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初落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氣死西門
    洗劍七士相視一眼,慢慢聚到一起,不再說話。(小說~網看小說)今晚,只怕會有一場好戰。

    「那也是你們得罪西門家在先!」西門然背抵住西門傲陰陰開口說。

    「得罪?」嗤笑一聲,穆寒修輕蔑地一笑:「那,我穆寒修便得罪到底!」話音落,鋼刀慢慢拉開。

    月光幽森,細在鋼刀之上,白花花地透著嗜血的光芒。

    一聲暴喝,穆寒修持刀直欺西門傲。幻雪刀法,一式冷雪藏威起,陰風驟然呼嘯,整個西門家的後院似乎都在一瞬間凝滯。

    白衣少年心知師傅手段,當下悄悄退出後院,自去前院幫忙。

    然,洗劍七士亦非善與之輩,七劍縱橫,張弛有度,劍光咄咄,殺氣凌然。

    西門傲提起一劍,直撩穆寒修五腿,西門然橫刺一劍,直取穆寒修心窩,其餘西門寂、西門笑、西門慶、西門寺、西門剎分取穆寒修上、中、下三路。

    七劍合圍,情勢已是凶險萬分。

    洗劍七士,師從天山老人,盡得老人真傳。學成之後,一度稱霸江湖,後為仇家追殺,西門家主西門珹救之於為難,為之提供庇護,待之以上賓之禮,七人感念西門珹恩德,改姓西門,隱於西門世家。

    多年來,西門鹼對待他們也真得宛若勻家之人,甚至勝過自家人,七人對西門世家亦是感念不盡。今晚,西門珹不在,外敵來襲,七人幾乎同時下定決心,便是搭上性命,也要護衛西門家的周全!

    抱著這樣的想法,全力攻敵,一時半刻七劍士倒也穩居上風,將堂堂的殺手之王逼得險象環生。眼見七劍分取穆寒修要害,穆寒修避之無法。

    千鈞一髮間,卻看那穆寒修鋼刀猛然起落,一起一落間,霍然已是幻雪刀法四式暮雪殘飛。漫天刀光閃爍,直如深冬飄雪。洗劍七士同時一怔,攻到穆寒修身前的長劍就那樣古怪地被刀兄反彈回來。

    鏗鏗幾聲響,洗劍七士紛紛被幻雪刀法震飛出去。七個乾瘦的身體落她,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迅速彈身而起,復又通向穆寒修。

    老臉一沉,鋼刀帶煞,穆寒修身子一擰,躍向半空,橫刀虛空一劈,一道疾風劃破夜空,刮骨一般襲向洗劍七士。

    洗劍七士面色沉穩,各自揮劍護住要害,隨之各自輕斥一聲,宛若七隻蒼鷹震翮而起,七劍刷刷攻出,整個後院,已是一片狼藉。

    穆寒修面色愈來愈沉,什麼時候,他堂堂的殺手之尊如此憋屈過?厲吼一聲,穆寒修將五成真氣貫於鋼刀之上,刀鋒斜刺,夜空中寒芒大盛,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七個老不死的,吃我一招!」聲如洪鐘,震破夜空。

    「幻雪千劫!」一字一頓,穆寒修慢慢喊出。

    洗劍七士各自一怔:居然是幻雪刀法,最高一層,幻雪千劫!

    眼前白光灼灼,宛若鴻蒙初開。白光所及之處,七劍士狼狽應對,稍有不慎,便被白光刮傷。

    半空之中,穆寒修屹然含笑。幻雪千劫豈是唬人的把戲?惹毛了老子,老子還跟你們這些老小子客氣?

    望著院中七個老頭跟自己整出來的刀光劍影使出吃奶的勁的抗爭,穆寒修笑得更是暢快。西門世家與聽雪樓並在玨珹國,長久以來,也算相安無事,但,最近,幾大世家紛紛把矛頭對準聽雪樓,問題出在了哪裡,穆寒修並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西門家主西門珹造謠生事,說聽雪樓內藏著武林至寶——風雲劍!

    以前穆寒修也不想為此斤斤計較,可是,西門珹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寶貝徒兒葉初落身上,穆寒修老大一把年紀,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順心的徒兒,穆寒修怎麼能任別人欺凌了她?!一想到冷月傳回采的書信,穆寒修的肺差點氣炸了,四大家主居然跑到似錦國逼迫冷千山交出葉初落……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嬸也不可忍!穆寒修真得怒了!

    院中與白光激鬥的七人亦是渾身汗濕,精疲力竭。

    恰在這時,一個白衣的小男孩跑到後院,脆聲叫道:「師傅!」

    七人眼中同時閃過一道神光,不約而同的掠向那白衣男孩。

    誰也沒有看到,小男孩在七人攻來之時,面上露出一抹歹毒的笑意。

    長劍一震,氣勢已成。落兒哥哥,我來幫你教訓這些無恥的老傢伙!白衣蘇希然陡然一揮長劍,無痕劍法,宛若風過雪蜮,渺無痕跡,卻冷然已成殺機。

    洗劍七士幾乎在同一時刻感到了情況不妙。

    蘇希然嘴角噙著笑,全身衣袂飄飛,洒然而動。小小年紀居然已是大家之勢。靜靜落在廓簷下的穆寒修目中神光閃爍,好個蘇希然,短短數月之間,已有此修為,更有如此膽量敢來戰西門世家的洗劍七士!

    已是被穆寒修析騰的沒什麼力氣的洗劍七士,真真成了蘇希然練劍的把式。

    正在穆寒修看蘇希然「練劍」練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前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穆寒修面色微變,鋼刀在手,疾速躍下相助蘇希煞。速戰速決!

    手起刀落,穆寒修下手再不遲疑。本已近油盡燈枯之地的洗劍七士,哪裡會是下了殺心的穆寒修敵手,片刻之後,七個曾經傲視武林的劍客,喋血西門家後院之中。

    收刀立地,穆寒修眼望蘇希然:「走!」

    蘇希然默然點頭,轉身向前院而去,再沒有看地上倒斃的七個老頭一眼。

    前院,西門家的一眾族人,已是死傷無數。

    聽雪樓人肅立一旁,恭敬地望著穆寒修。

    「都解決了?」穆寒修淡淡問。

    「跑了一個紅衣女子。」黑衣少年面色一紅,愧道。

    「嗯?」穆寒修皺起老眉,「怎麼會讓她跑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懂嗎?

    「徒兒不濟……」黑衣少年訥訥地低下頭。

    幽然一歎,穆寒修眼望長空:「算了。」只願這個女子不要掀起多大浪,才好。

    黑衣少年頭垂得更低了,這樣的情況下,還讓那女子跑了,勻己枉費樓主悉心調教一月……這少年正是留守聽雪樓的幽光。

    「火速離開,不留痕跡。」穆寒修回神,輕輕說完,當先而去。

    像來時一樣,白衣人如煙一般迅速而散。

    黎明悄然而至,滿身傷痕的西門珹逃回了玨珹國。

    曾經光鮮的西門府,落敗非常,一片死寂。

    強撐著傷重的身體,想要捲土重來的西門珹,在見到滿院灰塵的時候,徹底的絕望了。

    頹然倚著院牆,淒然看著滿院族人屍骸,蒼老的容顏上,悲色愈重。

    面前白光一閃,曾經搖曳風華的西門秀掛著一臉疲憊來到西門珹身旁:「爺爺,爺爺……」聲聲悲苦,再無往日的嬌蠻。

    西門珹抬頭,西門秀一襲孝衣,淚水漣漣映入眼中。

    「秀兒,秀兒,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西門珹一把按位西門弓的肩頭,神色激動。

    「爹爹、弟弟、六大長老、洗劍七士……都死了……」西門秀雙眼一紅,啜泣道。

    「什麼!」西門珹眼前一黑,只覺胸內一股惡氣陡然升起,似乎要衝破胸腔,傾瀉而出。

    「爺爺……」西門秀面上一緊,扶住西門珹:「聽雪樓的人,昨晚殺來,不由分說,便打死我們的家丁護院,爹爹和他們沒說兩句話,便連爹爹,也被他們害死了……」

    仰天一陣苦笑,西門珹悲聲道:「我只道存得一條命來,他日,必能一雪前恥,不曾想,葉初藩居然做得這麼絕……我的兒……我的孫兒聲哀嚎,響徹雲空,悲風寂寥。

    西門秀面帶戚色,抱著西門鹼大哭道:「爺爺,爺爺可要為爹爹和弟弟報仇啊!」

    西門珹蒼老的臉上浮出一抹悲愴:「報仇!報仇!我一定會報仇!」一口惡氣,橫亙胸腔,不得舒展,西門珹憋得面色紅漲,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采。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怎麼了?」西門秀著了慌,急聲道。

    「秀兒,扶我,去見皇上,我要皇上發兵,剷平,似錦國!生剝,葉初落!」西門珹唇角掛著血,大口喘著氣,已是命不久矣。

    西門秀面上一黯,今日西門家這番局面,再去見皇上,只怕,這皇上並不會聽爺爺的話。

    「走……走……見皇上……」西門城氣息起來越弱,卻仍要西門秀扶著想進宮。

    「爺爺!」西門秀眼見西門珹氣息越來越微弱,嘶聲叫道。

    「我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她……」西門珹眼皮越來越沉,旱知道,自己逃回來看到的是這樣一番局面……還不如戰死他鄉……神思越來越模糊,渾身再沒有了半分力氣,枯瘦的手掌,無力地垂了下去。

    「爺爺……爺爺!」西門秀眼圈一紅,聲嘶力竭。白衣隨之飄揚,漫天肅殺。

    西門家主去了,懷著不甘和仇恨。

    初落!從今而後,我西門秀,與你誓不兩立!西門秀花容慘淡,抱著西門琣的屍骸,大放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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