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靈師 魅影之卷 第二百十七夜·夜幕之下
    那一天,下著大雨,淋濕了全身,冰冷的雨水沿著那修長的發稍緩緩下落,手,僵硬的垂在那,沒辦法動彈,因為那道眼神叫自己崩潰,而眼神的主人,已經逐漸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帶著那最後的微笑,最後一次,這樣看著自己,而對方手中的那枚硬幣卻沒像往常一樣乾脆的彈起,沾滿了污泥的硬幣,此刻彷彿映射出主人的脆弱。

    身體的靈魂彷彿被抽走一般,乾涸的感覺像讓自己去死,終於明白這樣生不如死的感覺,撕心裂肺。

    「我們,要報仇!」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抬起眼,雙眼穿過厚厚的雨簾,落在衣衫襤褸的少年身上,「絕對……不要去報仇……」地上的女人卻忽然發話了,少年趕緊抱起了她,顯的很是緊張,「拜託你了,一定要阻止他去報仇啊……」女人哀求的看著自己,莫名的心碎了,「我們不能這樣坐視你受的傷害……」自己的聲音也因為眼前的悲劇而沙啞了嗎?簡直不像是自己熟悉的聲音啊,「你們……還有未來……」女人似乎失去了力氣般,嘴唇只是微微顫動,勉強擠出幾個字符,「不,我們的未來已經被摧毀掉了。」少年的眼裡儘是仇恨的火焰,「哥哥,你會和我一起,為姐姐報仇,對吧?」「不……能……」女人最後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手落在了地上,「喀嚓」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破裂開來,明明想哭的,可是眼淚,卻擠不出來,就像是神經早就麻木了眼前的場面。

    「不……姐姐,姐姐!」少年發瘋般的咆哮起來,接近瘋狂的樣子使自己害怕的不敢接近,「古蘭德,姐姐,已經死了。」「不,我會救活姐姐,然後殺掉害死姐姐的人!」語無倫次的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抱起了懷中的女人,「等等,你要帶她去哪裡,她應該在這安息才對。」「不是的,哥哥你錯了,想不到你會選擇逃避。」古蘭德看自己的眼神變的冷漠起來,「你根本不配待在姐姐身邊。」「古蘭德!」伸過手去,卻被無情的瞪了回來,「姐姐被殺的時候,我拚命的想救姐姐,而你呢,你究竟做了什麼!」沒錯,他說的很對,此刻的古蘭德是滿身傷痕,而自己呢?因為害怕,所以只在一邊發抖,「我……我……是懦弱的啊……」「那麼……就由我來代替你吧?」陰冷的聲音從心底傳出,頭,劇烈的疼起來,疼到自己失去了知覺……

    「啊……」赤裸的白炎鬼從床上驚醒過來,「怎麼了?」躺在身邊的女人也被他這麼一叫嚇的坐了起來,「你是誰?」掃了眼身邊一絲不掛的女人,白炎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即想起,是自己找來過夜的女郎,「沒事了,剛做了個噩夢。」「什麼嘛,還有事可以嚇到你嗎?」女人撫媚的笑著,豐滿的肉體貼了過來,「你可以離開了。」白炎鬼卻早一步從床上走了下來,披上了衣服,「怎麼了,我不能讓你盡興嗎?」女人用那滿是誘惑的聲音詢問著,而白炎鬼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沒了平常的囂張與狂妄,「盡早離開這吧。」說完,不再去理會那個女人,管自己走到了窗邊,腳下是燈火通明的夜世界,映在他的眼裡,全成了一堆廢墟。

    從孤島上離開已經有好幾天了,趕了半天的路總算回到了B市,雖然古蘭德還沒向自己透露全部的計劃,不過看來自己也是在為造物主賣命了,「剛才那可惡的夢,是古諾斯的記憶吧?真是不死心的傢伙,事到如今,還想把我壓下去嗎?」「咚咚」敲門聲後,不等白炎鬼的同意,門已經被打開了,滿臉笑容的古蘭德走了進來,手指不停的彈著金色的硬幣,「打擾你們的夜生活了呢。」「哪有,才完事不久。」女人很是大方的當著陌生男人的面開始穿衣服,而白炎鬼似乎滿是心事的樣子,一言不發,「有事和你商量,來我的房間吧。」古蘭德隨意的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出去,「事情?看來是命令已經下達了。」穿上了他為自己準備的黑色外套,跟了出去,而原本要離開的女人眼裡突然射出了精光,「目標已經離開了嗎?」銀針的聲音,從女人的耳內傳出,仔細看會發現一個超微型的竊聽器,「似乎是有什麼秘密的事要商量呢,我要去跟蹤嗎?」「不用了,那些傢伙不是普通的人,你去只會白白斷送了自己的命,立刻回來吧,情報的話,你搜集給我們的已經夠了。」聽起來,銀針十分的滿意,人沒有多言的離開了這家酒店,而埋伏在酒店周圍的銀蛇人員也都撤離而去。

    「走了嗎?」古蘭德的房間裡,他正端著一杯鮮紅的葡萄酒,慢慢品味著,白炎鬼靠在玻璃窗前,凝視著漸漸離去的銀蛇人員,「為什麼要放他們走?」「只是為了暫時不暴露我們的目的而已。」一個少年從白炎鬼身邊走出,帶著甜美笑容的他卻叫古蘭德冷冷的戒備起來,「魅影大人有什麼命令,就快告訴我們,張煜涵。」「是是,不要著急嘛。」而後者則是慢悠悠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隻奇怪的蟲子,「一隻蟲子?」白炎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討厭被戲弄,更別說被一個才初中的小鬼。

    「現在,就放給你們看。」蟲子的嘴裡突然射出了光,照映在牆上,而在光裡面,魅影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造物主的幻影蟲,我一直以為是傳說……」古蘭德換上了笑容,「想不到,的確存在。」「不用為了這點小玩意而大驚小怪吧,你和你的哥哥都是被我選中的人,你們必須更優秀,才能承受我所托付的一切。」魅影的聲音充滿了房間的空氣裡,蘭德很是恭敬的站了起來,而白炎鬼反駁也不是,尊敬的朝那傢伙鞠躬也不是,只好選擇了沉默。

    「你們看來相處的不錯呢。」又掃了眼三人,魅影嘴唇微微上翹起來,「那麼,我就開始告訴你們這次的作戰計劃。」「是要徹底的清楚掉反抗實力嗎?」張煜涵的搶詞沒讓魅影有任何的不悅,反而大笑起來,「沒錯,這次由我接手了這任務,所以我要干的很漂亮。」說著,又無奈的歎息起來,前後變化之大,讓白炎鬼非常不解,「但是,教會的總部在我不能前去的地方,所以消滅他們的任務只能由你們來完成,而叫羅拉他們故意暴露出新幕的勢力,並且把主力撤走也是我下的命令。」「為什麼?」張煜涵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對於策略上的問題沒有很深的理解,在他看來,聯合自己管理的神道會再加上新幕要攻陷教會,簡直是輕而易舉,畢竟現在的教會遠遠不如從前,「教會的勢力分佈已經採取了隱蔽策略,我們無意義的掃蕩只會讓他們躲起來,所以要把這些蠢蠢欲動的老鼠統統引到地面上來。」「您是打算……」古蘭德已經明白過來,「我要一次性的消滅他們。」「可是在戰力上,我們不可能打敗教會。」白炎鬼很是直接的說道,「當然,憑你們三人的確不可能。」魅影肯定的點點頭,「所以,我也動用了另一張王牌。」看到三人好奇的目光,魅影沒有說下去,這張牌也是自己推翻阿羅達王朝的一張至關重要的牌,現在就算是眼前的三人,他也無法完全相信,「你們無須知道沒必要的事,只要完成我交代的事,就可以了。」「遵命。」知道不該多問的張煜涵和古蘭德立刻低下頭去,惟獨白炎鬼瞇起了眼,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自從柳峰改變的天之後,一切似乎都恢復到了從前,只是缺少了龍纖纖和柳峰。

    學校裡,久未出現的林鋒等人自然也遇到了不少麻煩,可是在聖蘭妃的安排下,一切都迎刃而解,柳茹雲,也從失去父母的陰影裡逐漸走出來,加上天性開朗,所以沒有出現叫人擔心的事,可是,林鋒很明白,眼前的危機正越來越接近。

    本來就不寬闊的客廳裡,一夥人拚命擠在一張桌子前,顯的很是辛苦,「今天可是我米凱爾還有夏天一起下櫥哦,你們要好好的品嚐下。」神采奕奕的柳茹雲端著貌似是料理的東西走了出來,夏天和米凱爾也滿是期待的神色。

    桌子上,蘇雪娜,龍陽正坐在一起,似乎各懷心事的樣子,只有風胤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煩惱似的笑容,正看著往桌上端菜的四女,「你確定這是料理……」林鋒看著眼前焦黑的東西,如果有可能,自己會把這玩意拿去化學老師那分解其成分,鑒定安全程度。「當然了,這是炒蛋。」「原來是炒蛋啊……」風胤很是小心的拿起一塊,眾人還沒明白他想做什麼,就看見他的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抓出一隻老鼠,「啊,你帶老鼠來吃飯做什麼?」夏天很是不解,而米凱爾似乎明白了那個滿臉笑容的傢伙打算做什麼,滿臉的無奈。

    「乖乖,吃飯嘍。」黑色的炒蛋被塞到了老鼠的嘴前,那只被風胤捏在手裡的老鼠似乎也意識到東西不是很美味的東西,拚命掙扎起來,可是風胤只是邪惡的一笑,硬塞了進去,從開始的吱吱大叫到最後的四腿一蹬,上了西天……

    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電視還在播放,林鋒很是若無其事的拿起了炒蛋,先瞥了眼那黑色的物質,然後視線對向了柳茹雲,「這東西,吃了會死人的吧?」「這個……」柳茹雲難得的尷尬起來,然後狠狠朝罪魁禍首風胤瞪去,可對方已經把雙眼切換到電視上去,「好了好了,吃飯吧雖然做的不怎麼樣,其他東西至少能填下肚子。」在夏天的號召下,三女紛紛入座,晚餐的氣氛也在風胤的調和下顯的逐漸融洽起來,沒有人提起前不久的事,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樣會撕開柳茹雲的傷口,就算是蘇雪娜,也在龍陽的拜託下,不對柳茹雲發難。

    「根據最新報道,近來有不少年輕的女人突然失去了意識,成了植物人一樣的狀態,而且發病地點很有順序的在一路延續,直到最近已經到了B市……」新聞裡女人的話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是造物主開始行動了嗎?」龍陽是反映最激烈的一人,「冷靜點,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林鋒看著電視,也滿是懷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起碼是有人又開始搞小動作了。」風胤故意沒有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包括白炎鬼已經抵達B市,現在的他,還需要大量確鑿的證據,「總之,最近大家小心一點就是了。」林鋒說到這,忽然想起了白天接到的電話,是白秋寒打來的,「說起來,明天是我媽的生日。」「哦,真的嗎?」夏天和柳茹雲一起抬起了頭,「你們也是時候見見婆婆了。」風胤故意拉長音的說道,而兩女則是不同的表情,「明天晚上我媽會開個生日派對,讓我帶你們兩個去。」「抱歉了,林鋒,明天我社團有點事,所以……」夏天有點為難的說著,頭也低了下去,「是嗎,那就小雲和我去吧。」林鋒沒注意到夏天的異樣,管自己說道,而他現在更多的注意力,則是被剛才的新聞所吸引,希望這不是災難的開始,「對了,我想起一件事。」米凱爾放下了筷子,「風無夜還沒有歸隊。」「那麼就可以證明他是戒空了嗎?」龍陽脫口而出,隨後就注意到柳茹雲的表情在劇烈變化,「是嗎?」林鋒輕輕拍了下身邊柳茹雲的肩膀,表示安慰,「雖然這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是還不能證明他就是戒空,一切都還有待調查。」晚餐,最後在眾人的議論中結束,各自返回了住處,林鋒也沒讓柳茹雲留下,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天台,吹著夜風。

    「有什麼事和我說嗎?」聽到身後的門被打開,林鋒側過身來,米凱爾滿臉憂慮的看著自己,「我有點……擔心夏天……」「夏天,她怎麼了?」林鋒倒沒察覺她有什麼不妥,「我猜是柳峰的話有點傷到她了。」「這個……」林鋒鎖起了雙眉,的確,自己似乎是忽略了她的感受,可是對方又是小雲的弟弟,難道自己一刀殺了他不成?「我知道了,這些天我會找機會去安慰下她,如果,沒有麻煩出現的話……」「你在擔心有人要對付我們?」「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有點神經質了,不過,我的感覺,一直都很準。」有點自豪,又有點無奈……

    烏雲緩緩飄來,遮住了半空的明月,黑暗,即將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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