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漂移 第五卷 鷹揚 第十三章 一場豪賭
    「錯,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錢,而是信譽,因為我們不缺錢,這次我來北京帶了10億的資金,你說夠不夠。」王重陽直直的看著張靜怡,讓她有些害怕,這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王重陽麼,從他的眼睛裡得到的信心是不容置疑。

    「10億,你哪來的那麼多錢,真要是有那麼多錢,你幹嗎還要低價出售我們的樓盤,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張靜怡也毫不示弱。

    「錢從何處來,你不需要關心,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需要我還能再調用至少20億的資金,你放心這些錢都是正道來的,作奸犯科的事我不會做。至於我的目的就是要把房地產市場徹底攪渾攪亂,重新定位和洗牌。」王重陽傲然道,在來北京之前他給奧姆龍打了電話,要求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在最快的時間到位,他已經等不及了,並且將自己計劃的一小部分透露給奧姆龍,果然獲得了他及索羅斯的贊同。量子基金有太長的時間沒有大動作了,以至於人們忽視了它的存在,現在索羅斯正是要借助王重陽的手翻雲覆雨,而王重陽也是別有所圖,所以兩家一拍即合,到王重陽來北京時藍星帳戶上已經多出了一億七千萬的美元,換成*人民幣是將近13億。與此同時藍星的高管們已經秘密進京要和王重陽配合再打一次當年黃金市場的漂亮仗。

    「重新定位,談和容易,中國的房地產發展已經畸形了二十多年,是你說改變就能改變得了的麼?」張靜怡有些輕蔑的道,兩人針鋒相對。

    「現在不是我說改不改,而是到了該改的時候,這都由不得我,我只是稍稍提前這個過程。」王重陽瞇著眼睛用手勢比劃道。

    「小王啊,你就別打啞謎了,跟我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吧?」於敏和張遠光一起走出來笑著看著兩個小冤家虎相爭論。於敏開口王重陽不好意思不說,再說也吊足了張靜怡的胃口,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出緣由。

    「誰都知道房地產泡沫已經形成,但是全國的房地產泡沫能夠持續的膨脹而不崩潰,關鍵的因素在於政府和開發商聯手做多,這點我相信於姨是深有感觸的。」

    「是的,小王說的有道理,其實開發商的能量是比較有限的,真正能夠長期托市的是政府。假如讓市場規律來決定全國的房地產價格,房價早就像股市一樣跌的天昏地暗了。」於姨深有感觸的道,這裡面糾合著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多重利益,真要說清楚恐怕很難。

    「但我們有都清楚決定市場最終走向的是經濟規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但中國則存在政府的行政干預,這是有形的手,而現在有形的手能量相當大,以至於基本上掩蓋了市場經濟規律這支無形的手;所以才有人不斷地問房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跌。我預計這種狀況在三個月內必然徹底結束。」王重陽如此肯定的語氣讓張家三口人也為之震驚,難道他得到了什麼內幕消息。王重陽笑了笑接著問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上個月的十三號發生了什麼?」

    十三號,發生了什麼,張氏父女冥思苦想,於敏則是似有所悟的笑了,王重陽的這種分析和預見能力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

    「我告訴你們吧,在2001年12月13日中國加入了WTO;而加入WTO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許多敏感領域對外資開放,政府不再能夠依靠行政手段壟斷整個行業。這樣一來,很多不按市場經濟規律辦事的情況就會逐漸減少,經濟規律的力量肯定空前壯大,而多方的力量卻大幅的萎縮。因此整個戰略形勢將會迅速的轉化,如同遼沈戰役結束後的內戰戰場。解放軍將會在數量和實力兩方面同時獲得優勢,用不了幾天就該渡江南下了。具體說來是這樣的。入世談判的結果是給中國5年的過渡期。5年的過渡期將在2006年的12月13日全面結束。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在這一天之後外國資本將可以進入中國市場除了出版業和傳媒業之外的大多數領域,特別是金融業。而上個月的13號就是這個期限,國外的銀行已經大規模的悄無聲息的進入了中國市場。按照協議外資銀行在人民幣業務方面將可以享受和國有銀行完全相同的待遇。請注意,是完全相同。換句話說,所有國有銀行可以經營的人民幣業務,不管是面向企業客戶還是個人客戶的業務,外資銀行全部可以經營。從那一天開始,每一個中國人都可以把自己的人民幣存到花旗,匯豐,渣打等任何一個銀行,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些國際銀行巨頭和國內的銀行比較起來誰的知名度和信譽度更有優勢,這根本不需要囉嗦。」王重陽一石激起千重浪,張氏父女彷彿明白了一些,但是又抓不住問題的實質,王重*本就不給他們繼續思索的機會,連珠炮似的不斷拋出駭人聽聞的言論。

    「試問帝國主義老牌銀行,經營了上百年的銀行,你是儲戶你會如何選擇,一方面是國有銀行曾經的壟斷,劣質的服務,霸王條款,另一方面是外國銀行的優質服務,和投資的多渠道性,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會選。

    隨著外資銀行大量吸收人民幣存款,特別是高端客戶的優質存款,國有銀行的存款來源就大面積縮水。而且越是高端客戶,對於品牌越是看重。不信你看看他們的孩子哪個不是花錢送到國外的名校,誰把國內大學當回事?這部分高端客戶一個人的資金流量就可能抵得過成百上千的普通人,能量不言而喻。所以國有銀行的生存環境會空前嚴峻。而對於房地產來說,能夠獲取暴利的主要一個條件就是利用銀行的錢空手套白狼。對於國有銀行來說,被人空手套白狼沒什麼大不了,反正賠了也是國家的,又不用自己掏錢。同時經手人員往往從黑幕中獲益,樂得睜一眼閉一眼。可對於外資銀行完全不同,賠的是自己的錢,決不允許空手套白狼。而國有銀行由於受到外資的競爭,本身存款縮水壞賬成堆,資金鏈就很緊張;也不可能繼續容忍空手套白狼,否則就只有破產。同時,為了維持自己的資金運轉,國有銀行必須竭力按時收回貸給政府和開發商的貸款。這樣的話整個多方的資金來源就被切斷了,而還款壓力劇增。」

    「天哪!」張靜怡驚叫起來,王重陽給她描繪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情景。在這種情況下,政府和開發商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地方政府增加土地供應以增加現金收入,同時開發商不得不加速拋售房產來回籠資金。既然急於拋售就只有壓低新盤的價格,新盤降價投資客就會爭取盡量在高位結算離場。二手房市場也將在新盤帶領下出現拋售。這麼一來多方加大出貨量,剩下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房價泡沫崩潰,全國房價暴跌!

    「不會吧,中央政府不會不管的,任由房地產泡沫破裂會導致整個國民經濟的下滑。」張遠光扶了扶眼睛,實際上是在擦額頭上的汗,王重陽所描繪的這個情景實在太可怕了。

    「中央政府,股市到現在還疲軟著呢,中央政府管了麼,樓市也一樣,這種不健康的經營必須盡早結束,所以我認為長痛不如短痛。從今年年初開始中央政府就相繼出台了一系列政策,目的就是為了穩定和控制房價,可是管用了麼,房價照樣在漲。仔細分析就不難發現,不是中央政府不想管,而是個地方政府不讓你管。他們和開發商一起哄抬房價,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最後的瘋狂,在危機沒有發生之前最大程度的撈回本錢,以度過這次風險,所謂的媒體幾乎都被他們控制了,所以老百姓聽不到什麼真話實話,大家聽到的就是歌舞昇平,房價還會漲,而且是大漲特漲,你說他們能不漲麼。問題是這背後就是一個大泥沼,抽身稍晚就會陷入進去。」王重陽充分的闡述了自己的理由。

    「這只能說你是危言聳聽,判斷不准。」張靜怡還來了勁,就是要跟王重陽作對到底。

    「好吧,你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就像上次黃金石油市場動盪時一樣。」王重陽不懷好意的說道,這讓張靜怡有些猶豫,要知道上一次她就輸了,實在沒有多少信心。

    「怎麼,不敢賭,那就說明你心中還是信我了。」王重陽玩味的道。

    「哼,賭就賭,有什麼不敢的,你說吧賭什麼!」張靜怡就怕被人激,果然上鉤,張遠光和於敏互相看了一眼,都找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這個女兒他們在瞭解不過了,現在就看王重陽怎麼來贏張靜怡了。

    「賭你,假如我贏了,你必須無條件的跟我走,不許再生我的氣,宏安國際交給你打理。假如我輸了,我無條件從宏安國際撤出,除了zhan有一定比例的股份外,不過問宏安的任何事情。」王重陽的這個賭注對於張靜怡來說可真的是很有誘惑力,怎麼看都是她佔便宜,10億的資金注入宏安,為的只是讓張靜怡回心轉意,這種投入簡直太大了。張靜怡看了看父親和於敏,徵求他們的意見。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們管不著,不過要是我就不賭,我覺得王重陽說的很有道理。」於敏故意說道,張遠光搖了搖頭表示不干涉。

    「賭就賭,我還怕你麼!」張靜怡是個叛逆型的女孩,她偏偏要逆著於敏和父親。

    「好,一言為定,於姨和伯父作證。」王重陽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張靜怡已經輸了一樣。與此同時趙常新和譚輝也在打賭。

    「這次我賭王重陽一定會從北京最高的樓層跳下去,死得很慘你信不信,譚輝。」趙常新狂妄的笑道。

    「趙總,你可要小心了,上一次王重陽從黃金和石油市場不知道捲走了多少錢,否則創世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這次他捲土重來一定不簡單。」對於王重陽的舉動,譚輝持小心謹慎的態度,上一次不過是因為王重陽沒有防範,被趙常新的陰謀詭計所算,但是在金融市場上王重陽絕對不可低估,別看他從來沒有學過專業的知識,但是判斷力驚人的準確,讓人懷疑他是否有先知的能力。

    「哼,他怎麼想我還不清楚,程旭和張乾坤等人一到北京就開始和各大外資銀行聯絡,無非是想獲得他們的支持,就算那些外國人把錢借給了宏安也不怕,我要讓他那些錢都打水漂,看他到時如何還錢,不跳樓才怪呢!」王重陽等人一進入北京就被趙常新派人監視,其實就是在C市,趙常新的人也無時無刻的不在監視著王重陽。

    「但是索羅斯不是給藍星注資了麼?王重陽很有可能動用那些錢。」譚輝考慮的十分周密。

    「據我得到的消息那筆錢還沒有到帳呢,就是到了我也一樣讓他在一夜間蒸發掉。就那點錢如何能跟我們創世相比,別忘了我們上市之後募集的資金就有將近200個億,並且隨時能從銀行借調至少100個億,就是砸也砸死他!」趙常新能有這麼大的口氣自然來源於他腰包鼓鼓,而且背後有銀行撐腰,這次宏安的危機就是他串通銀行向宏安逼債,並且放出風聲壓低宏安的樓價,想從中取利,眼看差一點他就能通過銀行將宏安吞掉,可是偏偏這時王重陽冒了出來。

    在趙常新眼裡銀行好像就是他家開的一樣,可以隨便取錢,並且他可以隨意的控制市場輿論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嚮導引,掌握了這兩個利器,在中國市場就可以無往不利,可是這一次趙常新大錯特錯,就像譚輝所說的那樣王重陽絕對不容小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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