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逝殂
    禟搖著扇子不耐煩地在屋裡走來走去,胤哦看得頭暈得罵道,「九哥,你吃多了是不!」

    胤禟冷笑道,「沒你吃得撐。」

    胤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九哥,我沒做錯事啊!幹嘛又罵我!」

    胤禟沒好氣地說,「你,就你,你幹得哪件事情對過!」

    「與他無關,你何必遷怒於十弟。」胤祀細細地品著茶,淡淡地說。

    胤禟道,「是是是,這下倒好。兩江總督讓阿山做了。八哥!這江南的勢力,咱們費得功夫豈不是都付諸流水了。」

    「倒也不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胤祀放下茶杯,走到門口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天總是要變的,兩相並立的局面終究被打破了。卻不知是誰導演了這場鬧劇,把二哥拉下水,還殃及了大哥這條旁觀的魚。」

    胤哦道,「什麼水,什麼魚?就算他索額圖倒了,又關明珠什麼事!」

    「我說,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啊!」胤禟調高了聲音斥責道,「成天就知道打啊殺啊,有個什麼用!」

    「咱們愛新覺羅就是馬背上奪得天下,我喜歡打打殺殺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又不是那塊料!」胤哦吼道。

    「好了,這有什麼可吵得!」胤祀轉過身溫柔一笑。

    胤禟不由得一哆嗦,「八哥,商量一下成不!自從那個丫頭被皇阿瑪收了以後,你就笑得……冷颼颼的!五月裡,我都想找棉衣穿了!」

    胤哦點點頭,「可不是。再笑就要五月飛雪了!」他說完話得意洋洋地看著胤禟,那意思,誰說我沒文化,好歹我還知道五月飛雪呢!

    胤禟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這詞用在這兒。恰當個鬼啊!

    胤祀垂下眼簾,輕輕地說。「以為我不知道嗎?皇阿瑪派人回宮裡查了德妃娘娘和慈寧宮,少了兩顆鎖情丸。她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呢!」

    胤禟歎道,「八哥,求求你別想了。成不!」

    胤祀柔聲道,「我什麼也沒想。你放心,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只不過,四哥能不能分清,可就難說了。」

    胤哦把頭頂的帽子抓下來,用力撓撓有些發癢地頭皮,「四哥那麼個薄情寡性冷血的人。有什麼放不下的!」

    胤禟搖搖手裡的扇子,「非也非也,越是這樣的人。對於在意地東西或人越執著,也越能做出超乎常人想像的事情。」

    「不說這些了。既然皇阿瑪已經把她留在身邊,那麼她在江南這兩年地一切所得,皇阿瑪也會收到手中。」胤祀慢慢關上門,把惱人的雨絲隔絕在屋外,「我不會和皇阿瑪爭,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不要。」

    「但是皇阿瑪在一旁看著,怎麼要啊!」胤哦問道。

    「那就要看九弟的手腕了。」胤祀朝胤禟點點頭,「老樣子,綢緞鋪,糧鋪,銀樓……還有……船隊。」

    「可這不是她手裡最賺錢的生意。」胤禟心裡盤算著,說道。

    「卻是她手裡消息最靈通的生意。你以為咱們這些阿哥真得缺錢嗎?除了你喜歡倒騰這些買賣,還有誰是真心就為了賺錢去得。」胤祀笑道,「別跟我說那裡沒你的人。」

    胤禟一攤手,「是是是,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八哥也!」

    「不這樣,皇阿瑪地平衡之術怎能為我所用呢?」胤祀走到書案前,輕輕在上面點了兩下說道,「身不由己啊!二哥想趁著皇阿瑪南巡,利用朱三太子的事情搞點小動作,卻陰溝裡翻了船,賠了夫人又折兵。」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八哥,咱們慢慢來,不愁等不到那一天。」胤禟極有信心地說。

    「所以,一定要跟那些御醫說,不許治好她地病,但是要加緊煉製解藥。」胤祀輕笑道。

    胤禟氣得眼角直跳,「八哥,你還沒忘了她!江山與美人不可能兩者兼得!你不能犯這個糊塗啊!」

    「那我問你,你府裡那些個妻妾們,哪個喊你胤禟呢?」

    「她們敢!仔細我不扒了她們的皮!」

    胤祀眼裡寒光四射,他低聲說道,「那我問

    在這個世上,誰敢叫皇阿瑪的名字。」

    胤禟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惡毒的笑容,「八哥,你地意思是她敢!」

    「她不敢,但是有人允許,那還有什麼不能的呢。」

    胤哦咋舌道,「我的天,不會吧!」

    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胤祀的手握住了桌子上的白玉鎮紙,他陰森的說到:「皇阿瑪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愛新覺羅家世代都要出一個多情種子,沒想到皇阿瑪這麼聖明的人也難逃這個魔咒。哼,我倒要讓皇阿瑪知道,既然坐在天之最高處,就要斷情絕愛。我得不到,誰也不能得到!」鎮尺被胤祀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片粉碎。

    「還有……」胤祀冷冰冰的看著胤哦,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在回京之前,殺了君冥追和韓。她逃過一次,絕對會逃第二次。記住,讓你的人越歹毒越好,下手越凶殘越好,尤其是君冥追,最好把他給我碎屍了。我看她這次還往哪裡逃!」

    胤哦愣了一下,緩緩點頭,答應了。

    三個人走出房間,胤禟和胤哦下了酒樓往東面走去,胤祀帶著守在樓下的阿爾薩藍往西而行。

    幾聲輕歎過後,胤祀在原地站定,他看著眼前這條幽邃狹窄的小巷,再看看前方高高的圍牆,輕輕說道,「阿爾薩藍,你可否怪過爺給你指得那門婚事?」

    阿爾薩藍低下頭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奴才總要為家裡留一點血脈。更何況奴才不能為了一己私情,有悖天道人倫。」

    胤祀回頭看了一眼大街上執傘而行的路人,他的心裡一陣感慨,由衷地說,「阿爾薩藍,對不起。」

    遠遠,有個聲音大聲喝道:「清狗莫走,爺爺奉了太子之令來取爾等的狗命。」『嗤啦』一聲,彷彿閃電劃破長空的聲音,從二十幾丈外的牆頭破空而來,直刺胤祀後心。

    阿爾薩藍見狀舉起劍鞘格擋,口中暴喝,「主子快走!」

    「走,哈哈,走不了了。今個爺爺把你們一勺燴。」刺客大笑道,手裡殺招連連。

    街上的行人見又有人行刺,不由得尖叫著跑開,只有膽大的人才回想起來去衙門報案。

    胤祀蔑視地看著刺客,「太子?可是前朝的朱三太子?他不過是個騙子,卻讓你為他賣命。哼,我雖武功不濟,但也不是怕死之人!來,阿爾薩藍,你我主僕二人今日生擒了他,爺回去向皇阿瑪給你請賞!」

    刺客桀桀桀地怪笑道,「先殺了你這個小白臉,爺爺再斃了他。那可就是功德無量啊!」他突然左手揮出一掌,直拍向胤祀的心口,胤祀雖然練忙閃身躲避,扔被掌力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主子!」阿爾薩藍兩眼通紅,急吼道。

    刺客見胤祀胸腔還有起伏,嗤笑道,「命還挺大,看爺爺補上一劍,你還能活不!」說話,他刷刷刷幾劍逼退阿爾薩藍,無情地挺劍刺向胤祀。

    但阿爾薩藍豈能讓胤祀死於此地,身為護衛主人枉死他豈能獨活!他想都來不及想,身體向前一挺,推開胤祀,擋在他的前面。

    就在刺客一劍刺入阿爾薩藍的胸膛的時候,阿爾薩藍右手的長劍也刺入刺客的腹腔,狹窄的長劍幾乎貫穿了他的身體。阿爾薩藍一隻手死死的抓住刺客的劍刃,血從他的胸膛和雙手中噴濺而出,也沒有使他後退半步,反而咬著牙一步一步向前。兩柄劍深深的插入對方的身體裡,只有這樣才能同歸於盡。

    「刺客何在!」一干捕快衝到刺殺現場。只看見血泊之中站著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血人,地下還躺著一個。

    帶頭的捕快上前幾步先看了看地上的人,因為那樣抱在一起身後還有對戳出來的劍尖,只能是死人一對。他摸了摸胤祀的脈搏,回頭說道,「這個還活著,昏迷不……媽呀!出大事了!」他尖叫道,「快,快來人!這這這個受傷的人是八貝勒,八貝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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