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教師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看電影麼?(大結局)
    婚宴進行的十分順利,等到一切流程都已結束,飯局也正式開始了。

    燈光全部恢復了正常,客人們正常談笑、用餐,在場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隨便出去一個都是社會上舉足輕重的人,這些人齊聚一堂,但卻不敢造次,僅僅是禮貌的和熟人攀談,湊成一桌,喝喝酒,聊聊天。完全放下了架子,也不敢存有任何架子。

    「哎喲,王局,好久不見,今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偌大的二層中,類似的話數不勝數,讓人聽了耳朵長繭子,這婚宴已經完全不像是個婚宴了。這是個平台,一個讓一些中階人物結實高階人物朝上爬的平台。

    也是一些人拉黨結派的場所。

    等到那些該解決的流程解決,司馬可兒和弒魔換了身衣服,出來給一些必要敬酒的人倒上酒,而司馬可兒的父母也受不了這種環境,早早回了家去,今日也算是喝到了女婿敬的酒,心裡倒也了去了一樁心願。

    「喲,新郎官兒,恭喜啊。」

    弒魔拎著酒瓶,西裝外套早已脫掉,走一道兒給人倒了一道的酒,同時虛偽的和一些人客套著。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礪,弒魔已經褪去了稜角和鋒芒,懂得隱忍,兩面三刀的做人。別看這面兒上給你笑臉看,其實他心裡指不定怎麼罵你呢。

    「呵呵,謝謝。」看著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酒桌上站起來恭喜自己,弒魔也順著話說了下去,給他倒了一杯酒,在其誠惶誠恐的推辭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掉,才對司馬可兒說道;「可兒,上煙。」

    司馬可兒點了點頭,湊過去給那男人點了一根煙,便退回弒魔身邊。

    那男人笑呵呵的抽了一口煙,臉上的紅光倍增,彷彿年輕了十好幾歲。

    救世主的弟弟、弟妹親自倒酒點煙,這份經歷有幾個人能擁有?

    等到弒魔和司馬可兒離開這裡,他才坐了下來,對身邊的幾個人吹噓。

    弒魔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但轉眼便化為了悵然,這些人,就算都不來,又能怎麼樣?他等的人只有凌飛。但婚宴進行了一半,凌飛依然沒有出現。

    歎了口氣,最後弒魔拉著司馬可兒的手,淡淡道;「我們去休息一下吧?」

    「恩……」司馬可兒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點點頭,便隨弒魔拉著她走向後面供二人休息的地方、

    ……

    等到主角兒都走了,一些賓客也是逐漸離場,等到整個樓層都空了下來,只剩下場內狼藉一片,倒也頗有一絲寒意。

    人走樓空,說的不就是眼下的場景?

    人都走乾淨了,弒魔也帶著司馬可兒出來,和呂威等人整了一張桌子,服務員很快將菜餚端了上來。忙活了半天,幾人還沒有吃飯,這會兒沒人了,才算是出來吃上一口,聊聊天。

    「怎麼樣,還算開心吧?」

    呂威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吞吐的問道。

    弒魔點點頭,看了一眼滿面微笑的司馬可兒,心裡湧上幾分甜蜜,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呵呵,你這不是廢話麼?」歾小嵐聞言,拿手打了一下呂威,笑道。

    琴傷在一旁也湊了個熱鬧;「他就是愛說廢話,吃的都堵不上他那張破嘴。」

    「得了吧你們,吃你的。」弒魔被他們說的臉上一紅,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夾起一塊雞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幾人吃的正香,氣氛卻也融洽得緊,但他們卻沒現不遠一處隱秘的牆角,躲在屏風之後的人影靜靜看著他們,似乎在唏噓什麼。

    「我覺得老大今天一定來了。」吃著吃著,琴傷突然抬起頭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這讓其他幾人都停下了筷子,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麼,只是一隻直覺。」琴傷見自己成了焦點,也不好意思繼續表看法,這也只是他的猜測,做不得數,所以繼續說下去也只是讓這幾人有了笑話自己的資本。可是他卻沒想到,他那話剛一說完,弒魔的臉色微微一變,歾小嵐也是歎了口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呂威更是放下筷子,抓起了頭。

    「我說你們幾個怎麼了?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呢?」琴傷一見這模樣,就知道有些不對勁,於是便放下筷子,問道。

    呂威臉色很難看的接過他的話;「我和小嵐見過老大了。」

    「啊?」

    「嗯,就是不久之前,你去了廁所,老大說嫌你上廁所味道大就沒去找你,他只留了幾句祝福的話就離開了。」歾小嵐點了點頭,表示呂威沒有撒謊。

    這倒是讓琴傷臉色一變,起身朝四周掃了一眼,並沒現人影,這才坐了回去。

    「你們怎麼沒留住他呢?」

    「他說只是來看看而已……」弒魔歎了口氣,十分懊惱道。

    「嘿,這小子也真有意思。」琴傷狠狠的罵了一句,便坐在那裡生悶氣,一頓美味也沒了吃下去的心情。

    「別不吃啊,我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就指著看你們吃飯解解饞呢。」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極其突兀的從遠處傳來,使幾人臉色齊齊一變,循著聲音望去,現凌飛已經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靠在屏風上擺了個很是帥氣的姿勢,微笑的看著他們。

    「嘿,小子,你可算出來了。」琴傷見到了凌飛,臉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變,最後嘿嘿陰笑著,站起身來朝凌飛走去。

    凌飛嘴角一勾,卻也沒說什麼,迎著琴傷走了過去,同時賠笑道;「我的大軍師,得了吧,啊,饒了我成嗎?」

    「饒了你?媽的今天你要是不喝整瓶的白酒,你就甭想走著出去!」琴傷一個大跳竄到凌飛身前,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惡聲說道。

    「成成成,我認罰,我認罰!」凌飛見這樣,就知道今天是不能想善了,呵呵一笑,表示自己打罵隨意,悉聽尊便。

    「老大,我可想死你了!」呂威見到凌飛之後先是面上愕然,隨即便化為了驚喜,幾步跑上前,但手將琴傷推到一邊兒,狠狠將凌飛給抱在了懷裡。

    「得了吧,咱倆大老爺們,這算什麼事兒啊。」凌飛苦笑的說完,推開呂威,隨即他緩緩道;「說真的,弟兄們,今天來看看何言的婚宴,也就算了去我心裡一件大事,聽說破邪那犢子沒死,我得去抓他啊。」

    「抓什麼抓?你今天必須給我老老實實蹲在這,還想抓?」弒魔聞言,急忙就站起了身,沖凌飛惡狠狠的說道。

    「呵呵,我說的是真的、」凌飛臉色比較難看,最後歎了口氣,悠悠道。

    「不去不行麼?」

    「不行。」

    「……」

    「讓老大去吧。」就在這時,一旁沉默的歾小嵐看了凌飛一眼,這才站出來替凌飛說了句好話、

    「行,樂意去就去,我不管。」弒魔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一擺手,示意凌飛愛咋咋地,旋即別過臉去,不去看凌飛,而凌飛卻也心裡彆扭,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老大,你是我們的老大,沒有你的話,如今我們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你的恩情,我們也許一生都還不了,可是我還是想謝謝你。你只要記得,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你依然是我們的老大,我們也依然尊敬你。只要你說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那種屁話我們就不說了,但是我們這條命,就是你的!」

    歾小嵐忍著眼眶中的濕潤,倒了一杯酒,端起來看著凌飛,說完那一番話,便仰頭將酒飲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看著那沉默的弒魔三人,和低頭不語的凌飛,最後道;「慕容詩美好像有話要和你說,她讓你去老地方,說你會知道的。」

    「老地方?」凌飛微微一怔,隨即不解的問道。

    「恩……」歾小嵐猶豫了一秒,便點頭道。

    「我知道了。」凌飛拍了拍肩膀,最後依次和琴傷幾人擁抱一下,才對司馬可兒笑道;「弟妹,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他。」

    「放心吧。」司馬可兒柔柔一笑,並不多言。

    「滾你的吧,趕緊滾,看見你一分鐘我就頭疼一分鐘!」弒魔見凌飛好像還有打小報告的意思,狠狠推了推他的肩膀,讓他趕快離開。

    「那成,我就喝一杯,然後就走。」凌飛點了點頭,從身邊那張桌子上拿起一個空杯子,再拿起白酒瓶,倒上一杯酒,一口灌進了肚中,倒吸一口涼氣之後,才深深看了這幾張老面孔一眼,笑道;「我走了。」

    「嗯。」

    ……

    「老地方,會是哪呢?學校?不太可能吧……我和她在學校又沒什麼交際……」

    凌飛離開酒店,一邊朝八中的方向走去,心裡一邊想著事兒,但是想了想,凌飛苦笑一聲,慕容詩美這道謎題出的好啊。

    老地方,到底是什麼老地方卻也真的難為了凌飛。

    「難道是那?」突然,天空放起了煙花,下午放煙花本來就很少見,而煙花那尖銳的聲音更是刺激到了凌飛的耳朵,使凌飛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驚呼出聲,神色間也有了些不自然。

    還記得很多年前,他和慕容詩美一次約會的時候,其實也算不上是約會,但那次的的確確是去過廟街看煙花,可是這麼久的事兒,凌飛也無法確認慕容詩美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

    最後凌飛還是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便對司機道;「去廟街!」

    「好勒!」司機應了一聲,便踩著油門,使車子急奔而去,朝著廟街開去。

    坐在車上,凌飛的心情稍稍有些安定了下來,但是慕容詩美那日決絕的話卻一直在心裡迴盪。

    「我不懂你,如同你不瞭解我……」

    這句話就如同一根尖刺,紮在凌飛心頭,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凌飛也很是糾結,對於慕容詩美,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抱著一種怎樣的感情,但是的的確確,慕容詩美是他心裡無法割捨的一個人。

    這個人,似乎隱隱約約開始替代了閻柔的位置。

    ……

    廟街依然是熱鬧非凡,下了車後,凌飛便奔著當日和慕容詩美約會的那條小河邊,靜靜的等著。

    時間倒是過的非快,不消片刻天色便昏暗了下來,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但大多是情侶,凌飛這形單影隻的站在湖邊倒也吸引了不少情侶對他指指點點、一時半會兒倒也罷了,可是他們幾乎把自己當成動物圍觀,凌飛有點忍不住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單身漢啊?」

    回頭罵了一句,使那些情侶紛紛讓開,不敢再去圍觀凌飛。

    「真是的,一群傻-逼,沒事看什麼看,好像沒看過帥哥似得。」凌飛不屑的嘟囔了一句,算了算時間,自己在這裡站了也有半個多小時了,但是卻不見慕容詩美的身影,心裡憋氣的同時,也在暗罵自己糊塗。剛才急著脫身,一時卻忘記問歾小嵐他們,慕容詩美定的是幾點啊?

    「你來了?」

    就在凌飛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身後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使凌飛渾身微微一抖,急忙回過頭看去。

    只見慕容詩美盛裝打扮,站在自己的身後,微微笑著,倒是很大方,一點不像凌飛面露窘態。

    「怎麼了?緊張麼?」慕容詩美笑著打量凌飛,最後輕輕笑了一聲,忍不住抿著嘴唇,雙手背後,就這麼斜著頭看他。

    凌飛搖了搖頭,「沒有緊張,哪裡會緊張啊……」

    「哦,那,看煙花吧。」

    「看煙花啊,好啊。」凌飛點了點頭。呵呵笑道,並不多說什麼,只是抬頭傻傻的看著天空,看了一會兒感到脖子酸,卻聽到身邊一聲輕笑傳來,忍不住朝慕容詩美看去,卻現後者笑的十分開心,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你傻啊,還沒到時間,你看什麼呢?」

    「呃,沒什麼,我就是看看。」

    「看看?忽悠我吶?」

    「哪有,你冤枉我!」

    「切……」

    「你不是要請我看電影嗎?都一年了,這個承諾什麼時候兌現?」

    「是哦……我還答應你看電影呢……那就去唄。」

    「你就不能有點誠意?」

    「誠意不頂飯吃的!」

    「找死啊你!」

    歡聲笑語,在小河邊悠悠盪開,隨著煙花的爆破聲,慢慢淹沒在人潮中……但卻永遠沉浸在兩個人的心中,久不消散……

    後記

    很多很多年過去了,很多很多事也被人淡忘了,時間的巨輪依舊在轉動,但是一些記憶,卻永遠的塵封在某些人心中,不曾改變……

    「喂,今天總該去看電影了吧?」

    街頭邊,一對男女拉著手散步,雖然二人已經步入了中年,但是卻依舊不乏年輕人才有的那絲漏*點。

    「看,這不朝電影院走呢麼……」那男人一臉懶散,嘴角卻掛著一絲酷酷的笑容,可見這男人要是年輕個七八歲一定帥的一塌糊塗。

    「我們倆結婚七年,這場電影你欠了我七年,從葉問2一直欠到今天的救世主7,你也真好意思。」

    女人狠狠掐了掐男人的胳膊,最後不滿的說道。

    「得,要不是你求我,出到十我都不去看,什麼玩意兒啊!」男人聞言,倒是激動起來,指著前面不遠處的電影院,低聲道;「如果你不想看我們可以回家……」

    「看,幹嗎不看。」

    「那就走,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走唄。」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電影院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這對老夫老妻在看著那屏幕上激烈的場面。

    最後男人無聊的打了個哈切,問道;「你說說你,都這麼大歲數還要來電影院玩什麼浪漫。」

    「凌飛,我警告你,小心晚上我讓你睡沙!」

    「好好好,詩美,咱能不能別老提睡沙,讓人知道了丟不丟臉?」

    男人一臉訕笑,便拉著女人的手,也不多說,幾句服軟的話便敷衍了過去。

    「這還差不多。」女人點了點頭,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看著屏幕上的畫面。

    「這段我怎麼不知道呢?」

    「電影唄,瞎編。」

    「不是你在外面搞艷遇沒讓我知道吧?」

    「怎麼可能……別瞎想……」

    「嗯,我不瞎想,倒是你著不讓我放心啊,你看看,先不說閻柔,米月、那個日本妞,還有什麼什麼花月柔,甚至還有你幾個學生都和你關係不明不白,你覺得我能放心嗎?」

    「放心……我和她們什麼都沒有。」男人笑了笑,話剛說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使他的臉色頓時僵直。

    「爸爸,你還不認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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