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鹿鼎記 卷一 第七十五章 誰說沒槍頭就扎不死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胸口一痛,醒了過來,眼前卻一片黑暗,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想要拉去眼前的布,卻四肢無力,抬不起手來。

    耳聽得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康親王是個老頭子,你們幾個笨蛋,怎麼抓了個小孩過來。」另一個聲音說道:「回聖主,此人坐在康親王轎中,屬下愚鈍,抓錯了人。」先前那人說道:「此人能坐了王爺的轎子,定然也有些來歷,東廠提督走了沒有?」另一人答道:「尚未離去。」

    先前那人道:「叫他過來認人。」另一人道:「是。」接著便聽到腳步聲遠去。

    我心中驚疑不定,心道這年頭哪兒來的東廠,又不是前明。而此人所說的東廠提督,似乎對京中王公甚為熟悉,難不成也會認識我?

    不多時有腳步聲接近。先前那人說道:「提督,你可認得此人?」接著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來:「聖主,這便是韋小寶了。此人在宮裡深得皇上喜愛,留著對咱們是個禍害。」聲音熟悉,像是個太監,估計便是那東廠提督。

    這被稱為聖主的人喜道:「他,他就是韋小寶,哈哈。」名聲大了可真是沒啥好處,聽他口氣抓了我似乎比抓了康親王還高興,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位聖主又說道:「把他的眼罩打開,本主要好好問問他。」那東廠提督道:「聖主,小人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聖主道:「嗯,你早些回去,免得誤了時辰進不了宮門。」這提督莫非是宮裡的太監,怪不得能一眼認出我來。

    這時有人走過來,一把將我提起,扯掉了我眼上的布條。我眼前頓時明亮,只見自已身在一個好大的廳內,屋裡燃著幾十支粗大的蠟燭,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廳南一座石台,上面端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臉正氣,相貌堂堂。剛才所說的聖主可能就是他了,他左右兩邊各站了兩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一個個膀大腰圓,都像是練家子。

    聖主說道:「解開他的穴道。」揪著我的人應了一聲,在我背心拍了一下,我頓時便感覺身上恢復了精力,手腳又有了力氣。

    一被解了穴道,我立刻抬手擊向揪著我人臂肘的曲池穴,這可是陳近南教我自救的四個穴位之一,雖然無法制住人,可在這關鍵時刻,哪還頓得了許多。那人穴道被點,手一鬆,縮了回去。我見之大喜,知道點穴起了作用,伸手便拍向他大腿外側,那裡正是風市穴的位置。手剛一接觸到大腿,我的內力便送了進去,那人大叫一聲,彭的倒在地上。我一見他倒地,立時轉身就跑,那知剛跑出一步,身後這人已爬起半身,伸手便抓住了我尚未邁出的那隻腳,我收勢不住,撲地便倒了,這人趁機起身,將我按在地上。

    台上的聖主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孩甚是機靈,只可惜點穴不太靈光,狼武士,你也點了他的風市穴,讓他嘗嘗真正被點穴的滋味。」這個叫狼武士的人狠狠將我在地上頓了一下,一掌拍在我的左腿上,我的左腿剎時便感到僵硬,沉重的象被綁了幾百斤的沙袋子。

    狼武士點完我的穴道,便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抱著臂膀,臉上掛笑瞅著我。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爬起身,左腿韁硬,再也邁不開一步,屋內眾人都笑了起來,那聖主站起身,在台上踱了兩步,說道:「你便是康熙身邊的那個韋小寶麼?」我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知道了還問。」他旁邊一人喝道:「住口,你小子不要命了麼,敢這樣跟聖主說話。這是咱們三郎教的聖主,隨便動一下手指便能捏死你。」

    三郎教,欺負容兒的可不就是這個三郎教,奶奶的,老子不去找你們,你們倒找上門來了。這樣也好,省得我費力氣,若能讓我逃得出去,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這聖主倒是十分客氣,對他身旁的人說道:「他還是個孩子,莫要嚇壞了他。」然後走下台來,到得我身邊,目光和藹,親切的說道:「小兄弟,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害你的。」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既然裝和善,我自然也不會頂著幹。當下也裝作有些怕的樣子,點頭說道:「是,是。」

    那聖主又道:「聽說鰲拜是你殺死的,這事可是真的?」我不知他們與鰲拜有何關係,不敢亂充好汗,說道:「皇上命我們捉拿鰲拜,我是什麼也不懂的,只知到聽皇上的命令,結果一不小心,就把鰲拜殺死了。」

    聖主又道:「你是漢人吧,家是哪裡的?」我點點頭,說道:「我是揚州人。」聖主笑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可知我是誰,是做什麼的。」我搖搖頭。

    聖主笑道:「你可知道天地會?」我一怔,他怎麼會提到天地會,難到他們與天地會有關?我小心的答道:「聽說過,好像是反清復明的。」聖主又道:「你覺得天地會怎樣?」真是奇怪,他老問天地會幹什麼,難到是哪個分堂的人物?我可沒聽說天地會有三郎教的分舵。不過他們既然本來打算抓康親王,至少也是反清人士,說不定跟天地會有關。

    想到這裡,便說道:「聽說他們都是英雄好汗,專門殺韃子。」聖主喜道:「好,好。」說完對旁邊的狼武士一點頭,轉身便出了大廳。我十分奇怪,不知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待聖主離開,那狼武士便笑著走過來,伸手拍開我的穴道,說道:「韋兄弟,別見怪,剛才是迫不得已。兄弟真是好福氣,難得聖主喜歡你。」我丈二摸不著頭腦,問道:「聖主喜歡我?是不是要放我走了?」狼武士道:「不急不急,請到後面飲茶。」明知身在別人手裡,也只得依著他,來到後堂,進入一間廂房內。

    一名太監奉上茶水後退了下去,想不到這聖主居然還用著太監,穿的衣服也跟宮裡的一樣,莫非他想當皇帝不成。狼武士掩上門,笑道:「剛才聖主所說的天地會,便是咱們三郎教的一個分會。」我一口茶剛含到嘴裡,撲的一聲全都又噴了出來,這傢伙的牛皮吹的也太大了,想是欺我什麼也不懂,拿天地會來嚇唬老子,嚇別人也就罷了,老子可是天地會的香主,哪裡聽說過你這狗屁的三郎教。

    狼武士驚問:「韋兄弟你怎麼了?」我忍住笑,說道:「我聽你說天地會是三郎教的分會,不由的嚇了一跳,嗆了一下。」狼武士得意的說道:「很多人聽說後都是你這種反應。咱們三郎教做事比較低調,一般事務都讓天地會去打理,所以世人只知天地會而不知三郎教。」我點點頭,說道:「怪不得。那三郎教豈不是厲害的很了。」狼武士道:「那是當然,宮裡的好些公公都是咱的教民,剛才那倒水的,便是在宮裡當差,下了差便回教裡做事。」我這才明白這裡為什麼會有太監。

    狼武士似乎覺得我開始佩服他們三郎教了,便又說道:「韋兄弟,你雖做了韃子的大官,可別忘了,咱們是漢人,怎麼能做滿清的奴才走狗呢。若要陞官發財,來咱們三郎教照樣可以。」說完又靠近我,故做神秘的低聲說道:「咱們的聖主便是那大明朝的朱三太子,可是真龍天子,不日便登基為帝,若跟了他,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暈了,原來這個聖主就是後世傳說的那個誰家保姆的死孩子,冒充朱子太子的傢伙。我怎麼撞他手裡了。狼武士眨著眼在看我的反應,我故做驚訝的啊了一聲,說道:「難到說,難到說聖主就是大明皇帝的三太子麼?」

    狼武士對我的反應很滿意,說道:「不錯,咱們聖主不日便要發動攻勢,要把韃子全部趕出關外,必將榮登大寶,兄弟,你若加入咱們,到時可是開國元勳了,呵呵。」

    看樣子,他們是非要拉我入伙不可了,若不答應,只怕難過今晚這一關,若是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只怕他們也不會相信。當下做出猶豫的樣子,沉吟道:「只是……只是兄弟我如今已做了不小的官,朝廷給的俸祿也不算少。不知我加入三郎會……」那狼武士忙說道:「這你不必擔心,咱們聖主給你的官職,只會比韃子給的更大,而且你仍舊在宮裡當差,咱們教裡照樣會給你發銀子,你想想,你可以拿兩邊的銀子,又能再兩頭做官,多好的差事呀。」說著流露出羨慕的眼光。

    我心說瞧瞧你們三郎會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跟著你們那才是死路一條呢。嘴裡卻說道:「真的麼,我真的可以繼續在宮裡做官?」狼武士道:「沒錯,你的差事很簡單,你只需時常將皇帝的行蹤報告給聖主就行了。」我奇道:「咱們不是有很多宮裡的太監做內應麼,怎麼還需要我來報告皇帝的行蹤?」狼武士道:「太監只能查出皇帝在宮裡的起居,卻對朝政一點也不瞭解,特別是象皇上微服出遊這種事,太監便不知曉。」看來他們也是因為上次康熙去酒樓的事,而起了歹心。那次的事情惹來的麻煩還真不小,才幾天我已為此被抓兩次了,上一次好歹是小郡主那漂亮丫頭,總算是有驚無險,還讓咱飽餐了秀色,這次可真是倒了大霉,被一群瘋子給抓了起來,還要我跟他們一塊兒發瘋。

    我又說道:「我這樣做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要命的事我可不幹。」狼武士道:「哪裡會有危險,咱們在宮裡的人有那麼多,你可見有哪個被殺了頭的?」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我便說道:「若是這樣,兄弟我加入便是。」狼武士大喜,說道:「太好了,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你等著,我去向聖主報告。」說完轉身便出了門,我待他走後,忙走到門前,從門縫往外看,卻見門外守著兩個人,身材高大,似鐵塔般站著,不由暗叫一聲苦,這狼武士好騙,那假太子可是個精明人,能拉起這般陣勢卻不是一般人可為的,可莫要被他瞧出有詐來。

    過了好一會兒狼武士回來,似乎很是洩氣,說道:「韋兄弟,對不住,咱們聖主有事出去了,只有明日才能向他老人家稟報了,先委屈你幾日,待聖主回來咱們再提此事。」瞧他的表情我也猜出個七八分,聖主若不在哪會去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定是聽他複述一番,覺得不可靠,才讓他謊稱不在,再觀查我些時日。

    我笑道:「沒關係,我既然決定加入,也不急這一兩天,等聖主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再過來見過他老人家便是,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狼武士卻道:「兄弟你可不能回去,沒有聖主的命令,咱們不敢放你走,你就委曲一下,這在這裡住上幾天。」我心裡這個苦啊,容兒還在宮裡等我,偏生我被這群東西困在這裡出不去。只怕容兒久等不見我回去,再一個人溜出來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可是終生遺憾了。

    沒辦法,只得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聽大哥安排了。」狼武士似有些謙意,引著我出了廂房,穿過兩進院子,來到一排房前,推開一扇房門,說道:「兄弟你且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的,只管招呼門外的兄弟侍候。」我見那兩名大漢也跟著過來,直接站到了房門兩邊,心知這是看守我的,也只得老老實實的進得屋去,從裡面將門掩上。

    待了一會兒,聽到狼武士離去,便在屋內來回走動,尋找逃出去的辦法。眼見著這間屋子只有一扇門,卻沒有窗戶,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可門外那兩條大漢絕不是吃素的,老子若是肯吃苦練武,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管了,到哪算哪,反正也出不去,那就安心睡覺。

    走到床邊伸手去脫靴子,卻摸到了靴中藏的那柄匕首,頓時眼前一亮,奶奶的老子手中有無堅不催的殺人匕首,身有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再加上三腳貓的點穴,還怕你兩個小嘍囉不成。

    當下拔出匕首,躲到門後,說道:「外面的哪位大哥進來一下,我有話說。」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一人走進來,眼光在屋內左右尋我,我見他進得屋內,輕輕將門掩上,猛跨出一步,手中匕首刺出,正中其背心,向下一拖,便將他後背剖開,那人一聲沒哼,撲倒在地,我急忙蹲下身子,用身體擋住他的傷口,叫道:「大哥,你怎麼了,大哥,快來人。」

    門被迅速推開,另一人衝進屋來,說道:「怎麼了,他怎麼了?」我說道:「我也不知,他一進屋絆了一下,便暈迷不醒了,是不是中了羊癲瘋。身後那人忙跑到我旁邊,彎下腰探視,我見他身體伏低,便一掌拍在他後腰的陽關穴上,那人本是半蹲著,頭一栽身體直彎下去,一頭撞在地上,發出彭的一聲響,我趁機用手中匕首一陣亂捅,轉眼間這人便送了性命。

    連殺了兩人,我心中害怕,只覺手腳冰涼,慢慢直起身來,哆嗦著走到門口,向外張望,只見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影,便回身吹熄了燭火,走出門來,將門掩上。順著牆角向盡頭走去。各屋的燈都是滅著的,也不知屋內有沒有人,眼看著快到盡頭了,卻見最後一間屋子的燈是亮著的,當下躡手躡腳的走近,只盼能平安的穿過去,好容易走到門口,我腳步放得更慢,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卻聽得屋內有人說話,話音尖細,我在宮裡待慣了,閉著眼也知道這是個太監。

    只聽那太監說道:「娘娘,聽奴家一句勸,你就依了聖主吧。」莫非這裡是那聖主老婆住的地方?這排房子這麼破,怎能讓他老婆住這裡,定是這娘們兒不聽話,惹惱了假太子,被關在這裡思過,又派個太監來規勸她。

    果然又聽太監說道:「你不知道聖主的脾氣,他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勸得了,若惹惱了他,真的會殺了你,你就別再固執了。」這位娘娘脾氣倒是不小,居然還是不吭聲。

    我一想,媽的你這三狼教當初欺負我家容兒,還要捉了她獻給這假太子,今日我先捉了你這狗屁聖主的老婆,給你整個綠帽子戴戴,好教你知道你家小爺的厲害。

    當下也顧不得凶險,手中緊握匕首背在身後,輕輕推門,那門沒有拴上,應手而開,進得屋內,只見床裡似蜷腿坐著個女人,身體被床帷擋著,只露出兩條腿在外面,床邊站著位公公,正哈著腰跟屋內女人說話,那太監聽得聲音,轉頭看來,面帶疑惑,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闖進來。」我笑道:「聖主命我來瞧瞧,看娘娘回心轉意了沒有。」說著走上前去,那太監歎口氣,說道:「這位娘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大的很。」說著轉頭去看床上那女人,我見機會難得,一個箭步跨上去,抬手將匕首剌入他的喉嚨,那太監喉嚨裡咕隆兩聲,兩眼一翻,便倒了下去。

    床上的女人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啊的一聲輕呼,我拔出匕首,指著她,惡狠狠的說道:「別出聲,否則老子殺了你。」

    我二人目光一對視,頓時都呆住了。

    她~~~~~她竟然是那沐劍屏!!!沐王府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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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郡主哭道:「我才不要做什麼娘娘,跟著這假太子又混不到推薦,還要整日東躲西藏,哪有跟著小寶好。俺家小寶年少多金,身上有使不完的推薦票。聽說那拉燈小布屎,也是他的書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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