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逃妃 正文 第五十二章#診脈B
    隨著蒼琰夙的話音落下,兩個王府侍衛出現在了大廳之內,一左一右地

    將陳公公給架了起來,轉身就想要將他給拖出去。

    陳公公大驚失色,連忙用力從那兩名侍衛的手上掙脫出來,說道:「王

    爺,不知奴才身犯何罪,王爺竟然要將奴才給抓起來?」

    蒼琰夙徑直走到陳公公剛才做的位置上面,轉身坐下,而冷清妍則是坐

    在旁邊,冷眼看向那陳公公,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別以

    為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就可以到本王的王府之中來撒野!」

    「奴才不知,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蒼琰夙突然輕笑了一聲,伸手將放在手邊的那茶杯緩緩

    地推到了桌子的邊緣,任由它從上面掉下。

    那杯子落地的聲音將本就精神緊張的陳公公驚嚇了一下,隨後才似乎意

    識到了什麼,突然雙膝跪地,求饒著說道:「王爺饒命,奴才知錯了……」

    蒼琰夙卻是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這個位置也是你一個奴

    才能坐的嗎?還是說你在皇后娘娘的身邊太久,甚至都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了?」

    「奴才不敢,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蒼琰夙斜倚著上面,長如墨,雙眸之中似乎有著千萬種琉璃的光芒,又猶如深淵般深不可測,只是隨意地坐在那裡,卻如同天神降世,讓人忍不

    住生出膜拜的衝動。

    然此刻,在他那越了世俗的容顏之下,又隱隱地散出迫人的威勢,讓人不敢哪怕是抬頭看上一眼。

    陳公公跪在那裡,一滴滴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

    著,甚至連後悔自己怎麼如此不小心,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的時間都沒有,只

    是承受著那讓人窒息的壓力。

    他確實是在皇后娘娘的身邊太久了,因為深受皇后娘娘的信任,甚至連

    那些後宮的娘娘們都不被他放在眼裡,這樣的習慣之下,讓他忽略了這裡是

    洛王府,是連皇后娘娘都完全不給面子的洛王蒼琰夙的王府。

    蒼琰夙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管家,問道:「作為內廷太監,卻竟然不分

    尊卑,蔑視王爺,該當何罪?」

    「回王爺的話,其罪當誅。」

    此話一出,那陳公公激靈地打了個顫,連滾帶爬地來到了蒼琰夙的腳下,尖聲說著:「王爺饒命啊,奴才……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輕皺了下眉頭,看著那爬到他腳下的陳公公,抬起一腳就將他給踢飛了

    出去,說道:「大膽,誰許你如此接近本王的?」

    既使被蒼琰夙踢得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陳公公還是掙扎著爬起來,重新在下面跪好,磕著頭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蒼琰夙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悠然說道:「哦,既然連你自己都說自己

    該死了,那本王也就不客氣了。」

    陳公公的聲音嘎然而止,抬頭滿臉驚恐地看向蒼琰夙,只是在接觸到他

    眼神的一瞬間馬上就又低下了頭,再不敢抬頭看他,只是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了,磕頭也磕得更用力。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蒼琰夙的眼神徒然凌厲,朝著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侍衛說道:「拉下去!」

    「是!」接到命令,那兩名侍衛再沒有猶豫,直接走上前幾步就又將陳

    公公給架在起來,就要將他拉下去。

    如此架勢,陳公公的魂兒都已經嚇飛了,又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淒

    厲地喊叫道:「王爺,您不能抓奴才,皇后娘娘還等著奴才回去覆命……」

    「本王自會進宮去見皇后娘娘,順便將你的事情跟她說一聲。」

    「不,皇后娘娘她……」

    「砰!」大廳之內徒然爆出了一聲巨響,就見蒼琰夙的桌子在他的一

    掌之下粉身碎骨,而蒼琰夙也已經站了起來,神色中充滿了陰霾,冷聲說道,「皇后娘娘會怎樣關本王什麼事?你若不是皇后身邊的奴才,本王還不想

    抓你呢!」

    聞言,陳公公當下就嚇得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任由著那兩名侍衛拉著

    他離開,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蒼琰夙臉色陰沉地看著陳公公離開的方向,渾身都散出冰冷的寒氣。

    冷清妍側身看著他,再低頭看看他們之間那已經化為碎末的桌子,輕歎了一

    聲,站起來走到他的身旁,輕輕地覆上了他緊握的手。

    感受到那柔軟的小手,以及從上面傳來的涼意,蒼琰夙渾身一震,身上

    那寒冷的氣息極快地收斂,轉過頭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妍兒?」

    冷清妍怔忪了下,然後突然放開了他的手,神色之中有著一絲狼狽,臉

    上也泛起淡淡的紅暈,卻又故作冷淡地說道:「什麼時候進宮?」

    這樣的反應讓蒼琰夙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然後嘴角彎起了一

    個柔和的弧度,敢情這個動作還是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蒼琰夙的表情讓冷清妍有些惱羞,不由自主的就做出了一個女人所特有

    的動作,伸手在蒼琰夙的腰間軟肉上狠狠地擰了幾下。

    「嘶!」蒼琰夙甚至感覺到眼前一陣黑,連忙將她的小手握住,隨即

    兩人卻是同時怔忪地看著對方,冷清妍連忙收手,而蒼琰夙也因為沒有注意

    而讓她的小手脫離了他的掌心。

    蒼琰夙的笑容更加的得意,將俏臉通紅的冷清妍抱進懷裡,握著她的小

    手將其放在腰間,臉上的表情變換,充滿著幽怨地看著她,說道:「妍兒,好痛哦,你幫我揉揉。」

    冷清妍突然感覺到渾身惡寒,忍不住就哆嗦了幾下,用力地掙脫他的懷

    抱輕蹙著秀眉不悅地看著他,眼角的餘光看到管家帶著廳內的那些下人正朝

    著門口悄然走去,嘴角輕扯了下,冷冷說道:「可以進宮了。」

    進宮,竟然是成了現在的她能夠找到的最好的躲避蒼琰夙的方法,剛才

    的那些行為,她找不到任何的解釋的理由,這更是讓她有點心慌,抑或是心

    虛。

    陳公公被關入了地牢之內,坐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陳公公感覺到了

    巨大的壓力,還有面對死亡的恐懼。他可是知道的,洛王爺與皇后娘娘早就

    已經水火不容,而他卻竟然以為憑藉著自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紅人而在洛

    王府內不知好歹。

    想到自己將要面臨的後果,陳公公就感覺到渾身冰涼,他被關在這裡,恐怕就算皇后娘娘想要救他,也有心而無力啊!

    在驚嚇過後,陳公公也終於的想明白了他先前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能

    夠得到寧皇后的信任,他自然不會是蠢笨之人,只是一時間沒有意識到這裡

    是洛王府,而非其他的那些王爺的府邸。

    洛王爺必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甚至可能因為他的原因而危害到皇后

    娘娘,雖然他覺得皇后娘娘不可能對他見死不救,但現在的要任務卻是在

    皇后娘娘將他救出之前,如何在洛王爺的手中更好地活下去。

    雙手抓著那地牢的欄門,朝著站在外面的那些王府侍衛諂笑著說道:「

    侍衛兄弟,咱家是宮裡的內廷總管,現在能麻煩你幫忙去魯王府找魯王說個

    事情嗎?」

    那兩名侍衛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其中的一人說道:「王爺吩咐,公公

    您的事情王爺會親自與皇后娘娘說,就不勞公公費心了。」

    另外的一個輕皺了下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嫌惡地看了陳公公

    一眼,嘟囔著說道:「誰是你兄弟?我才不要跟有沒有小弟弟的不男不女的

    妖怪做兄弟呢。」

    陳公公一口氣憋在心裡,滿臉漲得通紅,卻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甚至

    因此而忘記了他來跟這兩名侍衛講話的初衷。

    那嘟囔著的侍衛很無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著那朝著他咧嘴

    怪笑,同時伸出大拇指的真正的兄弟,捎了捎頭,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

    才說了什麼話。

    被這麼一說,陳公公自然是再沒有心思去跟這兩人講話,一個人坐在角

    落裡,想著別的辦法,不然的話,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這是冷清妍三次進宮,兩人一同朝著皇后的鳳棲宮行走而去,只是才

    剛進宮沒多久,一位公公卻是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恭敬地朝著兩人行禮,說道:「奴才給王爺和王妃請安了。」

    輕佻了下眉,蒼琰夙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冷淡地說道:「起來吧,不

    知薛公公擋住本王的去路,是有何要事?」

    「王爺恕罪,奴才只是奉皇上的口諭,請王爺前往御書房一趟。」

    「什麼事?」

    「奴才不知。」

    這薛公公是皇宮的外廷總管,從幾十年前就跟隨在蒼狼皇的身邊,幾乎

    可以說是蒼狼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不過與陳公公有些不同,他並沒有仗著皇

    上的信任而在宮中興風作浪,基本上,他還算是一個很合格的皇宮總管,一

    切都為著皇上著想。

    既使是蒼琰夙,雖然父子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但對這薛公公的態度卻

    並不怎麼惡劣,似乎是在他小的時候,薛公公就沒少照顧他,最主要的是,他對劉皇后非常的敬重。

    蒼琰夙轉頭看著冷清妍,眼中有著些詢問之意,冷清妍見狀輕點了下頭,說道:「放心吧,皇后娘娘應該是不會為難我的。」

    薛公公聞言抬頭,笑著說道:「王妃說得是,既然是皇后娘娘請王妃前

    來,那肯定是不會為難王妃的,不然可就要落人口實了。」

    「薛公公倒是對這些事情很瞭解呢。」

    這樣平靜的一句話卻是讓薛公公忍不住心中一凜,連忙對蒼琰夙賠笑著

    說道:「王爺言重了,奴才只是恰巧遇到陳公公出宮,才會知道王爺和王妃

    為何事而進宮。」

    蒼琰夙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認了他的這個解釋,至於相信多少,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在冷清妍的耳邊輕聲叮嚀了幾聲,然後鬆開攬在

    她纖腰之上的手,轉身就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薛公公朝著冷清妍躬身行禮,然後也是緩緩地退下,在轉身之後,眼中

    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微不可察地輕歎了口氣,似是有著許多的無奈。

    冷清妍目送著那兩個人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然後轉身,朝著皇后娘娘

    的鳳棲宮走去。

    鳳棲宮內,寧皇后端坐在鳳座上,看著站在下方的那個如仙子般輕靈的

    身影,只是隨意地站在下面,卻不知為何竟然讓坐在上面的寧皇后生出一種

    仰視的感覺,這讓她很是不舒服。

    視線透過地看向她的身後,卻並沒有看到她想見到的人,不由得問道」洛王妃,不知陳公公為何沒有與你一同回來給本宮回話?」

    「回皇后娘娘的話,陳公公因為惹怒了王爺,恐怕回不來了。」

    「什麼?」聞言,寧皇后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震怒地看著冷

    清妍,臉色也是突然變得陰沉,自從她進宮之後,陳公公就一直跟在她的身

    邊,那絕對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沒想到竟然被蒼琰夙給抓起來了。

    緩緩地重新坐下,看著冷清妍的神色變幻不定,半晌之後才輕聲問道」不知陳公公做了什麼事情,竟然把洛王爺都給惹怒了?」

    從剛進入鳳棲宮,冷清妍就已經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都留意進了心裡,這

    明顯擺出來讓她看的陣仗,冷清妍卻並沒有看在眼裡,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那

    個隱藏在暗處的身影。

    雖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個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但憑著她敏銳的感

    覺,她知道就在鳳棲宮內的某個地方,隱藏著一個至少與她不相上下的高手。

    這讓她泛起些許的危機感,不過卻也只有些許而已,聽到寧皇后的問話,輕聲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因為陳公公蔑視王爺,竟然坐到了王爺

    的位置上面,故而王爺一怒之下將他抓了起來,等待著回府之後再行落。

    寧皇后輕鎖眉頭,靜靜地思索著,視線卻是一直都停留在冷清妍的身上,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舉止反應。但讓她失望的是,冷清妍只是安靜地站在那

    裡,一臉淡然,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又或者是,她這個皇后,也根

    本就不被她放在眼裡。

    「洛王妃說的這些可是事實?」

    「芊瑤不敢欺瞞娘娘。」這個自稱讓冷清妍有些陰鬱,但卻也想不出更

    好的辦法,既然都稱呼她為皇后娘娘而非母后,那麼自然就不能自稱兒臣或

    者兒媳,當然,若是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那她就更加不能自稱冷清妍。

    寧皇后微瞇起眼睛,身上很自然的散出了迫人的威勢,夾雜著淡淡的

    寒氣,身子側靠在椅子上,看著冷清妍說道:「若果真如此的話,這陳公公

    也真是太大膽了,就請洛王妃將他交給本宮,本宮一定會好好地懲罰他的。」

    冷清妍的嘴角浮現了一絲淺淡的笑意,神情卻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只是

    說道:「娘娘恕罪,陳公公是王爺命人關押,芊瑤無法將陳公公交給皇后娘

    娘。娘娘請放心,相信王爺自己會酌情的懲罰陳公公,就不勞娘娘費心費力

    了。」

    聞言,寧皇后的眼中突然一寒,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氣,沉聲說道:「大

    膽!難道你竟敢違抗本宮的命令不成?」

    「不敢,只是娘娘的命令芊瑤恕難從命,芊瑤甚至連陳公公被關押在何

    處都不知道,如何能夠將陳公公交給皇后娘娘?」冷清妍不卑不亢地站在原

    地,抬頭與寧皇后對視,眼神淡漠,卻竟然是讓寧皇后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

    壓力。

    心中不由一緊,看著那讓她感覺到壓力的漠然的眼神,寧皇后微瞇起了

    眼睛,然後神色突然放鬆,輕笑著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本宮也就不

    為難王妃了,這事兒本宮還是親自找洛王爺去說吧。」

    「謝皇后娘娘體恤。」

    「嗯,今兒個本宮讓你來,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洛王妃嫁入皇家多日,卻竟然才見到你兩次,讓本宮想要瞭解一下你的近況都不從下手啊。」

    「皇后娘娘恕罪,往後芊瑤一定多多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好,那本宮可是等著你哦!」寧皇后似乎意有所指地說著,臉上的笑

    容帶著絲陰森的感覺,眼中閃爍著算計和陰謀。

    冷清妍似乎並沒有見到這些,只是略微躬身,說道:「是。」

    寧皇后滿意地笑了一下,突然輕歎了口氣,說道:「本宮也算是看著洛

    王爺長大的,雖然他一直都對本宮有著很深的成見,可本宮卻是真的將他當

    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看到他終於娶了王妃,本宮也是真心的為他高興啊。」

    這些話,配上說話的語氣和表情,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的話,或許真的

    會相信。冷清妍嘴角含笑,順從地站在那裡,輕聲回著話:「王爺現在只是

    還沒有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之後,他也一定會待皇后娘娘如同親娘一般。」

    「但願如此吧!哦,對了,聽說你身子不太好,不知現在是否好些了?」

    冷清妍的瞳孔略微縮小,一瞬間之後就又恢復了正常,微笑著說道:「

    謝皇后娘娘關心,只是偶感風寒,早就已經痊癒了。」

    她的身體從來都很好,除了那兩次,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知道的才對,可

    為何皇后現在卻竟然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聽說?卻不知是聽誰說的?

    然而對於冷清妍的回答,寧皇后卻並不怎麼滿意,朝著站在旁邊的一位

    宮女使了個眼色,隨後看著冷清妍說道:「這生病的事情可是馬虎不得,很

    多毛病表面都是看不出來的。這樣,正好王太醫還在這裡,就讓他來給你把

    把脈吧。」

    隨著寧皇后的話音落下,一個身穿太醫服飾的身影出現在了鳳儀宮內,想來就是寧皇后口中的王太醫了。

    冷清妍朝著那太醫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轉而看向寧皇后,說道:「多謝

    皇后娘娘關心,不過芊瑤確實已經痊癒,就不需要再麻煩王太醫了。」

    寧皇后的行為已經讓冷清妍充滿了戒備,又怎麼可能會讓人來給她診脈?神色依然淡漠,淡淡地看著寧皇后,只是這樣的眼神卻讓寧皇后生出極不

    舒服的感覺。

    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對於冷清妍那似乎對於一切都魂不在意的眼神很不

    滿意,不過冷清妍的拒絕倒是讓她更認定了幾分那件事情的真實性,不由得

    笑容滿面,說道:「這話可就不對了,本宮也是關心你,難道你竟然還不願

    意?」

    「芊瑤不敢,只是不敢勞煩皇后娘娘,還有王太醫。」

    在對上冷清妍的眼睛的事情,王太醫突然莫名的就打了個冷顫,下意識

    的後退一步,朝著冷清妍乾笑著說道:「能為王妃診脈,那是微臣的榮幸,怎敢受這勞煩二字?」

    「就是,能為王妃診脈,那是他三世修來的福分,若是診得好了,本宮

    重重有賞!」

    「微臣叩謝皇后娘娘!」

    看著那兩個一唱一和的人,冷清妍輕蹙起了秀眉,看來皇后娘娘的打定

    了主意的要知道她現在身體的狀況,而王太醫也顯然是皇后那邊的人。現在,她似乎陷入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診脈?冷清妍突然眼睛微亮,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笑意,朝著寧皇后說

    道:「既然皇后娘娘如此關心芊瑤,那芊瑤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突然的轉變反倒是讓寧皇后和王太醫都愣了一下,隨即寧皇后朝著王

    太醫使了個眼色,說道:「既然如此,王太醫,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為

    王妃診脈?」

    「是。」之後王太醫就走到了冷清妍的面前,恭敬地行禮,說道,「王

    姑娘娘,請!」

    看了他一眼,然後冷清妍轉身就走到右側的椅子上面坐下,將手輕放在

    了旁邊的桌子上,而王太醫則是小心地在旁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搭上了她的

    手腕。

    小心地診脈,王太醫卻是臉色大變,猛然抬頭看向冷清妍,甚至都忘記

    了這個動作是多麼的失禮,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不敢置信。

    冷清妍眼神驟然冷厲,甩手就將他那搭在她手腕上的手給甩開,喝道」大膽!」

    對上冷清妍的眼晴,王太醫再次打了個冷顫,也因為此而猛然驚醒了過

    來,連忙從椅子上面跌落,跪在了冷清妍的面前,顫聲說道:「臣衝撞了王

    妃,罪該萬死,望王妃恕罪!」

    寧皇后也在這個時候適時地插話,伸手用力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看著

    王太醫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王妃的玉容豈容你無禮直視?來人啊,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庸醫給本宮拉下去!」

    很快就有幾個太監出現在王太醫的身後,將他給拉了出去,看著那欺聲

    求饒的王太醫,冷清妍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緩緩收斂,轉身朝著寧皇

    後略微施禮,說道:「芊瑤該死,竟然讓皇后娘娘遇到了這樣不愉快的事情。」

    寧皇后的眼中精光閃爍,但臉上卻滿是慈和的笑容,說道:「洛王妃無

    需多禮,都是那該死的庸醫,竟敢冒犯了你,本宮定然不會輕饒了他!」

    「謝娘娘。」

    經過這些事情,她似乎也有些疲乏了,輕歎了口氣,說道:「哎,原先

    本宮只是聽說你身子有恙,又兼許久不曾見你,所以想要叫你來閒話家常,同時也好打這時間,現在卻沒想到竟然生出了這樣的事情,哎!」

    「芊瑤讓娘娘不快,請娘娘恕罪。」

    微笑了一下,似乎很是慈和地說道:「好了,這事也怪不得你,只是經

    這麼一鬧,本宮卻是有些乏了。」

    輕佻了下眉,寧皇后這次讓她進宮竟然純粹的只是為了想要知道她的身

    體狀況?想到這裡,冷清妍嘴角的那一絲笑意不由得擴大,然後朝著寧皇后

    說道:「既然娘娘乏了,芊瑤也不敢再繼續打攪娘娘,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是,芊瑤告退。」

    站在鳳儀宮的門口,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冷清妍略微側身看了

    眼身後的鳳儀宮,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隨即一愣,伸手輕拍了幾下自己的

    臉頰,神色恢復,左右看了看,然後轉身就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鳳儀宮內,等到冷清妍離開之後,寧皇后立馬就恢復了精神,眼神示意

    左右,說道:「讓他進來吧。」

    那被拉下去的王太醫又安然地出現在了寧皇后的面前,臉上至今都有著

    驚疑不定之色,顫顫巍巍地行禮道:「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免了免了,本宮讓你查探的事情怎麼樣了?」

    聞言,王太醫卻是忍不住的打了的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

    上有著驚恐之色,說道:「微臣……微臣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你說什麼?」

    「娘娘饒命,實在是因為……因為王妃她……她竟然沒……沒有心脈的

    跳……跳動!」

    寧皇后當即怔在了原地,滿臉驚疑地看著王太醫,許久之後才用力地呼

    出了一口氣,重新又落回到了椅子上面,喃喃說著:「這不可能,一個人若

    是沒有心脈跳動,那她還怎麼活著?」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旁邊在一個人影,寧皇后神色略微一正,然後朝著王

    太醫揮手說道:「已經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又將身旁的那些宮女太監也全部打出去,宮殿內就只剩下了寧皇后一

    個人,不對,應該說是兩個人。

    一個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寧皇后的面前,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放心,要想短時間內控制自己的心脈停止跳動對高手來說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所

    以洛王妃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身體的情況,這不也正好說明了她的身體

    並不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完好嗎?」

    聽到這些話,寧皇后略微鬆了口氣,輕點頭說道:「原來竟然還能控制

    自己的心脈跳動,當真是神奇,倒是沒有想到這木芊瑤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皇后娘娘可別往了,她可是木家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沒有點防身的

    本事呢?」

    「這倒也對,不過,她這麼做卻正好說明了她的身體有問題,看來,本

    宮倒是可以相信你所說的有關於她中毒的事情呢。」

    「皇后娘娘明鑒,在下可不敢欺瞞您吶!」

    從這兩人的交談之中,倒是不難聽出,寧皇后確實是知道了冷清妍中毒

    的事情,而且,竟然還是從這位紫衣男子的口中得知。

    冷清妍來到御書房的前面,卻只是站在外面等著蒼琰夙出來,而並沒有

    想要進去打擾的意思,然她卻不知道,此刻在御書房之內,正在上演著另外

    的一幕更加火爆的戰爭,而且還是為了她。

    不過沒有人知道御書房內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就連薛公公都被蒼

    狼皇從裡面趕了出來。

    在冷清妍出現在御書房外面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輕

    歎了口氣然後主動地迎了上來,恭敬地行禮道:「奴才參見王妃。」

    「薛公公無需多禮。」冷清妍輕聲說著,視線在御書房外的周圍掃過,眼中閃過驚疑之色,但卻什麼都沒有多說,更沒有多問。

    薛公公躬身站在冷清妍的身側,一直都在不動神色地打量著這位讓洛王

    唯一動情的女子,有著讚賞之色,也有些無奈。

    「王妃,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愣了下,隨即微笑著說道:「公公有什麼疑問?」

    「嗯,奴才只是打個比方,若是有人用王妃您來威脅王爺,您說王爺應

    該怎麼辦呢?」

    不由得更加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公公,微瞇起的眼睛之中閃過思索

    的光芒,問道:「薛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有人用我來威脅王爺?」

    「不不不,王妃誤會了,奴才只是打個比方,沒有別的意思。」

    冷清妍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很明顯的透露著不相信的光

    芒,看得薛公公額頭幾乎都冒出了冷汗。

    後退了一步,眼神逐漸恢復平靜,笑著說道:「王妃千萬別誤會,奴才

    也可以說是從小看著王爺長大的,在遇到王妃之前,王爺可是對任何女子都

    沒有絲毫興趣,皇上以前也有要給他賜婚卻每一次都被王爺毫不猶豫的推辭。現在見王爺終於是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奴才在為王爺高興之餘也難免

    有些憂心啊!」

    「不知公公為何事憂心?」

    「這……」

    「公公似乎有難言之隱?」

    「呢,沒……沒有,只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什麼異常才湊

    近了冷清妍些,小聲說道,「王爺雖然身份尊貴,更是手握大權,只是卻依

    然有些人與王爺不愉快,奴才只是希望不管王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王妃

    都能夠對王爺有所諒解。」

    冷清妍輕蹙了下秀眉,看到薛公公眼中那真誠的神情,微笑著點了點頭,略微施禮說道:「多謝公公提點。」

    「不敢當不敢當,王妃您太客氣了。」

    冷清妍但笑不語,心中卻已經飛地運轉了起來,視線也是不由得轉移

    到了御書房內,聽薛公公的這些話,似乎生了什麼對他們來說很不好的事

    情,再聯想到方才在鳳儀宮內的情形,隱隱的感覺這些事情似乎與她有關。

    可是,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可冷清妍卻有著很強烈的感覺,蒼狼皇似

    乎從來都是站在蒼琰夙的這一邊,若果真如此的話,現在御書房內又在生

    著什麼樣的事情呢?

    而就在冷清妍思索著各種事情的時候,御書房那緊閉的大門被用力地打

    開,隨後蒼琰夙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渾身都散著森冷的寒氣,如暗夜帝

    王,優雅而冰冷。

    視線從旁邊的那些噤若寒蟬的御林軍上掃過,停留在了冷清妍的身上,在見到她的一瞬間,身上的寒氣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但在看到站在冷清妍

    旁邊的薛公公的時候,不由得輕皺了下眉頭。

    薛公公躬身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淡然,行禮道:「奴才見過王爺。」

    蒼琰夙看著他的眼神中有著警告之色,隨後快步走到了冷清妍的面前,很是自然地攬上了她的纖腰,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輕頷,冷清妍什麼都沒有多問,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那依然

    平靜的薛公公一眼,然後跟著蒼琰夙朝宮外走去。

    一路寂靜,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蒼琰夙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冷清妍也是同樣的在思索著一些事情,偶爾會轉過頭去看他一眼,眼中

    流露著淡淡的探究之色。

    腰上突然一緊,蒼琰夙低頭看著她,問道:「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突然的聲音讓冷清妍愣了一下,隨後才說道:「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

    你跟你父皇說了些什麼,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眼神一黯,很快嘴角又浮現一絲笑意,說道:「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情。」

    「真的?」

    蒼琰夙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她,突然輕笑了起來,說道:「妍兒什麼

    時候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了?」

    這話讓冷清妍及時地住了嘴,將視線轉移到前方,安靜地走路,不再理

    會這個人,就算明知道他這樣說只是想要轉換話題,她也不再繼續詢問。

    兩人之間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蒼琰夙低頭凝視著她,神色複雜,最終化為微不可察的一聲輕歎,突然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冷清妍的

    驚呼聲中直接就朝著宮外飛掠而去。

    途中不時的有御林軍前來阻攔,然而他卻視而不見,甚至連表明身份的

    心思都沒有,直接就這麼衝了出去,引起皇宮的一陣小小的動亂。

    「蒼琰夙,你瘋了?」

    「那又如何?」

    木家後院,木芊瑤小心地打開後門,想要從這裡出去,只是才剛將門打

    開,就看到那裡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由得嚇了一跳。

    待得看清楚那人,才輕輕地鬆了口氣,不滿地說道:「三哥,你怎麼會

    在這裡?嚇死人家了!」

    木吟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只不過是想要出去隨便走走,沒有想要去什麼

    地方,再說了,難道我到哪裡去還要先跟三哥匯報一下嗎?」

    「二哥有令,不許你出家門一步。」

    木芊瑤臉色微變,眼中出現陰霾之色,狠狠地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個

    該死的野丫頭,沒想到二哥竟然為了她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顧了!」

    木吟辰的眼神微變,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冷芒,側移一步將在說完之後就

    想繞過他出去的木芊瑤擋在了門口,說道:「回去。」

    「我不!」

    「那麼你以為你能從我這裡過去嗎?」

    「你……」木芊瑤有些忌憚地看著他,臉上滿是不耐之色,轉身想要從

    另外一邊繞過,卻是被木吟辰快一步的又擋住了去路,不由得惱恨異常,說

    道,「木吟辰,你最好給本小姐讓開,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妾之子,竟然也敢

    攔本小姐的去路?」

    木吟辰握緊的手猛然收緊,那本就冰冷的氣息變得更加冷厲,看著木芊

    瑤的眼神中更是散出了殺氣。

    木芊瑤被他這突然散出來的冰冷之氣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幾步,戒

    備地看著他說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木家的大小姐,身為小妾所

    生的你就算是我哥哥沒錯,卻也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情!」

    「那麼我有沒有資格管你?」

    「二哥?」

    猛然轉身,卻見向來神色溫和的木吟風此刻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笑意,輕

    皺著眉頭冷漠地看著她,甚至還帶著點厭惡。

    「你想出去做什麼?」

    面對木吟風,木芊瑤的囂張氣焰明顯要收斂了許多,而對於他的問題,則只是嘟囔著說道:「沒有想做什麼啊,一天到晚都悶在家裡,都快被悶死

    了。」

    木吟風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因為知道就算自己說得再多,她

    也未必會聽。她早就已經養成了頤指氣使的習慣,從小到大誰不管是什麼事

    情,誰不是都由著她?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做出那樣不知輕重的事

    情吧。

    「回去!」

    「二哥?」

    「我說,回去!」

    已經不能再繼續由著她了,不然的話恐怕整個木家都會因為她而被毀,而且,若不是她與人私奔的話,清妍又怎麼會代替她嫁給蒼琰夙?

    畢竟懼怕木吟風,木芊瑤雖有太多的不滿和不願,但還是乖乖地又回到

    了木府內,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眼中閃爍起了怨毒的恨意。

    只剩下木吟風和木吟辰兩人,兄弟二弟面對面站立,木吟風有些歉意地

    看著他,說道:「三弟,你也知道芊瑤她從來都是這樣子的,她的話不必往

    心裡去。」

    木吟辰只是冷冷地看了木芊瑤離開的方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

    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木吟風的眼前。

    見狀,木吟風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輕歎了一聲然後轉身走進木府。

    一個青色的影子從木府對面的屋頂上一閃而逝,而在京城某家藥鋪那龐

    大的地下室內,一襲紅衣的妖艷男子托腮側臥在軟榻上,半瞇著眼睛似乎在

    思索著什麼,又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身穿青色紗裙的女子出現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很

    快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青衣女子,問道:「怎麼樣?」

    那慵懶的樣子足以讓任何女子瘋狂,只是這位青衣女子卻是輕皺了下秀

    眉,閃身來到那軟榻之上一腳就將這男子給踢飛了出去。

    「砰!」紅衣男子狠狠地掉落在了地上,摔得暈頭轉向,慢悠悠地坐起

    來,指著那站著軟榻上的青衣女子喝道:「大膽,小小堂主竟敢對本門主如

    此無禮,你活膩了?」

    青衣女子眼神一寒,輕聲喚道:「葉塵然。」

    紅衣男子,也就是葉塵然打了個冷顫,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屁顛著湊

    到那女子面前,滿臉堆笑地問道:「紫纖大人有何吩咐?」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從軟榻上面跳下來,說道:「如何可以,殺了木芊

    瑤!」

    笑容收斂,皺眉看著紫纖,說道:「你知道的,清妍不喜歡殺人。」

    「我知道,所以才會來跟你說。」

    咧了下嘴,不滿地說道:「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讓我去殺人?我可是大

    夫,從不殺人!」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輕扯下嘴角,說道:「我只是跟你說一聲而已,殺

    不殺由你自己,不過小心她會做出傷害清妍的事情。」

    聞言,葉塵然身上徒然散出了冷冰的殺氣,讓站在旁邊的紫纖都忍不

    住後退了一步,而葉塵然卻是又恢復了笑臉,搖晃著腦袋笑瞇瞇地說道:「

    本門主從不殺人。」

    看到葉塵然的笑容,紫纖突然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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