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X 正文 第十三章 曹操其人
    卻說那名劍客一見楊華進來,便立即起身行禮道:「學生單福拜見楊大人!」

    楊華心道,單福?那不就是徐庶麼?怪不得似曾相識!自己這一段時期的行為,都是下意識地以徐庶為模仿對像的,自己就好比他的影子,而如今這影子的原型來了!可徐庶怎麼會是劍客呢……

    噢!楊華又想起來了,史料說:「此人幼好學擊劍;中平末年,嘗為人報仇殺人,披塗面而走,為吏所獲;問其姓名不答,吏乃縛於車上,擊鼓行於市,今市人識之,雖有識者不敢言,而同伴竊解救之。乃更姓名而逃,折節向學,遍訪名師,嘗與司馬徽談論。……單福乃其托名耳。」既然有這樣的經歷,當然是劍客出身啦!

    大賢當面,而且還是自己的偶像,楊華那敢怠慢?連忙還禮道:「哎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元直先生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徐庶一看楊華早就知道自己名號,自然也就不再偽稱「單福」了……

    原來,徐庶自從受馬良所托尋找馮菁之後,幾乎踏遍了中原大地,卻不知道馮菁那時只躲在程昱家。直到馮菁以「小才女」在許都出了名,並且大張旗鼓嫁人,徐庶才獲得準確消息趕來。等趕到這裡時,楊華正出使遼東未回,結果先見到了馮菁。由於徐庶有命案在身,天子腳下不宜招搖,於是也就順理成章地避居於楊華府內,混吃混喝好幾日。

    馬良曾向徐庶介紹過楊華的「卓越才智」,加上楊華現在是「光祿大夫」,作為布衣身份的徐庶一見楊華,自然要搶先向他行禮,現在現楊華竟對自己如此恭敬,更加感到受寵若驚。連忙答道:「學生寂寂無名,當不得大人謬讚,學生早聞大人用兵如神,今日又見大人府中眾多奇巧之器,甘願向大人拜師學藝。」

    楊華心說,自己這兩下子哪配作徐庶之師?倒過來還差不多!連忙推辭道:「若論用兵打仗,徐先生應當比我更強。至於奇巧之器,大部份是菁兒所制。我真的不配做人師表,還要向你學習呢!」徐庶道:「大人休得過謙,破八門金鎖陣時竟可從死門而入,僅此一點我就萬萬不能!」

    楊華笑道:「如果是這個,我可以為你解說,但我們應該互為師友,互相學習才對。」徐庶待要繼續爭辯時,馮菁在旁插話道:「徐大哥!你已經答應做我的大哥了,還跟我丈夫客氣什麼呀?」

    楊華忙問:「此事當真?」徐庶歎道:「我走遍中原尋找菁兒,心中早已是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小妹,見了面後就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其實只是戲言而已!」馮菁怨道:「劍俠一言九鼎,怎能當作戲言?」楊華也道:「先生高義,為菁兒如此奔波,做她大哥當之無愧!既然如此,我們就兄弟相稱吧!元直兄!」徐庶本是豪爽之人,見狀也就不再推辭,回應道:「錦川弟!哈哈哈哈……」二人相視大笑。

    楊華對徐庶道:「你身負的命案,是屬於為民除惡,我明天就去布政司讓他們給你消案。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吧!我們借此機會互相學習學習,都不要藏私,我還有很多兵法上的問題要向你請教呢!」馮菁也說:「我要向徐大哥學習劍法!」徐庶笑道:「那要不怕吃苦才行!」馮菁毫不猶豫道:「我已經有過吃苦的經歷了,一定不怕!」

    於是,徐庶就住在了楊華家裡,每日裡教馮菁練劍,同時與楊華討論兵法。楊華與馮菁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楊華也把關於八門金鎖陣的疑問向徐庶解說了。

    楊華道:「上古之人傳下的八卦,原本是一個能夠解析能量交換動勢的立體結構。在平面上,用左右前後垂直相交的兩條直線可劃分成四個象限,稱為『四象』;在立體空間上,則需要用左右、前後、上下三條直線,可劃分出八個卦限,稱為『八卦』;這三條直線,按左陰右陽、後陰前陽、下陰上陽來認定。它代表的實際上是自然界最基本的能量交換形式,也叫『熱對流基本動態』。任何運動狀態都可以分解成左右份量,上下份量、前後份量這三種基本動態。《易經》說『太極生兩儀、兩儀生象、四象生八卦』,就是教人由直線到平面再到立體,由簡到繁地分析能量交換運動。這是一種力和運動的解析方法。這裡面沒有任何神秘的地方。」

    「因此,關於八門金鎖陣,所謂『生門』還是『死門』,只是一種名稱。生門也可死,死門也可生,關鍵在於運動方向的實質。以往的八門金鎖陣,九個小方陣各自旗幟鮮明,運動方向一目瞭然,所以不管進那個門,都很容易就破去。」

    徐庶聽了,頓開茅塞:「原來是這樣!佩服!佩服!那麼,如果把所有方陣的旗幟都換成一樣,只用暗號區別,陣就難破了!」楊華道:「對!那就成為一種全新的『八陣圖』!敵人有來無回,呵呵呵呵……元直兄不妨試試!」

    徐庶不禁大為高興,他這幾天通過與馮菁和楊華的交流,自己也收穫極大。

    這些日子,袁尚、袁熙和妻子甄宓經常來楊華家裡做客。馮菁與甄宓美女相惜,很快就混得爛熟,姐姐長妹妹短地叫個不停。附帶地,也引起另外兩個客人時常上門。

    一個是曹植。他驚艷於甄宓美貌,想要以甄宓為原型寫一篇《洛神賦》,於是常借楊華府中作為觀摩甄宓之地。

    另一個是司馬懿,由於楊華入魏是他的功勞,眼下楊華風光得很,他覺得楊華對他應當會有感激之意,於是也常常來套近呼,自然也順便「一飽眼福」。

    楊華雖然表面上把司馬懿「引為知己」,背地裡卻告戒菁兒對司馬懿要作提防。另外,由於甄宓太媚,楊華也多次警告菁兒不可與她形影不離,以免「學壞」,甚至為此還對菁兒進行了「責罰」,當然,這種「責罰」一定是……但菁兒卻「寧死不屈」,辯駁說:「人家甄姐姐對你印象極好,那麼崇拜你,你卻還在背後說人壞話!」楊華也是無奈,只有在心中慨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日,二袁前來相告,說是曹操已經作了安排,袁熙去安定為副將,袁尚在許都擔任「給事中」。甄宓卻是哭哭啼啼,不願意去安定那種風沙苦寒之地(那會很傷皮膚的)。二袁問楊華,可否互相掉換一下。楊華道:「由我來說這事不方便,容易讓曹操起疑……」馮菁卻對甄宓說道:「別急!既然我們已是結拜姐妹,就讓我去走曹操的後門!」楊華心裡直犯嘀咕:「見鬼!她們什麼時候結拜的?」

    次日,馮菁去找曹操磨嘴皮子,說了邊塞氣候如何對女孩子不利,以及甄氏哭泣,二袁情願互相掉換一事。曹操一笑,於是二袁職位互換。

    袁尚辭行時,自然有一番機密商議。袁氏家財萬貫,楊華囑咐二袁開始訓練秘密情報部隊,並把集訓地點設在上庸,因為那裡是「自己的地盤」。二袁自去佈置不提。

    由於徐庶到來,魏延護衛楊華的壓力減輕。楊華讓魏延回上庸一趟,通報情況,並把馮菁製造鉛筆、漂白紙、橡皮擦、以及測風儀、溫度計、晴雨表等民用技術帶去,進行生產,以謀取暴利。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在馮菁和曹操的共同忙祿下,孟德新書終於接近尾聲。

    這一日,曹操與馮菁正在書房整理,有人來報,說是西川張松求見。馮菁立即迴避。這張松表字永年,是劉璋手下的謀臣。因見劉璋懦弱,曹操勢大,便想跳槽,於是暗中繪製了一份西川地形圖,打算賣主求榮,要個好身價。

    只可惜這張松長得對不起女媧,形象猥瑣,實在有礙觀瞻。而曹操這幾天幾乎天天面對美麗的菁兒,乍一見到張松,二者反差太大,以致於心中十分不悅。任憑張松如何表現,曹操都有沒往心裡去。等到張松說到自己如何會用兵時,曹操就不耐煩了,把《孟德新書》往他身邊一甩:「如果先生能夠表比這書上更加高明的意見,那我再來考慮你的問題!」說罷背過身去處理其它事務。

    張松即便是個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心道:「你竟然如此瞧不起我?且看我調理你一下!」於是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然後大笑不止!

    曹操見他笑得奇怪,回身詢問。張松道:「什麼破書!根本就是抄襲別人的作品!其中文字本是上古時期無名氏所作,如今在我們西川,連三尺小兒都會背誦!」曹操大吃一驚,將信將疑道:「那麼你會背嗎?」「這有何難!」張松於是把《孟德新書》從頭到尾背誦一遍,竟是一字不差!隨後,張松趁曹操驚呆之時,略一施禮,揚長而去。

    曹操背上直冒冷汗,心道:「難道我的想法竟和古人不謀而合?這要傳楊出去還了得?讓人說曹操抄人作品,我的老臉往哪兒擱?」於是,一怒之下,命令左右,將編好的《孟德新書》通通燒了!

    那馮菁見張松離去,自然返回書房,一見左右正在燒書,大聲喝止!那左右卻是不聽她的,氣得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拿起桌上一塊鎮紙,照準為的一人頭上敲了下去:「都給我住手!天塌下來由我頂著!誰敢亂來,事後我一定叫伯父殺了他!」眾人一見曹操在一邊並不吭聲,急忙住手。

    馮菁又下令立即滅火,然後問曹操道:「伯父,告訴菁兒,辛辛苦苦搞到現在,為什麼忽然要燒書?」

    曹操面對菁兒,作不得,只得長歎一聲,把剛才張松背書的經過說了一遍。馮菁隱約記得三國歷史上的這一事件,忙道:「哎呀伯父,你上當了!你想想,上古時期的文法句法,和現在相同嗎?你去看看《周易》、《黃帝內經》與你《孟德新書》之間的文句差別,如果真是上古時期的無名氏所作,既使意思一樣,怎會一字不差?必定是那張松記憶強,看了一遍就暫時記住了,卻來誆你!不信,你派人再去找他,如若問心無愧,他必定還在,不然的話,恐怕早走了!」

    曹操恍然大悟,心道,我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急令手下拘捕張松,卻是早已逃之夭夭。馮菁看著空手而回的曹操左右,埋怨道:「你們這些人啊!就知道表現忠心!連『亂命』都會不顧一切地執行,難道不知道這會誤了大事嗎?現在你們給我把書賠出來吧!賠不出來就去死!」曹操左右這才知道小丫頭不好惹,盡皆惶恐,跪了一地。

    曹操臉上也有些燒,他勸道:「菁兒,算了吧!這事主要怪伯父魯莽。今天你立了大功,伯父一定好好獎賞你!好在燒壞的部份還不太多……」馮菁道:「伯父,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以後你該立個規矩,凡阻止亂命而有功者,賞!」曹操畢竟只是封建時代梟雄,如何敢立這個規矩?好言哄勸,賞了菁兒。二人只得重新修繕書籍不提。

    由於《孟德新書》被燒了一部份,馮菁與楊華只好繼續滯留曹營,暫時不能離去。

    而曹操因為出了這樣一件事,心神恍惚,內心總是在想:「我戎馬半生,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什麼鳥沒見識過?怎麼會被張松這麼個無賴給騙了?難道說年紀大了,智力就退步了?」因此下意識地心情煩燥起來,處理政務的時候就時常罵人。一天,曹操與漢獻帝議事,一言不合,也由著性子吵了起來。

    漢獻帝自然鬱悶,回去之後對伏皇后牢騷,說曹操簡直不把皇帝放在眼裡,這樣就驚動了國丈伏完。這老頭兒卻還真是不自量力,便叫伏皇后寫下一份詔書,讓自己的一個手下穆順拿去聯絡朝庭內外,準備動政變,准翻曹操。

    曹操何等樣人?帝后身邊豈能不安排眼線?穆順一出宮門就被堵住了。一開始沒搜出什麼來,誰知穆順要走時卻心慌意亂戴歪了帽子,於是被人從頭中搜出書信。

    事情一敗露,曹操立即下令搜捕穆順和伏完的家人及族人。同時,親自帶人闖入皇宮,從夾壁牆裡搜出了披頭散、褻衣跣足的伏皇后,那伏皇后美人一個,半裸著身子,楚楚可憐,乞求饒命,淚流滿面,真是神仙看了也心酸。但曹操卻鐵了心腸,喝令處死!因那伏皇后衣衫不整,於是就被人蒙上白布,亂棍打殺!同時處死的還有伏後所生的一個尚在童年的小兒子。那大兒子混亂之中已經自己跌破頭顱死了。

    第二天,伏完穆順兩家宗族之人二百餘口也都被斬於市,血流成河,全城膽戰心驚,小兒不敢夜啼。

    這一切,馮菁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自然會有一些想要討好她的人向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一切。馮菁終於看到了曹操凶殘暴虐的一面,尤其是曹操亂棍打殺伏皇后,使她覺得既使身為美女也不保險,未免有些小生怕怕。可她居然還有膽當面去問曹操:「伏皇后和他的孩子好可憐哦,伯父你怎麼連女人孩子都殺?」

    曹操看了看她說:「你不懂。她們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孩子,她們是一種政治形象。打個比方說,她們就好比是你心中的一個惡魔,如果不除掉它,就會天天晚上做惡夢,根本無法正常思考。」接著,曹操又長歎一口氣:「你以為我拿殺人取樂嗎?身為承相的,是以天下為家。天下百姓都是我的家人,平時,我會盡量維護他們,撫恤他們,使他們安居樂業,這是我作為家長的責任。但是,絕不允許有人反對我,謀算我,對於這些人只有毫不留情地鎮壓。也許我對,也許我錯,那是我的事情,一切必須由我來決策。寧可我負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負我!」

    馮菁簡直驚呆了。這句名言,雖然她早就知道,但今天從曹操嘴裡親口說出來,份量卻是非同小可,所受到的震憾也是無以復加的。

    曹操趕緊微笑了一下:「你看,我把我們的小才女給嚇壞了!放心,這樣的事情決不會落到你頭上。你心地純良,可又不像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竟敢當面問我這樣的問題,而我居然還會和你談得這麼投緣,真是異數!呵!我面對著菁兒你,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懷,天大的煩惱都會暫時拋開一邊。好啦,不談這個了,讓我們開始編書吧。」

    當菁兒回家把這一切都對楊華說了以後,楊華道:「今天你表現得過於突出了一些,只怕會引起曹操對我們的注意。唉!曹操既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們不能迷信他對你的保證,要未雨綢繆啊!」

    於是,楊華通知魏延,秘密調動五百個人,到離許都最近的嵩山餘脈之中隱伏待命,以備不時之需。馮菁則吸取上次燒書的教訓,每天都憑著記憶,回家後將《孟德新書》各章節複寫出來作為副本,並且由徐庶帶到效外保存。同時,抓緊時間向徐庶學劍,準備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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