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正文 183.
    依然是佑親王府的水榭。

    依然送了月魄進那湖心亭。

    依然,永夜與李天祐隔水坐了。

    湖岸成行楊柳垂枝如絛,輕飄飄似受不住風吹,籠了一樹翠色,倒映在藍色的湖水,樹便活了過來。像極了一群正在跳舞的女人,腰肢扭動如蛇,長隨風而飄,只把柔美二字詩文般舞了出來。

    今天,看的又是怎樣的戲?永夜覺得她不看也清楚。抿了口茶,恨道,只要月魄不殘不死,你就折騰吧,看我的心硬還是你狠。

    「戲如人生!」李天祐優雅的坐著,興致勃勃看定了永夜。目光從她低頭露出的玲瓏的後頸移到唇微啟嚥下茶水,突然說:「永夜,你唱過戲麼?」

    永夜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戲看得多了,忍不住就喜歡跟著哼幾句,永夜若是也喜歡,咱倆還能換了裝演一出。不過,你就適合旦角。」

    永夜低聲笑了:「大殿下私下說說便罷了。皇上可最恨迷戲子,聽說前朝康和帝沉溺其中不理朝政,引來他國覬覦……」

    不等她說完,李天祐驟然色變,端起茶碗拂過茶沫掩飾心驚:「是啊,不然,本王也不會因為死了三個掌刑內侍就被攆出宮。」

    誰說大殿下溫和有禮,侍人寬厚?變臉比翻書快,記仇的心思可以用去背書考狀元。永夜不屑地想著,臉上堆出驚歎:「父王說,早出宮建衙有利於大殿下培養勢力,看如今的朝廷像分水嶺般分成了兩派,忠心大殿下的官員不知有多少。難道當年那三個掌刑內侍真是大殿下……」目中已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這事是她點撥太子天瑞干的,她還不清楚?就想讓李天祐堵心。

    李天祐被永夜的話堵得難受,偏偏不動聲色。當年吃的啞巴虧連皇上也覺得他虧了,所以任由他們兄弟各建勢力。睜隻眼閉只眼,不動搖安國根基便罷。他心裡明白,雖說是由得他們鬧,有端王坐鎮朝中,誰也鬧不到金殿上去。

    天祐淡笑道:「天理昭昭,總有真相大白之日。」說完拍了拍手。

    湖心亭門窗大開,月魄一如那日站在亭中,月白色長袍上血跡依然,身旁站了兩名侍衛,

    「永夜,你想怎麼教訓他?」

    「大殿下教訓門客立規矩,自然比永夜在行,我瞧著便是了。」

    李天祐微笑著看她:「你說,在他額間刺了奴字,讓他時刻記得可好?」

    李天祐你敢這麼做,我會在你臉上也照樣刻上王八兩字,讓你死了當皇帝的心!永夜暗暗咒罵,臉上不得不露出不忍。打幾鞭子幾板子都沒關係,想在月魄臉上刺字,永夜想,今天她也沒帶多少暗器,不外幾十把飛刀外加百枚鋼針罷了。

    身份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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