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姐姐當老婆 陰魂城篇 第三十九節 世事如棋
    第三十九節世事如棋

    先說幾句話:

    第一,本節發完,第一卷即便結束。今天暫不再更新,明天休息一天,明晚開始發第二卷。

    第二,今明兩天可能會已經發過的章節做一些整理修訂,對文字和小bug進行修改,比如陰魂城在幽影界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月亮的,但有次寫著寫著,不小心寫出「月光」來,大汗多謝提醒的書友,雖然我記不清名字了。

    第三,因為修訂以及可能的章節合併,所以可能會出現已經發過的章節在書架裡顯示重新更新,不必在意,無視即可。

    第四,第一卷寫到這裡,整個計劃算是初步揭開了表層一點。感謝這麼長時間來書友一直的支持,以及很多對於劇情的猜測。雖然未必符合我的設計,但確實非常有趣。稍停更一天,算是大家都緩口氣,也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做一個整理,相信有很多讀者能看出更多隱藏在背後的東西來。

    第五,明天晚上零點或者之前一點,開始更新第二卷。多謝各位,順便請多投幾票,新書榜位置略有下降,^_^。

    ※※※

    拉沃克是誰,瓊恩並不清楚,暫時也懶得關心。突如其來的,他在校園裡撞上一位陰魂王子,而且還是自己的上司;突如其來的,他就已經成為公務員,並且被外派出去跑腿送信——還必須立刻出發。

    「我要和我姐姐道別!」他抗議著。

    「不需要,」負責送他出陰魂城的軍官面無表情地說,「我們會通知蘭尼斯特小姐。」

    「今天是綠草節,我有休息的權利!」

    「確實,在休息日還堅持為帝國效力,您的勤勞和敬業很令我欽佩。」

    「我還沒簽勞動合同!我還不知道我的薪水多少!」

    軍官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瓊恩,當然,更可能是根本就沒理解他的話。

    「至少我需要準備換洗衣服……」瓊恩有氣無力地堅持著。

    「已經替您準備好,蘭尼斯特先生,就在那個黃色的包裹裡,」軍官說,「好了,請站穩,要降落了。」

    駱駝背上馱著幾個包裹,裡面裝著食物、水和衣服等,被一艘浮空艇載下來。軍官將駱駝的韁繩遞給瓊恩,行了個軍禮,走回浮空艇上。

    「一帆風順,蘭尼斯特先生。」

    浮空艇升空,飛回漂浮在空中的陰魂城,只留下瓊恩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沙漠上。雖然還是初春,但因為是正午,沙漠中已經很熱。腳上穿著靴子,不會被燙壞,但臉上已經開始在不停地冒汗了。

    這…就這樣了?

    今天早上,自己還在和姐姐純潔地共進早餐……好吧,順便偷偷想像了一下找個什麼合適的機會把珊嘉給偷吃了;二十分鐘前,自己還在陰魂城的巫師學校裡散步,為以後的枯燥生活感到迷茫而頭疼;如今卻已經在炎熱的沙漠裡發呆,看著天上那座浮空城,彷彿雄偉的空中堡壘,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陰影。

    雖說一直就很希望能離開陰魂城,到外面的世界自由闖蕩一番,但這也未免太突然太快了點吧,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那麼,下一步怎麼辦?

    瓊恩會飛行術,今天早上也準備了,身上穿著長袍,口袋裡都裝著施法材料——也就是說,陰魂城雖然高高懸浮空中,但只要瓊恩願意,飛上去估計也不難。

    但飛上去又能怎麼樣?只怕十有**要被當作敵人打下來。陰魂王子佈雷納斯-坦舒爾親自吩咐下達的任務,自己沒完成居然就敢回來,就算不被城牆上的巨弩射死,也要被當做瀆職罪論處吧。

    算了,既然回頭不得,就只好趕緊去把這一趟跑完,早早回來。說老實話,別的都沒什麼,人生在世嘛,總要幹活工作賺錢吃飯,當公務員就當公務員吧,跑腿就跑腿吧,這些他都沒意見——可是讓珊嘉一個人呆著陰魂城裡,瓊恩還真是不放心。以前年紀小也就罷了,如今十五歲的女孩,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保護,萬一被某個不懷好意的色狼乘虛而入……口胡,那就是自己回來把他碎屍萬段也不能解心頭之恨呀。

    早去早回,早去早回。

    打定了這個主意,瓊恩連忙掏出剛才佈雷納斯遞給自己的地圖,仔細研究了一下路線,判斷了一下方向,爬上駱駝開始晃晃悠悠地往北方前進。

    ※※※

    陰魂城王宮的某個房間裡,佈雷納斯悠閒自得地喝著絳紅色的葡萄酒,看著掌中托著的水晶球,裡面瓊恩的身影正漸漸遠去,湮沒在黃沙中。

    「幹得不錯,梵加多,」年輕的陰魂王子誇獎著,「委屈你了。」

    「為了帝國。」站在王子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他穿著黑色的巫師長袍,作工精緻,樣式非常古樸,胸口部位繡著一隻長嘴翠鳥的徽記。他的皮膚同樣白皙,卻也隱隱泛著暗灰色。

    為了帝國,犧牲幾個人,縱然是自己的血脈子嗣,忠心耿耿的梵加多也不會有絲毫在意。

    「只是……」他猶豫著,彷彿不知道是否該提出自己的看法,「老師,庫肯家族已經是全面倒向神殿了,這次是不是……」

    「總要付出點代價,」佈雷納斯不以為意地笑著,「代價越大,風險越大,回報也就越大。」

    這個道理梵加多當然懂,他真正想說的其實是下面一句話。

    「可是,老師,您真的認為他是最好的人選?依我所見,他恐怕還比不上斐濟,更別提庫肯……」

    「他當然不是最好的人選,」佈雷納斯王子說,「他是最不壞的。」

    「啊?」梵加多顯然不明白佈雷納斯的意思。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最好的,但卻有最不壞的,」佈雷納斯屈起手指,輕敲著水晶球,發出清脆的響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平常人——如果說資質,他這種資質的,城裡隨便都能找出百八十個。但如果就某一點而論……梵加多,相信我,他是個天生的大奧術師,這一點,非常難得。」

    「我想,」王子看著水晶球,臉上露出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我能預見到他的命運。」

    「命運?」梵加多嚇了一跳,「老師,命運是世間最奧妙莫測之物,就連神祇都不可能預見…」

    「瞧,瞧,」佈雷納斯微笑著,「這就是你比他所欠缺的最關鍵一點。」

    「您的意思是指……」梵加多並不很明白佈雷納斯的意思。

    「命運是最複雜莫測之物,但其實也最簡單,」佈雷納斯將身體靠在寬大柔軟的椅背上,仰起頭,看著黑沉沉的天花板,「諸神們擁有太過強大的力量,導致他們看不清最簡單的事實,唯有凡人才真正能理解凡人,梵加多,牢記這一點。」

    「是,但是,瑞瓦蘭閣下應該也已經注意到他,我擔心……」

    「瑞瓦蘭大牧師麼,」佈雷納斯譏諷地笑笑,「放心,他太……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太善良了。」

    梵加多的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十二陰魂王子之首,瑞瓦蘭-坦舒爾大牧師,暗夜女神莎爾在陰魂城的最高代言人,居然會被評價為「太善良了」,這簡直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但看佈雷納斯的神情,顯然並非在說笑話,反而是很認真地陳述事實。梵加多不敢再問,他知道佈雷納斯和他的長兄一直不合,而他並不想捲入王室內部的紛爭。

    他只為帝國效命。

    「只是,老師,如果不能瞞過瑞瓦蘭閣下,我們這麼大費周章又有什麼意義,這個我不明白……」

    「瞞過瑞瓦蘭?」年輕的王子反問,他的眉毛輕輕佻了起來,「梵加多,你是這麼想的?你以為這可能麼?」

    「確實很難,」梵加多承認,「但如果我們能做得再巧妙一些……」

    佈雷納斯搖頭。

    「錯了,梵加多,」他說,指點著他的學生,「告訴我,如果你有一個龐大的計劃,你不希望被別人阻撓打斷,那麼你覺得最關鍵的是什麼?」

    「保密,」梵加多立刻回答,「利用信息上的優勢打擊對手,完成計劃。」

    「不對,不對,」佈雷納斯連連搖頭,「這是劣等的手法,梵加多,跳出你的職業限制,不要總是用一個預言師的眼光去看待事物。我們都是預言師,但我們更是巫師……好吧,梵加多,我打個比方,你不喜歡下棋,但至少也見過我下棋,對吧。」

    「是的。」梵加多回答,他自己不愛下棋,但佈雷納斯王子非常喜歡,作為學生,他自然也是經常見到的。

    「下棋的時候,你所有的棋子對方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你所有的步驟對方都一清二楚,」佈雷納斯王子說,「但高明的棋手,卻總是能將對手殺得一敗塗地,梵加多,這是為什麼?」

    「不要妄想自己的計劃能天衣無縫,無人知曉,」王子接著說,「那是癡心妄想,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你的對手是個笨蛋——但笨蛋需要費心思對付麼?」他看著梵加多,點點頭,「我們就是棋手,不必靠瞞著騙著,成天祈求對方不看出破綻,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對手的愚蠢上——不,這是絕對錯誤的想法,梵加多。我們要做的,就是明明對方知道一切,到最後卻依然只能束手就擒。」

    「當然,現實和下棋終究有所不同,」王子難得有興致指點學生,梵加多也不敢接口,任他長篇大論下去,「在一些細節上,不妨玩點手腕,也需要玩點手腕——但也僅僅只能是細節。如果妄想著對方完全看不出你的意圖,那就是在侮辱彼此的智慧了。」

    「您對您的智慧太過自負了。」梵加多很想這麼說,當然他只能在心裡想想。對方是陰魂王子,是他的老師,梵加多不敢冒犯。

    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提醒。

    「可是現實和下棋還是不一樣的,」梵加多說,「下棋的時候,雙方的實力是對等的,現實中卻不是;而且棋盤上的棋子是死的,完全服從棋手的指令;現實中的棋子卻是活的……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棋子,他們,呃,老師,是有危險的。」

    佈雷納斯王子輕輕鼓掌。

    「對極了,」他說,「梵加多,你說得非常對。世事如棋,但又有所不同。下棋時完全暴露,現實中可以在細節上玩小動作——這是一個優勢;下棋是實力對等,現實中並非如此——這是我們的劣勢;這兩者可以相互抵消,那麼……」

    「那麼?」梵加多疑惑地反問。

    「那麼,還有第三點不同,」王子向他的學生微微點頭,「便是你剛才所說的,棋盤上的棋子是死的,現實中的棋子卻是活的。」

    「這也是我們的優勢?」

    「不,這不是優勢,也不是劣勢,這是變數,」王子說,「正因為這個變數,所以這一切才有趣啊。」

    有趣?

    梵加多苦笑著,很多時候他實在不能理解他這位老師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明智地轉移了話題,「那麼,老師,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麼?」

    「我們?」最年輕的陰魂王子將眼光投向牆壁上掛著的地圖,搜索著,「麥勒剛特還在艾弗拉斯卡吧,打架的事情讓他們干去,我們不插手。我們當然還是老老實實去考古……立石平原那裡都挖遍了吧。」

    「挖遍了,」梵加多皺著眉頭,「很奇怪,我們幾乎把那塊沙漠都翻過來了,什麼都沒找到,白費力氣。」

    「是啊,」佈雷納斯歎息著,「奇怪啊,明明一切卜算的結果都指向那裡……算了,再換個地方吧,讓我來看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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