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骨 實體版第七集 異國征途 第六章 魔王遺言
    面對著鋪天蓋地撲面而來的綠色醜陋毛蟲,夜星微微搖了搖頭。金光一閃,真靈聖劍已握在手中。他想戰決,懶得再和這怪物拖延下去。還是早點解決掉它吧,夜星邊想邊揮動著真靈聖劍。林依晨倒是顯得十分休閒,她提著丁三才,身上光芒一亮一暗,抵擋著襲擊而來的綠色毛蟲。

    「滾!」夜星低喝一聲,真靈聖劍出了一聲龍吟,有強烈光芒從劍身射出。一條金龍,從劍中撲了出來,直向密密麻麻的綠色毛蟲捲了過去。金龍在空中飛游動,幾個旋轉,便將綠色毛蟲全部打落在地上。那號稱沙瑪魔王的怪物,嚎叫一聲,身上長出了無數尖刺,尾巴掃向了夜星。

    夜星一抖聖劍,劈向那帶滿尖刺的尾巴!

    「你這是找死。」夜星仰天笑道。話未說完,聖劍已劈在沙瑪魔王的尾巴上。「砰」的一聲,火花四濺,墨綠鮮血從空中灑下。沙瑪魔王慘叫一聲,一小截尾巴,已被真靈聖劍硬生生的劈斷。

    不過,這小尾巴落在地上,卻是出現了夜星意想不到的情況,竟憑空消失了。

    「我要吞了你靈魂,讓你生生世世受我擺佈!」沙瑪魔王吃了大虧,張開大嘴仰天狂吼著。這吼聲,震得山洞碎石亂飛。而剛才沒有被林依晨殺盡的沙瑪內人,則是慘不堪言,被那吼聲震得紛紛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這真是冤枉得很,這些沙瑪內族人,一輩子供奉著自己的守護神,此刻卻死在其手下。

    夜星冷笑一聲,道:「憑你這醜八怪?省點吧!」說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山洞之中。等那沙瑪魔王現時,夜星已站在它的頭頂上,伸手想著它頭上的觸鬚抓去,然後用力往後一拔!

    「嗤嗤!」數聲,數十條觸鬚,頃刻間被夜星生生的拔去了。沙瑪魔王慘叫幾聲,額頭上噴出了如箭般的綠色血液。

    這景象,還真像是當年三太子抽龍筋般。

    夜星拔得性起,手上有藍光閃耀,抓向沙瑪魔王的額頭。不過,此時沙瑪魔王的身上,如雨後春筍般長出了無數的鱗甲。這些鱗甲上,有細小的倒鉤,刺穿了夜星的鞋子,往他腳板底而去。夜星剛一接觸到那些倒鉤,一股如深淵中的森寒傳至身體,不禁微微打了個激靈。

    嘿,看來這傢伙還是有點本事,竟然能令我有這種感覺。夜星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繼續拔著觸鬚。而他的體內,「和氣」急運轉,將那股陰寒化去。同時,「和氣」轉化成陽之氣,他腳底冒出了幾近無色的烈火。

    這無色之火,一接觸到怪物的軀體,頓出「嗤嗤」的劇烈燃燒聲,陣陣焦臭味道瀰漫在山洞中。最慘的是,沙瑪魔王的軀體一遇到這無色火時,馬上哀嚎連連,在山洞中來回游動著,撞擊著牆壁,希望能將夜星甩到地上去。

    那樣子,慘不忍睹。

    可是,夜星卻穩如泰山般站在它背脊上。沙瑪魔王想不到,今天會遇到這兩厲害人物。自它出生在這裡後,沙瑪內族人全都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那裡曾受到過這般待遇?它的鱗甲,在無色火的燃燒下,漸漸消失。

    山洞內,濃煙越來越多,沙瑪魔王的慘叫聲,越來越淒慘。不過,它挺有骨氣的,居然沒有向夜星求饒,仍然拚命在掙扎著。

    夜星撓了撓腦袋,這傢伙還真挺倔強的。他手中的聖劍高高舉起,帶出了陣陣驚雷之聲,一道道蘊含著強大力量的閃電,不停的圍著劍刃瘋狂閃動著。如果這一劍劈下去,沙瑪魔王絕對是身異處。

    但是,真靈聖劍高舉虛空,遲遲沒有劈下去。夜星是有點猶豫了,殺還是不殺?正在他猶豫間,那沙瑪魔王突然一個翻身,就已將夜星壓倒在地上了。沙瑪魔王這軀體,重若萬斤,就這麼壓住了夜星。夜星只覺胸口如遭猛烈錘擊,幾乎喘不過氣來。

    同一時間,一股股腥臭無比的味道,衝入了夜星的鼻子中。他晶瑩剔透的藍色肌膚,被沙瑪魔王釋放出來的古怪液體襲擊,感到無比的灼熱疼痛!忍無可忍之下,夜星念動了喚出聖甲的真言。金光狂閃之餘,他身上披上了黃金聖甲。

    聖甲一釋放出來,疼痛灼熱的感覺馬上消失了。夜星心中恨得不得了,剛才一時婦人之仁,差點令自己吃虧了。雖然,那古怪液體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亦讓他感到面上無光。

    「你這是找死!」夜星低喝一聲,身體陷入了堅硬的岩石地面中,體內「和氣」急運行,沿著沙瑪魔王的軀體向前滑去。而他手中的真靈聖劍,則是劍尖朝上。一條美麗的軌跡出現了,在這軌跡之下,不斷有墨綠鮮血飛濺而出。

    山洞之內,馬上變得飛沙走石,塵埃密佈,混亂不堪。須臾間,伴隨著沙瑪魔王的慘嚎聲,它的肚皮被聖劍活活的剖開了。那道巨大的裂縫,沿著夜星運行的軌道,一直到達它的尾巴。沙瑪魔王在洞內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軀體,最終還是躲不過夜星的聖劍。

    夜星身影從地下竄了出來,「轟」的一聲後,沙瑪魔王巨大的軀體,已橫臥在地上。這一下子十分突然,山洞又是一陣山崩海嘯的感覺。短暫的抽搐過後,沙瑪魔王再也不動了,直直的躺倒在地上。夜星一個急約,落在沙瑪魔王的頭顱上,冷冷的看著它。

    沙瑪魔王的眼睛仍然閃閃亮,似乎仍未斷氣。夜星飄落在它眼前,苦笑道:「剛才本來想饒你一命,但你太不識抬舉,終究還是落得慘死下場,這可不能怪我呀。」

    沙瑪魔王眨了眨它如銅鈴般的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你可以告訴我麼,你是什麼人?」

    夜星愕然,搖頭道:「我也不知我是什麼人,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並非人類了。」

    「我也不是人類,我的祖先來自遙遠的太空。很多年前,我們的宇航器失靈了,撞落在這地方。我的媽媽身受重傷,生出了我後便死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回去。吸取人類的靈魂,是為了增強自己的能量,希望有朝一日能返回家園。」沙瑪魔王聲音,忽然變得有點淒涼。

    夜星低聲歎息,道:「增強自己的能量,有許多種方法,何必偏要利用人類的靈魂呢?你家鄉在那裡?說不定日後有機會,我代你去看看吧!」

    「我的家鄉,在第二宇宙的天瓊星。這裡、這裡有一份星際導航圖,如果,如果你有機會到那裡去,就,就將我的屍體運回去,好嗎?」沙瑪魔王說完,巨大的嘴巴突然張開,吐出了一顆古怪的珠子。這顆珠子,流光溢彩,一出現便將整個山洞照的如同白晝。珠子裡面,滿佈各種奇特星雲。這個,儼然是一幅太空地圖。

    「第二宇宙?在什麼地方?」夜星第一次聽說「第二宇宙」這詞語,心中奇怪不已。

    沙瑪魔王重重的點了點頭,氣若游絲的說道:「是的,第二宇宙。這裡是第三宇宙啊,第二宇宙的位置,在『星際圖』中有說明的,你到時仔細觀看,便會現了。」

    夜星捧起珠子,仔細查看一番後,道:「好,既然是你臨死前的要求,我夜星今天就答應你,一定會將你送回家鄉。」

    「多謝……」回答夜星的聲音,卻是極為微弱,直至到最後,變成了沉默。沙瑪魔王腦袋一歪,已一命嗚呼了。它的身體,此刻生了巨大的變化。龐大的身軀,正慢慢的變小。到最後,竟然變成了拇指般大小。

    夜星小心翼翼的將沙瑪魔王小巧玲瓏的身軀,放進自己的口袋中後,便捧著珠子,來到林依晨的身邊。林依晨向他微微點了點頭,道:「星哥,這傢伙似乎也是挺可憐的。」

    夜星搖頭笑道:「可憐說不上,可悲就差不多。這天地間,獲取能量的方法很多,何必偏要和人類過不去呢?這樣算來,是它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誰。就算我今日不殺它,他日若給例如辛師兄這些人遇到,想必也是難逃一死。」

    林依晨回頭看了一眼木然呆立當場的丁三才,道:「丁三才,此間事已了,你可以返回國內了。」

    丁三才「嗯」了一聲,半晌才應道:「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總覺得,你們真的不是人類,到底來自何方?」

    夜星一笑,道:「我們是不是人類,這很重要麼?」

    「很重要!我這輩子不信神,不信鬼。但是,自從遇到了這沙瑪魔王后,我就相信了。你們,可以向我解釋一下麼?」丁三才看著夜星手中正閃閃亮的珠子,異常認真的說道。

    夜星苦笑道:「就算我們說了,你也不明白。很久以前,我也是人類之一。但是,經歷過某種變化之後,我就不再是人類了。其實,我也很懷念做人的感覺。」說完後,他閉起了眼睛。

    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夜星很久已經沒有嘗試過做人的感覺了。自從從迷失國度返回後,他總覺得自己與這凡間的人類,區別很大。在以前尚未真正擁有聖骨力量時,他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可現在,他沒有了這種感覺。

    辛追是人麼?馬光是人麼?應該不算常人吧!辛追是修道者,而馬光亦正在向這個階段進。林依晨當然不是人了,淺淺更加不是了。想來,在目前自己認識的人中,唯有眼前這丁三才算是常人了。

    「我想跟著你們走。」一直默不作聲的丁三才,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令夜星兩人大感意外的話。

    夜星和林依晨兩人非常驚訝,一言不的看著丁三才。丁三才再次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確認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林依晨微微一笑,脆聲道:「丁三才,你真決定跟我們走?不返回國內?」

    「是!」丁三才很用力的應道,那語氣非常的堅定。

    夜星苦笑道:「跟著我們有什麼好?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也不瞭解我們,不怕我們害了你麼?」

    丁三才笑道:「如果你們想害我,何必會同意來這裡呢?」

    林依晨嬌笑一聲,道:「你這丁三才,還真不是老實人呀。你說,你受到這沙瑪魔王的迫害,我們兩人念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才勉強答應你的。想不到,你要求還真多。」

    丁三才被林依晨這一席話說得有點尷尬,老臉通紅,強笑道:「自我出生後,由於性格懦弱,常被人看不起。一直以來,我很渴望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不再受到別人的欺負。而遇到這沙瑪魔王后,我這念頭更加強烈了。所以,現在看到兩位的本領,我心裡就想這是一個上天恩賜於我丁三才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我會終生後悔的。」

    他的這一段話,讓當事人之一的夜星極為觸動。恍惚之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相對於丁三才來說,自己以前何嘗不是這樣呢?如果沒有聖骨和淺淺的出現,如果沒有那一次冒險盜墓,自己是否和丁三才,在這凡塵中苦苦掙扎呢?

    上天給了自己這樣的機會,而誰又給丁三才機會呢?決定權現在就在自己手中!想到這裡,夜星抬起頭來,眼中有淡淡藍波閃動,一字一言的說道:「丁三才,你真打算這樣?真不想返回國內去見你的妻兒麼?你需知道,跟著我們,或許你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們了。」

    丁三才愕然,隨即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抱住自己的腦袋,半晌後忽慘然笑道:「我這婆娘,在我離開國內時,已和別人勾搭成奸。由於我當廚師,常年在國內奔波。這婆娘耐不住寂寞,終究還是背叛了我。其實,這也是我決意到吐火羅的原因之一。」

    「那你兒子呢?」夜星想不到丁三才會有這樣的故事,心中不禁暗自同情面前這三十來歲的男人了。作為一個男人,在妻子紅杏出牆時,卻無能為力,這要忍受多大的痛苦,這要背負著多大的壓力?活得是那麼的窩囊呀。

    哎,人吶,總是兩難抉擇。

    丁三才搖頭苦笑道:「兒子?呵呵,我那兒子,我到現在還弄不清楚是我的,還是別人的。兒子八歲了,從沒喊過我一聲爹,你說奇怪不?」說完,丁三才長歎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夜星聽後,一時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眼前這男人了。唯有歎息一聲,伸手拍了拍丁三才的肩膀,道:「好吧,如果你真想跟隨我們,那就隨便你了。不過,如果你想走,我們也不會勉強你的。」

    丁三才聞言大喜,本來捏成了苦瓜乾的臉,露出了些微笑容,點頭道:「不,我不會走的。無論你們到了那個地方,我都會跟著你們。就算是為奴為僕,也無所謂的。之前我曾經說過,你們救了我,這就當作是我報答你們的恩情吧。」

    林依晨露齒一笑,道:「報答就不需要了,既然你決意跟著我們,安全就我們負責吧。我想,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的。」

    夜星也點了點頭,道:「小晨說得沒錯,老丁你就跟著我們吧!」

    巴米揚,吐火羅國三十四個省之一,位於吐火羅國北部。因其有全球最大的佛像,而聞名於世。冬季的巴米揚,放眼之處,都是紅妝素裹,白雪紛飛。這一切,與其他時節相比,大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溫柔,是那麼的別具特色。

    在通向巴米揚城的馬路上,汽車和馬車相互交錯,踏著白雪疾馳。遠看似乎是凌亂得很,但實際上一切是井然有序。而戰爭,對於這座城市來說,仍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這一些,從傷痕纍纍的城牆上可以看出來。每一個空洞的彈孔,在向過往的人們,訴說著這座城市所受到的傷害,有多深!有多重。

    巴米爾大叔騎著他的毛驢,站在公路上,用手遮住來自頭頂上的陽關,向公路遠處眺望著。他在等候一個朋友,一個來自於異國他鄉的朋友。這個朋友,曾經在杜希鎮給他莫大的幫忙。如果沒有這個朋友,巴米爾大叔估計此刻已躺在冰冷的墓穴中了。

    對於兩年前那一場戰爭,巴米爾大叔至今仍然記憶猶新。那一天,軍隊來了,流彈亂飛,正在放牧的巴米爾大叔,被流彈擊中了。躺在地上呻吟著的他,很渴望得到幫助。可是,路過的人似乎是對這情況見怪不怪。

    沒有一個人上來扶起巴米爾大叔,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正在巴米爾大叔萬分絕望的時候。一個黑頭、黃皮膚的人出現了。這人將巴米爾扶了起來,並為他找來了醫生。這一刻,巴米爾大叔知道自己得救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是這個外國人救的。這人,名叫丁三才。在這之後,兩人成為了好朋友,一直保持著如親人般的關係。直到後來,巴米爾大叔搬到巴米揚這地方後,兩人之間的通訊,仍然斷斷續續。

    巴米爾大叔是淳樸的塔吉克族人,向來信奉有恩報恩的真理。前幾天,當他接到丁三才的電話,得知他即將要來巴米揚。巴米爾大叔很開心,終於又可以見到昔日的救命恩人了。是故,今天一大早,他就站在公路邊,迎接來自杜希小鎮的異國朋友。

    怎麼還不來?巴米爾大叔仰頭看了看天空,在雪花紛飛的天空上,太陽已升至半空了。此刻,他已站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正在他疑惑間,遠處有三匹馬風馳電掣般跑向他所站立的地方。巴米爾大叔認真一看,當中衝在前面的正是丁三才。在丁三才後面,則是緊緊跟隨著兩個蒙著黑面紗的人。

    「巴米爾大叔!」丁三才早已看到巴米爾了,還沒來到已高聲呼叫著。

    巴米爾大叔滿佈皺紋的臉上,綻開了層層笑容,向著丁三才伸出了雙手,叫道:「我親愛的丁朋友,你終於來了。」

    丁三才來到巴米爾跟前,飛快的跳下了馬,和巴米爾緊緊擁抱在一起。從這一熱切擁抱中看出,這一對異國朋友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

    「大叔,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國內來的朋友,小星和小晨。」丁三才放開巴米爾,指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巴米爾連忙走向前,緊緊握住夜星的手,笑容滿臉的說道:「歡迎你,親愛的朋友。」

    夜星微微一笑,輕輕擁抱了一下巴米爾。這一舉動,讓巴米爾大叔更加高興。林依晨也學夜星一樣,和巴米爾這老人來了一個擁抱。

    「丁,我們先回去。」巴米爾大叔騎上毛驢,對丁三才說道。丁三才點了點頭,帶著夜星兩人,跟隨在巴米爾大叔身後。

    進城之後,夜星現這巴米揚城,其實和其他城鎮相差幾乎不大,入眼之處大抵是破垣爛牆,街上行人稀稀疏疏。很顯然,這座城市還沒從戰爭中恢復元氣。而這城市,正是他此次來吐火羅的最終目的地。自有了丁三才的跟隨,夜星省下了不少功夫。

    畢竟,丁三才對於這個國家,比夜星熟悉得很。有了他的帶路,前來巴米揚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而且,路上丁三才還告訴了夜星不少關於這個國家的事,讓他對這尚處於戰爭中的國度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這丁三才,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導遊。

    巴米爾大叔的家在巴米揚城北,進城後路過幾個市集,便到了。進屋後,夜星現屋中擺設簡陋得很,和國內很多居民的奢華,完全是差天隔地。

    看,這就是戰爭帶來的後果了。夜星暗自長歎一聲。

    巴米爾大叔很熱情,也很好客。等夜星他們進屋後,便奉上香滑可口的奶茶。據丁三才說,這是塔吉克族待客的最高規格了,特別是在戰亂時代中,尤顯得可貴。夜星很感動,他一向是一個很認真的人。是故,遞給了巴米爾大叔幾塊金子。

    可是,巴米爾始終不肯接受。無奈之下,夜星只得暗自將金塊塞進了他的床鋪之下。當日晚上,丁三才親自到市場中購置物品,準備晚飯了。有了這個特級廚師在身邊,夜星根本不擔心自己的飲食問題。一切,自有丁三才來解決。

    晚宴極其豐盛,巴米爾一家大小五口人,加上夜星三人,全都坐在屋內暢飲一番。這頓晚宴持續的時間很長,幾乎是在深夜才宣告結束。夜星帶著一點點醉意,心滿意足的偕同林依晨回房間休息去了。

    夜,是這麼的波瀾不驚,一切都很安靜。蒼穹上,浮雲隨風飄蕩,遊走不定令人捉摸不透。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巴米爾城中,閃閃生輝,猶如幻夢一場。

    這是一個美麗的異國冬夜。然而,在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又將會是新的一天了!漫漫人生路,每天都會迎接下一天的到來。這,就是人一出生就必須面對的大自然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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