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聚陌上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水一方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詩句出自詩經,不知道這個別院的名字是不是這個意思。君逸將我帶進院落後,便匆忙離去了。

    我將侍女都遣了出去,仔細的打量著房間,整潔、大方又不失雅致。外間的大氣與臥房的玲瓏搭配的錯落有致。既不會讓人感覺到線條硬朗,也不會覺得臥房過於柔美。

    楠木的大床,鋪著厚厚的被褥,鴛鴦戲水的緞面,透出喜氣。紅色的帳幔,銀色的珠簾,還有房中懸掛的「碧玉劍」。自從訂親時候將它給了君逸,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見到它。如同看到親人一般,我奔向床頭,輕輕將它摘了下來。嚓,一聲,碧玉劍出鞘。冰冷的劍氣散發出凌人的氣勢,我輕輕的摸著劍身,摩挲不已。

    臥房的一邊,是一排高大的衣櫃,不知道君逸怎麼會把房間裡安放如此大的衣櫃。我走了過去,呼一下打開。迎面懸掛著我的一件白色衣裙,這是以前我最喜愛的一套衣服。除了這個,整個衣櫃裡,各式各樣的衣服,讓我眼花繚亂,我隨便抽出一件,比了比,居然都是按照我的尺寸做成。

    這一櫃子的衣服,恐怕每天穿一件,也要換幾個月。我搖了搖頭,將衣服放了回去,關了櫃門。沒想到君逸這麼細心,所有的衣服,大到外衣、披風,小到肚兜、內衣褲都替我準備好了。

    我忽然這麼想,如果沒有葉宏軒,也許我真的會死心塌地的愛君逸?不知道,只可惜這世沒有那麼多如果。

    別院裡的我,如同寵物一般,有人伺候,有人照料,唯一不同的就是我還是她們口中的「夫人」。我在心痛,心痛著君逸的突然巨變,心痛著以前那個細心呵護,靦腆、實在而又儒雅的君逸到底去哪裡了。

    三天,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從君逸將我扔到別院到今天整整過去了三天。別院裡的侍女,告訴我,我不可以離開別院,因為她們每天都要和君逸匯報我的行蹤。

    不光為了爹和娘我不能離開,君逸彷彿算準了我會不忍心因為自己的貿然離去,而讓這麼多侍女陪葬因此喪命。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每天用碧玉劍在床邊劃著正字,剛好三個正字了。天氣越來越冷,這一天,天色陰沉,儘管關嚴了門窗,冷風依舊從窗戶的縫隙之中鑽進房中。

    侍女們為我籠起了炭火,臥房內還算溫暖。半個月,我每天唯一能夠打發時間的恐怕就是彈古箏了,雖然很少彈起,但也算是我來了古代唯一學會的樂器。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腦海中一直浮現的是大學時候最喜歡的「練習」這首歌。當年,因為秦陽的關係,這首歌我很久不曾唱過了。但是歌詞和曲調卻如烙印一般刻在了我的腦中。:支持文學,支持!

    練習在我手中已經彈了將近十日,越來越熟練的彈起它,似乎又再次體會到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經過這些日子,侍女們對我越來越貼心了。我也從她們口中瞭解到,君逸現在完全是為了晉王在辦事,他與李治之間幾乎是無話不談,莫逆之交。做生意,反而成了他的一個幌子。

    我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君逸,他一定是捲入了李治與李恪之間的王位爭奪之中去了。索性,他站對了隊伍,李治會是最後的勝者,只是歷史從來沒有聽說過李治身旁有殷君逸這個人。

    正在冥想之中,忽然門外傳來了吵鬧聲,是幾個女人,怎麼會和侍女吵了起來?心生疑惑,我披了披風,站起走向門外。

    「請兩位姑娘回去,爺不在。」一個叫彩霞的侍女,唯唯諾諾的應付著小院外的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著一個個環肥燕瘦,我不覺得緊皺眉頭。

    「彩霞,什麼人在這裡吵鬧。」我立於門口,一臉冰冷的看向外面,聲音也是難得的冰冷。

    門外的人,聽到了我的聲音,都來不及吵鬧,兩雙美目瞪圓了看著我,那架勢彷彿要將我一口生吞活剝一般。

    「我還當爺日夜思念的是什麼九天仙女。依我看也沒什麼,一副瘦瘦弱弱的樣兒。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見不得人的狐媚功夫把爺迷的神魂顛倒。」

    「就是,看她瘦的樣子,還指不定晚要死過去幾次呢……」兩個女人說著,用手帕摀住了嘴,吃吃的壞笑了起來。

    第九十七章:在水一方2我右手幾乎將披風底下的碧玉劍握碎,臉卻絲毫沒有帶出來怒意。一反常態的輕鬆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是哪來的?總不會是以為自己長了一身肥肉便來我這裡撒潑?」

    「你!告訴你?就怕說出來嚇死你。」

    「好啊,那不妨說出來看看,如果能嚇死我,你們不是還省心省事了?」我氣定神閒的倚在門框,看著兩個無知的女人。

    「我們是晉王千歲賞給爺的。比你進門早,你趁早識相點,爺不是你一個人的。要不然,以後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噢?不過晉王千歲過氣不要的,你們還真拿自己當個寶?君逸能看你們?笑話。」說著,我笑了起來。

    兩個女人被我幾句話說的,幾乎氣瘋。再也顧不得「在水一方」的禁令,張牙舞爪的就向我撲了過來。完全一副撒潑大家的模樣。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兩個女人跑的越來越近了,碧玉劍終於出鞘了。刷刷兩下,兩縷青絲,飄落當場。兩個女人如石雕一般,呆若木雞。看著她們頭盤的美人髮髻,被我削去了發尖,頭髮失去了束縛,如秋後玉米須一般隨意飛舞了起來,煞是好看。

    「啊……,殺人了。」兩個女人高八度的嗓門從院子裡傳到山谷,久久迴盪著回音。看著兩個人慌亂逃跑留下了一地濕漉漉的腳印,我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

    遠遠的,君逸爽朗的笑聲傳來了。我抬頭看著他爽朗的笑容,還有眼中有些得意的目光,收起了笑容,轉身走進房中。

    不多時,君逸推門,走進房中,吩咐侍女們將香爐裡籠香。這才轉過身,看著靠在床邊的我,一臉的笑容,又有些玩味的說道:「生氣了?」

    我將身子轉了過去,故意不看他。君逸歎了口氣,抓起我的手:「那兩個人,是晉王千歲賜給我的。我發誓,我從來沒碰過她們。玫玫,你要相信我。」

    「君逸你有幾個女人,什麼女人,沒必要和我解釋。我不是你什麼人。」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婚尚在,你怎麼能否認。好了,先準備吃飯。我去換身衣服。」

    君逸說著放開了我的手,逕直走向那排高大的衣櫃,伸開了櫃門,在衣櫃中翻出了一套月白色的長袍。絲毫比避諱的當著我的面,脫下了寶藍色的華麗外袍,隨手掛在了衣櫃旁的屏風之。

    「小青子,傳飯。」君逸朝門外喊了一句,外面有人應了一聲而去。

    「君逸,我想和你好好談一下。可以嗎?」我小心翼翼的試著問向君逸。

    看著他低頭正在倒香茗,良久才抬起頭:「好,我也正想和你說一些事。吃完飯如何?」

    ……

    一頓飯,一盞茶,就如此簡單的結束了。我和君逸坐在靠窗的軟塌,靜靜的吃了飯,又喝著茶。

    「玫玫,這些天休息的可好?」君逸喝著茶,深情的看向我。

    「還好。君逸,什麼時候我可以見爹娘?」

    「嗯,我這就安排人去接來,前陣子忙一些事情,沒有來得及安排。」君逸說著又替我倒了一小杯茶水:「來,玫玫,多喝點熱水,暖身。」

    君逸看著我連喝下了兩杯茶水後,忽然將身子貼了過來。君逸滿眼深情看著我,緩緩的說道:「玫玫,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難道你忘記了嗎?」

    「君逸,那天拜堂的不是我。」

    「這不重要,只是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不知娘子何時能與為夫共赴雲雨?」君逸說著整個身子幾乎都貼了過來。

    我的臉紅的如同晚霞一般,伸手摸了摸發燙的兩頰,急忙站起身,走開了幾步:「君逸,你是不是喝多了?」

    忽然,君逸站了起來,伸手將我攬住:「我哪裡有喝酒,你說過,酒大傷身,我每次都會記得少喝。玫玫,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對。君逸,你也去休息,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聊。」說著我伸算將君逸推到安全距離,說實話,今天的君逸真的讓我感覺到萬分的不安。

    「莫非這媚惑對你不起作用?」君逸伸手輕輕的撥著我的頭髮,拿起一縷青絲到鼻前嗅了嗅。

    「君逸,你說什麼,媚惑?」我幾乎全身都繃緊了,有些緊張的看向君逸。這媚惑,我不是不知道,除了春極海棠,幾乎便數它是媚藥裡的極品了。用量少,便可讓人情不自禁,需以交合解除;若用量加大到一定,可以完全控制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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