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X 三國中的千古疑案 一一一章 兵變勤王
    一一一章兵變勤王

    葫蘆谷,兩山夾一溝,地形險要,巉巖突兀,草深坡陡。師音將隊伍帶到了這裡,向鄧艾一使眼色。

    「咦?這裡地形好怪啊……」王淩打量著周圍山勢說道。

    「是啊!既然抄近路,不足為怪!」鄧艾急忙接口道。昨晚師音告訴他一些訣竅,為了說話流利,要把長句化為短句,每句話不過五個字。

    王淩微微點頭,鄧艾趁機繼續說道:「將軍!屬下,有機密事,秉告……」

    「哦?」王淩於是和鄧艾遠離隊伍,密談起來……

    師音見王淩頻頻點頭,以為事情和諧,於是漸放寬心。不料,王淩與鄧艾回到隊伍之後,忽然臉色一變,下令道:「來人!將那反賊鄧艾與我擒下!」鄧艾措手不及,立即被擒。他一急,話也說不清楚了:「你你你說……我反反反反反反……」

    王淩嘲笑道:「大家看,他果然要反!」

    然而王淩是新來將領,他沒料到,在屯田部隊中,士兵之間是有一定感情維繫的。鄧艾平時因口吃常受上級欺負,眾所周知,因此沒人以為鄧艾是真的謀反。鄧艾的直屬部下士兵一百人立即圍了上來問道:「將軍請說清楚,鄧艾怎麼謀反了?有何證據?」

    其他士兵也都說道:「是啊!怎麼回事?」

    「這個……」王淩沒料到士兵們會對他質問,他也要想一想才說得清楚。「鄧艾剛才竟鼓動本將軍改道,去支持偽帝……」

    「什麼?誰是偽帝?到底情形如何?」由於這件事情剛生沒多久,士兵們並不清楚,這一聽便如同炸開了鍋……

    王淩以為自己完全能控制局面,於是說道:「偽帝就是曹植!他的登基是不合法地!夏侯大將軍已經另立文帝之子為帝,正在圍剿他呢!」

    這時鄧艾已被自己的直屬士兵擁圍,鎮靜了些。大聲說道:「他不是偽帝,是真的!蕭懷王。也與他同在!夏侯將軍,才是造反!」

    「蕭懷王?蕭懷王也在?那我們為什麼要反對他?」士兵們根本弄不清皇帝之間的是非,只對老上司印象較深。

    王淩見狀連忙解釋道:「各位注意!曹植和蕭懷王以寡敵眾,注定失敗,我是為大家著想!」

    鄧艾也馬上反駁道:「以寡敵眾,未必就敗!王將軍,你可敢打賭?我便以麾下百人。敵你萬人,若被你擒,任殺任剮;若你被我擒,則大家改道,前去勤王!」

    「說得好!鄧大哥英雄氣概,連我這書生嚮導,也激動得熱血沸騰!我相信鄧大哥勝券在握,算我一個!」師音適時站了出來。趁熱打鐵!同時示意鄧艾周圍士兵趕緊將鄧艾解縛放開。

    這時代崇尚英雄,士兵們眼見一介書生也看好鄧艾,有此豪氣,於是那些平日與鄧艾交好的熱血之人,紛紛站了出來:「在下願陪鄧兄豪賭,算我一個!」「也算我一個……」結果鄧艾一方憑空又添了不少人。

    王淩此時也有些擔心鄧艾的支持者會越來越多。於是當機立斷道:「大家不要被他蠱惑!我堂堂一個將軍,身經百戰,怎會贏不了一個小吏?好,我們就賭!全軍集合!鄧艾,待我列隊完畢,便立即展開攻擊!你只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逃遁,好好把握了!」

    鄧艾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彼此!彼此……弟兄們,跟我走!」

    將軍王淩率隊奮力攻了上去,然而這裡卻是葫蘆谷底,山高坡陡。小路蜿蜒。真個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王淩親自督隊衝鋒了好幾次。但都被亂石砸了下來,不得不退。入夜之後,他又企圖兵分兩路趁黑偷襲,但遭到鄧艾預先埋伏地人側擊,結果左右兩隊人馬因辨認不清,自己互相打了起來,損失慘重,被鄧艾看了大半夜的熱鬧,然後一頓滾木擂石,不得不狼狽返回。

    這時手下士兵皆無鬥志了,王淩氣黣道:「你倚仗地形,我固然擒不得你,但你又如何擒我?」於是傳令全軍退出葫蘆谷,另尋通道。正行之間,忽聽谷外有人大笑:「王淩可敢見我?」奔出谷口一看,正是鄧艾單人獨騎立於當地。王淩心中正窩著火,見狀大怒道:「鄧艾休走!吃我一刀!」拍馬舞刀衝來!

    鄧艾好整以暇地喝道:「倒下!」只聽「噗哧」一聲,王淩跌入陷坑。周圍草叢之中,早有撓勾手竄出,將其擒住。其後隊正要衝上救援,鄧艾大喝一聲:「且慢!昨日地賭約,大家聽到了?現王淩已擒,我勝了!諸位怎麼說?」

    立即有士兵道:「鄧兄用兵出神入化,願意追隨鄧兄!」「願意追隨鄧兄!」「願意追隨……」

    這時師音適時走到被擒的王淩身邊:「王將軍,大家好歹同事一場,我們不會殺你,只請你把將軍職務交割給鄧大哥!」接著,向各位士兵喊道:「現在,請大家要叫『鄧將軍』!」

    「願意追隨鄧將軍!」

    鄧艾此時由一名小吏一躍而成為將軍,不由得意氣風,豪情萬丈!他威風凜凜地檢閱著眼前的萬人部隊,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前朝反秦義士陳涉的一句名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大軍開拔,向兗州進勤王……

    卻說魏帝曹植退到兗州,一開始青州兵馬未到,城中空虛,卻又外有強敵,形勢十分不妙!此刻人心惶惶,每日都有手下官員不辭而別的。曹植心中憂慮,抑天歎道:「難道天不佑我嗎?為何讓我成功登基。卻又給我如此磨難?」

    正在煩惱之間,手下忽報有美女送來一封信,曹植打開一看,竟是甄宓筆跡,約他在黃河岸邊的一處神廟相見。

    關於甄宓,早有種種神秘傳說,於是曹植心馳神往。不顧手下反對,微服潛行來到約會地點。

    果然是如假包換地甄宓!曹植一時不知如何稱呼是好。便遵從百姓習慣,上前行了一禮道:「見過落shen娘娘!」

    甄宓百感交集,含淚笑道:「如今公子已是皇上了,不必客氣!原本是你造就了我這位落shen,怎如今自己也沉迷其中了?」

    曹植道:「只因後來民間流傳出種種神秘傳說,令人嚮往……不知是真是假?」

    甄宓花容慘淡,長歎道:「其中過程。真真假假,一言難盡!」

    曹植立即也產生了諸多感觸,歎了口氣,再問道:「那麼娘娘如今究竟是人是神?」

    甄宓意味深長地問道:「皇上現在希望我是人是神?」

    曹植此刻事急抱佛腳,病急亂投醫,滿懷期盼道:「希望娘娘真地是神,便能保佑我脫於眼前危難了!」

    甄宓歎了口氣:「可你忘了嗎?……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璫。雖潛處於太陽,長寄心於君王。忽不悟其所捨,悵神宵而蔽光……」

    曹植一聽,甄宓竟把自己當年所作的《落shen賦》背了出來。而且念到其中哀怨之處,幾乎聲淚俱下,不由得心中悵然,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良久,才神有所屬,正要說話,卻聽甄宓再次歎道:「好吧!如你所請,我便做神。請你立即於城中風景秀麗之處,找一現成神廟或像樣屋宇,改換為『落shen殿』。容我駐足。如此。則必能使你『天命所歸,人心所向』。危難自然可解!」

    曹植大喜過望,一揖到地:「多謝娘娘!」

    甄宓微啟嘴唇道:「好啦!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了!事不宜遲,你既然心裡焦急,那就趕緊去準備吧!」

    曹植有心陪伴甄宓娘娘渡過這漫漫長夜,但又隱隱覺得她好像是神,不敢褻瀆,況且確實有事需要加緊準備,於是猶豫半天,只得懷著心猿意馬告辭離去。

    落shen殿很快佈置好了。第二天晚上,眾目睽睽之下,當年『落shen』從天而降,開始接受香火,百姓山呼,奔走相告。於是曹植屬於「天命所歸」,「有神相助」的消息不脛而走,百官情緒立即穩定,而且民間士子也開始四方來效……

    藏霸得知這一消息,也毫不猶豫地跟著諸葛誕來到兗州勤王,兗州終於有了防守力量……

    時間過得飛快。此刻,兗州已被夏侯敦率領四萬大軍圍攻多日。由於城內已有藏霸的青州軍趕到防守,而且士氣高昂,軍民一心,因而夏侯敦久攻不下。但畢竟由於日日攻擊,城中軍民已有不小傷亡,而且城牆之上也已出現多處損毀,斑駁6離……

    因此夏侯敦仍舊暗暗高興,看來這城池遲早會被攻破!

    正在此時,手下忽報,汝南方面竟然有曹植方面的勤王軍開來!夏侯敦原本一驚,但一聽領軍之將竟是鄧艾,名不見經傳,不由得好笑:「來的定是烏合之眾!」於是毫不在意,隨口對身邊地典農中郎將王昶說道:「帶你的人,去把他們消滅了!」

    王昶也輕蔑地說道:「他們?讓我去簡直殺雞用牛刀嘛……」

    王昶點起一萬人馬殺奔鄧艾營地而來!鄧艾聞聲道:「王昶沒把我放在眼裡,正好可以利用其驕,誘敵深入,讓他遠離夏侯敦主力,然後一舉擊敗!」於是下令從這裡向後,每隔二十里建一座營寨,共建三座。

    他與王昶還未接戰,就棄營而走,後撤二十里。王昶心道:「果然是烏合之眾。」他奪了營寨,下令繼續追擊。部隊攻到第二個營寨,鄧艾也只是進行了微弱地抵抗。又棄營而走。

    王昶大笑。但這時他地士兵們也累了,於是不再追趕,就在這個營中休息。此刻鄧艾駐紮在第三個營寨中,便給王昶謙恭卑辭地寫了一封信,大意是說,自己原不過典農一小吏,而王大人是典農中郎將。老前輩了,還請高抬貴手。別再追趕,雙方就此相安無事。

    王昶收到這封信,暗笑:「敵人的末日到了!」他假意回信,不再追趕,答應雙方相安無事,藉以麻痺敵人,卻在當夜傾巢而出。襲擊鄧艾的緊後一個營寨,企圖一戰而定!

    不料,當他率隊攻入營寨之後,現竟是一座空寨……正在訝異之間,一聲炮響,四面八方無數敵軍衝來,銳不可當!王昶急令部隊收縮,想憑借敵寨防守時。卻現這個營寨早已做了手腳,拆去了防守設施。那鄧艾立時將王昶四面圍定,率軍猛攻,大呼:「抓住王昶者重賞!休教走了一個敵人!」此刻王昶才領教到鄧艾的歷害!

    由於已經遠離夏侯敦六七十里,此時哪裡還能有援軍?而王昶今夜出來時只做偷襲的打算,不曾攜帶糧草。鄧艾早已料知,鞏固包圍之後,對竭力抵抗之敵改取圍困之勢,一日一夜下來,王昶全軍人困馬乏,知道撐不住了,於是王昶自己也扮作士卒,不惜一切代價突圍。他本人僥倖衝了出去,但後面沒衝出去地大部分兵將盡皆戰死或被俘。

    鄧艾大獲全勝,斃敵四千。俘敵四千。並繳獲了王昶留在第二座營寨中地一些輜重。

    王昶只帶兩千殘兵敗將逃回大本營,夏侯敦大怒。便要斬了王昶!眾將勸免。夏侯敦隨即十分驚異道:「鄧艾何許人物?竟有這種手段……也罷,待我親自會會他!」於是暫緩攻城,自帶兵馬氣勢洶洶來尋鄧艾。不料來到原先鄧艾駐軍處,卻撲了一個空,鄧艾不知移軍去了何處。正在四下偵察之間,忽有探馬急報:「我軍設在白馬地屯糧之所被鄧艾偷襲,大批糧草被毀……」夏侯敦大叫一聲,昏倒在地,眾將急忙相救,亂成一團……

    原來,諸葛誕經略兗州日久,對周圍情形十分熟悉,他早已偵知夏侯敦存貯軍糧於白馬,但他一直困守於城內,苦於沒有外兵配合,只能乾瞪眼睛;時日一久,連夏侯敦也大意起來。適值鄧艾領兵來到,諸葛誕便派人聯絡,告知此事。於是鄧艾在戰勝王昶之後,便只留少數人在原地虛張聲勢,主力則百里穿插,偷渡黃河,出敵不意襲擊了白馬,劫了敵人的糧庫。

    在奪敵軍糧大獲全勝之後,諸葛誕上奏了魏帝曹植,正式封鄧艾為蕩寇將軍。

    自此以後,由於在壽春地征南將軍曹仁始終保持中立,夏侯敦在另一方面又受到楊華的攻擊,因此優勢漸失,兗州城危局漸解,雙方進入相持階段。

    這時,鄧艾面見曹植,向他提出了兩個重要建議。他說:「眼下曹仁身為征南將軍,屯兵壽春保持中立。但他原本只管軍事,未及地方行政。如今我們不妨大膽地對壽春一帶的地方行政進行一番管理,做些好事。第一,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田,提高土地產糧率,同時疏通漕運;第二,在淮北、淮南實行大規模屯田,他的軍隊也可以參與。這樣以後就能就地取糧,不必依靠北方運來。這兩條措施,曹仁必定大大歡迎,也就會對我們產生極大好感。一有他的支持,我們地政權就穩了!」

    曹植大喜,再加封鄧艾為尚書郎。隨即實施鄧艾地建議,並通報曹仁。曹仁果然非常贊同,默許曹植在他地地區展開行政。

    這實際意味著曹植與曹仁開始互相聯合,他的政權終於有了穩固地基礎……

    鄧艾自然也多次打算推薦師音為官,但師音如今已完成了她的「大業」,於是婉拒了。她推說自己要繼續『遊學』,與鄧艾依依告別。鄧艾十分不捨,說道:「為兄之所以有今天,全靠賢弟你地一席話!本指望一生手足相助,誰知這麼快就要分別?讓我怎能報達賢弟的深厚情義?」師音歎道:「人生常聚常散,山不轉水轉,我還會來看望大哥的。男子漢大丈夫,不必這樣悲慼……」說罷轉身便走,不敢再回頭……

    她其實也是心潮起伏,不由得漫無目標地走著……偶然之間,竟遇到了農家女打扮的薜靈芸:「喲!原來是芸妹!」

    「嘻嘻,師音姐姐!這一向可好?」

    「好極了!對了,不能叫姐姐了,要叫師娘!」

    「咦?你真是想到做就去做,好快啊……佩服!佩服!對了,有什麼見面禮嗎?」薜靈芸笑嘻嘻地侃道。

    「當然有啦!你忘了嗎?我以前說過,我一旦做了師娘,先要打你屁股!」

    「啊?什麼理由嘛!」

    「沒理由,就是喜歡!」關師音賊兮兮地說道,「你難道不尊師重道嗎?」

    「不可以!」薜靈芸摀住翹臀道,「師父沒這規矩,不能無故打徒兒!」

    「哦,一定要有『故』是嗎?讓我想想……對了,你遊蕩在外這麼久,好像沒做出什麼成績來嘛!」

    「誰說地?」薜靈芸傲然道,「如果沒有我,那魏國怎麼會換了皇帝?唉!想不到我也成了『傾國傾城』的美人……」

    「啊?魏文帝駕崩原來與你有關……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對不起啦!」薜靈芸歉然道,「偵察部隊有規矩,不屬於一個系統的,即便至親也不能相告,不是有意瞞你……」

    關師音幽幽道:「原來我這師娘,還不如徒弟受寵……」

    薜靈芸摟住師音肩膀道:「別這麼說啦……師音姐姐,今晚我們一起睡吧!讓我告訴你這幾天聽來的許多有趣事兒……」

    「不不……你會捉弄人家……」師音企圖推拒……

    不過,第二天清晨,關師音還是「多雲轉晴」了:「好愉快的一個早上!忽然沒事做了,不知今後該幹點什麼呢?」

    「嗯,這裡地事做完了,再做就過份了!我們去宛城吧!幫楊大哥打下宛城,還有洛陽!」

    「走!」滿天朝霞之下,兩名志同道合地美女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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