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 正文 一百三十八。一百零一
    戰鼓隆隆旗幟飄飄鐵騎排排兵刃爍爍。

    聲聲戰鼓震人耳膜襲入神經敲落在心脈上叩響著或生或死的殺戮序曲。這是一場獨特的舞會最終仍舊飄揚的旗幟也學是勝利者的紅花也許是墳墓上的惋惜。

    每一國皆有現正了自己權威的旗幟而我就如同游蕩的魂魄無型無依。

    也許這天地間才是我空曠的家;也許這亂世中難尋我最後的遺骸;也許驀然回我能透過自己的身軀看透這個世界知曉自己仍是孤魂笑這酣夢一場。只道死亡才是最真實的存在。所幸我從來不曾後悔。

    對面“猛嗜部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族長親自掛帥。年輪在那深刻的五官上刻下風霜卻若刀削般嚴謹不容人忽視那強烈的恨意以及縱橫沙場的閱歷。

    在“猛嗜部落”痛失愛子的噴恨叫囂中眼鏡蛇月桂花罌粟花白蓮無一人同意我出戰欲將我護在身後擋住“猛嗜部落”的強烈恨意直說戰場是男人的天下。

    我卻說:“女人不是抱著屍體痛哭的弱者!”

    拍了拍我的大紅棗溫柔的問:“上戰場了怕嗎?”

    大紅棗在高昂的嘶叫一聲頗具千裡名駒的架勢看得出眼鏡蛇將它調教的很好。

    大喝一聲駕帶著自己的隊伍策馬奔到陣前與“猛嗜部落”的族長迎面而視。

    在那族長鋪天蓋地的恨意中我挺直了背脊攥緊了韁繩隨時准備沖入這場生死的較量!

    那族長染了風霜的眼中布滿了通紅的血絲猶若嗜紅的猛獸般分外猙獰怒視著我仿佛恨不得撕裂了我的血肉牛飲了我的鮮血咬牙道:“你連殺本族三子且藏頭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今日便挑了你那邪惡的黑色血脈!為三子報仇雪恨!”

    我轉動手中的“萬斬”眼中凜冽大聲喝道:“你且知道為了三子報仇你可知這千千萬萬的將士卻要為同族的手足血脈報仇!為慘死再你們刀下的亡靈報仇!為遭你們蹂躪的清白女人報仇!為被踏死在你們馬下的無辜幼童報仇?為你們背負的血腥殺戮報仇!今日必然要抹了你的脖子讓你惡毒的血液與你盜匪的兒子魂斷一處!”

    族長青筋暴怒彎刀一攥:“毒蛇匹夫你且取下面具讓本族看看你那可憎的面相!”

    我緩緩夠唇一笑:“怎麼?怕死我手後鬼魂找不到何人報仇?好!你且看好了若到地府去報道就告訴那閻王還欠我江山一幅裸體畫未還!”手指一扯面具脫下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柔韌臉孔暴露再千軍萬馬的陣前泛起了一波波的巨大漣漪。

    那族長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個兒子竟然死在了一個纖細弱小的女人手上!

    重新戴好面具對那族長不屑地揚了揚小下巴舉起‘萬斬’笑道:“來吧我送你上路。”

    那族長卻望著我的方向微微一頓。

    我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望去但見一身黑色盔甲手持銀色長刀的獅子踏著滾滾黃土卷起氣勢如虹的披風在金戈鐵馬中若不世戰神般飛奔至我身側。那雄偉之資不但振奮了高昂的時期更給人一種此戰必勝的信心!

    那馬兒如同它的主人一樣俯視著所有渺小生物那似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獅子轉過頭在那雙黑金的眼底反射出掌控一切的王者之風對我勾唇一笑揚起手中的長刀對准族長:“這一仗我們一同打!”

    我亦提起‘萬斬’笑道:“歡迎伙夫歸隊。”轉而面向‘猛嗜部落’的族長大喝道:“沖啊……!!!剿了這幫盜匪!!!”

    滾滾塵土裡‘萬斬’所過之處皆噴薄出層疊的血霧讓我的銅色臉孔在血腥中染色了妖艷的色澤。

    對於敵人的仁慈不外乎是將自己送至斷頭台。

    深知此中道理的我必然要踩著他人的骸骨拼殺出明日的錦繡天地!

    有人為了自由而戰有人為了權力而戰有人為了開疆擴土有人為了強取豪奪而我只為那一座座散著青草氣息的茅草屋只為……夢想中的……家園……

    我知道自己沒有所謂的內力更沒有敵軍的蠻力但我有靈活的身法刁鑽的技巧獨特的兵器在敵軍想象不到的角度取其性命斷其魂魄!

    沒個人都有嗜血的一面而我一直游走在黑暗的靈魂已然被喚醒眼中只盯著敵人的動脈渴望被熱血沖擊的腥熱。

    面具掩蓋住我興奮的表情讓我在平靜後依然可以面對自己。

    也許是族長下了死令幾乎所有‘猛嗜部落’的兵馬皆向著我處拼殺而來真看出頭號公敵的真正含義。

    然我的周圍赫然又獅子、眼鏡蛇、月桂、罌粟花、白蓮、黑孩土著怪臉七人組建立起了絕對精悍強勢的鐵衛!

    在這些身先士卒的戎馬將領帶領下‘猛嗜部落’節節敗退族長更是被盜匪努力護在中間向後退去。

    既然斬草就定要除根!

    眼見族長後退明知道會有陷阱我仍舊策馬追了過去不給他逃跑的機會也不讓自己時刻擔心被其偷偷暗算。

    大紅棗雖然與我初次合作卻配合得無比默契更是在我照料不到的地方隨時補上一蹄子將敵人踹成殘廢!嘖嘖……果然盡得眼鏡蛇的真傳對外陰狠毒辣對內……親暱憨柔。

    追捕的路上布滿了要命的利器敵軍一心讓我陪葬便蜂擁而至打算群起攻之。

    躲過長矛避開冷箭卻眼見著敵軍騰空而起手持彎刀劈面而來!

    呼吸一緊卻見那跳躍起來的敵軍在我面前被瞬間劈成了兩半!身子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倒去腸子內髒傾瀉了一地。

    獅子的長刀在救了我之後順勢回旋橫劈向自己身後的敵軍動作一氣呵成絕不花哨卻若最簡單的藝術完美得無懈可擊。

    戰場上的虱子無疑是最令人心動的天神他以戎裝之身抗起來這片天地的主導權以青色的大刀砍出了這片土地的掌控權!沒有人可以不景仰沒有人可以忽視他的存在沒有可以不匍匐在他的腳下……膜拜。

    獅子的魅力怕不單是女人無法抵抗的誘惑也會是男子無法抗拒的強勢吧?

    不得不承認望著他那金戈鐵馬的魄力我心裡是驕傲的有種竊喜這個獨一無二的男人愛著我啊。

    不合事宜的花癡被獅子一聲喝令驚醒他戰刀一揮虎嘯道:“跟在我後面!”長刀揮舞若銀龍呼嘯所過之處皆是骨骼碎裂的聲音真看出當過伙夫劈人跟劈柴似的。

    我隨在獅子身後一路前追。

    也許是有我在的地方敵軍阻力就定然要大些導致我和獅子這一對兒竟然沒快過眼鏡蛇和月桂罌粟花和白蓮!

    然‘猛嗜部落’做困獸之爭卻是不容小覷的。

    罌粟花被敵軍以肉身圍困獨要拿下白蓮洩恨。

    白蓮身陷圍攻眼見危機四起。

    獅子力斬數人為白蓮劈出一片安全空隙。回馬一刀砍下敵人級為罌粟花掃去一勁敵!卻因防守不及被一彎刀傷了後背將血浸在黑衣裡。

    我飛過去的匕雖然刺死了那個敵軍卻只是減少了他彎刀的力度卻不可避免地讓獅子受了傷。

    戰爭的殘忍就在於你熱血殺敵時卻在驀然回中現自己想扞衛的東西被戰爭所傷。這樣的憤恨是無法壓抑的暴躁。

    容不得我多想身邊的敵軍已然瘋狂。

    狂挑數人動脈後策馬狂追族長而去定要他為我們今天所流的鮮血負責!

    一路狂追終逼近目標。

    各種暗器陷阱招呼而來所幸都是我玩過的東西沒什麼太大的新意卻需防范連環扣怕是一個不察被捆受攻。

    跳開陷阱躲開木頭陣避開長矛閃開利刺劃開軟網一路踏雪狂追……

    再次被圍攻前後左右同時受敵!

    正解決周身的麻煩卻現敵軍意不在此。

    背後一涼直覺得小命危機然等待的痛楚並沒有傳來扭頭去看但見月桂策馬橫在我身後揮著寶劍當掉這沖我而來的箭雨。

    百防仍有疏浴櫃左臂中了一箭卻仍舊執著地擋在我身後以連日來奔波的單薄身姿為我庇護出一片安全的臂彎。

    黑孩棄馬上樹以最快的度將那隱蔽在身後的箭隊砍落頭顱。

    我望向月桂的側面月桂回應我無礙的一笑仍舊是最令人安心的姿容。

    我點點頭繼續追!

    漸漸逃遠‘猛嗜部落’突然停止了運動我緩緩勾起唇看來阿達力他們趕來了。

    本來昨天大家還提議前後夾擊但以‘猛嗜部落’的善跑技術定然會從中間逃竄。再者四面圍擊卻怕分散兵力被一擊而破。

    而我則主張一面至敵強追不棄。

    若阿達力不失信與我定然在接到我的信件後隱蔽在我所推測的方向進行埋伏堵擊!

    這樣及時‘猛嗜部落’再狡詐、再凶悍、再勇猛在我們窮追不捨的努力下定然兵困馬乏力不從。遠逃的希望誘敵的計劃一次次破滅最終會被追趕得丟了斗志喪失逃跑能力。

    人心其實就是這麼奇妙。

    可以一戰而崛可以視才而傲亦會在突然的逆境中學會奮起反攻或者一敗塗地也常常在一點一點的逆境中學會堅忍不拔或者從此沉落。但若是在反復的失望與期望交替中不瘋的人定然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機能。

    這卻是我所守候的最佳時機!

    馬程快遞兄弟與我一起大軍呼嘯而起與‘大鷹族’一起前後圍困已然喪失士氣的‘猛嗜部落’!

    那族長手持彎刀凶紅了眼怒目而視整個人充滿了凶惡之氣沙啞著嗓子厲聲道:“‘刃’!你且來與本族決一死戰吧!”

    我轉動手中的‘萬斬’呵呵笑起問:“你覺得我是英雄嗎?”

    族長冷哼一聲表示他的不屑。

    我道:“那我為什麼要逞英雄?為什麼明知道打不過你卻還要與你一戰?為什麼不直接用這鋪天蓋地的鐵騎踏爛你的屍體?”

    族長一僵被我噎得無話可說卻氣得口不擇言怒聲罵道:“下賤女人!不知陪多少男人睡過才混得今日天地!我‘猛嗜部落’最喜歡玩弄得就是你這樣的蕩婦!你們這兩皇三王竟然還當寶似的護著殊不知玩得不過是被穿爛了幾手的破鞋!欠操的屁股!淫蕩的奶子!哈哈……哈哈哈哈……”

    我微微皺眉攔下欲撲上去的白蓮幽幽道:“說實話我不太在意你如何罵我但你卻否決兩皇三王到眼光這點真讓我難以接受。”轉而勾唇一笑步步向前興奮道:“知道我為什麼叫‘刃’嗎?想見識一下我真正的能耐嗎?恭喜你你將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享受此等待遇的人呵呵……”輕聲笑著擰下‘萬斬’到長身將那通體黑亮的匕攥入白皙纖細的小手。

    隨我的靠近那族長竟似下意識的往後微縮卻生生忍住續而繃緊全身的神經准備隨時進攻。

    我望著他的眼一步步逼近唇邊沁了絲線忍的笑請啟菱唇柔弱春風道:“一百零一刀。”

    話音未消族長大喝一聲運是全身力氣向我劈來!

    我後腰一彎直接躺在了地上已承受大刀劈落的姿態以最危險的角度逆流而上反手挑了那提刀的手筋!

    在大刀掉落中我側翻而去以意想不到的度劃其左腳筋……

    在族長不停的血流痛哼中在他斷然不信的驚恐眼眸中我忽上忽下翻滾著自己柔韌靈活的纖細身子若一抹黑色銅面的幽靈持著一把嗜血的利刃若不散的魂魄般纏繞著活物的身體暴流出一片片血腥噴薄出壓力不夠的血霧……

    沒有人知道此刻我面具後的臉是多麼的亢奮就如同見到多年失散的老朋友般喜悅著。

    足足一百刀後我輕巧的站在族長大人面前望著他被我削去皮肉的身體勾起惡魔般的笑顏抬起手中的‘萬斬’輕柔地劃向那已然進氣不多的脖子以道晚安的預期宣布著一人最後的死亡:“最後一刀。”

    身無完膚的族長應聲倒在了血泊裡草草結束了這充斥了雜碎味道的一生終於步入輪回承接新的開始。

    但願下一世他別碰見我。

    收了‘萬斬’感受到各種各異的目光我淡然一笑仰望著已然殘紅的天邊想著作為自己的預言這片天果然被染紅了。

    踩著腳下的鮮血向外邁出一步感覺曾經的兄弟精神一緊紛紛瑟縮地向後退開一步怕是被我的樣子駭到了。

    呵呵……真不應該受不得挑撥下了如此殘忍之手讓活著的人都怕了我呢。

    自嘲的笑笑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有時候會孤單是一種唯美的背影。

    沾滿鮮血的小手被輕輕的拉住白蓮完美的手指輕柔而堅定地扣住我手指他眨著精美的葡萄眼調皮地對我一笑問:“山兒為什麼是一百零一刀呢?”

    我微微一愣殘忍作祟的心被白蓮貓樣的一問軟了一隅緩緩咧嘴璀璨一笑:“因為他連標點符號在內一共羞辱了我們一百零一個字。”

    白蓮取下我的銅臉親暱地貼上我薄涼的小臉喵喵道:“山兒真厲害。給我做只烤鴨吧也片它一百零一刀。”

    我嘴角抽筋真正開始膜拜起白蓮的強大神經!果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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