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帝說起生死,就好像簡單地在述說外面的天氣一樣,賀蘭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即使她也看出來了,白帝的樣子真的是燈盡油枯,應該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老頭子,你混說什麼?你給我好好地活著,也給我好好地看著,這一回我要讓這個世界全部地為我所有。」林白怒吼道,他實在是不習慣一向趾高氣昂的傢伙卻如此萎靡地蜷縮在一起,就像是等待著死亡的螞蟻一樣。這也太不適合他了?
這個男人,他的父親,雖然不喜歡,可是他一直覺得白帝是三界最最了不起的男人,是一個永遠頂天立地的神。就算是死,也得要站著死才行。
賀蘭氣林白胡亂說話,只是要堵著他的嘴巴。但是白帝卻看穿了林白的心思,溫和地說,「謝謝你把我看得那麼高。」
正和賀蘭糾纏的林白停了下來,他有些尷尬地扁扁嘴巴,然後低頭嘟囔了一聲。
「切,我又沒有說什麼好話。」
賀蘭看林白不會再亂說了,這才放心地詢問白帝。「大人見到要見的人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卻把眼光溜到了地
,打量著那個睡姿優美的女人。她側著臉,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賀蘭覺得這個人一定長得很美,而且這個人一定就是白帝要見到的人。
白帝也看了過去,然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人,看到了。但是,她卻不願意見我。」
賀蘭憂愁地看著白帝,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半天才說了句。「不是不願意見,我想她也一定很想見你,只不過生命已經結束了。」
白帝卻笑了。「她並沒有死去,她只是不願意見我而已,你和白就都是她招來的。她希望見到你們。」
賀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是一邊的林白也莫名其妙地看著白帝。
「老頭子,你糊塗了?說什麼昏話呢。我和這人一點都不認識,她招我過來幹什麼?」林白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明明是自己想要找我過來,還推說別人,老頭子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那麼彆扭起來了,一點都不痛快。」
看著林白的模樣,白帝有一瞬的閃神,半天才道。「果真很像,越來越像了。」
賀蘭一開始也覺得是白帝撒謊了,但是一來白帝的身份不可能撒謊,再來他的表情也很認真,還有就是自己對於這片水域,水域中的宮殿,宮殿中的女人的記憶。她漸漸地意識到,白帝沒有撒謊,應該是真的。
「她是誰?」賀蘭突然地提問,讓林白嚇了一跳。
林白斜睨著她。「你不會是真的相信了,相信一個死鬼會召喚你,把你帶到了這裡。」
賀蘭這一回沒有了猶疑,只是直接地說。「我相信,因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曾經,我在自己的夢中無數次無數次看到過她,她一直想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白帝大人,她是誰?」
白帝默默地道出了一個名字,一個彷彿是禁忌的名字。
「橫琰。」
「橫琰」她心跳如雷,口乾舌燥起來。
「橫琰是橫無的妹妹,他們是一卵同胞的兄妹。」白帝緩緩地道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那段曾經他想要永遠埋藏的故事。
一個熱烈如火的女人,一段無法釋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