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經紀人 正文 正傳 懷香之卷(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召見
    帝都正月的雪一向是淅淅瀝瀝的一直沒個消停。除夕那晚的大雪裝裹了整個皇城還沒消融乾淨沒過兩天雪又飄飄揚揚地下了起來還好下的也並不大氣候也沒有太冷。

    秦曦斜坐在彩華宮書房寬敞的窗台上倚靠靠著窗台側邊的欄杆手上端了杯熱酒有意無意的摩挲著那瓷胎細膩的酒盞有些無聊的望著宮外的那一片喜慶的燦爛夜空也不心下在想些什麼突然露出了一絲人前少有的頹然苦笑。

    「這宮裡果然還是沒個自在啊……」

    秦曦小啜了一口醇酒自顧自的歎了一句,表情卻是比先前灑脫了不少。這彩華宮本是榮旭帝幾年前賞給秦曦的寢宮只是秦曦這傢伙自由散漫慣了卻是受不得宮裡條條框框的限制放著著天大的榮耀不消受自個在帝都裡挑了個僻靜地兒又興建了一座十四皇子府平日裡一直就住在那裡這彩華宮卻是就這麼閒置了下來。

    今兒秦曦是破天荒的駕臨了彩華宮卻只是為了見一個人。

    宮女都侍立在書房外面心中都有些忐忑這彩華宮一直都見不到主子今天卻來了個突然襲擊卻不知會不會有些什麼不妥。

    過了一會只聽一陣輕盈的步子在書房外的大理石上敲擊出悅耳的聲響。「殿下絨雪姑娘到了。」宮女沒敢直接開門對於這位常年不露面的主子她們可摸不準他的脾氣更何況這個主。本就是個「凶名在外」的紈褲皇子誰都怕不小心觸了他的霉頭可就不得了了幾個小宮女只得戰戰兢兢地在書房外跪下。對裡面輕聲呼道。

    不過這些多年服侍宮中的宮女知道就算是再荒淫的皇子在書房召見某個女子必不會是召幸所以她們地表現都很謹慎。

    秦曦懶洋洋地將酒杯送到嘴邊眼神淡漠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讓她進來。」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地打開了看著秦曦書房內雜亂的樣子。又沒有點燈。雖然絨雪現在並沒有封下任何的位份但是宮女們還是很恭敬地將絨雪送進去然後在她身後輕輕關上門。

    「奴婢絨雪前來服侍十四皇子殿下。{junZitang.net君子堂}」聲音很柔很美進來的女子和那天一步一舞的姿態一樣動人她跪伏在書房的中央白色的長裙鋪在地上纖塵不染。美地不似凡塵之人。

    以前的十四皇妃也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啊。秦曦沒有轉頭只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隨口道:「起來把不必拘禮自己找個地方坐下。」

    「謝殿下。」絨雪站了起來。回過頭在窗外閃爍的光線下尋找可以坐的東西但是屋子裡實在太亂看上去這麼乖巧伶俐的一小姑娘硬是找不著一個合適的落腳的地方她最後只得尷尬地在一疊書上坐了下來神情有些扭捏。

    「我想知道。那天的畫中舞蹈。你是怎麼做到地實在太神奇了。」秦曦語氣平緩。美酒的香味隨著他說話從酒杯裡蕩漾到整個書房和著窗外臘梅的芬芳瀰散著一股曖昧而迷醉地氣息。

    「回殿下」絨雪見秦曦似是在誇讚自己連忙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嬌羞的行了個禮才再坐了下去細聲細氣道

    「一些彫蟲小技而已實在入不得殿下的法眼奴婢只是略通一點點輕功那功法是喚做御雪術傳說練到頂尖可以可以御雪而立只需借助很如雪花般輕柔的物件就可扶搖直上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奴婢是學藝不精僅僅能借助柔軟如絲帛地之類的物品才能勉強浮在空中不落然後在此基礎上能旋轉身體旋出舞蹈動作這才有了這畫中舞。」

    「哦?御雪術?還有這等奇術呀我倒是孤陋寡聞了沒聽說過不知姑娘你是在哪裡學的?」秦曦假裝好奇不動聲色地順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抽絲剝繭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不知不覺間就給絨雪布下了陷阱。

    絨雪稍稍怔了怔並沒有意識到秦曦隨意的問題後面地深意隨口答道:「絨雪師從著名舞師芸娘不過這御雪術卻是幼時……幼時地家傳之術。」

    芸娘?這個人秦曦卻是聽說過的確是宮裡數一數二地舞蹈大家不過這個芸娘的舞蹈秦曦也是欣賞過多次的不凡是不凡不過以秦曦的眼光卻也看不出她是身懷武技的樣子所以想必那所謂御雪術應該不是芸娘所授絨雪想必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臨時改口只能推說是幼年家傳。

    秦曦緊緊的盯住了絨雪的言語間的神色看到她絨雪說這話的時候的臉色一瞬間有些紅目光也有些閃爍游移雖然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不過秦曦卻是悉數盡收眼底心裡不由感慨了一番。

    唉……純潔的小蘿莉啊居然連說謊都做不到不臉紅那神秘兮兮的銀面人是怎麼培養出這種極品的。

    「幼年家傳哦?」秦曦故意拖長了語調語氣有些揶揄眼前的這個少女實在讓他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不知道絨雪姑娘故鄉何處呢?」

    「呃……奴婢……的家鄉是在……」

    絨雪突然想到了什麼話語戛然而止跌倒一般跪了下來臉色刷的慘白。

    嘩啦——她跪倒在地的動作實在太大書房中堆的本就堆得亂七八糟的書本也被帶倒了一大片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絨雪有些猶豫一時間是整理也不是不整理也不是臉上又是漲的通紅更加顯得嬌艷欲滴了。

    秦曦看著她的窘態呵呵笑著也不繼續逼問下去張弛有度才是徹底擊破人心防的好手段秦曦在這方面的經驗那是相當的豐富。

    書房裡沉寂了一會絨雪穿的不多不知道是因為窗子大開著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她單薄的身竟有些微微抖秦曦掃了一眼她蒼白的臉從窗台上跳下來動手關上了窗子。

    「你認識安國公嗎?」秦曦看著絨雪臉色變幻任由她沉默了一陣突然又輕聲問道。

    絨雪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搖搖頭開口道:「奴婢從南疆回皇都不久並不認識。」

    「不認識?」秦曦再次笑出了聲「那我就有件很有趣的事要告訴你了。今早在送往我選妃離宮的畫像裡有位安國公蘇大人的千金被冊封安陽公主的少女她的名字——叫蘇絨雪。」

    窗外的炮竹聲漸漸小了最後完全消失不見書房裡是死一般的恐怖絨雪縮著肩如受驚的兔子。

    「奴婢該死請殿下恕罪。」不知道過了多久絨雪的聲音輕輕地劃破了兩人之間沉默的空氣。

    秦曦微笑:「為什麼?」

    絨雪卻是默不作聲再沒有說話一切早就在韶華殿那一舞之間就早已敗露無疑絨雪也是剛剛才想到了那一點安國公——聽秦曦的意思這個本來應該被安排成為自己父親的那個人卻同自己一樣在那夜宴上才同自己見了第一面而已這個破綻是致命的。

    絨雪卻也是冰雪聰明的一個可人兒不然卻也跳不出那麼凡脫俗的美麗舞蹈來美是要有靈性的。

    她立時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夜宴的舞蹈是皇后的擅自安排不然以那個人的手段絕對不會出了這種低級的差錯……

    「那個人長什麼樣?」秦曦又突然話這種突兀的問題很容易就讓人在無意識中答了出來尤其是對付心防不嚴的人簡直是屢試不爽。

    可惜絨雪還是沒有應聲看來同秦曦所料不同的是這個連說謊都有些臉紅的少女卻並非是個普通的菜鳥至少也是個心智堅定遇變冷靜的菜鳥。

    「我很想知道那副銀色的面具下究竟隱藏的是什麼樣的容顏呢。」秦曦雲淡風輕地端起已經涼透了的酒一仰脖一口喝下一股涼意從喉間滾滾而下直入胸腹。

    絨雪聽到「銀面」二字儘管剛才想通一切之後已經冷靜了下來此刻身子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地抖了抖頭深深地埋下來仍然沒有開口說話。

    「你下去吧。」看來那銀面少年在下屬面前留下的印象是極為深刻的啊但是秦曦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仍是隨意地揮了揮手「我乏了。」

    「殿下?」絨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秦曦。

    「下去吧對於那個送你進來的人來說你已經沒有用了。所以我沒必要殺你。」

    絨雪呆呆地看了秦曦一眼然後在地上重重地叩返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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