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戰神 第七集 萬里冰封 第五章 瘟疫
    「真可怕……」

    「是啊,真可怕。」夜魈共鳴般道出了相同的一句,眼中憂色忡忡,突然間變成了一隻無助的小鳥,讓人不禁產生保護她的衝動。

    赤熾也有衝動的一面,卻不是現在,夜魈的失落讓他捕捉到許多東西,高傲的鬼人明顯已經哀傷失落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只有這些嗎?沒有看到敵人?」

    「敵人」二字讓夜魈突然一顫,彷彿想起了什麼,臉色越慘白,半晌後才緩緩搖了搖頭。

    赤熾鬆了口氣,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變異的天象不用太擔心,那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和改變的事情,擔心和恐懼根本無濟於事,倒不如活得開心些,而潛在的敵人未見蹤影,還有時間做準備。

    他突然很羨慕鬼人,如果他可以不吃不喝,無懼風雪,便可以衝到東邊去看看紫色的世界,那樣心裡會更踏實一些。

    夜魈漸漸現,她唯一能依靠的竟然只有眼前這個青年,不能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鬼人重利卻極傲,對渺小的人類獻媚是他們無法忍受的事情,她可以憑自己的美色迷倒千萬男子,讓他們像木偶一樣圍著自己行動,卻無法把自己和他們放在同等的地位上。

    屋內突然陷入了怪異的氣氛,各懷心事的二人默不作聲,一個礙於以往地位不肯自降身價,另一個卻在考慮自己的未來。

    過了很久,夜魈終於忍不住了,畢竟她的處境遠比赤熾要危險的多,「想什麼呢?」

    「沒什麼!」赤熾笑了笑反問:「你呢?有什麼打算?」

    夜魈頓時語塞,臉上微現尷尬之色,如果她心裡有主意也無需徬徨到這種程度。

    赤熾完全捕捉到了夜魈的失態,心裡大為驚訝,鬼人的處境似乎比他想像中還要差。

    「人界的大亂看來無法避免,我們只能認命,你大可回鬼界一躲。」

    夜魈張了張嘴又閉上,猶豫半天突然恨恨一咬牙,歇斯底里地低聲尖叫道:「哪還有什麼鬼界!鬼門早就被封死了,根本就回不去……可惡的妖族、可惡的巨靈妖人、可惡的冰雪……」

    赤熾看著幾乎要瘋的夜魈愣,心頭卻是豁然一亮,魅幽羽種種怪異行為的真實目的終於暴露了。

    看來妖族就是那個前所未見的全新種族。夜魈表現出強烈憎惡感的同時,也在說明鬼界遇到了強大的敵人。

    而最後那未竟的冰雪二字,更提醒了赤熾。他猛地甩頭看了一眼東方,喃喃道:「莫非朝日城的大地裂縫……」

    夜魈似乎被針刺般身軀大顫,精神恢復了常態,冷冷地瞥了赤熾一眼,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道:「你猜的沒錯,朝日城四周的裂縫,是鬼界大地被撞擊之後擠壓而成,鬼門也是因為那樣的強烈撞擊而逐漸失去效用。

    「朝日城原本是鬼人回到鬼界的唯一希望,如今卻被厚厚的冰層覆蓋,要想打開通道,就需要極大的人力物力。」

    「那些屍人……」

    「那些屍人並不是我們安排的,大概是因為妖族入侵鬼界,屍人受到強大的壓力,不得已才被逼入人界。魅幽羽那傢伙眼光獨到,利用了難以控制的屍人大軍,打算在東海之濱開闢一片屬於鬼人的特殊區域,給鬼界留下一條退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赤熾活了十八年,聽的神奇故事遠比其他人多,卻也不曾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大事,關乎千萬人生死的大劫││不僅僅是人界的浩劫,四界的命運已經被捆在一起。

    魅幽羽和夜魈想的根本不是如何左右人界的局勢,也不是擺弄他們擅長的陰謀和權術,他們的要求其實非常簡單││回家!

    赤熾突然想笑,嘴裡卻滿是苦澀,曾經多麼期望自己能站在武神生存的那個年代,與心中之神並肩作戰,曾經也想過回到那動盪的四界大戰年代,與四界英雄豪傑大戰一場,然而他過的卻是十八年的平淡安逸,幾乎讓他失去了人生目標。

    今天,他突然現自己竟是時代的幸運兒,站在世界歷史上最重要的十字路口,命運之神似乎已經無法控制一切,引導世界走向的不是神,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這是個屬於英雄的時代!英雄……」

    高亢的聲音突然低沉,赤熾輕咬著自己的下唇,呆呆地看著地磚的花紋,思緒一瞬間飛到了空洞的虛空。如今沒有武神,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真正的英雄,那擁有挽救一切力量的強者已經不在了,又有誰能站在時代之巔?

    「我行嗎?」冷靜思索自己的未來,赤熾感覺到他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到了刀鋒邊緣,不是刀碎便是人亡的無奈境況。

    「有人來了。」夜魈謹慎地看著白茫茫的窗外。

    赤熾也不在意,吳苑中住了不少武士,來往走動極為尋常,「想家了吧?」

    不經意的一問讓夜魈再度失控,曼妙的身姿倏地一轉,面向窗外再也不動,但那起伏的胸口早已訴說清楚。

    看到這一幕,赤熾對鬼人有了全新的認識,也許鬼人冷酷,卻絕非無情。他們也有心中所嚮往的感情,只是隱藏得極深罷了。

    「熾老弟!」

    門口響起了銘博拳的叫喚,赤熾又看了夜魈一眼,開門走了出去。

    「走!喝酒去,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一個人在屋子裡有什麼勁,又沒藏著美人。」銘博拳見到他很興奮,一把便拉住他的手往後廊走。

    「嘿嘿!我那屋可藏著絕世無雙的大美人。」

    「你就吹吧!」

    嘻笑間,兩人已經走到後廊的「煙波水榭」,這是一處臨時小屋,空懸在水池之上,平時可以依坐窗邊,讀書飲酒觀魚,別有一番情趣,此時卻成了酒徒們推杯之所,大門剛開便有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出。

    屋子原本不算小,但擠入了十幾個酒徒後就顯得有些狹窄,正中放著的暖酒大鍋弄得白氣蒸騰,煙霧繚繞。

    赤熾驚訝地現滴酒不沾的喝酒不過是個名義,這群人大概在商量什麼重要事情。

    「來的正好,都等你呢!」書清言對滿屋的酒氣滿不在意,見到赤熾笑容更盛,就像來了幫手似的,眼中閃動的興奮讓赤熾頗為不適。

    「除了喝酒,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想到我吧?」赤熾心裡存著事,表情也不太自然,淡淡的口吻讓在座的都有些意外。

    銘博拳伸手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沒什麼,大家在討論定陽境內的高手,老三說你是青年一輩屈一指的人物。」

    「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為了這個,你們還真無聊。」

    「這麼大的雪,除了你老弟敢跑出去,我們誰也不想動,都無聊呢!

    喝酒論武也是武士的一大樂事。」

    「就是,先喝幾口好酒,聽說你和藏月殺得難分難解,還戲弄了鷹莊,這幾天也沒機會見你露兩手。」

    赤熾哪有心思演武,而且書清言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出現在這。他咧嘴嘻嘻一笑道:「想當日我在百萬屍人大陣內殺進殺出,所向披靡……」

    銘博言一杯酒堵住了他的嘴,道:「吹吧!吹乾了口水正好騙酒喝。」

    眾人哄堂大笑。書清言也笑得脹紅了臉,但很快便平靜下來,若有所思地瞟著赤熾,「從高遠城過來不容易吧?」

    赤熾心頭一緊,這話才是正題,臉上還是那滿不在乎的神情,隨口應道:「那是,滿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冰刺,幾乎沒有立足之地,走這一路衣服、褲子都破了,麻煩死了。」

    「那你不好好在高遠城待著,跑這裡來幹什麼?」

    「天底下能讓男人這麼奔波的還有什麼?」赤熾擠眉弄眼地笑道:「美人!那天鷹莊夜宴,我和悠鷹打的賭大家都知道,我平安出莊,悠大小姐從此歸我。現在我贏了,怎麼也得上門看媳婦吧,沒想到出了這事,真倒霉!」

    眾酒徒都露出男人之間的會心微笑。

    「以你的實力,再回去恐怕也不會太難吧?」

    「我可不想再受那份苦,反正會有大軍為我們開道,住上十天半個月,道路估計就清出來了,到時候雇個八抬大轎慢慢走。」

    「好了,熾老弟是可信之人,你也不用再試了,我替他擔保。」書清言笑著微微點頭。

    赤熾不由在心裡嘀咕,「原來你們這些傢伙懷疑我的來歷,真夠小器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銘博拳放著酒壺站了起來,臉色一正,沉聲道:「外面都知道定陽不缺糧不缺煤,安安穩穩過上半年也沒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眾人都愣住了,定陽能如此平靜,憑的就是煤多糧足,吃喝不愁,這樣的絕對孤島,哪怕一絲不安也能把城掀翻。

    「糧倒是不少,倉庫裡都存著,煤也不少,城外的煤場堆成小山,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非常緊急││天龍居士,你來說。」

    天龍居士站起,神色凝重地掃過眾人臉上,歎息道:「現瘟疫了。」

    「什麼!」

    「剛才我的屬下現,在城外東北方的小村突然死了不少人,都是全身紫。我有幾個門徒就住在那裡,竟然也一病不起。看他們的死狀原以為是有人下毒,但翻遍村子也沒有找到任何毒物,因此懷疑是瘟疫。」

    「這麼冷的天,不應該有瘟疫啊!再說之前也沒有徵兆!」

    「我何嘗不是這樣猜想,但屍體仍在村中,大家可以去看。」

    :「此事若在平時不是什麼大事,但如今定陽是一座孤島,必須堅守到通道打開之日,這樣的消息一旦走漏就會引大混亂,後果不堪設想。為了確保定陽的安穩才把各位叫來,一是通知大家,二是大家一起想個對策,看看如何處理。」

    「這消息絕對不能洩漏。」

    「對!封鎖消息,誰敢說一句,殺!」

    書清言微微頷,這都是顯而易見的手法,並非他所期待的。他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面孔,忽然現赤熾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微感疑惑,問道:「熾兄弟莫非想到什麼了?」

    赤熾被天龍居士那一個「紫」字牽動,思緒飛快的轉動起來,立即聯想到東方地帶湧動的詭異力量,紫光、紫氣、紫電,或許那些力量已經透過風雪滲透到定陽,「那些死者去過什麼地方?」

    他想到什麼了,立即向天龍居士追問道:「死者的動向如何?」

    天龍居士被問住了,半晌才應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想著他們可能是毒死或是瘟疫,沒想其他。」

    「這是要點,若是中毒或許不在村子裡,而是村外的某些地方……」

    書清言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瞥著赤熾。

    赤熾早已陷入了沉思,根本沒有在意旁人。如果紫光、紫霧也能殺人,那人界的麻煩就大多了。定陽必然是一片死地,縱有通天之能也無濟於事。

    「我去問問。」天龍居士急忙出了屋子。

    酒會沉寂下來,大多數人低頭喝著悶酒,也有的看著酒杯呆。書清言和銘博拳算是最正常的人,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先回屋睡一陣,跑了趟虎林有些累了。」赤熾突然起身笑了笑,逕直開門出去了。

    「熾老弟今天好像有些神不守舍。」

    「今天他好像出過城……」

    赤熾急步趕回住處,為的就是向夜魈尋問有關紫光的事情,雖然相距百里之遙,但大概沒有人比她更接近那股前所未見的力量,若有特異效果,她也一定比其他人更清楚。

    踏入房間卻不見夜魈的身影,赤熾心中正沮喪時,床上卻傳來了聲音。

    「這麼急,有事找我?」

    「原來你沒……」赤熾剛開口就被床上的景象愣住了。

    只見夜魈全身赤裸地懸浮在床面,身外包裹著一層半透明的光團,就像魅幽羽最初演示鬼人的修煉一樣,然而包裹著夜魈身邊的是墨綠色光輝。

    印象中陰暗污濁,沒有節操的鬼人,卻展現出像聖嬰一樣純潔的光輝。

    看到這一幕,赤熾大為感慨,外人眼中的鬼人絕不是真正的鬼人,就算鬼人自己恐怕也未必清楚。

    夜魈見他盯著自己呆,以為他在迷戀肉體之美,嘴角撇出一陣冷笑。

    「鬼術的修煉方式好棒,我沒有看過比這更美麗的修煉,純得連一絲邪氣都沒有。」

    被讚美的身影微微顫動,她這才知道紅少年迷戀的不是肉慾之美,而是純潔的修煉光輝,那是心靈與肉體最純正的力量體。

    「若是修煉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結束了。」聲音未落,黑影已閃到赤熾面前,依然是那身黑色紗衣,穿衣服的度著實驚人。

    「東北方的小村有人死了,全身紫,而且不像是中毒,有人懷疑是瘟疫,我擔心是……」

    「東方的力量?」

    「嗯!」

    夜魈沉吟了一陣,輕聲道:「你想必清楚,鬼人是使毒的高手,天下沒有比屍毒更強大的毒劑。若有一絲毒性我也能察覺出來,所以那一定不是毒,至於是什麼還要調查一下。」

    「如果真是東方的力量,我們這些人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條。」

    夜魈神色有些緊張,人類的肉體是最脆弱的,小小的病毒就能死一大片人。萬一紫色力量帶有侵略性,異族還沒殺到,人類恐怕就已經滅絕了。

    「我去調查一下。」

    「只能辛苦你了。」赤熾高興地笑了起來,有這樣一個強力的夥伴,做什麼事都得心應手。

    夜魈飛快地離開了房間,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平時最討厭替別人辦事,每次為魅幽羽做事都不舒服,今天卻連一句話都不說便答應了,心裡也沒有彆扭,倒像是天經地義該干的。

    半個時辰後,赤熾的門被敲響,銘博拳再次把他帶到了水榭,天龍居士也已經到達,並帶來了全新的調查結果。

    「死者一共七人,昨天都去了東面打獵,回來之後才突然出事。」

    「東面?東面什麼地方?」

    「這就不清楚了,定陽到處都是山地,獵物不算多,除了往靖安府的路線外,獵物最多的要數通往朝日的山地密林,難道是染上了屍氣?」

    眾人皆默然,東面早在屍人入侵之前就已是死地,數萬屍人被燒死在定陽山道上,這是世人皆知的重大事情,但會不會因此留下後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是中了屍毒。」書清言斜靠在椅子上,神色倒是從容不迫,讓周圍的人都有一種平靜感。

    赤熾並不在意天龍居士的調查,這樣的事情讓夜魈去做更合適,尤其是這樣的風雪天。而且自從剛才被試探之後,他就不喜歡多說話了。

    書清言卻在等待赤熾的反應,見他只顧喝酒一言不,不禁有些狐疑,忍了很久後終於問道:「熾老弟有何高見?」

    赤熾知道一旦雪停了,眾人一定會現撲面而來的紫色風暴,現在說什麼只會增加恐慌程度,便道:「高見?我就是一個拿著大劍衝在最前面打架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混混,調查死人可不是我的專長,還是問問別人吧!找到兇手我倒是可以第一個衝上去,哈哈。」

    爽快的回應讓眾人頗有好感,書清言也收起了疑心,鄭重地點了點頭。

    氣氛雖然緊張,可眾人都拿不出主意,也無法判斷殺人的到底是什麼力量,因此又是兩個時辰的悶酒,商議無疾而終,酒徒都帶著無奈與不安各自歸去,赤熾也急著回屋,卻被銘博拳和書清言留了下來。

    「有事嗎?」

    「今天的你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平時說話做事都像烈火一樣,今天怎麼變成了溫吞水,半開不開,一點勁都沒有。」

    赤熾見屋內沒別人,苦笑一聲,搖頭歎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等到雪停了,你們去東方看一眼就明白了。」

    二人勃然變色,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愕。

    「我已經請朋友去調查了,希望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生,否則……大概人界都得完蛋!」

    赤熾擺擺手開門走了,原本他是興致勃勃地迎接一場絕世罕見的大變革,現在卻現自己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當什麼事都做不了的時候,他那股衝勁和興奮便消失了。

    一旦東方的力量觸及人界大6,真正的決戰便開始了,那才是他原本期待中的大戲正場。然而這樣的境況非人所能改變,赤熾很討厭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可面對那樣的危機,一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夜魈回來已經是入夜時分,天色漆黑,呼嘯的風聲即便隔了三堵牆也能聽到,而雪依然在下。

    「情況如何?」

    夜魈搖了搖頭,甩身在床上躺了下來,雙手輕輕撫摸著臉部,似乎要把疲勞都消除了。

    赤熾坐在桌邊的凳上等待,心裡雖然很急,但他知道夜魈一定會說的。

    「那些人大概是死於屍毒。」

    「屍毒?怎麼會有屍毒?」

    夜魈搖了搖頭,這也是她懷疑的地方。入口被封,屍人再也無法進入人界,而那百萬屍人大軍都被封在冰雪之中,除非有什麼力量把屍人從冰雪中釋放。

    赤熾徹底放下心頭大石,只要不是紫色風暴帶來的傷害就好,「真想看看紫色的天空會是什麼樣的奇觀。」

    夜魈想起見到的一幕,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在那澎湃洶湧的紫潮之下,人是何等的渺小,她那顆自信自傲自負的心被徹底擊倒,前所未有的無力浮上心頭,無助、無奈還有徬徨充斥著腦海,因此她才會出現在赤熾面前。

    「你真的不走?」

    「走什麼,要來的總是會來,何況││」赤熾調皮地擠擠眼睛,「我是天生的英雄,英雄就應該站在危機的最前方,沒理由躲到後面讓別人搶了我的風頭。」

    「你還真是……自大。」夜魈現自己無法瞭解這個人的心,心裡有些感慨。她永遠也無法判斷人類的強弱,英雄與狗熊只有一線之差,不像鬼界、冥界等地方,實力早已決定英雄與狗熊。

    「自信才對,自大太難聽了。」赤熾還以微笑,又問:「妖族很強嗎?」

    「那不僅僅是一個族,而是七個族。」

    「七……七個!」赤熾動容,鬼族以一敵七,形勢嚴峻可以想像。

    「我離開的時候,鬼門已經出現了扭曲,大概我是最後一個從鬼門進入人界的鬼人,那時的鬼界已經喪失了三分之一的土地。

    「妖軍攻擊得極猛,最前面的就是巨靈妖族,他們擁有健碩高大的身影,同時又擁有妖氣護身,鬼人擅長的伏擊偷襲對他們竟沒有多少效果。

    就算砍上一刀,巨靈妖族的身軀也讓他們有反抗的機會……」夜魈就像打開了缺口的大堤,一古腦地洩出來。

    赤熾化身成世上最好的聆聽者,一言不地坐在旁邊靜靜聽著,鬼界生的災難和悲劇,也極有可能在人界重演。

    對人界而言,別說七族,哪怕只有一族,數百年前四界大戰引的動亂時代,也必然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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