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 第一集 第八節 獸魔
    ——魔獸,一種沒有思想,靈性十足,只憑直覺做事的低等生物,人類可以與之定下契約,魔獸會吸收主人的精力,所以一般不能擁有多於二隻的魔獸。但獸魔一旦與人類定下契約便失去了產卵能力,所以近百年來已經成為傳說中的物種。

    ——獸魔,與魔獸最大的區別便在於無法與之定下契約,比一般的動物更具傷害性,其中不乏力量強大乃至具有智慧的物種,以魔獸森林最為常見。

    《曼德費爾大陸物種大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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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時空的亂流中不由自主地打轉,身子如受萬斤巨力撕扯,一會被揉成團,一會被拉成長條,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時空魔法是連大法師都難以把握的最頂極魔法,憑我只有魔法師的水平,頭腦發熱下隨便使出來,不要說回到原來的世界,只怕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得很。

    患得患失間,一股巨力突然拉扯了我一把,下一刻我便出現在一大片森林的高空中,以令人心驚的速度疾馳而下。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便重重地撞在地面上,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我立即失去了意識,在暈倒之前,我隱隱聽見一人大聲說:「你這招『天降隕石』召來的是什麼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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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隕石:是魔導師才能掌握的高級空氣魔法,是一種以魔法力吸引天空中飛舞的隕石來打擊對手的強力攻擊魔法,只能在室外施展。

    《魔法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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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慢慢回到我的身體,我費力地睜開雙眼時,面前模模糊糊出現了兩張面容,一直盤旋在我心中的話脫口而出,「這是哪?」「這裡是曼得費爾大陸的魔獸森林。」一個蒼老的聲音用曼得費爾大陸通用語回答道。終於回來了,我鬆了一口氣,又暈了過去。

    當我下一次睜開眼睛時,感覺好了很多,雖然依就是四肢發軟、頭昏眼花,不過我已經能保持住自己的清醒。在我面前的是一對老頭,經過與他們的一番長談,我這才知道這兩個老頭一個叫卡登·拉米西,一個叫凡安·西塞,自己是在卡登·拉米西使出「天降隕石」魔法時被他從天空中召喚出來的。至於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就誰也不說不清楚,我估計是自己的空間轉移魔法受到他的魔力影響,被當作隕石召了下來,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他們兩人,如果不是拉米西的魔法,我只怕已在動盪的空間中化成了塵埃。

    後來想想才知道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天降隕石」是只有魔導師才能掌握的魔法,那這個卡登·拉米西至少是魔導師,可整個大陸好像也只有一百多名魔導師,而且都是身份尊崇,雖然不知凡安·西塞的實力如何,可他與卡登·拉米西交好,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以他們高貴的身份,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個渺無人煙的魔獸森林?再說了,像「天降隕石」這種強力攻擊魔法,不是萬不得已,怎會隨便使出來。

    不過他們既不肯說,我自不會去亂打聽。

    我也長了個心眼,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說自己住在一個與世隔絕的一個小村子,不知怎麼就被他們召喚了過來。好在自己那身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衣物在空氣的磨擦下燃燒殆盡,沒露出什麼馬腳。那兩個老頭聽得一頭霧水,湊到一起研究了好久,結果自然是想不通「天降隕石」怎麼能把人召喚過來。

    我趁此機會仔細打聽整個大陸的情況,這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三十多年(看來不同世界的時間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一切都與當年不同了,當年整個大陸還比較團結,各族和平相處。而現在整個大陸都已掌握在人類手中,北面是恩達斯帝國,擁有最強大的地面部隊:地龍騎士團;東面是以魔法立國的拉西法利王國,雖然由於分裂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去依然有著無法估量的魔法部隊;東南角是從拉西法利分裂出的卡拉加王國,他們既繼承了部分魔法的力量,又有好武的民風,據說已經培養出了大陸是最精銳的魔劍騎士團;南方的達魯加萊是以教廷為首的國家,自稱為神的子民,是狂熱的宗教國家,在神的感召下,在戰場上都有一往無前的精神,是最令人頭痛的對手;西邊還以傭兵起家的傭兵帝國和由十多個小國家組成的泰家公國,都有不可小覷的力量。

    最強的種族龍族據守大陸西南一隅,與世隔絕,可謂超脫世俗;號稱神的裔代的翼人族雖有神聖的力量,卻無意角逐大陸霸權,悠然自得地生活在由南自北橫切大陸的文斯山脈上,在這海拔高達三千米的地方,人類根本難以生存,更沒有哪個國家傻到想去征服他們;矮人族中洞穴矮人向把人類當做搶奪他們財物的強盜,早已藏進地底無盡的迷宮,高山矮人則由於高超的鑄造技藝,在這個戰爭頻頻的世界中成為各國的座上之賓,已經完全溶入了人類社會;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思想,精靈族都是與人類最為接近的種族,不過他們熱愛自然,對人類破壞世界的舉動自是大為不滿,大多隱入森林,除了在森林邊緣,甚少與人類交往,雖然他們身體纖弱,但皆是一流弓箭手,又是天生的魔法師,在人類沒有完全統一曼德費爾大陸時,沒有哪個國家全傻到會樹下這個強大的對手,於是成為這個大陸上與人類關係最複雜的種族,既存在於人類社會中,又游離於人類社會之外。

    在他們的強力治癒魔法下,我很快便痊癒了。本來想立即回到人類社會中去,可那兩個老頭認為我一個人在魔獸森林中行走太過危險,堅決不同意我獨自離開,可他們又抽不開身,於是一個勁勸我先留下來,我拗不過他們的好意,想想自己已經離開了三十多年,急也不急在這一刻,便留下來,住進了他們搭起的那個小木屋內。

    凡安與卡登那兩個老頭看來真有什麼秘密,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地往外跑,總是很晚才能回來,好在屋裡食物充足,也不怕餓著了。今天一大早,他們兩人又匆匆出門,我見怪不怪,和平常一樣,坐在房內默默整理幾十年前的記憶,在回歸社會之前加緊複習以前的一切。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異響,我敏銳的第六感讓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我一驚,那兩個老頭不會這麼早回來,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麼人前來,想到魔獸森林種種有關獸魔的傳聞,我提高了警惕,小心地往外看,只見窗外站著一隻狼一樣的動物,唯一不同的它的額頭正中長著一支碧油油的角,此時它正用那雙火紅的眼睛從窗外仔細打量自己,「魔狼!」一瞬間,我幾乎停止了呼吸,這是具有強大力量及極高智慧的一種獸魔,凶殘而嗜血,它額頭上那只角能凝聚電的能量,發出的閃電幾乎達到元素魔法師的水準,以我現在的力量,只怕不一定是它的對手。

    我毫不猶豫使出一個火球術,哪知體內洶湧的能量匯到手邊就如遇到了堤壩,一下就平息下來,本該是氣勢洶洶的大火球,結果只在手邊冒出一丁點火星就無聲地熄滅了。我大吃一驚,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顧不得多想,忙施展了另一個魔法「冰箭」,沒想到這一次更慘,連冰屑都沒見著能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面無人色,如果用不了魔法,憑自己盜賊的身手,根本無法與具有強橫肉體與力量的魔狼抗衡,真後之前悔沒有演練一下魔法,如果當時發現問題還可以想辦法彌補,也不至於鬧到現在如此被動。算了,打不過就躲,我腳一跺便欲上屋頂避難,可跺了兩下根本沒有反應,這才意識到一個更大的問題,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次元,正如在那個次元無法使用魔法一樣,這個次元看來無法用輕功,真是天亡我也。

    魔狼歪著頭不解地望著我,以前的人見到它時不是轉頭便跑就是拔劍相向,以它的小腦袋,根本不能理解面前這個人類為什麼會做出一邊串稀奇古怪又毫無意義的動作,一下子滿是疑惑,連進攻都忘了,直到看見面前的人往屋頂上爬時才知道又上了可惡的人類的當,大怒之下使勁擺動了它額頭上的獨角,於是一道閃電便以雷霆之勢從天而降。

    我雖然正往屋頂爬,但一直在用心觀察魔狼的舉動,見它召來閃電,心中一緊,這木屋只怕擋不住它這一擊吧,心念急轉,趕緊往邊上挪了幾尺,才離開屋頂,一道驚天霹靂就將我之前的容身之處打出個大洞,若不是跑得快,這下就被烤成了焦屍。

    見它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還盯在我身上,我大覺不妥,忙又往左挪,不出所料,剛才的藏身之處又被一道閃電打得粉碎。它還真是狡猾,我心中暗罵了一句,不敢多做停留,再一次轉移了地方。只希望那兩個老頭聽到動靜,趕緊回來,否則我就成為腹中壯美食了。

    正想七想八,一股銳利的勁風直襲過來,魔狼終於按納不住,四肢一撐,氣勢洶洶地撲過來,在半空中張開大嘴咬向我在空中不住晃蕩的小腿,我將腳一縮,它便從我身下竄過去。見它背部全暴露在我面前,我自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腳一伸,它嗚地一聲,被我踹得改變方向,一頭衝進到屋底的桌登中,稀里嘩拉地撞倒了無數雜物。

    當它爬起來時,滿身都是我吃剩的菜餚,頭上還頂著一個鐵碗。它惱怒地轉過身來,看它紅得發亮的眼睛,我知道,這下是真惹火了它。

    不等我有什麼動作,它仰天發出厲聲長嘯,聲音奇大,震得我兩眼發花,接下來,一道比剛才粗了幾倍的閃電從天而降,隨著轟然巨響,這還算結實的木屋便成了一片碎屑。

    我當強大的電流襲經全身時,我真以為我要死了,哪知這電力比我想像的要小很多,只麻了片刻便恢復如常。怎麼會這樣?是房子幫我分散了力量嗎?我來不及多想,從一堆廢墟中站起身來。

    魔狼正在不遠的空地上看著我,顯然也不明白我怎麼還這麼健康,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跑肯定是跑不過它,只有拼了。我看清形勢,隨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單手持棍,拉開馬步,雖然無法運用內力,使出招式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道閃電,又是一道閃電,它根本不想與我正面交鋒,空地上的我成了魔狼練閃電時最好的靶子,電光連綿,從天而下,連閃幾次的我再也來不及移動,不知是第幾次時,我終於到了不得不面對閃電的時刻。眼看那道從天而降的電光在空氣中發出吱吱的電離之聲,以肉眼難及的速度到達頭頂,我只來得及偏了偏頭,它便以挾著無窮的電力從我肩膀上透體而入。

    「啊!」我發出一聲慘叫,咦?怎麼不是想像中的疼痛?我一驚,那閃電雖猛,可進入我體內的卻只是微不足道的電流,根本對我構不成威脅,剛才下意識的慘叫不過是浪費表情而已。這是怎麼回事?我大惑不解,雖然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根據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可以推知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有了難以至信的變化。

    看起來我不怕魔法了,我心中一定,當下一道閃電當頭劈來時,我咬咬牙,站著不動,硬挨了一記,果然,那閃電打在我身上時沒帶來任何傷害便化作無形。我鬆了口氣,沒有了閃電的魔狼就如同是掉了牙的老虎,少了最大的威脅。

    「來吧,」我心中默念一句,伸棍指向魔狼,「讓我們一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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