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初落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挑撥離間
    「鄭紀元,你雖是皇子,我卻不懼你,方纔,你也看得明白,我並沒有想要傷你的父皇,話,我說到這兒,你若還是糾纏不清,我北辰秋,也不是任你欺侮的!」北辰秋被鄭紀元逼得無法,恨恨地咬著牙道。(小說~網看小說)這鄭紀元擺明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箭簇明明是向著葉初落去的。後來轉向了鄭師齊,明白人一看,就是有人在搗鬼,可這鄭紀元看著挺聰明一人,怎麼就是犯渾呢!

    「北辰秋,你當我是瞎子?」鄭紀元冷哼一聲,那箭簇是射向葉初落不假,但是,卻是擦著葉初落的身子射向自己的父皇的,這射箭之人,擺明就是想借射葉初落引開旁人的注意,這諾大的林子裡,旁人是誰?還不是自己。父皇身邊一旦沒人,便好對父皇下手!

    「三皇子,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葉初落輕輕拽了拽鄭紀元,眼光一掃地上奄奄一息的鄭師齊,語帶關切:「救治皇上,要緊。」

    鄭紀元恨恨剜了北辰秋兩眼,回身來到鄭師齊身旁,惶急道:「父皇,孩兒糊塗,這便找太醫來!」說著話,已是大聲對著灌木叢喊道:「來人!」

    沒有動靜。

    「來人!」鄭紀元心頭一驚,這些父皇的貼身侍衛,方才見父皇遇襲就沒有動作,現在父皇傷重若此居然還沒一個人出來,難道,反了不成?

    北辰秋也是同樣愕然,本來他也沒想親自動手,只是看到如此大好機會,鄭師齊的人居然不懂得把握,而鄭師齊也不住地跟自己使眼色,似是情況有變,生性時不我與,失不再來,故而猝然出手,不承想卻有了這般變故。

    似乎覺出了不妥,鄭紀元起身,幾個大步來到灌木叢後面,只見平時各個英武不凡的大內侍衛,此刻已是變成了一堆毫無迫不生氣的屍體……而他最為倚重的伏虎,此刻也是奄奄一息……這些大內侍衛身旁,數十黑衣人亦是屍橫遍地。

    「伏虎!」鄭紀元面露駭然,整個人呆在那裡,以伏虎的射手都傷成這樣,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三皇子……」伏虎「艱難」地喚道,勉力想要撐起身子,卻如何也起不來。

    望著伏虎身上的斑斑血跡,鄭紀元俯身抱起伏虎,盯著地上已是死透的那些黑衣人,雙目慢慢赤紅:「這些人是什麼人?」

    伏虎眼神慢慢看向佇立在不遠處的北辰秋,無緣淒涼地搖著頭:「不說,也罷!」

    不說也罷……鄭紀元只看著伏虎看向北辰秋的眼神,哪裡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傷他的人,若是自己猜的不差,分明就是北辰家的人……伏虎傷成這樣卻不肯說出來,分明是怕雲翳因為此和星輝國結下樑子!

    「是誰傷你,你說出來,任他是天王老子,我鄭紀元也不會放過他!」鄭紀元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面色鐵青猙獰。

    伏虎眼神望了望葉初落,又望了望北辰秋,終是將目光定在葉初落身上:「是她!」

    聞聽此言,葉初落身子一震,「詫異」地望著伏虎,心中卻是暗自點頭:伏虎這演戲的功夫,不去做演員,可惜了!

    望著玉容失色的葉初落,鄭紀元面上神色幾經變換,終是忿然起身,低聲斥道:「伏虎,男子漢大丈夫,黑便黑,白便白,你怎麼能看人家姑娘勢弱,就陷害人家姑娘!」

    聽著鄭紀元句句「誅心」,伏虎面露愧,喃喃垂下頭,低聲道:「三皇子,臣下也是為了雲翳國著想,星輝國,我們惹不起……」

    霍然而起,鄭紀元雙手緊握,一步一步逼近北辰秋,北辰世家不世出的天才嗎?那又怎麼樣,傷了父皇,傷了他最器重的愛將,就要接受代價!

    一股陰森之氣頃刻裹滿鄭紀元週身,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慢慢逸出,空曠的樹林中,竟是如冰窖一般。

    「三皇子!」葉初落滿面「急色」:「救治皇上,要緊!」

    聽了這話,鄭紀元心頭一暖,事到如今,葉初落還如此關切著父皇的傷勢,她怎麼可能會是傷害父皇的人?

    而此刻,身中三箭的鄭師齊早已是奄奄一息。

    鄭紀元望了望伏虎,又望了望鄭師齊,正自為難之時,左側樹林之內,一陣騷動,百餘黑衣侍衛急急奔了過來。

    為首一人一臉誠恐地跑到了鄭紀元跟前:「臣等護駕來遲,請皇子責罰!」

    鄭紀元心急如焚,哪裡還有時間追究這些,大手一揮道:「你,你,你,你,帶父皇、伏虎將軍回宮救治!」說著話親點了十餘個人,而他自己的雙眼卻一直不曾離開北辰秋。

    十餘人領命,俯首稱是,各自將伏虎和鄭師齊小心翼翼地抬起來,向林子外走去。

    誰都沒有看到,當十餘人帶著鄭師齊與伏虎二人消失的剎那,葉初落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詭譎至極的笑。

    「北辰秋!」鄭紀元再無後顧之憂,渾身一凜,惡狠狠地看著一直不曾言語的北辰秋。

    在鄭紀元照拂鄭師齊與伏虎的時候,北辰秋,沒有走。只因為他知道,今日,他若走了,只怕,就真得說不清了,但是,不走,就能說清嗎?自己的人,被雲翳國的人陰了,而雲翳國的護衛也死傷慘重,他走,還能說的清嗎?面對這樣的狀況,他只有苦笑。

    抬頭看著笑得滿臉無害的葉初落,一次,他對這張傾城傾國的笑臉產生了無比的恐懼,那張臉,明明是在笑,明明絕世無雙,但是,卻透著嗜血的張狂!他真想一拳擊碎那笑容,可是,他不能!若是真得這麼做了,只會讓鄭紀元懷疑他氣急敗壞!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害你父皇!」北辰秋面色陰沉似水,邪魅地唇角氣得微微有些青紫。

    「北辰秋,你怎麼就這麼無恥!」葉初落「氣不過」,仗義執言:「這三箭若是朝我而來,怎麼會射中皇上,你明明是居心不良,對雲翳國圖謀不軌!」

    看著葉初落氣憤填膺的樣子,北辰秋氣極而笑,好個葉初落,居然反咬一口。

    「我無恥?」北辰秋冷笑出聲:「哼!只怕,你的手段比我更甚吧!」

    「好你個北辰秋,既傷我父皇,又傷我好友,如今又來陷害葉姑娘,真真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鄭紀元瞇起眼睛,寒芒乍起,隨之大喝一聲:「給我把這傷害父皇的北辰秋拿下!」

    身後百餘黑衣人瞬時而動,轉眼間已是圍上了北辰秋。

    一雙朗目裹挾著幽森的寒氣,掃視著逼到自己身邊的眾黑衣侍衛。北辰秋暗忖,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善與之輩!

    眸光穿透這些人,落在不遠處倚馬而立的葉初落身上,只見她依舊那麼淡淡地笑著,眉眼之中是滿滿地自信,她依然會那樣慵懶地笑著一般,滄海桑田在她眼中彷彿都不值一個注目,飄然離世的淡定,無與爭鋒的寂寞……葉、初、落!北辰秋心底再次把這個縈繞在心間不散的名字念了一遍,忽然發現,他,居然不恨她,甚至,有些欣賞她!為什麼她陷害自己,自己居然會不恨她?北辰秋,迷茫了……

    望著被「眾侍衛」圍起來的北辰秋,葉初落心中不住的冷笑:北辰秋,從今天起,你已經,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你太讓我,失、望、了!

    本以為上次放北辰秋走,他能掀起多大的浪,誰知道,到現在才只給自己弄出這麼點小風小波出來,還輕易讓自己擺了一道,這樣的人,葉初落還怎麼指望他在玉蕭大陸上弄出點亂子出來?

    這樣想著時,眾黑衣「侍衛」已是和北辰秋交上了手,這些侍衛可都是伏虎帶過來的人,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葉初落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駿馬的鬃毛,悠閒地望著已是鬥得不分彼此的眾黑衣衛與北辰秋。

    「葉姑娘,我為今日之事,代父皇向你道歉!你受驚了。」鄭紀元緩步來到葉初落跟前,滿面悲色。

    「三皇子說得哪裡話,皇上既是受了傷,三皇子也該去照應一下才是,三皇子若是不嫌棄,這邊,就交給我……」葉初落睜著一雙秀目,誠心誠意的開口道。

    「不,葉姑娘,北辰秋既是北辰家不世出的奇才,只怕姑娘會在他手裡吃虧,他既傷了我父皇,我雲翳國的鐵衛絕不會放他活著離開,哪怕,他是星輝國北辰家最得意的世子!」鄭紀元面上依舊鐵青,咬著牙說道。為何他讓鐵衛帶父皇回去救治,而自己留了下來,他就是要新手替父皇報仇!

    風雲湧動,林間轟然作響,衣袂翻飛,煞氣橫生。

    但見北辰秋如一條烏龍一般,穿梭在眾人之間,雖每每被逼至險象環生,卻又每每避了過去。

    「果然不愧是北辰家的天才。」葉初落淡淡地說著話,言語之間很有幾分嘲諷之意。

    「哼,便是天才,今日也逃不過我雲翳鐵衛夾擊!」鄭紀元眼中寒芒閃爍,一道陰沉的光稍縱即逝。葉初落微微一愣,難道是她看錯了,鄭紀元眼中分明有一絲得意……可是……為什麼……他的父皇受傷,他該難過才是……

    心頭一顫,腦中驀地想起翠微道長的話:我雲翳國的三皇子也是個英才天縱的人物,少不得便要仰仗各位。難道,鄭紀元,一開始就知道,這是自己的陰謀……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針對北辰秋,莫非是真得想要和星輝國開戰麼?

    神思一錯間,身後悉悉索索地聲響傳來,翠微道長、莫子期、諸葛青去、諸葛少峰、萬俟澤……一應眾人慢慢出現在葉初落和鄭紀元的身後。

    一見此間形勢,翠微道長容顏大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皇上的鐵衛,怎麼會針對北辰秋!?

    風雲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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