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經紀人 正文 正傳 懷香之卷(上) 第一百一十章 當斬
    奇跟秦雍又狼狽不堪地進到大殿裡來,他們現在已經形象了,一進來就哆哆嗦嗦地跪在榮旭帝面前,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更不用說去記掛什麼殺不殺十四皇子的事情了。

    皇后看著這一個自己的親生骨血,一個自幼便是由自己撫養長大的兩個兒子,竟都是這般的怯懦無用,又忍不住轉眼看了一眼那妖女的生子秦曦,後者立在一旁的從容微笑,俊逸優雅,淡定大度。

    皇后心中升起了一種深深的悲哀,難道就那妖女的孽子才是龍種,而自己幾個兒子都是爬蟲所生嗎,為什麼,為什麼差距這麼大!?想到這裡,再看看秦曦那張臉。一時間皇后竟有種,想要衝上去撕碎那張讓皇都少女們魂牽夢繞的俊臉的衝動。

    榮旭帝也正看著跪伏在韶華殿中如同兩攤爛泥一般的秦奇和秦雍二人,這回卻是連眉頭都沒有再皺一下了,眼神冷漠的可怕,彷彿自己所看的並不是兩個自己的親生兒子,而只是兩個犯了大罪的下人一般。

    秦奇和秦雍二人跪在地上,半天沒有聽到榮旭帝的問話,心中還在忐忑今日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秦奇甚至暗暗在心中決定了,一會若是榮旭帝開口了,自己立時就張口認錯,然後盡可能的將罪責推到秦雍身上去,這時也顧不得十幾年的兄弟情誼了,畢竟自己的皇族前程還有沒有希望,就全在此一舉了。

    不過很遺憾的是,秦奇的小算盤是注定打不轉地了。因為榮旭帝壓根就沒有開口問過他們一句話。

    只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宗人府秦朗何在?」

    韶華殿中一位面容矍鑠的老人一聽榮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趕緊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恭敬道,

    「回皇上,臣在!」

    「嗯,」榮旭望了秦朗一眼,點點頭示意自己看見了,隨後又問道。

    「這皇家的家規都是你在負責,皇族家宴無故遲到,該如何處理啊!」

    秦朗半分都沒有遲疑。拱手道,

    「按例廷杖三十!」

    秦奇和秦雍二人聽了秦朗的回答。心中突突的心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父皇心中自己這兩個兒子還是有些份量的,故意避重就輕不提執劍上堂之事。而提到地是皇族除夕夜宴遲到的事情,雖然廷杖三十也不是小孩過家家,不過大秦的皇子們幾乎都是自小習武,身子骨都還不錯,這點體罰還是撐地過去的。

    不過二人心中還沒放鬆多久,就又聽榮旭帝繼續開口了,

    「無故帶劍上殿又是何罪?」

    秦朗這時就有點遲疑了,不過還是很快答道,

    「按例發俸三年,祖廟面壁一年!」

    秦奇和秦雍一聽幾乎沒軟倒在地。剛還以為榮旭帝會為他們開脫一二地,可是沒成想,榮旭只是秋後算賬。一條一條的來而已,完了。二人心想,看來這被軟禁一年,粗茶淡飯的苦日子是過定了地。

    不過榮旭卻絲毫沒有一點點憐憫地上兩個可憐蟲的意思,依舊面沉如水的問道,

    「無故危及其他皇子的生命,殺人未遂又該當何罪?」

    這回,連秦朗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半天不敢答話,榮旭帝聲音一冷,吼道,

    「說!」

    這一聲吼,吼的在場所有天潢貴冑們心中一顫抖,就連秦曦聽了榮旭一問,都有些詫異了,心裡苦笑一聲,看來這回老七和老九是徹底完了。

    倒是凝煙對大秦的皇家宗法是毫不瞭解,看著眾人聞之色變,有些不解的望了望秦曦,後者聳了聳肩膀,輕聲道,

    「你聽秦朗的回答你就知道為什麼大家有此反應了……」

    果然,秦朗被榮旭這麼一吼,也是嚇的跪伏在地,有些艱難地說道,

    「按例,當斬——」

    如果不是榮旭還坐在這大殿之中,只怕現在所有人便是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這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宴竟會演變到這一步,大家更沒有想到的是榮旭居然毫不留情,對自己地兩個兒子犯下的錯誤是步步緊逼。

    「唔——按例當斬……」榮旭淡淡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由於榮旭帝刻意地放輕了聲音,秦奇和秦雍此時是完全嚇破了膽,又不敢哭喊求饒,只得不住的在地上狠狠的磕著頭,希望榮旭能夠從輕發落,免了他們的死罪。

    這個年輕時鐵血定天下的天子,

    些弒兄殺子的事情,幾個皇子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此時的態度實在是只有四字可以形容,戰戰兢兢。

    沉默了半晌,皇后看著地上兩個已經駭的沒了理智,磕得滿額血跡的兩個皇子,忍不住抽搭著低泣了起來,懾於榮旭的威嚴卻又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心中的淒涼受怕一時無兩。

    本來這就是皇族的家事,那些赴宴的貴族們都避開目光,此刻的榮旭,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捋他的虎鬚,眾人只好在心中歎道,看來這倆傻小子也就這麼完了。

    之後,只聽哇的一聲,已經年滿二十的九皇子秦雍終於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來,爬到榮旭御座的台階之前,哭道:「不關我的事,父皇,這都是皇兄的主意,我什麼也沒幹啊……」

    七皇子秦奇一聽眼睛都直了,這小子到了這關鍵時候居然反應比自己還快?他也忍不住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一是一刀,反正不推也是死,不如全把責任推了還有一線生機。

    秦奇這麼一想便也爬到了榮旭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道:「我只說了前面駛來的是十四弟的馬車,是你說要給他個下馬威的,就連下車都是你先下的啊,馬伕都可以作證……」

    「你血口噴人,我身為皇弟,怎麼會越矩在皇兄之前下車呢?你完全是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的是你好不好?你這個沒良心的……」

    兩人互相指責拉扯,爭著向榮旭帝推卸責任,站在他們後面的秦曦臉都紅了,這下皇族的顏面可是被他們丟的一乾二淨。

    眾人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今天的鬧劇是一出接著一出的,都忍不住偷偷的瞟了瞟榮旭的臉色,不過榮旭此時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冷冰冰的丟了一句,

    「來人,將這兩個逆子拖下去。」

    秦奇和秦雍渾身一震,心道,還是難逃一死麼,這拖下去後面的兩個字是不是就是砍了……兩人這下是徹底絕望了,大聲的哭喊著父皇饒命,被一擁而上的宮廷禁衛強行拖出了宮門去。

    皇后這時也號喪般的大哭了起來,這時她也完全顧不得顏面和保住自己的地位了,儘管秦奇再怎麼和她疏遠,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這眼看著兒子就要被拉出去斬頭了,當娘的如何能夠控制的住。

    榮旭卻也不理她,依舊是著人半扶半推的將皇后帶回了後殿休息,隨後繼續說道,

    「這兩個逆子,按例是當斬,皇族威嚴不可逆,宗法不可違,朕看就這麼辦了,眾卿意向如何?」

    大殿上一時間鴉雀無聲,身為皇子故意當街找臣弟的麻煩,進而提劍上殿目無尊長,甚至要當場殺人,可謂是驕奢之至,按照大秦的皇家宗法確實也是按例當斬,可是這宗法確實也從未有執行的這麼嚴苛的前例啊……

    這時皇后一系的悲哀之處就完全體現了出來,任憑她母儀天下,手掌鳳印,可是這如今皇兒都要被殺的關鍵時刻,卻硬是無一人站出來為其說情……

    怪只怪,她的身後沒有一個強大的母族為她撐腰。當年,太后也就是看中了她背景單純,不會有什麼外戚問題給皇上帶來困擾這一點,才將她扶立中宮,可是如今,這個讓她當上皇后的理由,現如今這也正造成了嫡系一黨在皇族中毫無根基的局面。

    「父皇!」正當眾人被榮旭帝的天威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威武的身影,他謙恭地將劍交給門口的侍衛,俯身跪下。

    「是你?」

    「兩位皇弟尚是年少無知,說到底,卻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上海,畢竟罪不致死啊,請父皇看在今日除夕喜宴的份上,就饒恕兩位皇弟吧。」

    榮旭帝定睛一看,卻自己許久不見的皇長子跪在那裡,心裡五味陳雜。

    儘管一向不喜這老大的脾性,不然也不會將他發放邊疆監軍多年,可是榮旭也不得不有些欣賞他的膽量氣度,這時候,還敢幫著自己兩個不成器的皇弟說情的,這整個皇族,也只有他了吧。

    榮旭心中如是想著,嘴上卻是冷哼一聲,語氣冰冷道,

    「好一個罪不至死,那就依你所言,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可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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