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時空的戰爭 正文 第七章 夜戰
    彭勇在前,黃績居中,徐力斷後,三人沿著那條小路馳過一個小山坡,一路看著四周的地形,一路低聲交談,雖然這一帶的情況早從那些獵人口裡瞭解了大概,但沿路居落的破敗還是出乎黃績的意料,看來馬步芳的統治讓整個河西走廊顯得毫無生氣,甚至連路邊紅柳樹上的烏鴉都顯得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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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離開到西寧的大路已遠,三人開始轉向西北,準備繞過馬家圍子返回胡家灣。

    下午時分,正要經過一個山嘴時,走在前面的彭勇突然駐足,三人凝神一聽,前面似有一陣喧嘩,還有怒喝和毆打的聲音。三人翻身下馬,把馬牽入路旁的一個小樹林,然後迅速隱身樹叢。

    不一會兒,就見四個騎著馬的馬家軍慢慢轉過山谷,隨後是一隊馬家軍的騎兵,在這隊騎兵的中間,卻是一隊被捆著雙手的紅軍,一步一趨地被馬拖著往前走,一看到有的紅軍走得稍慢,旁邊的馬家軍就凶狠地揮鞭打去。

    黃績三人在林中看見紅軍被馬家軍不當人的拉著,都兩眼冒火,彭勇把槍一抬,就欲向著那個舉鞭的馬匪射擊,黃績右手一伸,壓下他的手槍,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彭勇忍住悲憤,委屈地把頭扭向一邊,不忍再看。

    黃績靜靜地看著敵人押著紅軍從眼前慢慢走過,待敵人走遠後,才緩緩從樹下站來。

    「隊長,剛才為什麼不讓我開槍?」彭勇憤怒地對黃績吼道。讓一向少言寡語的彭勇大聲地吼,足見他心中的怒火。

    徐力也用不滿的眼光看著黃績。

    「就憑我們三人,剛才開槍能救下他們嗎?」黃績冷靜地說道,「這裡離馬家圍子有三四十里,而且全是小路,這群敵人帶著這些紅軍,速度不快,今晚肯定不能回到馬家圍子,他們只有在前面找個地方休息。走,我們跟上去。看他們在何處落腳再說。」

    說完,黃績牽出座騎,翻身上馬,帶頭向前跟去。

    徐力和彭勇連忙上馬跟上。

    走了10里路左右,黃績遠遠地看見敵人走進了一個小土圍子,黃績連忙爬上高處,看到敵人穿過幾戶人家,走進了靠北邊的一個有著明顯圍牆的人家。全部進了門後,只在大門外放了兩個崗哨。

    看來敵人今晚準備在這裡休息了。黃績打量著這戶人家,這家人的房屋不是很多,全被三米多高的圍牆圍著,只有兩個院子,外面的院子較大,有兩個明顯是牲畜棚搭在圍牆邊上,只是外院和內院處修了一個高高的崗樓,站在上面用槍可以控制前後兩個院子。後院是一個不大的天井,四面的屋裡繞天井而建。

    只要晚上幹掉了崗樓上的敵人,其餘的敵人就好對付了,黃績凝神觀察,不斷修正著今晚的戰鬥方案。

    天黑時候,三人藏好馬匹,吃了乾糧,黃績讓徐力和彭勇先休息一會,養足精神,晚上好行動。自己則爬在一邊,邊休息邊注意情況。

    凌晨時分,一點稀月。黃績輕推二人,三人悄然而起,藉著地形,貓腰逼近那家的圍牆。到了一個角落才蹲了下來,一陣低語。徐力潛到大門邊,黃績摳住角落處的圍牆的石縫,如游蛇一般,不一會兒就爬上了圍牆,只留下彭勇佩服的目光。

    這處圍牆恰好在崗樓的死角,黃績上了圍牆,甩下一根繩子,不一會,彭勇也登上了圍牆,黃績一個手式,彭勇躍入院中,隱入花叢。

    黃績攀住崗樓牆角,向上慢慢爬去,待到崗樓二樓垛口,靜聽了一會,悄無聲息,拔出匕首,翻身躍入。

    果然二樓並沒有敵人值班,黃績扶住樓梯,如貓一般,潛到頂樓口,頂上果然有三個敵人值守,一個射擊口上放了一挺機槍,有兩個敵人正在吸煙,一個卻起身欲向樓下走來。

    黃績隱入黑暗處,這個敵人沒有想到有人潛入,懶散地走下樓來,黃績待他走到身前,左手一伸,已摀住了嘴,右手照準心臟匕首閃電刺出,那個敵人掙扎了一下,就軟了下來,黃績把他輕放在地上。又向樓上走去。

    那兩人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以為是才下去的同伴,也沒有扭頭細看,黃績趁著這個機會,照準那個挨近機槍的匕首一擲,正中心口,另一個發現事情不妙,正欲發聲示警,黃績一個飛踹,大腳落在他的喉嚨處,把他頂在牆上,那人出聲不得,伸手徒勞去抓黃績的大腳,哪想到黃績腳勁奇大,用力一碾,卻是頸骨折斷,已然了帳。

    黃績數秒之內,把崗樓上的敵人全部消滅,拾起機槍迅速下樓。到了樓底,向彭勇一比手勢,彭勇明白塔樓已清空,便向內院門前兩個游動哨靠攏,待到黃績準備完畢,兩個從藏身處撲出,把那兩個游動哨幹掉後,黃績手持機槍守住內院大門。彭勇向外院大門摸去,過了四五分鐘,彭勇和徐力從外院進來,顯然外面的兩人崗哨已被清除。黃績把機槍交給徐力。讓他作好掩護。

    黃績走到關上的門邊,示意彭勇撒尿,把門軸打濕後,輕推大門,彭勇向前一翻,躍進門裡,做好掩護,黃績再進,然後徐力背靠大門邊,做好火力壓制準備。

    內院一共有十間房,黃績側耳一聽,左邊一間大屋應該是關押戲軍的,裡面不是有一兩聲呻吟,而且門口還有兩個抱槍入睡的敵人。另一間小屋房門緊閉,一團漆黑。右邊兩間可能住了敵人,裡面點著昏暗的油燈,可以聽見熟睡的打鼾聲。靠院門兩側則是廚房的雜屋間,沒有住人,正屋有四間,但都關著門。黃績與彭勇輕手輕腳摸到那兩個入睡的看守的身前,兩個同時伸手,只是彭勇是捂嘴割喉,黃績是抓住那人的腦袋,扭斷脖子。

    放下手中的屍體,側耳細聽,沒有異樣,黃績右手一指右邊兩屋一間,向彭勇示意,自己向另一間一指,彭勇心領神會,兩個潛到右面兩間大屋的門口。同時摸出匕首,黃績小心地推了下門,門悄然開了一個僅夠人進去的縫,黃績閃身進入,這是彭勇也進了另一個房間。

    黃績進了屋內,藉著室內昏暗的燈光,看清裡面的炕上一排睡有七個敵人,腦袋全在炕沿,慢慢過去,摀住邊上一個敵人的嘴,手裡的匕首急劃,那個的喉嚨斷開,接著又是下一個。數到第五個時,黃績心裡一凝,感覺不妙,將身往下一蹲,右手一帶,一具剛劃斷喉嚨的屍體疾向前飛出。

    原來在殺到第五個時,黃績突然感到屋內的呼吸聲已然消失,而這時以近屋角,燈光頗暗,雖然看不清人的表情,但知道剩下兩個敵人已然驚醒。

    這時只聽刀風響起,那具屍體已被劈落,黃績在一矮身之時,匕首已交左手,右手手槍在手,照著風聲處就是兩槍,一聲悶哼,一個敵人轟然落地,黃績不敢大意,身子向後急退,一道刀光劈到剛才的身形所在,另一個敵人身子一旋,又和身撲來,黃績順著刀光左手匕首飛出,迎了上去,身子再退,手中槍響兩下,一聲慘叫,再次響起。那個敵人胸前出現兩個血洞,徒然倒下。黃績已到門前,翻身而出。只餘油燈火焰搖動,照著七具迅速冷卻的屍體。

    這時彭勇進去的那間屋內,也是喝斗連連,黃績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心裡暗急,欲待增援。這時一間正屋的大門打開,有人舉槍不斷向外射擊。徐力端著機槍,對著大門一陣狂掃,只聽兩聲慘叫,裡面的人再無人敢靠近大門。黃績衝到彭勇進的那間門前,右腳前踢,木門飛濺,頹然倒下,用眼一掃,只見炕上躺著五具屍體,還有四人在圍著彭勇打鬥,只是屋裡的人,被剛才的槍聲和破門聲怔住,動作一慢,彭勇抓住機會,轉身連踢,逼退敵人,向門口躍去。黃績看到彭勇與敵人分開,頓時連開四槍開槍,把四個敵人當場擊斃。

    這兩間屋裡的敵人被消滅,正屋的人被徐力用機槍封在屋裡,這場戰鬥以無懸念。彭勇跑到那間關押紅軍的屋前,一腳踹開木門,在昏暗的燈光下,十五六個紅軍被捆著坐在地上,看到進來的彭勇,都警惕的注視著他。

    「同志們,你們受苦了,我們是紅軍。」說著,彭勇流著淚用刀割斷他們的繩索,解除束縛的紅軍戰士一下子站了起來,圍住彭勇,被救的激動之情,洋溢於表。

    「快,同志們,快出去。」彭勇連聲催促,眾人出了屋子,黃績向右邊屋子一指,讓這些紅軍去打掃戰場,武裝自己。

    正屋裡的人沒有聽到外面交火的槍聲。心裡知道可能外面的敵人已經完了。這時屋裡還有兩個馬家軍,其中一個是個排長,他今天帶著兩個班的馬家軍騎馬在這山裡尋找被打散的紅軍。走了半天,終於在一個山谷裡發現這六個又饑又冷的紅軍,幾乎沒有費什麼力就抓住了他們,在往回走的路上,又遇到了十幾個從樹林裡出來尋找吃的紅軍。這些紅軍看見他們,轉身就跑,無奈人沒有馬快,抵擋了一陣,也全被抓住。心裡盤算今天的收穫還不小,沒想到在這個小圍子裡住宿時竟遭到了襲擊,剛才兩個衛兵剛想衝出去,迎面一陣彈雨,卻被打成了篩子。這間屋裡只剩下自己和一個手下了,心裡那個悔啊。眼光掃到了屋裡那個被糟蹋得有氣無力的紅軍衛生員,不由看到一絲希望。

    黃績見被抓的紅軍被解救後,這些紅軍中性急竟然持槍就想向正屋撲去,黃績急忙伸手一拉,那個紅軍只覺一股大力一扯,向後一退,一下坐在地上。然後覺得一道嚴厲的目光逼了過來,不由低頭不語。

    彭勇這時以從左邊向正屋逼去,黃績向後一揮手,讓那些紅軍蹲下隱蔽好,自己貓腰從右邊向剛才開槍的正屋逼去。

    突然,正屋大門響起了一聲,門開處,一個穿著被撕爛了服裝的女紅軍衛生員被推了出來。歪戴著軍帽的馬匪排長躲在她的身後用槍頂著她的頭。看見逼向正門的黃績和彭勇。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那個馬匪排長聲嘶力竭地喊道。

    黃績與彭勇止住了腳步。

    這時那些被救的紅軍看著被馬匪排長押著的衛生員,心裡有悲憤,也有羞愧,作為戰友,沒能保住自己連隊的衛生員,讓她受盡了屈辱。現在又眼睜睜地看著她落在敵人手中,卻是沒法救下,心裡又急又恨。

    「同志們,不要管我,你們開槍啊。」那個紅軍衛生員朝著戰友焦急地用力喊道,眼裡充滿了求死的決心。

    作為這個時代的女人,落到了敵人手裡,受到了非人的屈辱,那份求死的決心,黃績是能理解的,但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人,對這種想法卻是不贊成的。要怪也只能怪這些豬狗不如的敵人。

    他決心救下這個女紅軍。

    他向彭勇擺手,止住了彭勇的行動。

    「放開她,我們放你走。」

    「不要管我,同志們,不能放了這個畜牲。開槍啊,讓我和他同歸於盡吧」。那個衛生員急得流下了眼淚。

    「不行,你們讓開一條路,牽兩匹馬過來,我們出了大門再放她。」那個馬匪軍排長用槍頂了一下衛生員的頭叫道。

    黃績假裝思索了一下:「好,我答應你,但你要保證她的安全。」說完,回頭向兩個持槍瞄著那個馬匪排長的紅軍:「你兩個去牽兩匹馬來。」

    那兩個紅軍看見黃績冷峻的眼神,把槍放在背上,心裡十分不願地出去了。

    那個馬匪排長十分狡猾,盡量躲在衛生員身後,而槍卻一點不離那個衛生員的頭。

    那個衛生員看到黃績答應了馬匪排長的要求,氣得眼淚急掉,死勁扭著身體,無奈被敵人死死抓住。

    徐力和周圍的紅軍全把槍對準了大門處。黃績卻垂下了槍口。

    那兩個紅軍把馬牽了過來,馬匪軍排長一看心裡一喜,讓自己的手下出來牽馬,一個小個子馬匪小心翼翼地從門裡走了出來,從紅軍手中牽過馬繩。

    那個馬匪排長看到手下牽著了兩匹馬走到院中,就強推著那個女紅軍從門裡走了出來,轉身讓那個衛生員擋在前面,慢慢退到馬前。

    「你們讓開,放下槍,不然我就開槍,與這個女人一起死。」馬匪排長看到在眾人槍口的注視下無法上馬,就高聲威脅道。

    黃績垂下的槍口微微一擺,彭勇知道是讓他對付那個小個子馬匪,心領神會地點了一下頭。

    「放下槍,讓他們出去。」黃績回頭命令道。然後放下自己的手槍,徐力和彭勇也放下了槍,他們相信自己的隊長一定有辦法對付敵人。那些紅軍看到他們三人放下了槍,也都不情願地放下了槍。

    那個馬匪排長看到這些紅軍都被迫放下了槍,心裡一喜,左手鬆開那個衛生員,抓住韁繩,翻身就欲上馬,準備上馬後再把衛生員提上馬來,這時他的槍口不得不離開那個衛生員的頭部。

    黃績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黃績右腳毫無徵兆地猛然踢起,放在地上的手槍如疾雨般飛向那個馬匪排長的面門,自己的身體如彈出的子彈射了出去,那個馬匪排長才發覺不妙,那支手槍已向面門飛來,當下習慣性的一躲,不及調轉槍口,黃績已到面前,縱身一撲,二人同時從馬上落下,馬匪排長的手槍也被撞飛出去。

    這一串動作真如電光急閃,一氣呵成。彭勇也在這時發動,那個小個子敵人在一愣之下,也被彭勇一個凌空飛腳踢下馬來,那些紅軍一湧而上,早已用槍逼住。

    黃績與馬匪排長剛一落地,黃績一個手拐已橫擊在馬匪連長的太陽**上,頓時昏了過去。

    那個衛生員被這場變故驚呆了,當看到戰友放下手中的槍時,她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沒想到眨眼間,自己卻得救了,兩個敵人都被打翻在地,一時悲喜交加。

    「沒事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拍在衛生員的肩上,把她驚醒,想到自己今天的悲慘遭遇,抑制不住心裡的傷痛,竟撲在黃績的肩上痛哭起來,讓黃績一時手腳無措,只能用手輕拍他的肩,讓她盡情發洩,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不用吩咐,彭勇和徐力就帶著那群紅軍戰士在捆好那兩個俘虜後開始打掃戰場,並敲開正屋另兩間房門和左邊那間小屋,把嚇得縮在房中的主人和十幾個下人護院都叫了出來,讓他們連夜做飯,那些被救的紅軍邊吃飯邊述說他們的經歷。

    原來他們也是紅9軍的,部隊被打散後就往山跑,因為全是外地人,地形不熟,不知不覺中就跑到這邊來,今天下午餓得實在受不住了,出來找點吃的,結果被這支馬匪軍的搜索隊遇上,餓昏了的紅軍怎麼會是如狼似虎的馬匪騎兵的對手,在犧牲了4個人後全被抓了,那個馬匪排長嫌幾個傷員行動不便,竟然用刀活活劈死了,到了這裡,一人發了一個玉米餅,就全鎖在一間屋裡,卻把隊伍裡的女衛生員杜秀芳拉進了上屋糟蹋了。

    這些紅軍還有16人,其中有一個叫羅剛的排長。

    在雙方介紹了情況後,這些紅軍都對黃績很是佩服,想到單憑自己這些人是無法逃脫馬匪軍和民團的搜剿,都贊成加入小分隊。於是黃績把他們編為一個小隊,任命羅剛為臨時小隊長,待大家休息好後,黃績用剛從這些馬匪身上繳獲的錢向這家主人買了1000斤糧食,這家主人見到那些驕橫的馬家軍都被這些人消滅了,卻是不敢不賣。黃績他們帶著從這些馬家軍身上搜刮到的所有東西,和購買的1000斤糧食,騎著馬向胡家灣而去。只是臨離開前,讓杜秀芳親手用刀處死了那個馬匪排長和他的手下,那個馬匪排長幾乎是活活的割死。至於掩埋屍體的難題就交給了這家的主人,因為從他請有七八個護院的就知道也不是好東西,只是這家主人和護院的竟然識相,交戰時全躲在屋裡,沒有向紅軍開過一槍,事後也十分配合,倒叫黃績找不到修理的理由,心裡暗自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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