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的迷亂 第二部分:成長中… 第十四章:愛情躲了,工作還在
    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枕頭下面有一張紙。我拿起看,正是周娜給我寫的留言條。她說第一次主動約你,你居然失約。本想今晚好好陪你,我們已經拿了通知單,明天我就成都了。既沒寫再見也沒寫後悔有期。但至少我能肯定她應該在宿舍,很安全,我也能放心的睡覺。並且不用驚動警察大哥,說不定警察大哥也不會為你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而費煞腦筋。

    工欲其善事,必先利其器。第二天大早,周娜依舊是關機,我便去車站守侯,再次見到周娜的時候是上午九點,拖著密碼箱,走路也是一搖一擺。看狀況昨晚也沒睡好,我疾步如飛的走到周娜身邊,極力挽留。不料周娜冷不丁的扔下一句話「來年再說吧」。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目送周娜上了汽車,只留下孤只單影的我還停留在車站。由於汽車的啟動,從我身邊撫過疑陣微風,陡然感到一絲淒涼。一絲哀傷。

    我回雜誌社已經遲到近兩個小時,根據規定按曠工計算,今天一天白幹了。與讀書不同的是,上班遲到不會出現在你的檔案。但在你工資單上的曠工一欄裡畫上無情的一筆,又與讀書時代的成績單有幾分相似。讀書時的磨練,讓我不至於悔恨,而大驚小怪。我欣然接受。

    辦公室裡在激烈的討論什麼時候放假,有的說過年放,有的說不放,有的討論放假了去那裡消費。我提議大家就在家吧,別給運輸公司增加負擔了,過年有好多的農民工朋友因買不到票而無法回家。你們還去插一腳。同事說我們都是農民工,不存在加不加負的問題。我覺得這沒意義值得我去反駁。

    打發了無聊的這一天,說無聊是因為白做,所以我也沒努力專心的去做事,讓我白做,我就白混。你有張梁計,我有過牆梯。晚上問周娜是否安全到家,對方卻告訴我號碼已經註銷,消失了。

    我並不擔心以後找不著她,因為她還沒畢業。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主編興沖沖的告訴我們,大家將手上的稿子收尾,準備十天後的年終總結大會,然後放假。

    我問老張:「往年的總結大會怎麼辦的。需要我們做點什麼。」

    老張說:「不管我們的事,領導講話。我們只管自己的耳朵認真聽就行。」

    我說:「那主編叫我們準備什麼。」

    老張盯了一眼門口,覺得沒人說:「你剛來,不知道每年要評選一個優秀編輯,有獎金的。主編的意思就是誰爭取就得向和他打招呼。明白沒?」

    我似懂非懂的說:「這老狐狸真狡猾。」我認為這個與我無關。我不具備送禮的條件,再說萬一獎金還沒我送出去的多,豈不虧了老本。鶴立雞群也要三思而後行。

    年終的工作是最輕鬆的,只需要每天準時在八點鐘打卡進場,收拾收拾桌子,擦擦灰塵。做一些可以說是與工作無關的事之後,在下午準時打卡走人就可以拿到該天的薪水。剛開始幾天覺得清閒,我甚至買了一包茶葉,學起了老張品茶。其實我根本不懂什麼品茶,口乾舌燥的時候就龍井也算不得什麼,還沒有礦泉水來得實在。而辦公室的老張會在早上,泡上一杯貢茶或者毛尖。一邊看稿子,一邊「滋溜,滋溜」的小口品著所謂的好茶。有時會喝一口,然後深吐一口氣,一種很滿足的姿態,有點像我喝酒的時候那種樣子。難道真的有那麼好喝?能品出高品質的生活嗎?

    更有甚者,我面試那天看到主編在辦公室端著一杯不知名的茶水,主編身體比較肥實,主要是肚子大得驚人,好像任何一個公司的大官都是這個樣子。我見他右手端著茶碗,左手拿著茶碗蓋。茶碗蓋在茶碗上淌了幾下,同時還發出「彭,彭」的聲音,然後用嘴在碗邊小口吹著冷氣,最後才輕輕的「滋溜」一聲,我看見比碗粗的脖子上像喉結的東西上下抖動了一下,然後才悠然自得的向我提問。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為了不讓同事笑話我,我盡力的將自己溶入他們,我也學起了他們的樣子,我不想他們取笑我不懂品味生活。可怎麼也喝不出水準,剛開始泡的時候,那會兒水又燙,汁不濃。根本進不得口。但又不能讓其冷卻。那樣就失去了品茶的本意,我學了幾天無功而返。往往是口渴了才開始泡,沒等茶葉泡散,我便喝足了辦公室的桶裝純淨水。等茶能喝了,我已經飽得打著水嗝。沒弄明白怎麼享受生活。

    學不到品茶這種高級境界,得找點事做,游手好閒不習慣了,關鍵是找點混時間的東西。

    辦公室還有台唯一的電腦,每天從上班開始,一直到下班機箱的風扇沒消停過。很早的時候有人佔著,不上網弄東西。卻斗QQ地主。占電腦的這個人不會喝水。怕從廁所回來地兒就沒了,這樣會一直持續到中午午餐的時候。我想下午應該有機會玩玩,辦公室的老張,快近五十的人了,也趕時髦,他不會上網,只用電腦玩紙牌,紙牌都是我們教出來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們吃午飯的時候,老張就拿出自帶的快餐。啃完後,便消消停停的用上了閒下來的電腦。手都沒有洗,我們後來看到鍵盤上面和鼠標上有厚厚的一層豬油。

    後來我們說:「老張您真快。」

    老張說:「那兒呢,我見電腦沒人用,浪費資源,來練練手,避免老年癡呆症的光顧。再說明年配備電腦了,得學習學習。」

    我們說:「這樣不是更好麼,給公司省下一台電腦,應當當作先進分子積極表揚。」

    老張便自顧埋頭,說:「這Q放那兒,還有這老K。」

    一連幾次如此,我也懶得去和他們爭了。

    我琢磨著該做點什麼啥,思來想去,只有租小說看,實惠,又能打發時間。我到書店一口氣租下五本王朔的小說。不同的人生經歷,不同的愛情故事,給我很大的遐想。當人進入思考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快。就如上課一樣。不認真聽講,你會覺得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倍受煎熬,難受之極。認真聽老師言傳身教,感受會截然相反,你甚至會認為一節課被壓縮成了二十分鐘甚至更短。其心情簡直是無法比擬的。

    剩下的幾天我便從早上穿褲子,晚上脫褲子,中間往返於書店而結束,很順利的贏來了年終終結大會。

    正如老張所說,首先對我們耳朵長達二個小時的強姦,當然最開始是雜誌社老總,段總講話。主持小姐普通話趕不上潘總,平舌讀成了翹舌。硬活生生的將段總給讀成了斷種。段總聽到主持小姐如此報幕,臉上是青紅皂白,奼紫嫣紅。咬肌不停的抖動。後來聽說,會畢,老總指著小姐,面目猙獰。喊她直接滾蛋。那是後來的事,現在的醜還沒出盡,輪到主編講話的時候,主持小姐說:「下面請編輯部的劉……編…」可能自己也發現這個語句的歧義,才馬上改口說:「下面請劉主編講話。」才沒有省略中間那個字。主編興高采烈的登台亮相,主編碩大的肚子頂著放話筒的講桌。所以嘴離擴音器有段距離,乃至聲音微弱,猶如病人呻吟,甚為滑稽。

    大會的最後一項是就是和分紅。居然我還領到了近三千塊的紅利,我現在覺得錢也不是那麼難掙。每人還領到了一箱水果。沒想到這個雜誌社的福利還挺不錯。

    散會後總邊叫我們一起去慶祝慶祝,AA制,我們都說主編小氣,誰沒看到現場就他信封最厚。最後大家以迎接新年為借口決定赴約。然後便抱著自己那箱水果,根據自己的條件回家。

    又快過年了,我也年終總結了一下,除了有了工作,也不知還能不能和周娜破鏡重圓。其他還是照舊。

    魚P公司也放了假,晚上見到魚P的時候,他還真弄了個醜女,趁那女生上洗手間的時候,我問在那兒撿的。魚P說馬路上。我說沒想到你還挺有同情心。那辦了沒有。魚P說沒胃口。我說沒胃口你還泡,這是不合理利用資源。我知道魚P可能又回憶起了傷心往事。只顧低頭拼酒。魚P的女朋友這時回到了魚P身邊,一副很高興,小鳥依人的樣子。魚P來者不拒,我猜多虧酒吧裡面燈光比較灰暗。魚P端著她女朋友送上來的啤酒,和我碰了一杯。她好專門為魚P點了首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唱歌的時候,兩顆大白牙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顯眼,聽得我有點想吐,才喝兩扎,不應該啊。

    編輯部的聚會我沒有參加,不喜歡聽那些無聊的對白,更多的是我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而且全是男人,儘管有兩個女性,但是已經過了花季的年齡,人老珠黃。這樣的聚會我覺得參加是浪費我自己的時間。索性撥了電話以回家為由搪塞過去。

    這半年的時間,愛情和工作的降臨,晝夜操勞,日理萬機。有點生活的味道。但這遠遠不夠,想想老陳為了結婚買個小戶型房子欠下了一屁股的債,我不禁悲由心生,心灰意冷,愁雲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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