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羅剎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好了,司馬卿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回女兒的,當然我也會下令徹查有人行兇一事的,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準備接風宴吧」尉遲鴻澤再看了一眼笑笑居住的梅園,大踏步的離開了,司馬卿這可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尉遲鴻澤的唇角居然翹了起來。

    「恭送公子,謝公子」司馬卿本想送至門口的卻被小德子阻止了,只好站在原地恭送,心中卻為皇上的話打鼓,難道是皇上知道什麼了?還是猜到什麼了?

    「老爺,這事該怎麼處理啊?封侍郎把屍體帶走了,可也會查到他們的身份的,那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嗎?」三夫人急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終於可以大膽說話了,這一天下來搞得她神經兮兮的,快要瘋了。

    「誰叫你們動手的,事先也不和我商量」司馬卿反過來責怪,她們做事也太欠缺考慮了,這不明擺著告訴笑笑,這些人是她們派去的嗎?

    「事已至此,我們先想辦法解決好了啊」三夫人對司馬卿的責怪也不生氣,顧全大局的說到。

    「我們配合封侍郎做好調查,其餘的以不變應萬變,好好準備軒轅小王爺的接風宴」司馬卿可沒有忘記皇上走之前的交代,怎麼說他也得把這事給處理好了,否則怎麼對得起皇上。

    「是,老爺」三夫人只能惟命是從,這才想到剛才那少年,為何老爺如此的恭敬。

    「老爺,剛才那位公子是?」三夫人尾隨著司馬卿離開了梅園,卻沒有看到屋頂一個人影正冷冷的看著他們,那冰冷的眸光在夜裡讓人不寒而慄。

    「愚昧,當今天下能讓我如此恭敬的還有誰?」司馬卿不敢相信三夫人這點眼力都沒有,妄跟了他那麼多年。

    「老爺說的是皇上」三夫人驚呆了,剛才竟然是皇上親臨司馬府,親自站在她們的面前,那麼剛才雲兒和煙兒說的話,不也被皇上聽了去,天啊,她們剛才那麼無禮,難怪老爺會看著她們搖頭。

    那個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竟然是當今天子,三夫人久久不能從驚愣中平復。

    「這皇上駕臨的事情,到此為止,不許外傳,我累了」司馬卿悠悠的走回了臥室,驚訝的何止夫人,他何嘗不是,他又怎麼會想到皇上會夜駕光臨,還親自探望笑笑呢?

    這一番舉動,是關心他,還是試探他?

    他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女兒,又會是去哪兒了呢?她究竟知道些什麼,知道多少?

    至於遠山寺一事,反正全死了,死無對證,又有誰能說是大夫人指示的呢?無憑無據,沒有人敢信口開河的。

    就算是查到了什麼,又有誰敢查到司馬相爺的頭上?常年的權利在握,讓他有了更多的雄心和豹膽。

    一直跟隨著他們的人影在看到屋內的燭火熄滅後,也掠出了司馬府。

    而學堂內,魅影和夜影以及雨燕姐妹,神色凝重的瞪著桌上的字跡:三天後,我會回來的,不許找我,加緊對司馬夫人的威逼,但是不能破壞了他們的宴會。

    想到谷主那倔強的性子,他們不敢違背命令,不是怕她的責罰,是怕她為此而傷害到了自己。

    三天,是因為她說過,三天內不運功療傷吧,以此作為對死去的谷中姐妹的交代,剛才谷主強行運功離開,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他們只希望谷主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的呆上三天,他們就去接她回來,而不希望她在受到創傷。

    「分頭行動吧」魅影沉穩的給出了命令,心中卻有著把那些人銼骨成灰的狠絕。

    「嗯」夜影先離開了,隨後雨燕也離開了,只留下魅影一人靜靜的坐在屋內,思索著谷主可能會去的地方,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距離司馬府不遠的一個院落裡,一間充滿了中藥味的房間裡,夜千羅正輾轉難眠,只覺得頭頂有什麼在注視著他,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早上和他一起坐在屋頂上的小女孩,臉色蒼白,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可是那該死的唇角卻還是帶著笑意。

    「我在你這兒呆兩天,不許讓人知道」笑笑看著他說道,誰也不會想到她到的地方竟然離司馬府不遠吧?

    她本不想讓魅影他們擔心的,可是看著他們內疚和憤怒的眼光,她承受不了,承受不了那些逝去的鮮活的生命,她也不想看見他們擔憂,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說過,這三天是她應該承受的,所以她跑了,膽小怯懦的跑了,跑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的無力的呆上三天,只要三天一過,那麼她就可以自行療傷了。

    誰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幽蘿谷谷主竟然害怕下屬的關懷,說出去,會讓人瞠目結舌吧。

    「你怎麼了?快上來」夜千羅趕緊下床,讓站著的笑笑上去,看著笑笑那蒼白如紙的臉,他好害怕,早上的她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功夫就成這個樣子了?

    「謝謝」笑笑也不推辭,連著鞋子就躺倒了他的床上,夜千羅細瘦的手臂笨拙的為她拉上被子,擔憂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讓人知道?可是看她的樣子,她需要大夫,要不她會沒命的。

    「給我杯水,謝謝」笑笑不想麻煩他的,但是既然來了,也肯定要麻煩到了,吸口氣才現胸口如針扎,剛壓下去的血氣又翻騰了。

    「給你,小心」夜千羅小心的摸索著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小心的送到她的手上,雖然有明亮的月光,但是總不如白晝來得暢通無阻。

    接過杯子的笑笑本想把到了喉嚨的血氣嚥回去的,可是沒有壓住,一口鮮血噴到了夜千羅的手袖上,讓夜千羅呆了,這是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說出去的,我去叫大夫」夜千羅慌了,這可是血啊,這麼下去,人怎麼受的了?

    「不許去,你去的話,我馬上就走」笑笑阻止了他,怎麼一個才見了一次面的人,也非得讓他求醫啊,卻不知道她這模樣,就是誰見了,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我死不了」笑笑保證的說道,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她應得的,誰叫她有了婦人之仁呢?

    「你放心吧,我不叫大夫」夜千羅看著固執的笑笑,無奈的答應,他知道只要他真的去叫人的話,那麼她是一定會走的,也許她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跑到自己這兒來的吧?要不,他們並不熟悉,為何她要到這兒來呢?

    「我睡一覺就好」笑笑喝光了杯中的水,把被子遞給他,緩緩的躺下,閉上眼睛,盡量的不去想那幾個死去的弟子,只希望進入夢鄉。

    可是那無辜的生命卻總在她的眼前晃動,漸漸的變成了雪地中的場景,哎,笑笑睜開眼睛,她無法做到忘卻過去,可是也不想老這樣深陷於悲痛之中,或許是因為殺人真兇,還未找出來,所以她放不下,只要真兇找到了,到時候,她的夢應該會安寧吧。

    「睡吧,別擔心,我守著你」夜千羅以為她是擔心害怕,所以小聲的說到,人還坐到了床邊,做出守護的樣子。

    手袖上的鮮血,他也無暇去清理了。

    「你也睡吧,陪我」笑笑的話讓人心酸,夜千羅感同身受,每一夜,當他輾轉難眠的時候,他也需要一個人做伴,可是卻一直沒有人來陪他,總是他一個人忍受這黑夜裡的孤寂,心更寂寞,夜更清涼。

    「好」夜千羅小心的躺在笑笑的身邊,蓋上被子,卻不敢碰到笑笑,雖然他們兩還都是孩子,可是他也知道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

    兩個同樣孤單寂寞的孩子,就在這夜裡,一起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床幔,默默無語,知道眼皮自然垂下。

    「妹妹,怎麼來了,也不來找大哥?」尉遲鴻澤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房裡,夜千羅好似沒有反映,笑笑自嘲,受傷了,連警惕心都降低了。

    「哥哥好本事啊,竟然能找到我」笑笑的話點明了尉遲鴻澤的實力,連魅影他們都沒有跟上自己,他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這次再不找到你,那我就妄為笑笑的哥哥了」尉遲鴻澤走到床邊看著被點了穴的夜千羅,這小子是誰,笑笑怎麼會那麼放心的和他躺在一塊?

    「我起不來了,你抱我吧」笑笑看著他似乎在等著自己起身,可是她卻是已經沒有氣力了,對敵人不留情面,對自己她也是一點也不藏私啊!她自己感歎。

    「怎麼受傷的?」尉遲鴻澤伸手輕輕的抱起笑笑,這才聞到一絲血腥味,笑笑的胸口血跡斑斑,黝黑的雙眸匯聚了風暴。

    「自己打的」笑笑微微一笑,卻覺得笑也困難了,胸口就像要炸開一樣,疼痛難耐。

    「好好睡吧,有我在」尉遲鴻澤看著她皺眉的樣子,也知道她什麼感受,想想她對自己下手的狠樣,氣得牙癢癢。

    但是看她那困頓的雙眼,他只是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沒有夢魘。

    「兩天」笑笑只說了兩個字,尉遲鴻澤瞭然的點頭答應,抱著她的手臂卻一直沒有鬆懈,看了一眼床上的夜千羅,無聲的走了。

    躺在尉遲鴻澤的懷裡,笑笑閉著眼睛,感覺困意席捲,慢慢的墜入了夢鄉,沒有夢魘,沒有內疚,只是睡覺,呼吸慢慢的均勻了,可是也沉重了,全身也開始熱了,尉遲鴻澤知道,她傷得太重,已經引高燒了。

    可是她決定了的事情,他已經答應了,就不會違背。

    凌晨時分,一輛馬車進入了皇宮,直接到了皇上的寢宮門口,所有的宮女太監,全被遣退,只留下貼身侍衛和太監小德子。

    看著皇上抱著一個女子回宮,小德子可是驚訝萬分的,皇上原來也喜歡女色啊,不是大家所擔心的那樣不喜好女色啊!這下,可終於放心了。

    「小德子,準備熱水,朕要沐浴更衣,還有吩咐下去,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朕的寢宮,有違背者,斬於門口」皇上放下懷中的笑笑,看著她紅得快滴血的臉龐,以及那越來越乾枯的嘴唇,只有這樣了。

    親自抱著笑笑跨入大得同時讓五六人沐浴的澡盆裡,讓熱水浸泡笑笑的全身,讓她的頭依偎在他的胸口,就這樣,坐在浴盆裡,直到水溫變冷。

    脫去了笑笑的衣服,這才現,笑笑稚嫩的胸口一個鮮明的掌印赫然出現,如此精確的位置,笑笑自己下的手,是什麼讓她如此自殘?

    手一揚,掛於屏障上的外袍飛到了他的手中,包裹著笑笑,回到了龍床上,笑笑的體溫明顯的得到了控制,不像之前那麼高了。

    包裹著笑笑的外袍沒有拿開,直接蓋上被子,自己則起身換上了裡衣,躺倒床上,輕輕的但有沒有距離的環抱著笑笑,感受著笑笑的心跳,安穩的閉上眼睛,睡夢中,不時的用手觸摸笑笑的額頭,和試探笑笑的氣息。

    小德子也只是盡職盡責的守在寢宮門口,阻攔一切外來干擾。

    皇上三天內不上朝的消息一時間傳遍了各個角落,皇宮內外頓時一片嘩然,對此議論紛紛。

    所有要交的奏折全都交給小德子公公代為專呈皇上,而奉旨查辦司馬府一案的封如海則是看著皇上的寢宮的方向,猶豫著該不該去稟報,還是等著皇上上朝後再說。

    猶豫再三,封如海還是決定,晉見皇上,既然是皇上下旨讓他辦的案子,那麼說皇上對這個案子很是關注,有什麼進展,他理所應當向皇上稟報。

    「小德子公公,勞煩你通報一聲,就說封如海求見」封如海看著守在門外的小德子,有禮的說道,不知皇上在不在寢宮內?

    「封大人,請回吧,如果有奏折的話,小的幫大人專呈,若是沒有的話,請等皇上上朝以後再來晉見皇上」小德子看著這位年輕有為的侍郎大人,心中也多少明白他是為何而來,但是皇上已經下旨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也只能遵循聖意。

    「有勞公公了,下官告退」封如海也不便再說什麼,具體的也只有等皇上上朝以後再說了。

    司馬府的案子被壓下來了,軒轅小王爺也快回來了,各文武大臣紛紛準備迎接,司馬府也已是張燈結綵,一片輝煌。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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