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靈師 毀滅與新生之卷 第一百九十八夜·三叛徒
    「加百列?」尤利耶爾看著來的一行人,從吃驚到了安慰,「你,總算來了。」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信任,「抱歉,我來晚了。」匆匆一眼,就能發現,她的全身都纍纍的傷痕,可見是經歷了多可怕的戰鬥。

    「只有你們嗎?」林鋒望著她身後的眾人,僅存的除靈師實在很少,看來尤利耶爾也是勉強突圍出來的,「加百列大人!」李炎風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跟著來的,還有二室的代理室長牙狩,「你們也在啊。」林鋒拍了拍兩人的肩,算作打招呼,然後邊讓趙飛燕等人去休息,邊跟著尤利耶爾走進了臨時的指揮所。

    屋子裡一陣混亂,滿地的雜務隨意丟放著。

    「抱歉,因為情況特殊,沒什麼好東西能招待你了。」尤利耶爾心不在焉的坐在了滿是贓物的床上,看上去很是憔悴,李炎風和牙狩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傢伙今天也意外的安靜,似乎都在等待著林鋒開口,「傷亡情況如何?」林鋒現在只能先瞭解具體情況再做打算,「很慘。」尤利耶爾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男人,「當時在教會總部的神官只有我而已,其他神官都為了執行任務而在外面,加上突襲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防備,兵敗如山倒啊。」「老頭子呢?」林鋒聽到這,忍不住探過身來,「下落不明,在一室的掩護下,教主應該還活著……」說到最後兩字的時候,尤利耶爾不禁渾身一陣顫抖,說活著,恐怕也只是對自己的安慰吧?「其他人能聯繫上嗎,哈尼雅,拉斐爾之類的傢伙。」「已經在聯繫了。」看到尤利耶爾的神情,李炎風已經替她回答了,「希望趕得及,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集中力量,再進行反擊。」

    「我們,贏的了嗎?」突然,牙狩開口了,「喂,你什麼意思?」李炎風轉過臉去,用手指勾住了他的教服的衣領,滿是憤怒的樣子,雙眼幾乎都要瞪出來了,「我是說,我們能夠贏那些怪物嗎?」這是頭一次,林鋒看見牙狩那麼懦弱,「怎麼,你害怕了嗎?」聽到林鋒的問話,牙狩兩隻眼睛裡出現了名為恐懼的東西,「那種東西,跟本是怪物啊,你又怎麼會明白,我的同伴,我身邊的所有人,不斷倒下,而眼前的屍,卻沒有減少過,只是不停的朝我這湧動過來……」「是嗎?」林鋒走向了他,想起了梅裡雪山上的那次大戰,他,能夠理解這樣的心情。

    「加百列大人……」李炎風擋在了兩人之間,「放心吧,我和以前的我不同了。」如果是過去的他,恐怕已經一拳砸在了牙狩的臉上了,「害怕並不可恥啊,牙狩。」「害怕?」尤利耶爾看著那過去比自己矮小的背影,現在,卻是那樣的高大。

    「害怕死亡,害怕失敗,是我們人類的天性,不是嗎?」林鋒的手輕輕拍在牙狩的肩上,「可是,這一戰,我們絕對不能輸,就算死,也要前進。」「對不起,我那麼沒出息……」牙狩低下頭去,顯的很是慚愧,「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勝利。」正當林鋒在安撫他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趙飛燕,什麼事?」只看見滿臉香汗的她抱著球球跑了進來,「在不遠處,傳回了調查部隊的消息,已經發現一室的蹤跡。」「什麼?」整個房間裡一片驚訝聲,「立刻帶我們去!」「是!」眾人忙亂的走出了指揮室,朝著信號點前進而去。

    現場,比眾人想像中要來的悲慘,粉碎的屍體到處都是,還有那些曾經被稱為教會驕傲的精英,現在都只是一堆沒有了生命的腐肉而已,滿地的血跡一直蔓延到很遠很遠,彷彿看不見盡頭,那些傢伙是如何戰鬥的,光是想像就覺得慘烈,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樣的場面,使他們感受到了無比的沉重。

    「教主,教主呢!」趕來的尤利耶爾衝著那些調查的協助者大喊起來,她的神經都快要崩潰了,一旦奧丁有什麼不測,那麼後果將會是可怕的。

    「非常抱歉,尤利耶爾大人,我們還沒有找到教主……」幾名協助者或許已經認定了,繼續找下去也是無意義的吧,顯的很是絕望,這樣的情況來看,奧丁的人肯定遭受了慘烈的攻擊,存活的人也是相當少,又或者,是一個都沒有。

    「看來對方是把重兵放在了對付老頭子身上了,不然,你的部隊是不可能那麼容易逃出來的吧?」林鋒的話讓尤利耶爾被驚雷劈到一般,呆的一動不動,「老頭子肯定也知道會這樣,所以,他肯定有脫身的辦法,你不必太過擔心。」林鋒朝前走去,所有的人都主動讓到了一邊,「繼續搜索,老頭子一定還活著。」「是!」協助者們自然不敢說什麼,又再次分散開去,「你成長了不少,加百列大人。」李炎風走到林鋒身後,低聲稱讚了一句,「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當然會有稍許改變。」林鋒望了眼腳下的一室成員,胸口被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可是臉上看不見恐懼的神色,「恐怕在死之前,他還在為自己是掩護教主而犧牲感到光榮吧。」「他們是值得尊敬的戰友。」李炎風肅然起敬,可是林鋒卻苦笑著搖頭,「同時,也是一個笨蛋啊。」跨過屍體,朝前走著,很快,前面又傳回了消息,發現了一室的副室長夜刃。

    當眾人來到夜刃身前時,全部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手上,還捏著他的長刀,「夜刃!」尤利耶爾跑了過去,「教主呢,還有白夜不是都跟你們在一起嗎,說啊,他們在哪……」手,突然僵住,續而身體也跟著抖動起來,「你也發現了嗎?」林鋒也走了過來,「他,已經死了。」「不,不會的,夜刃那麼強,怎麼會……」尤利耶爾不相信的甩著頭,可是自己抓著的人,是那麼的冰冷,叫人絕望的體溫已經證明了一切,「很難想像,他會這麼死了。」林鋒把尤利耶爾拉了回來,交給趙飛燕照顧。

    「把他的遺體回收吧,其他人暫時收隊,協助者繼續調查老頭子和白夜的下落。」「這就不必了。」身穿白色教服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白夜!」尤利耶爾第一時間叫起來,可是今天的白夜似乎與平時不同,同樣是謙和的笑容,卻叫人發冷,「老頭子呢?」林鋒攔下了想上去的其他人,似乎充滿了敵意,「在薩麥爾的總部。」白夜才說完就聽見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響,虛空劈了過來,但被白夜舉刀擋住,「你竟然,背叛了我們。」「什麼?」幾乎是所有人都不能相信林鋒所說的話,可是白夜的回答卻打破了眾人的希望,「我本來就是潛伏在教會的奸細而已。」「不可能的,白夜,你怎麼會是奸細?」李炎風也想撲上來,卻被林鋒用眼神瞪了回來,「把同伴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你,一直都是在演戲嗎?」尤利耶爾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了,「沒錯。」白夜推開虛空,身體朝後飄去,「不過,我實在想不到,你會是這麼脆弱的女人啊,尤利耶爾,就這麼點事,已經把你嚇的無法振作了嗎?」「你說什麼,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教主是多信任你嗎!」尤利耶爾猛然甩開了扶著自己的趙飛燕,「教主呢,教主人在哪?」「抱歉,我忘記,除了加百列沒有人知道那個名字的含義。」白夜很是隨意的收起了刀,「薩麥爾,他就是控制和製造屍的人,現在,奧丁正被囚禁在他的本部。」「教主,他沒事吧?」尤利耶爾又向前一步,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暫時還活著,不過並不舒服,薩麥爾似乎有拷打他。」說的很是冷淡,白夜就像在敘述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麼對教主!」李炎風的鞋子發出了金色的光芒,「想打嗎?」白夜不屑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你們可以打過我嗎?」「要試試嗎?」牙狩也跳了出來,「都冷靜一點!」林鋒把虛空插在了地面上,所有人的怒火這才被控制住一點,那是無形的威嚴,叫人下意識的服從。

    「了不起,你的成長叫我刮目相看。」白夜拍起掌來,「你的表演也同樣令我刮目相看啊。」林鋒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殺氣,「夜刃,是你殺死的嗎?」

    安靜,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孤獨立於前方的白夜,「沒錯。」幾乎沒有考慮,白夜就承認了,「就是我親手殺死了夜刃。」「你這個王八蛋!」尤利耶爾瘋狂的大叫起來,也已經找不出什麼詞來辱罵對方了,強大的靈氣膨脹起來,那熟悉的靈氣如今卻成為了攻擊自己的敵人,後悔嗎?白夜苦笑著自問,也許,沒有人能夠原諒他了……

    「你帶著教主先走,白夜。」夜刃砍著從後面追上來的屍,邊衝著前面的眾人叫道,「那你自己小心!」白夜也沒有時間幫手,和奧丁一起聯手朝前殺出一條活路,漸漸的,已經看不見夜刃的身影……

    「呼呼……真是……難纏的怪物們……」夜刃疲倦的跪在地上,周圍已經沒有屍了,可是自己也因為過度使用力量而麻木,「真是見鬼,我還要去見教主啊……不能在這浪費時間……」「真叫我吃驚呢,你竟然把這麼多屍全殺了。」是白夜的聲音,他不知何時來了,「你這混帳,教主呢?」夜刃朝著周圍張望起來,卻看不見其他人,白夜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他拉了起來,「我問你,教主呢?」「被抓走了。」「什麼?」看到白夜如此冷靜的態度,叫夜刃一陣迷茫,「那你還那麼悠閒?」「當然。」眨眼間,白夜的刀貫穿了夜刃的胸膛,「就是我親手把他帶去屍總部的。」「為什麼……」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更何況,眼前的人,只自己最信任的戰友,「為什麼這麼做……」「理由,你不需要知道,就這樣,休息吧。」猛烈的往後抽回刀,血,全部濺在了白夜身上那潔白的教服上,可是夜刃還是站在,沒有倒下,「啪嗒」是水,滴在自己的臉上,夜刃的視線已經模糊,可是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那滴水來自前方,「你為什麼哭呢,老朋友……」白夜沒有回答,只有他遠去的腳步,「我相信你,就算是殺死我的現在,我依舊相信你,白夜……」夜刃就這麼站著,慢慢迎接著死亡,吹來的狂風捲起了白夜前額的長髮,卻無法吹起那隱藏在冰冷雙眸下的真心實意。

    「想來救奧丁的話,就來前面的火山吧,在那上面,就是薩麥爾創建的幽暗冥殿。」避來了尤利耶爾失控般的攻擊,白夜準備撤退,「等等,薩麥爾為什麼能出現在這?」林鋒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因為白夜已經離去,留下激奮的眾人。

    「那個傢伙,以前我真是瞎了眼!」尤利耶爾激動的踩著地面,「不過,你不是精神很多了嗎,與剛才那脆弱的樣子相比。」林鋒走到她跟前,認真的說道,「這……」「那傢伙……」回過頭,望著佇立在那的夜刃,「恐怕是來給你打氣的吧。」「你在說什麼蠢話,那傢伙是叛徒啊!」尤利耶爾的話,換來周圍人的一致點頭,「那麼,我們就去那個叛徒的所在地,救老頭子吧。」抓著虛空的手,似乎很雀躍,即將到來的大戰,恐怕會更加的慘烈,「也許是第二次的死亡十四日吧。」

    「尤利耶爾大人,剛剛龍蘭大人,拉斐爾大人帶著其他的人回來了。」才回到營地,幾名協助者就前來報告,尤利耶爾在簡短確認戰力後,確認了前去救援奧丁的人員名單,因為還不清楚白夜的情報是否正確,暫時只派出林鋒,拉斐爾與趙飛燕前去探察,其他人就地待命。

    「回來了嗎,白夜。」漆黑的宮殿裡,薩麥爾高居在鋪著毛皮的躺椅上,修長的手指還拖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昏暗的燈光讓人沒辦法看清那個坐在高處的人,「是的,去確認了一下夜刃是否活著。」「那麼結果呢?」像是明知故問,可是薩麥爾要做的就是徹底撕裂眼前這人僅剩的感情,「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話音才落,就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又走進兩人,白色教服此刻落在白夜眼裡,是格外的刺眼,「羅傑,研究做完了嗎?」薩麥爾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而同樣身為一室叛徒的羅傑此刻卻沒說什麼話,只是看了白夜一眼,「教會派了三個人來調查,要怎麼做?」站在羅傑身旁的高大男子開口了,黑色的長髮被整齊的梳理過,那雙黑色的雙眸卻散發著叫人發寒的光芒,身上,穿著寬大的披風,把他的身體全部裹了起來。

    「不用著急,龍陽,他們是不可能勝過我的,就算來了,也只是自尋死路。」「那麼,什麼時候處死奧丁?」龍陽的聲音加重了,這才是他關心的事,「放心吧,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殺他的,而且會由你親自動手。」「哼,那我等著。」轉過身去,巨大的披風也隨之擺動,「那麼,接下來,會是你來嗎,林鋒?」薩麥爾捂著胸口,「被你造成的傷口,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啊,快來與我瞭解一切吧。」

    「想不到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啊……」奧丁被綁在巨大的十字之上,渾身都是傷口,看來受到了不少的折磨,「死在你所信仰的巨大十字架上,可是莫大的榮耀不是嗎?」前方,似乎坐著什麼人,譏諷的對著自己說道,「戒空,雖然你一直很神秘,可是,這次我真的不明白了,協助那個怪物,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認為呢?」戒空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猜不透……不過我能猜到,對方如此快的攻陷掉我們總部,是在清楚了我們具體情況後才下的手,那麼,那個情報的提供者,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會有誰。」「想不到那麼多的鞭打,還沒把你打成白癡呢。」戒空默認了奧丁的話,對他而言,就算而被看穿,也無所謂,因為目標已經達成。

    「你,究竟在盤算什麼?」抬起頭,滿臉鮮血的老人用無力的聲音責問道,「想知道嗎?」戒空用手摸著自己的面具,「那麼就告訴你一點吧,只要是反抗造物主一族的人,我全部會幫助。」「我們也是造物主的敵人啊……」奧丁還是不明白,「嘿,我只想利用你,把教會對造物主的憎恨提高到最強極限,我要親眼看到造物主一族的毀滅,否則,我死都不會瞑目!」那是深深的恨意,誰也不知道在那面具下,究竟是如何扭曲的表情,不過奧丁至少確定了一件,眼前這個詭異的男人,未必如外表看起來那般冰冷,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來的狂熱!

    教會的臨時營地一片安靜,大部分人的都去休息了,惟獨林鋒還沒有休息,明天就要出動去火山調查那間幽暗冥殿,又不曉得會遇上多少麻煩的事,「夏天和小雲沒事吧?」靠在自己房間的窗台前,默默低語著,手指摸到了脖子上的項鏈,上面串著的半枚戒指,似乎是在提醒著自己,不能忘記那個女人,柳茹雲那囂張的樣子,透過戒指,似乎反射在了自己的雙眼中,還有那個同樣令自己擔心著的夏天,是否已經恢復了年輕呢?「什麼時候,我才能回歸平靜的生活呢?」感歎的時候,一個可疑的身影從他眼前飄過,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衝出了房間,跟著那黑影而去,只見那黑影巧妙的躲開了巡視的除靈師和協助者,進了一間偏遠的屋子,「那傢伙,是什麼人?」心裡的疑團變的巨大起來。

    清晨,林鋒三人準備就緒,前去幽暗冥殿,他又一次望向了昨天夜裡看到的那個黑影進入的屋子,充滿了困惑,「怎麼了,林鋒?」趙飛燕來到了他的身邊,林鋒似乎看起來憂心忡忡,「那間屋子,是分給誰用的?」林鋒指了指前方,「哦,那間啊,是風無夜指揮用的啊。」「是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林鋒隨即冷笑起來,「尤利耶爾。」「怎麼了?」聽到林鋒的聲音,尤利耶爾走了過來,「我要多帶一個人走,風無夜!」

    PS:因為與無線手機簽定了和約,所以網站上的更新將放慢進度,對此造成的不便,我在此表示非常的歉意,手機網址是如果無法用手機閱讀,也可等待網絡上的更新,並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除靈的發展,萬謝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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