教父(死亡軍刀) 第四卷 第十二回 撕碎的支票
    今天第二回

    正睡的迷糊著。杜月笙忽然聽了有人叫著,身邊迷迷糊糊的似乎還推了自己一把。他睜開了眼睛。

    卻是何豐林進來了:「月生啊,起來了。正在門口澡堂裡養著,手下人說人家來了……」

    「哪個人家?」

    杜月笙睡眼昏昏的揉著眼睛:「幾點了?」

    「你清爽呢。太陽都走到西了。還有誰?你昨日要我找的誰的?」何豐林又推了他下:「起來,起來。沒個娘們在,你賴著被窩幹什麼?」

    杜月笙一下子醒了,抬頭看了焦文彬正在一邊笑著:「月生哥,盧公子正在外邊呢,已經端茶了,何督軍這….」

    「哈,我們老兄弟了。月生屋子裡又沒個女人。嘿,如再叫不起,軍中規矩一盆涼水倒了頭來,你不就起了?」說到最後,何豐林哈哈大笑著轉了出去。

    杜月笙聽了是盧莜嘉居然已經來了,心裡急了,忙著站了起來。焦文彬遞了他一個熱毛巾,杜月笙接了抹了臉:「這覺睡的,日子都顛倒了。下午四點了?」

    「是啊,月生哥,那些事情全辦好了。」焦文彬又加了句:「華格皋路的那房子真漂亮。還有就是,丁文也來了。正學著呢。」

    「嗯,我自己都沒時間仔細看呢。你先忙,我出去。」

    杜月笙說了句,把毛巾遞了焦文彬手,走了出去。

    三鑫公司的會客室裡。

    何豐林正在那裡陪著一個年輕人閒扯著。杜月笙堆著滿臉的笑走了進來,一拱手:「這位定是盧公子了。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那個年輕人知道他就是杜月笙,也客氣了下站了起來。

    那個年輕人二十歲下,穿著西裝打著領結,腳下的皮鞋澄亮澄亮的。手裡勾著一支指頭粗的雪茄煙。

    手邊一頂黑色的禮帽倒放著。閃動裡,雪茄的煙灰一掉,火光現了下,旁邊手指一個碩大的戒指黃黃的晃了人眼睛。

    此人正是民國初期的四大公子之一,江浙軍閥盧永祥的公子盧莜嘉!

    杜月笙呵呵笑了下走了過去:「盧公子駕臨,月生這裡是…….」

    「哎呀,月生老弟,就別和他客氣了,我們盧公子出名的草莽脾氣江湖漢子。不然會和我這個大老粗整日花天酒地的?」何豐林在一邊插了話頭:「莜嘉,晚馬一起去共舞台見識見識如何?」

    「行。反正最近也沒事情了。」

    杜月笙看著對面這個盧莜嘉,眉清目秀的,很是斯文風流,絲毫看不出點軍中子弟的氣概,倒是帶了點脂粉氣。

    一笑:「盧公子。我看…」

    「叫我莜嘉,月生老哥,比我大?」盧莜嘉攔了他的話:「今日早遇了豐林哥,回去睡了下,一起來就來了。我才是久仰杜月笙三個字呢。今日相識了就是兄弟,去他娘的公子公子的,哈哈。」

    杜月笙伸出大拇指:「豪氣!那我們就去,先喝茶然後晚喝酒,今天我們結識了,便好好玩玩如何?」

    莜嘉笑瞇瞇的點點頭。

    杜月笙回了頭看著何豐林,何豐林手一攤:「看我幹什麼?你們都兄弟了,我算個鳥?又沒人和我說要請我。」

    「去你的。」杜月笙大笑著一把揪住了何豐林。三個人相對一笑,其實心中都已經有了數。

    杜月笙知道,何豐林不可能不和盧莜嘉先說點底子,今日自己是為了什麼專程來請他的。何豐林和盧莜嘉也都知道,杜月笙心裡有了數。但是這戲卻是要唱全了的。人生,觸他娘的,就是場戲!

    這是個好頭。

    三個人都在想著笑著,閒扯了點滬的風流事情,了汽車。向著共舞台開去。

    人和人都是這樣的。

    仇恨的化解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避免了一個開頭便是。而人和人的交往也簡單,當有著共同的利益時候,尤其是看到了那絲亮光還沒有得到手的時候,大家都會非常的親熱。

    第一面的印象對後來的交往也是很重要。

    盧莜嘉久知杜月笙的名號,對他的事情也是瞭解。伸手不打笑臉人,又有著何豐林的面子。他對杜月笙的微笑和似有似無的恭維感到很舒服。

    車子在緩緩的開著。

    一路,三個人指東說西的點評著滬街頭的娘們。帶著份特殊閱歷的杜月笙總能夠恰到好處的說出長短,點出點不同的意思來。

    盧莜嘉和何豐林是無不佩服他的說話的精闢。何豐林拍著大腿:「這品花還是月生有著意思!老子就知道摸那些婊子的大……」

    「好了好了。」杜月笙停了車開了門:「豐林哥,就別折騰了。今天晚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如何?」

    「好好。老子去咬他娘的。」何豐林怪笑著,粗人也有詭辯的時候。

    盧莜嘉已經和杜月笙熟絡了些,幫襯著杜月笙罵道:「咬了月生這裡的人,豈不是拆了兄弟的台?這麼著,散場後,我和月生陪你去咬一品香的娘們去。」

    「月生是不去的。」何豐林擺手著:「他去了也是看著,走走。去。」

    說著他反客為主的先走進了共舞台。後面盧莜嘉指著何豐林的背脊對著杜月笙:「他呀,就這個愛好!」

    「唯大英雄真本色嘛。盧……不,莜嘉月笙改口了下,和盧莜嘉走了進去。

    舞台設計的很是不錯。

    下面是散桌子,面二樓俱是一圈子包廂。半包著舞台的正面和斜斜的兩個側面。杜月笙直接帶了他們進了正對著舞台的一個包廂,吩咐了下人去倒茶來。

    下人來倒了茶,又拿了點吃食。何豐林卻嘩啦下子站了起來,然後說道:「莜嘉月生,你們先玩著,我出去把俞葉封那狗頭逮了來。不然黃麻子臉皮不好看的。」

    「那好,你忙。」盧莜嘉和杜月笙異口同聲的說道。

    何豐林嘿嘿了下,共舞台的戲還沒有開場,這邊包廂裡,一場戲卻已經演到了高潮處!

    看看何豐林帶了的門。

    包廂裡。

    杜月笙撥弄了下手裡青瓷的杯蓋,吹了口茶葉,品了一口:「好茶,莜嘉嘗嘗我的珍藏。這可是二八的越女舌尖含的春吶!」

    盧莜嘉依言低頭嘬了一口,微微的閉了眼,半響忽然壞笑起來:「好!茶是好,說的也好。月生哥果然不是俗人。春意深!」

    這個意字吐的鏗鏘!

    杜月笙歎了下:「還是莜嘉懂我,月生有一事,不知道能不能請莜嘉兄弟幫個忙,當然了,規矩兄弟絕對是……….」

    「月生哥有事情,但說無妨!只要能夠辦的,莜嘉絕無二話!」盧莜嘉笑瞇瞇的看著杜月笙。

    杜月笙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支票,緩緩的遞到了盧莜嘉的面前,收斂了笑容:「盧公子,此事非同小可。這裡是點心意,面由得公子自己寫。但請鼎力相助!」

    嘩啦!

    盧莜嘉愣了下,作色的伸手接了支票卻是一把扯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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