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戰神 第五集 鬼人之計 第五章 勸誘
    赤熾知道鬼人對人界根本沒有興趣,因此如果真要建立一個基地,只能說明一點,鬼人的危機比想像中更深,深到需要在人界建立後方基地的程度。

    但夜魈並不瞭解他的想法,她對赤熾的理解只是基於短時間的觀察及魅幽羽的描述,因此她完全無法想像,赤熾並不只是她心中那個爭強好勝、愛面子、耍威風的普通青年。

    「把朝日城變成鬼界的基地,這種事情直接和青龍朝廷交涉就是,何必這麼大動干戈?」

    「這你就不懂,直接要求的話,魅幽羽會是弱勢方,但現在這種狀況,他是強勢方,現在出面是打著拯救青龍的旗號,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赤熾深深懷疑事件背後的真正目的,鬼人也許不在乎人界的異動,卻不能不在乎人界異動對四界產生的共鳴。如果那個即將到來的異動,與冥界的雙月奇景有著關連,也就意味著與鬼界的危機有密切關係。

    這個女人如果是魅幽羽的競爭者,她找赤熾來無非就是探查魅幽羽的動向,但她洩漏這麼多不知真假的秘密,其用意到底是什麼呢?

    赤熾嗅到濃烈的陰謀氣息,夜魈和魅幽羽一定在進行某個計劃,而自己則是他們計劃中的棋子,但最令他疑惑的還是屍人動向。

    如果說屍人是魅幽羽操控的,用意是為了給青龍國施加壓力,那麼如今遊蕩在荒野之中,顯得很不合理。

    「好吧,我是想成為英雄,按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回去告訴大家屍人就快進攻了,讓大家疏散?」

    「不。用你的影響力召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平谷縣城,那裡將會是攻擊點。」

    「我的影響力?」赤熾哈哈大笑,「也許有一天我會很有影響力,不過現在可沒有,要是需要影響力,你可以去找龍館。」

    「如果連黃龍一脈都沒有影響力,人界就沒有任何勢力有影響力了。」

    那鬼山都塌了大半年,哪裡還有什麼黃龍一脈!赤熾心裡暗自嘀咕,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模樣。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這種說法,你覺得我像是仗著前人威名、狐假虎威的人嗎?」

    夜魈不禁一愣,利用任何有利條件是鬼人的作法,但人類的情感和思緒更加複雜,好與壞、對與錯總是完全不同。

    赤熾知道她不明白,傲然笑道:「我是赤熾,不是黃龍山傳人,也不是誰的弟子,我就是赤熾,將來有一天,人人都知道的那個赤熾。」

    夜魈為之語塞,沒想到赤熾的自豪感竟如此強烈。

    她沉吟了許久,聲音漸柔,道:「好吧,換一種說法。你有軍方的朋友,也有龍館的朋友,剛剛成為英雄的鷹莊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

    「我想,沒有一個人比你更適合召集朝日城周圍的力量,如果再加上黃龍一脈的威名,效果會更好些。」

    「這種事,你去找籐忍不是更好?」

    「那傢伙有什麼好,一個七皇子就搶了他的指揮權。」夜魈嗤之以鼻,「你最好弄清楚我的目的,讓你成為英雄是交換條件,我只是想多少打擊一下魅幽羽的成就感而已,同時把他身邊的同盟者拉到我這一方。」

    「鬼人都喜歡內哄嗎?」

    夜魈冷冰冰地道:「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消滅人界,而是製造壓力協助談判,只要結果一樣,過程並不重要。」

    赤熾深深感覺到鬼人的可怕,令他無法完全相信夜魈的話。

    對於這樣的感覺他也覺得有點好笑,似乎只要與鬼人扯上關係的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陰謀。

    「魅幽羽也會來找你,我希望你拒絕他。」

    「他要幹什麼?」

    「等到情況一不可收拾,他就會以鬼界使者的身份,前往都城與皇帝談判,要求建立直接的外交關係,並把朝日城劃為鬼人特別區,成為鬼界與青龍國共同的駐地,禁止普通人進入。」

    赤熾歪著腦袋,思緒早已飛到魅幽羽那裡。

    前幾天,那個男人在這個城頭居然還流露出信心不足的神色,也許鬼人擅長演戲,但他相信那一幕是自內心的表現。魅幽羽那個男人並沒有掌控一切的能力,所以他才需要盟友。

    對了,如果那傢伙不能完全控制屍人的動向,事情就應該是另一個版本。赤熾靈機一動,他繼承了父輩的紅色頭,血液裡也繼承了父輩的正直、玩世不恭還有聰慧。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魅幽羽必然要證明自己是鬼界使者,除了鬼人的身份外,還需要其他人的佐證,我相信他會要求你以黃龍一脈的身份,一起前往青龍皇都,而你自然就成了他的盟友兼證人。」

    「這倒是他的風格。」赤熾不否認這樣做對魅幽羽的出現更加有效,只是自己這個當事者卻沒必要替別人做嫁衣裳。

    「雖然你這傢伙不怎麼樣,但黃龍一脈在天下的影響力堪比各國皇族,而且黃龍一脈素來以信義著名,相比那些出爾反爾的皇族,黃龍一脈出面主持會更加有說服力。」

    赤熾歪著頭想了半天,也不覺得這種事情需要讓自己做主,但替青龍國和鬼界主持協議一定會被世人矚目,想到自己將成為千萬人的焦點,他心裡就像爬著一條毛毛蟲,不斷地搔癢。

    大搖大擺地走入美女如雲的皇宮,到處都是鳴鑼開道,大小官員前呼後擁,無數美人尖叫呼喚,多麼美好的景象啊!

    「喂,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什麼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嗯……這種事情嘛……也許……大概……可能……我還是……」

    夜魈踏前一步,身子幾乎貼上,相距不到一尺的雙眼直視赤熾,鄭重地道:「請你拒絕!」

    「啊?」

    「千萬記住,只要你答應就會立即成為魅幽羽的傀儡,無論他日後做什麼事,你都必須替他承擔責任。」夜魈伸手搭住他的雙肩,柔到極點的聲音幾近妖孽,隱隱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憑什麼?」

    「憑你是黃龍一脈。」

    赤熾整個人定住,「黃龍一脈」四個字,這個充滿光輝的金色招牌竟然成了枷鎖,實在是一種諷刺,然而,夜魈說的是事實。

    「我當然沒有興趣做傀儡,不過……」

    夜魈冷冷地打斷:「你在懷疑我的目的?」

    「這事似乎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吧?我既不是青龍人,也不是鬼界使者,如果羽大人打算操縱屍人動攻擊,我會按原計劃逃走,為這種事送命就不好了,所以說,我完全沒有必要捲入你們的麻煩之中,不是嗎?」

    夜魈對這番話相當意外,赤熾居然沒有一般武士的驕傲和矜持。她臉色染上一層厚厚的寒霜:「想不到,黃龍一脈也會選擇逃跑。」

    赤熾哈哈一笑,爽朗的笑聲瞬間抹去了夜魈的冷嘲。

    「笑什麼?」

    「一天到晚說什麼狗屁黃龍一脈,你不覺得煩嗎?」

    「啊?」夜魈被徹底弄糊塗了,黃龍一脈是人界最響亮、最光輝的招牌,頂著這個招牌到任何地方,都會受到最崇高的待遇,即便一生碌碌無為也不用擔心生活問題。

    但赤熾的反應卻完全乎正常的理解範圍。她突然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是選錯了方法,而是根本沒有瞭解對手,赤熾感覺到之前的驚艷就像夢境一樣,也許會永遠存在,卻未必會再生第二次,面對夜魈那張冷艷到極點的容顏時,也平靜了許多。

    「不要再說什麼狗屁黃龍一脈,你們根本不知道黃龍山意味著什麼……也是,鬼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只會利用別人的人,永遠不可能瞭解那種感覺。可惜啊!你還是第一個讓我真正心動的女人,可惜……」

    夜魈的確不明白,愣愣看著赤熾那張充滿笑意的眼神,心裡沒來由地湧起微微的酸意,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夜魈大人,這張臉真是太美了,希望還能看到你。」

    「慢著!」

    「怎麼,還有事嗎?」

    夜魈盯著他片刻,突然道:「不要急著走,跟我到城裡轉一圈如何?」

    赤熾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城,「城裡?屍人不是都離開了嗎?空蕩蕩的死城有什麼好看?難不成真有秘密?」

    「就是離開了才值得一看,不然那些腐肉有什麼好看?走吧,我的好弟弟。」夜魈淡淡一笑,揪著赤熾的衣領縱下城牆,笑容中有意無意流露動人心扉的媚態。

    但赤熾卻沒有迷醉,似乎瞬間成熟了許多。

    隆冬的寒氣一再侵襲西北大營,然而,大營內的氣氛卻依然熾熱。

    營寨東門附近已經堆放了無數腐爛的腦袋,都是賭博造成的戰果,雖然有些荒唐,卻完全體現出狩獵大會的本質,在眾多武士的心目中,屍人就是等待被獵取的獵物。

    「這些傢伙還真是……」

    伐越和盛宣誠都感到相當無奈,但更讓他們無奈的是遙獵。這位幽皇莊大少爺看了半天,也心癢地加入賭博行列,而且一次就摘下二十個屍人的腦袋,立刻便引起了轟動,小山堆的腦袋中有一半是他的戰果。

    「哈哈,這回是二十五個,給錢給錢,我又贏了!」

    遙獵的雙槍彷彿變成肉串,二十五顆腦袋都串在上面,雖然有些噁心,但他笑得很燦爛,回到營門後雙腕一抖,腦袋就從槍尖飛了出去。

    季獲和高陽都哭喪著臉,瞪著遙獵,不甘心地遞出十片金葉。

    這已經是第五十二次了,若不是幽皇莊的威名,他們早就一哄而上,把遙獵揍得半死,甚至直接扔進屍人陣中。

    「不哭不哭,不就是一點金葉嘛!本大少爺還沒放在眼裡,周圍的兄弟,明天天亮我請大家喝酒,這些金葉全部花光,一片不留,哪位兄弟腳快的,去找幾個行商弄點酒肉過來!」

    原本敵意甚濃的武士們,頓時出熱烈的歡呼聲。

    「這個傢伙和赤熾簡直就是一丘之貉!」敖廣嘴角不斷抽搐著,出身高貴的他很不樂意與這些粗俗的野武士為伍,只是藏月不走,他也不敢離去。

    遙獵把雙槍朝地上一插,點燃一支香插在滿是香灰的木盆中,然後笑吟吟地看著眾人,問道:「來來來,下一盤,誰來下注?」

    這就是他們的賭局,隨意指定一個人殺入屍人陣中,以一炷香時間砍下的腦袋數目為準,猜對的便是勝者。

    六合黨一名哭喪著臉的年輕武士被挑了出來,無奈地走向屍陣。但望著顫抖的背影,人們想到的只有金葉。

    「下注啦!買定離手……」季獲咬牙切齒地高聲叫嚷。輸了這麼多,他心裡相當不服,只盼著這一場能賺回來,然而一聲淒厲的慘叫,像刀鋒般劃破了天空。

    這是賭局中第一個戰死的武士,死得相當無辜,當然他本身也不是沒有責任,出戰可以得到兩片金葉,這就是他雖然哭喪著臉還是出場的原因,貪婪成為死亡的緣由。

    許多人都感覺相當震撼,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賭博遊戲,而是用生命做為賭注的遊戲,至於二片金葉和一條生命哪個更值錢,人們心中有著不一樣的答案。

    「喂,下一個下一個,誰出戰!」但季獲無視部下的慘劇,依然高聲叫嚷著,甚至眉宇間還露出怨憤之色。

    這讓遙獵很不是滋味。他雖然好玩,但為這種小事害人性命,讓他心裡很不好受,默默看了一眼屍陣的方向,沉聲道:「我們三個自己玩吧,犯不著讓他們送命。」

    「收起你那沒用的仁義,這裡都是亡命之徒,不需要憐憫,只需要這個!」高陽同樣生性涼薄,雙手從布袋中抓滿了金葉,在空中揚了揚。在火光的映照下,金葉煥出璀璨光輝,瞬間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好吧!加注加注,現在出戰的人可以得到五個金葉,下一場誰來?」

    「我!」

    「我來我來!」

    數十隻手臂瞬間舉了起來,爭先恐後的樣子早已無視剛剛生的慘劇,雖然只是人群中的少數,卻十足反出了人性中的一點黑暗。

    當然,更多的人選擇沉默,良心的責難讓他們恥於回應。

    不過,接下來生的一幕卻讓眾人有些驚訝,東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甚至連大地都在顫動。

    「不好!」伐越和盛宣誠都意識到將要生什麼,齊聲大叫:「屍人進攻了,快撤!」

    幾乎同一時間,幾條身影飛快地竄向上林城。正是敖廣和他的兩名同伴,在這危急關頭他們選擇了離棄。

    藏月相當平靜,連頭都沒回,因為三條齷齪的身影根本不值得理會,留在身邊的五個同伴才值得關注。

    伐越、盛宣誠、丁布、林莫言、吉廣源加上藏月,這六個人因為上林一戰而被稱為龍館的南斗六星,這大概就是對正義與忠誠的回報。

    與敖廣等人一樣選擇離開的人很多,季獲和高陽進駐西北大營憑的是狂傲與自負,但他們的手下並不都是如此,尤其是當他們現龍館的人率先逃走時,內心的堅韌與信念無疑受到極大的挑戰。

    「喂,跑什麼,站住!」

    「五片金葉啊!不要跑,給我殺……」

    季獲突然現叫囂沒有作用,部下像潮水一樣往西面逃去,而他身邊的高陽,也現金光燦燦的金葉瞬間失去光輝。

    「算了吧!沒了性命,一萬片金葉子也沒用。」遙獵冷冰冰地瞥了兩人一眼,抄起雙槍朝營外走去,立刻成了鮮明的對比。

    藏月等人原本看不上這個略顯自大的青年,然而這一幕卻令他們刮目相看,事實再次證明,只有在危急關頭才能看到人的本質。

    「藏月大人!」

    「上!」藏月抽出鏈子槍,攥在手中。

    伐越六人各自拿出兵器。唯一可惜的是赤熾不在場,那個陽光般的身影雖然常常胡鬧,但愛出風頭的個性使他總能站在危難的前線,成為鼓動士氣和信心的力量。

    「可惡的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去偷窺哪家女孩洗澡了。」

    「原來他有這種嗜好啊!」

    突然聽到耳邊傳來聲音,盛宣誠詫異地轉頭,這才現遙獵不知何時已欺到近身,用充滿戲謔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禁嚇了一大跳。

    「這傢伙,有這麼好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真不夠朋友啊!」遙獵一臉抱怨地走開,似乎忘了幾個時辰前,他和赤熾還是充滿火藥味的競爭者。

    巨大的黑影已經接近營門,留下來的人們突然有了種窒息的感覺。敵人就像突然到來的洪水般鋪天蓋地,龐大陣容的威懾力就像一座小山壓在人們心中,讓人不由自主地倒退。

    高陽雖然愛錢,也很好面子,但面對這樣的敵人,懼意在瞬間侵吞了所有勇氣。他轉身就想跑,然而手忙腳亂中,手中的金葉袋掉了,亮燦燦的金葉灑滿一地,而屍人蹣跚的腳步離他已經不足五丈,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拚命地撿起金葉。

    「門主,快走,敵人太多了。」

    「不行,我的金葉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高陽像瘋子一樣嚎叫,絲毫不顧眼前的危機。

    紫金門的門人大都是為了賺錢才加入的,因此門派的歸屬感並不強烈,只是當成工作而已,眼見門主對金錢的愛好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不禁都面面相覷。

    「這頭蠢豬!」遙獵傲立於營門口的欄柵之上,眾人的舉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恥高陽的行為,他還是翻身下地,一把撈起高陽,用力朝紫金門徒的群落用力一扔,「把你們的蠢豬門主帶走,雖然他蠢,不過也沒有理由死在這裡!」

    藏月等人立即投以敬意的目光,這位大少爺的形象又提升了一個層次,雖然在場和遙獵一樣討厭高陽的人很多,卻沒有人像他這樣去救一個討厭的人,這完全是器量的體現。

    「走!」紫金門徒不情願地接下門主,強行離開。

    隨著他們離開,偌大的軍營只剩下四十幾人,除了六名龍館弟子之外,其餘的人大都被遙獵的行動感動,選擇留下來與眾人並肩作戰。

    「看來這個世界還有不少好人。嘿,幹活了!」遙獵哈哈一笑,舞起雙槍就往巨浪般的敵陣衝去,完全不顧數目上的差距。

    藏月六人也抄起武器,緊隨在後。

    與邢烙的瘋狂大衝鋒相比,西北大營的戰鬥激烈程度並不遜色,數十人在這片空曠的軍營中,與前撲的屍人展開瘋狂的戰鬥。

    引上林野戰的,並不是那場瘋狂而荒謬的賭博,真正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軍營旁的樹林之巔,靜靜地觀望著。

    魅幽羽,一個美麗與陰險並存的男人,以他自己的方式動了這場戰鬥,使朝日事件進入白熱化的交戰階段,令原本狩獵般悠閒的氣氛,在他的陰謀下被凝重的危機感取代。

    然而,他卻無法一手遮天。當他現進攻上林的屍人隊伍,比想像中更少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事態的展已經越了自己的計劃。

    空蕩蕩的朝日城,城內所有的建築物都被摧毀,變成一塊豎著四方高牆的平地,讓兩人可以暢通無阻地在其中任意走動,從東到西,從南到北。

    「喂,空蕩蕩的城有什麼好看?」

    「就是要讓你看看空蕩蕩的城。」夜魈改變了策略,態度不冷不熱,試圖讓深懷戒心的赤熾平靜些。

    「什麼意思?」赤熾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身前的女人。

    「不明白嗎?」

    赤熾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空城意味著什麼,一座被蹂躪了一個月的海濱小城,沒有人知道它為什麼會有如此淒慘的命運,然而,命運已經做出了選擇,人類也沒有任何辦法。

    「你沒想過屍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小城嗎?」

    赤熾心頭一緊,夜魈的話切入正題,這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點,解開這一點才能解開許多未解之謎。

    「想必你見過裂縫吧?」

    「嗯。」

    「聽說事當天你就在這裡,應該見過屍人出現時的場面吧!」

    赤熾點點頭。那場面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屍人像蟲子一樣從地上的裂縫爬出來,還有飛灑的鮮血以及散落的殘肢斷臂。

    「跟我再去一個地方。」

    碼頭是一片開放地區,又臨大海,夜裡寒風強勁,瘋狂地呼嘯翻騰,完全無視朝日城的哀鳴。

    赤熾豎起手指點燃火苗,碼頭的景象映入眼底,殘破得讓他吃驚。

    連想法都沒有的屍人,更不可能指望他們保護任何事物,而空無一物的朝日城也不可能存在什麼秘密。

    突然,赤熾的目光凝固了,東方的景象將問題的癥結展現出來。

    波濤洶湧的大海竟然沒有一絲風浪,原本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但他的注意力都在碼頭和身後的城,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在意,此刻才突然現,海竟然是平的。

    不是像湖面一樣的平,而是如同冰原一般平滑。

    「這是怎麼回事?」赤熾滿眼疑惑地從碼頭跳了下去,雙腳重重踩在堅硬的地面上,腳底明顯感到冰的寒氣。他臉上滿是驚色,用力踩著結滿冰的海面,一個半夜居然已經凍成這種程度。

    夜魈傲然站在碼頭上俯視,半個字都沒吐出口,善變的個性揮到淋漓盡致。

    赤熾自詡怪人,但遇到這樣的女人也只能用一個「怪」字來形容。他知道,這個美麗女人的身上遠不只是美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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