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風流逐鹿記 第六卷 第十五章 覷美女,藏禍心(上)
    天啟六年正月二十四日,努爾哈赤集中兵力,再次進攻寧遠城池。

    後金兵推楯車、用雲梯、楯木等攻城工具,四面攻城,一開始,努爾哈赤命令士兵用楯木撞擊城池,但效果並不明顯,因為袁崇煥昨天晚上已經命令全城士兵將寧遠四門都封死了,別說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人也根本出不去,但袁崇煥不怕,因為寧遠城的糧草足夠他支撐一年,而後金努爾哈赤方面,恰恰是由於糧草嚴重不足,才率領大軍進攻遼西,前來劫掠的。

    後金兵冒著城上的矢石、火箭、炮火,猛攻城門,但是楯木撞不開城門,士兵的傷亡倒不少,努爾哈赤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又想出了挖牆腳這一招。

    後金士兵從城門處撤退,努爾哈赤命八旗漢軍手持大斧頭、鑿子等工具,冒著嚴寒和敵人的炮火,衝到城牆下,開始了挖牆腳行動。

    「報告大人,後金兵在城牆下挖牆腳!」

    「什麼,快令城上士兵往下大擲矢石、火藥,發炮射擊,千萬不能讓他們挖開城牆。」

    「是。」

    後金努爾哈赤方面。

    「父汗,寧遠城池堅固,凍土又厚,士兵們雖然衝到城牆下,但急切間仍挖不開呀!」

    「混賬,要是一下子就把城牆挖開了,那還打什麼仗?你當寧遠城的城牆都是豆腐渣嗎?命令士兵不准後退,繼續挖牆腳。」

    「是,父汗。」三貝勒莽古爾泰奉命退下,傳努爾哈赤的命令去了。

    ……

    東江,皮島。

    「呵呵,我倒忘了,明朝的時候也有報紙啊!」張善羽拿著一份塘報看得津津有味。

    明代的塘報無定期,有時數日一發,有時一日數發。篇幅也無定,時多時少。一切視軍情的緩急和內容的多少而定,傳播的內容也和軍師信息密切相關。

    「二十四日,奴傾巢出動,攻我寧遠,寧前道袁崇煥率全城將士堅守,奴以楯木撞城門,後以八旗漢軍挖牆角,崇煥命士兵用蘆花、棉被裝裹火藥,燒殺敵軍,火星所及、無不糜爛……奴死戰不退,遂鑿城高二丈餘者三四處,於是火球、火把爭亂髮下,更以鐵索垂火燒之,牌始焚,穴城之人始斃,賊稍卻。而後金人通判放大炮,竟以此殞命。城下賊屍堆積。」

    張善羽將塘報整個的閱覽了一遍,遞給一旁的軍師陳繼盛,等陳繼盛看完之後,張善羽問道:「軍師以為何?」

    陳繼盛思考了一會兒道:「看來後金兵的損失不小啊,都督是否考慮出兵攻海州了?」

    張善羽繞著屋子走了一圈,正月天,屋外十分寒冷,屋內雖然生者火爐,但仍不時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軍師,蓋州劉誔、喻成名處,有多少兵馬?」張善羽忽然問道。

    「據劉總兵和喻將軍說,大概有三個衛二個所,接近二萬人把。」陳繼盛道。

    「軍師,以二萬人攻海州,就算攻下了,則蓋州何以守?」張善羽問道。

    「都督,可分兵守之。」陳繼盛回答道。

    「分兵守之,軍師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在海州與蓋州之間分兵,但是就算奴棄城而逃,我軍也要分兵一萬守海州,據我所知,努爾哈赤雖然號稱有二十萬大軍,但保守估計,一辦總是有的,寧遠袁崇煥那裡只有一萬士兵,後金努爾哈赤就算損失再大,手上也有九萬人吧,到時候,軍師以為拿下來的海州還守得住嗎?」張善羽道。

    「都督,我們可以從皮島總部調集所有部隊,攻下海州,然後堅守之,則進可以攻遼沈,退可以守海州,則遼南定固若金湯!」陳繼盛道。

    張善羽不答,只是望著窗外紛紛而下的雪花發呆。

    「都督,都督……」

    「軍師,本帥曾經說過以海為路,以堡為點的戰略,軍師可曾記得?」張善羽忽然道。

    「這個……」

    「我東江能打下來的土地,已經到了最大限度,再向前擴張,不僅會逼得努爾哈赤放下遼東,集中全力與我軍為敵,還會引起朝中大臣的顧忌,眼下關寧軍士氣低下,高第擁兵二十萬而不救寧遠,反而讓我東江跨國海陸、遼南、凌河,千里馳援寧遠,這是何意,軍師可知道?」張善羽突然道。

    「這個……這個屬下以為,高第繼任遼東經略,總督薊州、登州等處軍務,完全是魏忠賢提拔,高第的一舉一動,都和閹黨密切相關,眼下朝中魏忠賢總攬大權,東林黨被閹黨整得落花流水,連孫承宗都被迫辭職,都督的意思,難道魏忠賢會向我們下手?」陳繼盛也不笨,稍微一想,就脫口而出。

    「魏忠賢不敢向我下手,畢竟我皮島上還有六個衛三十個所的嫡系部隊,再加上大小長山島、鹿兒島、遼南、蓋州、復州、遼河口等地的士兵,加起來也有十餘萬人,軍師,你認為,這麼多的士兵,是聽我張善羽的,還是聽朝廷的?」張善羽突然問道。

    「這個……這個,屬下認為,都督就是朝廷,東江的士兵,聽都督的就是聽朝廷的。」陳繼盛額頭滲出了冷汗,心裡道:「都督此話是何意,難道想造反嗎?」

    「呵呵,軍師,若有一天,我張善羽突然不聽朝廷了,那東江的士兵到底聽誰的呢?」

    「這個,屬下不敢臆斷。」額頭上的冷汗越滲越多了,雖然屋子裡的火爐還是燒得很旺,不時有張善羽的親兵前來爐子中添火加炭,但陳繼盛還是覺得渾身冰冷,不寒而慄。

    「呵呵,」張善羽看上去仍是滿臉微笑,「那軍師,到底聽誰的呢?」張善羽微笑道,揮手讓士兵退下,走道陳繼盛身邊,小聲道:「這裡只有本帥和都督二人,都督有話可據實回答,也讓本帥心裡有個譜。」

    「屬下……屬下自然聽都督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繼盛猶豫了好大一陣子,終於下了決定,反而覺得心裡一鬆,輕鬆多了:干了,張善羽雄才大略,雖年紀輕輕已經有如此成就,明朝黨爭不斷,匪患不清,還是都督這邊有前途些,到時候要正是張善羽得了天下,我陳繼盛說不定也是一個開國功臣,到時候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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