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羅剎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我討厭你禍水」當笑笑哭到在他夜羅修的懷中吐出這句話時,夜羅修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就為了夜千羅的死,她討厭他。

    「乖,不哭了」夜羅修笨拙的輕拍笑笑的背,哄勸到,雖然面對女人,他閱歷無限,可是面對一個為失去朋友而悲傷的女孩,他卻覺得自己無從下手。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的笑笑終於停止了抽泣聲,從夜修羅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坐回凳子上,擦乾眼淚,重新端起了飯碗。

    而看到這突然的轉變,讓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女人變臉真的是比變天還快,真是難以捉摸。

    「吃飽了,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轉轉吧」夜羅修卻沒有再動手中的筷子,柔聲說道,有笑笑的陪伴,他相信這一路的旅程是不會寂寞的。

    「我沒錢」笑笑很煞風景的說了一句,而這卻讓夜羅修啼笑皆非,難道跟著他堂堂的憐花公子還怕沒錢嗎?

    「沒事,我有」夜羅修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也是他這一輩子以來一次對一個人強調自己有錢。

    「那這飯錢,你付」笑笑終於把碗中的飯菜吃完了,擦拭嘴唇的油光之後,理所當然的加了一句,既然他有錢,那麼這點飯錢當然也不算什麼了。

    「好」夜羅修沒有想到笑笑一個要求居然這麼簡單,雖然詫愣,但是還是面不改色的應允了。

    「瀟湘子前輩,各位大哥,笑笑就和各位再此拜別了,後會有期」笑笑率然的起身,背起小梅走時留下的自己的包袱,甜甜一笑,既然有人給她當冤大頭,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這夜羅修為人處事也是我行我素,跟這種人在一起,她反而自在些。

    「唐姑娘,夜公子,後會有期」瀟湘子等人也齊齊起身告別,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交情,雖然覺得笑笑一個女孩子跟在憐花公子的身邊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們也沒權多說什麼?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

    「告辭」夜修羅也只是淡淡的抱拳辭別,態度也比先前冷了很多。

    走出行館的門口,看到的是一輛精美奢華的馬車,隻馬匹就有八匹之多,在馬車中算是最為奢華的了,而那馬車整整有普通馬車的兩倍大,車周圍站著身著薄紗的侍女,可一個個都沒有寒冷之意,看來武功修為都不錯。

    「喜歡嗎?」夜修羅看著笑笑打量馬車的樣子,凝神一問,眼前的女子好像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很像,但是又有些變化,具體的他說不上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女子,人比以前美了,給人的感覺也像一個鄰家女孩一樣,沒有那種很疏離的感覺,不變的是那嘴角總是掛著的笑容。

    「當然,禍水你真會享受」笑笑已經掠上了馬車,鑽進了馬車,也不理主人都還沒有出邀請呢。

    而看著笑笑上了馬車的夜修羅卻心頭一震,那身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她的武功修為不知要比當年高上多少,可為何他卻沒有打聽到她的身份和來歷。

    而他卻怎麼也不會把眼前的女孩子和曾經轟動整個江湖的幽蘿谷谷主連在一起,畢竟笑笑給他的感覺並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凝神上了馬車,看著已經愜意的躺在他專有的鋪設奢華,而又極度舒適的位子上的笑笑,雖然身著布衣,但是卻不損她那嫻靜的氣質,不管在任何環境,笑笑都能融入,就那個感覺,如果在皇宮,那麼笑笑絕對不會比那些公主妃子弱;如果在江湖,那麼笑笑絕對不會顯得小家子氣,反而有種讓人不敢褻瀆的氣勢,她究竟是什麼人?夜修羅的心中又浮現了多年來一直纏繞他的關於笑笑的疑問。

    夜羅修也不在意,在側邊靠下了,同樣的懶懶的,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的,就這麼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車廂裡,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邪念,反而覺得很正常,很協調,

    不用夜羅修吩咐,夜羅修坐定,這馬車就開始走動了,快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顛簸,這的感謝於這馬車的特殊構造吧,能有此平衡和穩定感,這馬車的重量一定不輕,難怪要那麼多匹馬。

    「丫頭」夜羅修打量著舒適的躺著的笑笑,看她那無拘無束的樣子,難道就不怕他心生邪念嗎?他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說吧,禍水」笑笑眼睛都沒睜,懶懶的問道,好舒服啊,這個禍水,真的太會享受了,這車那是用來坐的,明擺著就是用來躺的,不寬不窄,一個人睡還寬了點,這墊子好軟,讓她好想睡覺啊,外面的嚴寒好像也完全被擋在了車外,裡面根本就感受不到一點寒冷的氣息,鼻尖還隱隱約約有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清香,是什麼,笑笑聞不出來,但是很舒服,讓笑笑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夜羅修也看到了笑笑席捲的睡意,不由得又是一愣,她就那麼放心,就這麼在有自己的空間裡,安然入睡。

    卻不知道笑笑即使睡了,她也不會放鬆自己的警惕心,不管是誰,至於她能如此自然的跟著感覺走,那是因為她有那個自信,保護好自己,即使面對的是他,聞名天下的憐花公子。

    「唐笑笑,你呢?」笑笑順口問道,其實她已經知道他叫夜修羅了,瀟湘子不是介紹了嗎?憐花公子——夜修羅。

    「夜修羅」夜修羅也正式的介紹自己,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相互惦念了三年多的時間,這算是相思嗎?

    「希望這一路上不要太無聊」笑笑咕嚕道,轉過身,面對車廂的後壁,任由睡意席捲,一會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也修羅看著逐漸熟睡的笑笑,不禁自嘲,是否是他的魅力小了,還是她太相信自己了,當然他絕對不會想到笑笑會用這招來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思維還沒有定格的時候,一聲歎息,隨手拿起一床輕柔的薄被蓋到了笑笑的身上,看著那因為睡眠而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夜羅修出了會心的微笑,腦海中猶記得當初那可愛的小女孩,不懼強敵當前,反倒坦然的叫出一聲禍水,還坦然,等她長大了來找他,而他也因為那晚,受到了重創,也記住了她。

    卻不想在他去東方家療傷的時候又碰到了她,那時的她已經是武功盡失,還藥不離身,卻依然讓他栽了,所以他決不會小看她,更不會隨意的褻瀆她,因為她與眾不同。

    剛才當笑笑的唇快貼到他的唇上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激越的情緒,但是他卻用最後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頭腦,毅然抽離,因為他覺得面前的女孩子,他不能輕易的去碰觸她,像對別的女人那樣,所以他果斷的承認了自己的失約,同時感到點點的愧疚,卻不想她無所謂的轉移了話題,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了些失落感,而夜千羅的死居然讓她失控了,像一個平凡的小女孩一樣痛哭出聲,當他懷抱著不停抽泣還捶打他的小身子時,感到了絲絲的心痛和無措,這種感覺還從來沒有生過,很茫然也很陌生。

    而看了看蓋在小人兒身上的被子,他啞然失笑,這也是從未有過的現象,他竟然會想照顧一個女人,還那麼的自然。

    坐回位子上,不再去細想,閉上眼,讓混亂的頭腦暫時停一停。

    馬車依然在前行,而車廂內卻出奇的安靜,這車廂外隨行的侍女們頗感意外,但是卻全身戒備的注意這周圍的一切,她們不僅是夜修羅的侍女,還是夜修羅的暗衛。

    灰濛濛的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侍女們也披上了統一的有著帽子的披風,艷麗的紅色和白色的毛邊讓她們個個顯得如昭君出塞般傲然動人。

    招搖的馬車經過之處必然引起一陣騷動,但是她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就在這馬車奔騰,駛進一個相較熱鬧的街道時,幾道人影,人劍合一的從不同的方向向車廂襲擊而去,而馬車沒有停止,侍女們卻鎮定自若的把襲擊者擋了回去,而馬車也同時停下了。

    「何方狂徒,報上名來」侍女冷冽的開口了,面若桃花卻嚴寒如霜。

    「憐花公子,你出來,是男人你就出來」說話的是一個相貌不凡的男子,只不過氣急敗壞的神情破壞了他的氣質,那緊緊捂著手中劍的右手,那仇恨的雙眼,好似和夜修羅有很深的仇一樣。

    「閣下報上名來,找我家公子何事?」剛才說話的侍女繼續問道,卻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肯定是公子惹得風流債,每次出門都會遇到,但是公子卻依舊招搖過市,依舊放浪形骸,只不過被他碰過的女人都不會來找他的麻煩,因為他的無情更為他的溫柔。

    「夜修羅,你要是男人,你就站出來,不要躲在女人後面」男子見車廂一直沒有動靜,更急了,說話也不客氣了。

    「住嘴,公子且是任由爾等侮辱的」侍女一聽,臉色一凝,身子一彈,已經撲了上去,怎麼說也是自家公子,怎麼能讓人在這大街上任意辱罵呢。

    「你碰了他的女人?」在襲擊者向車廂襲來得時候,笑笑就醒了,但是她知道這些人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卻絕對不是夜修羅的對手,所以懶懶的沒有動,可一聽到對方的指責,笑笑倒是好奇了,一個咕嚕翻身坐起,好奇的問道,直覺就以為跟女人有關係。

    夜修羅看著哪有半點睡意的笑笑,只是睜著漆黑而邪魅的雙眼,微微勾起唇角,沒有答話。

    「他的師姐?」

    「師妹?」

    「未婚妻?」

    「妻子?」

    「不會是他的長輩吧?」笑笑一個個的猜測卻都沒有得到夜修羅的答覆,最終驚訝的看著夜修羅,他不會是對成熟型的女人感興趣吧?

    而這個猜測卻讓夜修羅的臉黑了一大半,他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可是看著眼前那好奇得不到滿足的臉蛋,他只能悠悠一歎,難道她就不會表示出驚訝,懷疑,就算是不屑的態度嗎?

    「我不認識他」夜修羅的意思很簡單,他不認識外面的男人,也就當然不清楚他碰過的女人哪一個和他有關係,也就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所以他也無能回答笑笑的問題。

    再說他碰過的女人多了,如果每一個人都吵著鬧著要他負責的話,他的暗夜山莊恐怕早就裝不下人了。

    「你有私生子嗎?」笑笑突然想到一個很勁爆的問題,就不知道這禍水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也是一個小禍水嗎?腦海中已經在浮想小禍水模樣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卻沒有概念。

    「沒有」夜修羅突然覺得他或許該出去面對,而不是讓侍女打了,似乎面對來勢洶洶的尋仇者也比面對睜著好奇而無邪的大眼睛,語出驚人的笑笑輕鬆些。

    「你確定?」笑笑有點懷疑的問道,據他的經歷裡看,這有孩子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沒有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保護措施做得好,當然這個年代那會有什麼保護措施;其次是這播種的是不是有問題,所以才不用擔心。

    「我確定我沒有孩子」也修羅突然感覺到笑笑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那無邪的大眼睛毫無顧忌的從頭到腳的把他打量了個遍,最後落在某個地方,某個讓他難以置信的地方,還順帶疑惑的眼神,不用笑笑說,他已經能猜到笑笑的眼神裡蘊含的意思了,而這卻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尷尬和惱怒。

    作為男人,特別是一個在某方便很成功的男人,居然被人這樣懷疑,他覺得是恥辱,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如果是別的女人,他一定讓她知道懷疑的下場,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能力,而今天懷疑他能力的人,卻讓他找不到證明的出路,黑著臉,夜修羅坐直了身子,不去看她,兀自撫平內心狂躁的憤怒。

    「禍水,你沒事吧?」笑笑看臉色驟變的夜修羅,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觸碰到他作為男人,最脆弱也最敏感的神經了,不由得擔憂的問道,心中也在想,這憐花公子不一定就是一個某方面很在行的男人啊,雖然沒有說出來安慰的話語,可是那有點同情而又鼓勵的眼神,卻讓夜修羅再也忍不住了,飛身出了車廂,傲然的站於車廂外,冷冷的看著正在和侍女交手的來人,臉上的情緒也在冷冽的空氣中慢慢平緩,嘴角又揚起了那攝人心魄的魅笑。

    「可憐」笑笑幽幽的歎息聲準確無誤的,毫無遺漏的穿進了夜修羅的耳朵裡,這差點讓他剛剛揚起的嘴角僵住,深呼吸,該死的小丫頭,居然懷疑他的能力,而他卻無能為力。

    因為她還是他心目中那個小丫頭,所以他的腦袋裡對笑笑的態度還轉變不過來。

    「住手」夜修羅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讓正在交手的人頓時停下了,而一旁離得遠遠的看熱鬧的人們卻紛紛探頭看著這個江湖中久聞盛名的蓮花公子是何許人也,那挾長的雙眼,魅惑的眼神,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光潔而呈蜜色的肌膚更讓他增添了一分清爽怡人,更增添了一絲誘惑,眼神所到之處都似挑逗著少女的芳心,所以笑笑一見到他就感歎,禍水。

    「夜修羅,你無恥,我要殺了你,師妹就不會老想著你了」男子一見到夜修羅現身,狂叫一聲,瘋了似的撲了上來,招招式式都是殺意。

    「你師妹?」夜修羅輕輕鬆鬆就避開了男子的進攻,疑惑的挑眉問道。

    「半年前,斜陽破」男子憤怒的說出了他們當時相遇的地點,卻沒有說出師妹的名字,他不想讓師妹的名諱受到玷污。

    「抱歉,人太多,我不記得是哪個」夜修羅的這話無疑是一道鞭子邊打著男子的心,他全心呵護的師妹一心念想的人竟然不記得她了,即使她為情所困,鬱鬱寡歡,也沒有盼到心上人意思的憐憫和同情,更別說這個薄情男人的一絲情意,他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人太多,不記得,男子頓時感到無邊的憤怒充斥了他的全身,控制他全身所有的神經,他要殺了這個薄情郎,為師妹報仇。

    「夜修羅,你該死」男子瘋狂的想殺死夜修羅,可是卻連夜修羅的衣服都碰不到,他們的實力太過懸殊。

    「無趣」夜修羅的答案更讓人氣絕,一招把來人打倒在地,重新鑽進了車廂,卻又看到笑笑那友好又和善的笑臉(同情和憐憫)。

    「禍水,你別難過,我相信你」笑笑大方的鼓勵道,卻不想她的話才是讓夜修羅鬱悶的源頭。

    「謝謝丫頭」夜修羅憤怒過後反而清明,邪魅的表情被感動所取代,好似為笑笑能理解他,相信他而感動,但是也只是一剎那,又恢復了那邪魅的申請,而這也更讓笑笑想到她那可憐的男性自尊,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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