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虐妃 分卷閱讀 空作相思字 47
    蕭允牽著琉璃的手走到院子中央,因為人多,所以琉璃的生辰採用了露天席的模式。(小說~網看小說)

    「你來了?」蕭允看著無痕點點頭,示意大家都坐下。

    自己在無痕的身邊坐下,自從他一進來,目光就落在無痕的身上,這個女人竟然在這種場合穿的這麼素淨。

    再仔細一看,她身上的天水碧的緞子,正是之前自己陪她去雲裳坊買的布料,難道這個倔強的小人兒是想用這種方式對自己示弱嗎?

    莫非真的是自己對於無痕和宋岳霖之間的關係太敏感了?

    無痕沒有注意蕭允的表情,只是對身後的李嬤嬤招招手,示意她在自己和蕭允之間為琉璃放上一個小凳子。

    蕭允看著琉璃坐在自己和無痕之間,心裡頓時流露出來暖暖的軟意,這幾天在采薇宮雖然快樂,但是卻沒有現在坐在無痕和琉璃身邊這麼安心。

    他們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家人。

    珍妃微微側著身子在桑貴妃的耳邊道,桑貴妃的臉色一變,拽著裙子的手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將身下的裙子給撕裂了。

    珍妃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低頭又喝了一口茶。

    「今天是你的生辰,想要什麼樣的禮物?」蕭允今天心情難得的好,側著臉看著琉璃問道。

    琉璃看了看蕭允又看了看無痕,站起來對蕭允和無痕行了個禮:「兒臣的生辰就是母后受難的日子,兒臣聽說母親當年是很辛苦的將兒臣生下來,為了兒臣母親差點丟了性命,要說禮物,兒臣可以說母后給兒臣的生命,就是最好的禮物。」

    說完琉璃對著無痕又是深深一拜,這麼懂事的孩子,真的是長大了,無痕的眼角有了一絲水意,就算是蕭允和自己之間太多的誤會,但是這個孩子確實蕭允給自己最好的禮物,伸手想將琉璃抱在懷裡,但是想到他在外人面前終究是要成為一個男子漢的,於是手落到了琉璃的肩膀上,拍了拍:「琉璃,你真的長大了,母后聽到你這一番話很欣慰,但是禮物還是要給的,朱侍衛……」

    無痕轉頭對朱少羽吩咐道。

    朱少羽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包裝的極為精緻,但是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無痕對琉璃笑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只是覺得今後你會用得到,所以就提前送給你了……」

    琉璃看了一眼蕭允,蕭允的眼睛裡也是鼓勵的神采,他才歡欣雀躍的走上前,從朱少羽的手中接過那個盒子,乖巧的問無痕:「母后,兒臣可以打開嗎?」

    無痕點點頭,慈愛的道:「當然可以。」

    琉璃三下五除二的刨開那個包裝的精緻的盒子,一打開,原來是一塊玉訣和一把長相奇怪的寶劍。

    蕭允看到那玉訣,眼色沉了一下,那玉訣正是很多年前給無痕的那塊玉,原本以為她已經弄丟了,想不到她還帶在身上,保護的這麼細心。

    「來,母后給你戴上。」無痕將那玉訣從盒子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琉璃低下頭,無痕那塊神奇的琉璃。

    無痕改變了主意,轉而將那雕刻著「蕭」字的玉訣掛在了他的腰間。

    「你從哪裡的來的『疾風』?」蕭允的目光落在那把奇怪的寶劍上。

    那寶劍並不是像普通寶劍那般,直直的,在最末端是個尖,這個寶劍呈弧線形,中間有些寬,寶劍的邊沿是風吹過水一般的波紋。

    無痕沒有直接回蕭允的話,只是對著琉璃笑道:「好看嗎?喜歡嗎?」

    琉璃點點頭,伸手往盒子裡伸去,將那把劍拿在手裡,反覆的把玩:「喜歡,母親很喜歡。」

    蕭允見無痕沒有說話,有些尷尬,伸手往那劍身上一彈,想要往裡面注入些自己的力量,結果發現那劍自身有著強大的力量,將蕭允的力量都反彈了回去。

    這不是無痕的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蕭允的眼光有些凜冽的望著無痕,不很瞥了一眼蕭允,淡淡的道:「琉璃,這裡面是舅舅的力量,他的力量比較柔和,能夠保護你。」

    「舅舅?」琉璃疑惑的抬起頭來,在他的印象裡似乎沒有舅舅這一個概念。

    無痕笑了笑:「他,你還沒見過,這疾風是他從東海蓬萊島的來的寶貝,也是接著我的手,送給你的。」

    琉璃聽無痕這麼一說笑了起來,點點頭得收下了,並且有禮貌的道:「那麼母后請待兒臣謝謝舅舅。」

    無痕點點頭。

    蕭允側著身子湊到無痕的耳邊,聲音裡含著一絲絲的冷意:「是蘇無憂嗎?」

    無痕冷哼一聲:「不是,是風君……」

    另一個讓蕭允忌憚的角色,還好風君是她的親哥哥,要不然以卿凌風對她的執著,真是有些麻煩。

    這時候其他的人都送上了給琉璃的生辰禮物,水晶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寶,桑貴妃送的是名人字畫,珍妃送的則是一株半人高的奇樹。

    那樹開滿了七彩的花朵,最下面的花朵最小,慢慢的盤旋著盛開著上去,越往上越開的大,到了最上面竟然有盤子這麼般大小,甚是好看。

    「這是什麼?」琉璃甚是好奇的走到那樹下,伸手要去觸摸那樹,卻沒料到桑貴妃往地上撒了東西,無痕眼皮一抬,冷笑道:想在自己面前做手腳,未免太小看她了。

    於是伸手在桌子下面,運氣將那東西一推,反撲到了桑貴妃自己身上。

    「啊!」桑貴妃突然尖叫了起來。

    琉璃原本被那樹引起的好奇心也一下子都消失了,轉眼看著桑貴妃毫無形象的跳起腳來,踩著地上的東西。

    蕭允低頭一看,並沒有什麼東西卻有一些沒有法術人看不見的骯髒的東西,這種東西多半是冤死的人的咒念在魔器裡練就出來。

    「皇后娘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桑貴妃尖叫著躲避著那些咒念,在別人的眼裡就像是突然發瘋了一般。

    蕭允狠狠的瞪了無痕一眼,聲音明顯變冷,他眼眸微轉,陰陰森似湖,眸中是隱藏不住的殺氣:「你想做什麼?!」該死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看來,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問自己想做什麼?!真是好笑!

    這是明顯的袒護,沒有原則的袒護,在所有人的面前,在自己的兒子面前。

    無痕的雙眉簇起,冷冷盯著蕭允。蕭允邪魅冷酷的坐在椅上,一揚手,一團藍色的火苗朝那些咒念飛閃過去,一陣青煙,那些咒念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驚魂未定的桑貴妃跪在蕭允的面前,半垂著首,顫顫巍巍的,被嚇得梨花帶雨。

    蕭允皺了皺眉頭,伸手給她,示意她起身。

    可是桑貴妃卻一動也不動,只是低聲的抽泣著:「皇上,不知道臣妾哪裡得罪了皇后,皇后竟然要如此的懲罰臣妾。」

    蕭允斜睨了無痕一眼:「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無痕冷冰冰的站起來:「你要怎麼對付本宮,本宮靜候大駕,但是你要對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動手,那就休怪本宮無情。」

    話音落定,無痕一凝氣,輕輕的手掌落在桌子上,甚至都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就在大家驚訝無痕在這種極怒的狀況下還能鎮定的保持情緒的時候,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就是那個被無痕輕輕落下手掌的桌子,開始以她的手掌為圓心,呈放射狀的龜裂開來,蕭允冷聲道:「都走開!」

    話音剛落,那張擺滿了瓜果蔬菜的大理石桌子,就這樣化為了灰燼。

    跪在地上的桑貴妃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蕭允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了:「你的火氣不小!害了人還發脾氣,阿桑哪裡得罪你了?不過就是朕在阿桑的宮殿裡過了幾夜而已。」

    蕭允的話還沒有說完,無痕已經轉身面對著珍妃,冷聲道:「珍妃妹妹現在是有身孕在的人,還是少來這種熱鬧的場合了,萬一驚嚇到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得不償失的。」

    珍妃還沒反應過來,無痕就已經帶著李嬤嬤往太子院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蕭允怒氣衝天,好不計形象要往前衝,可是即使的被跪在地上的桑貴妃和朱少羽拉住。

    無痕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住,繼續的往前走,她沒想到洗髓錄的心法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內力提高這麼多,她絲毫不介意將自己的底細晾給這兩個女人看,而且就是要讓她們知道,和自己鬥,還是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

    「朕說話,你有沒有聽見!」蕭允跺起腳來,指著無痕的背影,再一次的口不擇詞:「你還不給朕站住,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在飛鸞殿呆了。」

    無痕終於緩了緩腳步,卻沒有回頭:「皇上似乎忘記了,飛鸞殿似乎不是我自願住進去的。」、一句話似乎甩了蕭允一計響亮的耳光。

    「好!很好,那從今天起……」蕭允話說了一半,就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念卿狠狠的拽了回去。

    無痕冷聲的將蕭允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我知道了,冷宮麼?行雲殿,我很熟悉,不用帶路了。」

    李嬤嬤聽到「行雲殿」三個字,心裡一跳,不知道無痕為什麼還要去那個曾經囚禁過自己的地方。

    李嬤嬤覺得無痕幾年來性格不僅由柔順變得剛強,甚至變得有些倔強,當然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倔強更多的只是針對蕭允,對於其他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的人,無痕一直都是這麼溫婉。

    原本以為無痕只是在氣頭上說說而已,沒想到無痕回到飛鸞殿之後,真的命令碧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往行雲殿走。

    李嬤嬤拉著無痕的手勸道:「娘娘不要再和皇上置氣了,您現在身體不好而且還懷著身孕,到那種地方去有什麼好的?」

    無痕聽到李嬤嬤的話,果真猶豫了一下,雙手交疊的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垂下眼簾。

    就在李嬤嬤以為無痕已經回心轉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無痕眼睛再次的睜開,而且剛才的迷茫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思索後的堅定:「本宮相信肚子裡的孩子是和本宮一條心的。」

    李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給碧桃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叫水晶昭儀和宋先生來。

    水晶極為的反對,她的理由和李嬤嬤一樣的,那裡是冷宮,無論是對無痕還是對孩子都是不利的,再說了皇上並沒有開口叫她去冷宮,要是她自己去了冷宮,那不是正好給了桑貴妃機會嗎?

    宋岳霖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表態,他只是再給無痕把了把脈道:「你的脈象這段時間平和了很多,看來洗髓錄的心法對你來說是很有效果的,只要等不死鳥侶的鮮血來了入藥,你的病根應該能及時的除掉。」

    「等不死鳥侶?」無痕奇怪的反問了一句,她明明記得任雪晴要自己好好學習《洗髓錄》,但是沒有告訴過自己什麼不死鳥侶的事情。

    「是的,上次給你把脈的時候,我將你的脈象繪出了一副圖畫,想不到那副脈象的圖畫竟然是天狼星的四季變化圖,我將這件奇怪的事情給念卿和巫相說了,他們得出的一致結論就是要用不死鳥侶的血,所以我就讓無憂去……」宋岳霖還沒有說完,無痕再次瞪大了眼睛。

    「什麼?讓無憂去?」無痕氣的從凳子上一下子彈了起來,一把推向宋岳霖的肩膀:「你說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比我的虛弱上百倍,既然是那麼珍貴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得到,要是因為我,無憂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如何自處?!」

    宋岳霖有些意外的看著無痕的激動,他的確不知道無憂的竟然這麼凶險,他上次見他的時候,他明明還是好好的。

    「你快點給他送信,不要他幫我找那什麼不死鳥侶的血了。」無痕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走上前一把拽住宋岳霖胸前的衣服,拚命得晃著。

    「咳咳……那個,無憂他三天前就向崑崙山出發了,昨天還聯繫了,今天就聯繫不上了,可能是信鴿飛不到那麼高。」宋岳霖得知了無憂的情況,不由的開始擔心。

    無痕沮喪的跌坐在貴妃榻上,在崑崙山失去了消息,那是怎麼一件危險的事情啊,巫相不是一直守著無憂嗎?他為什麼也不阻攔無憂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無痕,不要擔心了,無憂的武功和法力那麼高強,一點不會有事情的。」宋岳霖在這個時候也能只能這般自欺欺人的勸慰無痕了。

    無痕心裡恨不得立刻就長上翅膀飛到崑崙山去尋找無憂的蹤跡,但是現在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她不敢隨意的開玩笑。

    蕭允站在勤政殿裡,默默的看著無痕帶著幾個人往行雲殿走去,孫三站在蕭允的背後:「皇上,您既然並不想要皇后娘娘搬到冷宮去,為什麼不及時的阻止她?」

    蕭允輕輕的歎了口氣:「幾年不見下來,其他的沒長,脾氣倒是漲了不少。」

    那口氣裡,剛才的怒火絲毫也找不到蹤跡。

    孫三這時候才明白了朱少羽所說的蕭允,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的含義,特別是對待無痕的事情上,明明兩個人之間有誤會,偏偏不解釋,叫著經。

    「皇上是害怕萬家、太平黨或者是那個神秘勢力對皇后娘娘不利嗎?」孫三繼續開口詢問。

    蕭允垂下眼簾:「有一部分這些原因吧,她在行雲殿要比在飛鸞殿安全的多。」

    「聽朱侍衛說,今天太子生辰的宴會上,桑貴妃試圖對太子不利,皇后一時著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孫三小心翼翼的幫無痕洗脫著罪名,相比於神秘的桑貴妃來說,無痕似乎要安全的多。

    「這事情就到此打住吧,阿桑,沒有朕的旨意不要隨便的動她。」蕭允皺了皺眉頭,儘管他比誰都清楚那桑貴妃的來歷可疑,但是看到那和蘇無傷一模一樣的面容,怎麼也忍不下心來,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只會喜歡無痕一個女人,但是看到阿桑之後,看到她的面容之後,才發現,儘管過了這麼多年,蘇無傷在自己的心裡依舊是佔著相當比重的份量。

    「是!」孫三看事已至此,不能再繼續往下說了,於是轉換了話題:「有件事情要稟報皇上,蘇家一夜之間搬空了。」

    狡猾的蘇經緯!

    早就料到蘇經緯會有所動作,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給溜掉了。

    「怎麼會這樣?!」蕭允的聲音裡帶著雷霆萬鈞的怒氣:「不是給了你們最好的暗衛嗎?這樣都能讓他給跑了!」

    「是屬下失職!」孫三低頭低聲道。

    「查出來是什麼人接應的嗎?」蕭允雙手負在身後,一步一步的踱到書桌前坐定。

    「暫時還沒有確定,但是搜查遺留下來的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標誌。」孫三走到蕭允的面前,拿出桌子上的一根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標誌。

    這個標誌,蕭允確認的,這是念卿告訴他們的轉移標誌,看來是無垢的手下,只是……蘇經緯怎麼和太平黨攪和在一起了的呢?太平黨的老巢又是在哪裡呢?

    一系列的問題困擾著蕭允,讓他覺得無比吃力。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守衛的人來通傳:「皇上,皇后身邊的一個嬤嬤在外院候著呢……說是有急事稟報。」

    無痕身邊的嬤嬤?

    蕭允皺了皺眉頭,難道是那個自己給無痕安排的李嬤嬤?

    蕭允和孫三對視了一下,收拾好桌上繪製的圖案,這才宣她進來。

    孫三隻見一個穿著青灰色棉布嫁衣的中年婦女,輕輕的走了進來,對著蕭允行了個禮,也不著急的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蕭允發話。

    「是皇后又有什麼事情嗎?」蕭允故意換上不耐煩的語氣:「不是朕狠心,你們都看見了,是她自己要去冷宮的。」

    李嬤嬤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孫三:「老身前來不是說皇后娘娘去冷宮的事情。」

    孫三看見李嬤嬤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是有些話要和蕭允單獨說,於是抱了抱拳對蕭允道:「皇上,微臣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就先行告退了。」

    蕭允點點頭,等著孫三走遠了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說吧,有什麼事情?」

    李嬤嬤再次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

    蕭允看著她那麼謹慎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李嬤嬤似乎並不那麼簡單,於是伸手按了一下椅子上的開關,於是椅子後面出現了一扇門:「嬤嬤如果還是不放心,那麼就請裡面談。」

    李嬤嬤點點頭,對那個椅子後面出現一扇門表現的一點驚訝也沒有,這點更加加深了蕭允的懷疑。

    兩個人走進密室,蕭允一伸手在門口的一個按鈕上一按,這個暗門就緩緩的關上了。

    蕭允指著密室裡僅有的兩張椅子之一道:「坐吧。」

    可是李嬤嬤卻站著絲毫不動,而是伸手往自己的下巴上伸去,在蕭允驚訝的目光中,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就這麼被撕了下來。

    露出一張蒼白的容顏來,哪裡是一位年長的嬤嬤,原來是一位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美女,蕭允仔細的觀看,這美女竟然和任雪晴有幾分的相似。

    纖細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這一切都讓蕭允震驚不已,那麼熟悉,在行雲殿的書房裡,曾經有那麼一副清妃的畫像,真的不敢相信,兩個人的面容竟然慢慢的,慢慢的重疊了起來。

    「清、清妃……」蕭允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得知自己的母親就是清妃之後,苦苦找尋了這麼多年她的下落未果,原來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屈尊看著自己慢慢的長大,他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當初無痕原本有機會將她帶離皇宮,她卻死活不願意離開的原因了。

    「允兒……」清妃咬著下嘴唇,渾身顫抖的,伸出雙手,想要把蕭允摟在懷裡,可是顫抖的太厲害了,以至於蕭允明明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始終接觸不到他。

    蕭允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自己的母親,二十多年第一次的見面,想不到竟然是以這樣的一種形式。

    他看著面前這麼年輕的母親,怎麼都不敢相信。

    「不。」蕭允有些狼狽的後退了兩步,直接跌坐在椅子裡,他想過和自己母親見面的很多種情況,但是卻惟獨沒有想像過這樣一種情況,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允兒,你是在怪母親嗎?」清妃眼裡的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可以看得出她是隱忍著不讓它門掉下來,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當清妃的手撫摸上蕭允的臉龐的時候,那些淚水再也忍不住的順著她蒼白的臉龐流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和我想見?」蕭允伸手抓住清妃的手腕,狠狠的捏著:「為什麼?你就那麼殘忍?當年看著王鳳霞是那麼的折磨我?」

    手腕上傳來痛徹心扉的感覺,但是相比於此,清妃的心更疼,她那時候哪裡知道蕭允就是自己的兒子啊?那時候剛剛生產完,孩子就不見了,她連自己的性命的保不住。

    「允兒,相信我,我、我是有苦衷的……」清妃伏在蕭允的膝蓋上,淚水已經打濕了他膝蓋上的布料。

    「那麼如今呢?為什麼直到看到我登上了皇位才出現呢?讓我幫你除掉王鳳霞和蕭行奕,然後可以安安心心的當那個太后了?」蕭允冷笑著道,這就是自己尋找了這麼多年的母親嗎?為什麼會是這樣?

    「不……」清妃知道蕭允誤會了自己,站起身來冷冷的道:「我沒有想過要恢復身份。」

    清妃走到密室裡的一個角落,看著懸掛著的璇璣圖:「相比清妃的身份,我更喜歡現在的狀態,而且我知道我和你相認之後不久,就會有人來殺我了!」

    「誰?!」蕭允站起來,走到清妃的身後,將雙手放在清妃的肩膀上:「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的。」

    清妃搖搖頭:「你不要把事情相像的那麼簡單,我之所以今天來告訴你我的身份,就是要告訴你太平黨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清妃要是不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蕭允怕是任李嬤嬤說破了嘴皮子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真相。

    「太平黨?」蕭允垂下眼簾,不得不承認,這個組織這麼久以來一直存在在民間,蕭家和他對抗了很多年,卻始終是沒能將它徹底的清除到了自己這一代,甚至連太平黨的一號人物都不知道。

    「是崔大公公。」

    要不是這句話是從清妃的嘴裡說出來,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和皇室對抗了這麼久得組織的首領竟然是一個大太監,而且這個太監無人不知,只是因為他是王鳳霞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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