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 第一卷 第十三章 憂虞
    自那以後,韻鐸每次見我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探究狀。不知道老爹和他說了什麼鬼話,反正我這個姐姐的地位是沒有了。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官府竟然給我家送了塊匾,上書四個大字「大智大勇」,說是我們送去的那幾個小賊是官府通緝多年的流賊。

    也許是「衰神」大人跟著阿爾薩蘭一同走了,反正我是走了好運,用了點小計謀暫且保住了家裡的平安。也是因此,我愈加的認為有錢不是王道,我們習家明裡暗裡都需要一些勢力。官商勾結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可憐現在這個時代,想要讓家門長久興旺,卻是難上加難。畢竟,我身在康熙時代。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雖然家裡沒有男丁能走上仕途,韻鐸就算了,畢竟他是我收留的旗人,沒必要以漢人身份平白遭了白眼,受了欺凌!

    煩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難不成我那上一世真真是白混了?忽地,我又笑了起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能保著爹娘還有韻鐸一世安康就足矣了。在下不過是個小小女子,哪裡來得這些個憂國憂民的心思。

    習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難免會被哪個阿哥看上眼,索要點銀錢事小,若是被脅迫著販賣私鹽或是走私軍械一百零八的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苦想了三日,按耐不住有些煩躁的情緒,我只得去找爹爹這個大東家商量商量。推開賬房的門,韻鐸和爹爹正在埋頭算帳。笑嘻嘻地端茶給老爹,順便用眼角示意韻鐸麻利的出去待會。

    爹端著茶抿了一口,「韻鐸,你也不是外人,留下來聽聽。等筠兒說完,讓她再品評品評你的點子。」

    呦?還真引出美玉來了不成?我笑呵呵地把門關上,走到桌子旁,尋了把椅子坐下。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爹,您知道沈萬三嗎?」

    「聽說過。」

    「那您又知不知到陶朱公呢?」

    「知道。怎麼?今天咱們爺三一起探討探討先人的事跡?」

    「不是的,爹。其實他們兩個人真正值得我們習家警惕的是他們各自不同的結局。也許爹爹會說,我們是不過是個商賈,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可是爹爹,自古商人多逐利。這是我們不能否認的事實,可是就算人們再鄙夷也離不開商賈,更何況的心有所圖之人。」

    「嗯。」

    「雖然當今萬歲春秋鼎盛,但是他老人家膝下卻孩兒無數。有勇有謀之人無數。」

    「筠兒!不得妄議朝政。」

    嫣然一笑,「爹,我什麼也沒說,只不過是在仰慕著陛下,誇耀著那些造福百姓的阿哥們。」

    「哼!」

    「爹爹,筠兒只想保我習家一世平安,只是咱們家大業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惦記上。」

    韻鐸點點頭,「父親大人,素筠所言雖有些不羈卻是實話。與其做大不如做好。」

    「只是習家的這些產業都是祖產,難不成要讓為父敗掉不成?」

    我倒是有心腐敗,嘗嘗用銀票砸人的滋味,爹爹您也不准啊!「爹爹,孩兒怎麼忍心讓爹爹成為習家的罪人,這不是要讓老祖宗們從祠堂裡衝出來數落筠兒不是。筠兒只是想到了一個詞,叫做轉移財產。不知道爹爹聽後有什麼感想。」

    老爹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說在明面上,我們把一部分商號和經營讓出去,但是暗地裡這些產業還是我們習家的。」

    「哇!老爹,您好智慧!女兒歎為觀止!佩服不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去,這個鬼丫頭!怪不得不長几兩肉,吃得好東西都長到心眼上去了。」老爹笑罵著。

    「爹爹,瞧您說得。這不都是您平日教育的好嗎?」我歪著腦袋朝韻鐸眨眨眼,看他有些忍俊不禁,復有說道,「另外,爹爹,我想置辦些薄田種些蔬菜瓜果以及花草。」

    「家裡在京外不是還有些田產嗎?你拿去玩便是。」

    「爹爹,那些田產,咱們還是轉成祭田吧。至於女兒需要的田產,女兒會找掮客買個帶田地的莊子。」

    老爹思慮了一會,點點頭,「這筆錢家裡不會給你出一分的。」

    我還沒說什麼,韻鐸聽了倒先有幾分著急:「爹爹,筠兒她……」

    老爹撚鬚一笑:「韻鐸啊,你別以為筠兒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兒只靠著家中的鼻息過日。就算不用你們娘資助她,她也有足夠的銀子行事。」

    摳門老爹!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那爹爹,我這莊子還有相關的鋪子,可不給家裡上紅利哦!」

    老爹不耐煩的擺擺手,「這是你自己置辦的嫁妝,就讓你未來的相公操心去吧。」

    聽得這話,韻鐸倒笑得有幾分得意。氣惱的躲躲腳,「不跟爹爹說了,爹爹欺負我。我找娘去。」

    其實,我還是很佩服老爹的!絕對是經商的好手!而且是個懂得取捨的老狐狸!點到為止,本姑娘要去逛大街去了。上次的糖葫蘆被人搶了,這次我怎麼也得順它兩個解解饞。

    至於韻鐸的點子不說我也知道,他是個不肯認輸的人,點子只比我的好。再說還有老爹給他保駕護航,我們就在明面上先把綢緞行做好就成嘍!只不過,我心裡轉著的,還有些別的小生意,最起碼也得嘗嘗地主婆的滋味不是。

    拉著安安換好男裝,再戴一頂小帽,就算被人看出是西貝貨,我也不好意思再穿著裙子滿大街的亂跑了。反正咱這一雙天然大腳,跑跑跳跳那都是簡單事。

    恩人的披風已經洗好熨平,我到底是該帶在身上還是先尋到恩人是誰再說?可惜,我那天真得沒有看清他的臉,

    安安上了街比我還瘋狂,根本沒有一點身為鄙人之貼身小廝的自覺。看她嘴裡吃著,手裡拿著,懷裡抱著,零零碎碎的一大堆。

    不知道的準以為我虐待了這個丫頭,餓了她十七八年。

    琢磨著要不要去藥鋪給這個丫頭抓點山楂丸,反正錢都讓這個丫頭替我裝著呢,怎麼也丟不了的。別看她一副饞貓樣子,可是管家大伯心愛的乾女兒,精明的很。

    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還在原來的地方笑態可掬,換身衣服沒準我得以為是KFC老爺爺呢!

    「小安,去給少爺我買根糖葫蘆。」

    「嗯!」安安眨巴著眼睛盯著我,怪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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