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野人到帝王 第三卷·激烈碰撞 十,輿論,彌補裂痕,爬犁,風力水力利用
    十,輿論,彌補裂痕,爬犁,風力水力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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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一邊餵著孩子,一邊道:「老公,你也太狠心了些,這種天氣,讓孩子走這麼遠,要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你捨得嗎?」

    「是啊,族長,」木牛也在一邊道:「要訓練孩子,可以慢慢來。」

    「你們不懂,這樣做正是為了他們好,即使我自己的孩子在裡面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我歎了一口氣,問木牛道:「你確定將東西都給了他們?」

    「是的!」木牛肯定的點點頭道:「那天我冒著大雪趕到他們前面,在進山的道路上扔下了第一個背包,裡面是繩子與火柴,還有兩頂帳篷,孩子們走來的時候,很容易就發現了,十分驚喜,不過沒有發現我。所以四外看了一陣就上山了,等他們走遠,我又將一個裝滿乾糧的背包掛在了下山路邊的樹上,這才回來。」

    「唔,這就好,」我揮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不用說大家也應該知道,這次考驗的,就是孩子們的團結合作精神,不然,就大家一起死在山上。

    當然,說不急,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急,只是這種情緒我不能表露出來罷了。慈不掌兵,統帥這麼大一個原始部落也是一樣。

    時間在焦急等待中過去,雖然我在龍族的威望極高,但要是這次出了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幸好到了第四天早上,我正在刷牙(沒錯,用豬鬃毛穿過竹板,可以做成各種各樣的刷子),外面忽然一陣喧鬧,木牛闖進屋子,激動道:「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我扔下陶罐迎上去道:「怎麼樣?是不是全部?」

    「是啊。一個人都沒少!」木牛傻呵呵笑著。

    我急步衝出屋子,就見一群互相攙扶著的孩子,東倒西歪的艱難向我走來,旁邊的族人想去攙扶,但是都被他們頑強地拒絕了。

    我急急迎了上去,來到這群孩子們前面,還好,雖然很狼狽,臉上手上還有凍傷以及一些擦痕,但是都沒有缺胳膊少腿,真是奇跡。

    「報告族長!」領頭的孩子向我敬禮道:「我們所有人都到了山頂,然後下山,因為道路難走,所以現在才到,請族長責罰!」

    我一把抱住孩子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們很不錯,完成了任務!」

    話音剛落,領頭的孩子身體一軟,癱倒在我懷裡。

    其餘的孩子們彷彿商量好一般,一起癱瘓下來。

    「熱湯!」我的吼叫聲劃破漫天飛雪。在湖州城上空盤旋……

    現在龍族雖然沒有專業新聞工作者,但是人類八卦的天性是與生俱來的,孩子們的事跡很快通過各種報紙傳遍了全族。

    居然還懂得搶新聞啊。

    不得不說,任何人都是天生有表現欲的。

    不少族人辦報辦上癮了,隔三岔五的就要出上一期,孩子們的事情自然是這幾期的大新聞,不單過程,連背景與人物的心理活動,相互之間的關係,態度變化都挖掘了出來,這讓我有點意外。

    原來,我鼓勵人們辦報,主要是為了增加族人的科學文化知識,以及對龍族有認同感,潛移默化族人的精神,通過這次的事件,又讓我看到另外的可能性,讓人們從一件件大事或者小事中,受到熏陶與教育,形成正確的世界觀與為人處事道德標準。

    就拿這次事件來說吧,孩子們充分地意識到了,一個部族內部成員之間,夥伴之間,只有充分合作,才能取得勝利,這個道理,通過這次事件,以報紙為媒介,傳到全族族人中間。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結果,族人之間,尤其是老龍族人與原狼族人之間,原來的矛盾消除了,或者至少被掩蓋了起來,族人們都明白了,我是要通過這個事件告訴大家,我們龍族正處於敵人包圍之中,如果不精誠團結,共度難關而分裂的話,現在的好日子很快就會失去,這樣,各方紛紛反省自己的情緒,原來有可能引發部族分裂的事件苗頭被掐死在襁褓之中。

    通過這個事件,我充分感受到新聞報道,輿論的威力,也發現了不少人才,其中,有兩位族人特別突出,一個是鹿音,十六歲的少女。她寫的文章竟然達到了現代小學三四年級的水平,而且文筆清新,另一個是巫句,原熊族的第二巫師,文筆比較老練,文章中有的論述,連我也不得不佩服。其實這也不奇怪,巫師本來就是族裡比較聰明的人,而且經常主持各種儀式,他只是將發言改成了文字而已。

    話說自從龍族形成文字一來,雖然總體推進普及。但是阻力很大,尤其是成年人中間,因為智力原因,進度只是差強人意,但是也有不少人暗中努力學習,至少在作文上,達到了初中生的水平,這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難道你還想在這裡面,一兩年就湧現一批大文學家不成?

    因為看到了讀本輿論的力量,我當即決定,籌辦正規的龍族報,固定時間發行,先定每週一期,主要內容還是新聞外加科學常識,閒文逸事以及族人下情上達等,外加每月一期特刊,這個是重點討論龍族一段時間的中心任務的,巫句暫任報社主任,副主任是鹿音,這兩人是脫產的,由他們自行挑選協助辦報人員,編輯記者等,這些人是兼職的,不過龍族給予一定方便,必要時可以不參加勞動或者戰鬥,而且在物資分配上得到一定照顧。

    因為發表文章可以署名,在龍族人面前露一小臉,所以,居然還引起了很多人競爭,沒有辦法,最後只好將這些人分成固定人員與自由撰稿人員兩類,固定人員,每週有任務,自由撰稿人員,則無限制,只要想寫報道或者其他文章。都可以參加,經過審核,擇優錄取,自由撰稿人員表現優秀,可以進入固定編製,固定人員沒有什麼突出表現,則淘汰下來,這才作罷。

    龍族報就這樣誕生了,第一期的社論,巫句與鹿音自然找上了我,我是個懶人,能推則推,對兩人耳提面令一番,讓他們自己去動腦筋。

    不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天晚上,我從工場回到家,卻發現鹿音也在,而且這小傢伙居然與依依打成了一片。

    我一看就知道對方別有用心,肯定是要我親自寫文章,這寫文章還真是有點頭痛,因為原始人水平有限,說複雜了他們看不懂,所以寫起來可用詞彙太少,很傷腦筋,我又是天神族長,不能亂說話。可是鹿音卻似乎與依依達成了攻守同盟,死纏到深夜不放,鹿音楚楚可憐地看著我,賴著不走,說龍族人是如何久雨盼日出,久旱盼甘霖一般,朝思暮想望眼欲穿的想看到天神族長的最高指示族長語錄,依依則在一邊敲邊鼓,說反正這對你來說舉手之勞,你就依了她吧。

    汗,搞得像那什麼似的。

    沒辦法,只得打起精神,鹿音磨墨,紅袖添香,終於寫成一篇奇文,交賬了事。

    當然,文章又臭又長,就不全部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主要內容是,東風吹,戰鼓擂,現在天下究竟誰怕誰?不是龍族怕虎族豹族族,而是他們怕龍族,兵強牛壯,勇猛無敵,龍族的戰士不可抗拒,不可抗拒,龍族的敵人必將滅亡,龍族以及同盟一定勝利,一定勝利!

    但是,要實現龍族統一天下的目標還很遙遠,需要龍族人團結一心,努力奮鬥,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但是我們想到龍族的利益,想到過去被欺凌的痛苦,我們為龍族而死,就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但是,我們不能輕言犧牲,龍族戰士的生命是寶貴的,要達到這一目標,我們就要加強訓練,努力學習,用更好更先進的武器與技術武裝自己,這樣,才能打垮任何敵人!

    龍族不懼怕任何敵人,並且有消滅任何敵人的勇氣!

    這世界是龍族的,龍族萬歲!

    老實說,這樣的文章拿到現代去,說是小學生寫的都會臉紅,但是現在是原始社會啊,鹿音看著我的目光,那癡迷,那崇拜……汗,我的妃子已經夠多了,連忙讓依依將她送了出去。

    不過還別說,原始人就吃這一套,被這篇社論一鼓勁,族人的情緒都是嗷嗷的,練兵,學習,以及勞動,眾人的積極性都極高,而且發明創造與各類建議層出不窮,讓龍族的手工業與近代原始工業有了很大的發展,這倒省了我不少事情。

    幾天後,第一批從貿陶族回來的運輸隊到了,馱回來一大批紫砂陶器,由於天氣太冷,道路不好,比較怕冷的水牛雖然穿著草衣,狀態也不是太好,水牛雖然能負重,在這冰天雪地中運輸也是夠嗆。

    「要是大車能用就好了!」帶領這一運輸小隊的族人埋怨道:「路太不好走,牛馱不了多少!」

    牛車?我不禁一愣。

    過去龍族的運輸主要依靠車船,但是現在天冷,河流已經封凍,而道路上冰雪堆積,遍地泥濘,被車輪一碾,牛群一踏,就算牛車可以通行,輪子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我腦子裡彷彿有一種交通工具確實可以在現在這個環境中使用,既可以路上行進,又可以冰上前行,還能用帆,什麼呢?

    爬犁!對了,就是爬犁!

    爬犁,又作「扒犁」、「趴犁」,過去是北方地區,尤其是東北與華北地區冬天的主要出行工具,有句話說:關東山,太奇怪,沒輪大車跑得快,指的就是這種冰雪上的車子。

    民間流傳個笑話,說從前有一個人問另一個人:

    「什麼東西前邊沒轱轆,後邊沒有轱轆?」

    「什麼物?」

    「車子。」

    那人說:「世上根本沒這種東西。」

    另一個人指指地上的「爬犁」說:「你看這是什麼?」

    那人把爬犁拿起來前後一看,真沒轱轆。於是民間就有了這個習俗,兩人見了面,如一人說:「前邊沒有轱轆,後邊沒有轱轆。」另一個人接著說:「翻過來一看是爬犁。」

    於是,人們知道了,這兩個一定是東北人。

    過去天氣寒冷,北方雪大,往往是大雪封山,道路無蹤,縱然你有天大本事,也難以出門,這時,爬犁就發揮了威力,別看爬犁不過是個簡單的木頭架子,但是可以不分道路,只要有冰、有雪,便可在其上行走,甚至原來寬闊的河面、湖面都成了交通往來的通衢大道,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代步工具。

    既然有這麼好運輸工具,那還等什麼?我馬上讓人召集竹木匠,將爬犁原理對他們一說,族人就立馬行動了起來。

    很快,試驗品就完成了,下部用毛竹,前面燒彎了翹起來,竹子堅韌而外表光滑,用來做底部滑竿比木頭好很多,上面則是一個木頭架子,用榫頭與鐵釘連接固定,考慮到水牛力大,但是速度緩慢,所謂老牛拉破車,強度要求可以適當降低,所以架子做得很大,足足可以放一千多斤東西,而且,只要不是完全逆風,還能用風帆助力,試驗結果,十分理想。一頭牛,至少可以拉四五頭牛馱著的東西,這樣,水牛們便可以輪休,不然,這種冰天雪地,要不了多久,牛隊就會被活活累死凍死。

    有了爬犁後,龍族運輸能力大增,尤其是老駐地與湖州之間,道路還沒有貫通,原來是依靠船隻聯繫,現在河流封凍了,船隻難行,但是爬犁卻是暢通無阻。

    只是現在河上冰還薄,爬犁還沒有問題,但幾百斤的水牛踏上去,行走時,壓力集中到一兩隻腳上,壓強過大,顯然是不行的,至少還要等半個月,天氣更冷而且冰層更厚時才可以,所以,現在河上運行的爬犁,主要是靠人力與風力。

    而各礦山與老駐地之間,因為爬犁的出現,大大節省了畜力,現在只需要一百頭牛就可以完成以前五百頭牛的工作,原來擔心的水牛生病甚至死亡的情景沒有出現。

    有了爬犁後,最最活躍的,也是讓人想不到的,居然是小貓,這個鬼靈精,纏著我,讓我叫人給她製作了一架輕便的風力爬犁,然後穿得像個大冬瓜,與一班龍族的孩子滿世界亂瘋,我也管不住她,試過幾次就隨她去了。

    貿易隊的情形則不是太好,從禾族返回的水牛都是病怏怏的,畢竟水牛是怕冷的動物,如果這些用作戰牛的水牛因此而病亡,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況且,在餘下的日子裡,天氣只會越來越冷,所以,我當機立斷派人運送了一批風力爬犁(比水牛拉的爬犁更加輕便)以及製作風力爬犁的原材料與匠人上去,同時還供應了大批保暖物質,以支持貿易隊探索式交易。

    這邊,龍族除了煉鋼鐵廠、煉銅廠與個個礦山,以及各個手工業工場依然在熱火朝天運作外,大多數族人已經空閒下來。

    當然,我也不會讓他們完全空閒,在休息的同時,開展各種練兵、學習活動,各類比賽,以及發明創造,有了我的思路,族人舉一反三,大量的生活、生產甚至戰鬥用品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出來,有的曇花一現即被淘汰,有的則不斷得到改進,被推廣開來,比如新式紡車,就是我的幾個妃子,包括竹在內,拉著阿根搗鼓了十幾天發明出來的,比第一代紡車快兩倍,我又提供了一些新思路,最後定型,比老紡車速度快三倍,這個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水平了。

    我也想過,用水力代替人力,無奈水力紡車構造太複雜,而且水力場地有限,即使造出水力紡車也解決不了大問題,還不如用來碾米什麼的粗重活,這才作罷。當然,最好是發明蒸汽機、內燃機或者電動機,不過,蒸汽機原理雖然簡單,但是效率太低,內燃機沒有石油,用沼氣的話需要解決很多難題,相反,還是發電機與電動機最最簡單,不過,現在我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銅,卻沒有辦法生產出漆包線來,只得暫時擱置。

    電動機雖然難產,但是我並不因此而停止利用水力與風力的步伐,更多的水力裝置被發明出來,在湖州城外與海族城那邊,甚至還立起了幾個風力磨坊,這樣,加工食品就不用長途運輸了。

    風力磨坊不但能節約人力,更重要的是創造需求,讓族人看到,原來,這裡可以用其它動力來代替人力,這樣,將來在電動機與電力被發明出來後,就不至於遭遇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尷尬。

    當然,在我發明這些東西的時候,每次都是龍族人的盛大節日,大批記事的陶板被燒製出來,用來記錄我這個天神族長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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