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三 狂風暴雨 第二十二回 國事家事(上)(二更)
    玉蕭寒覺莫子邪笑的詭異,聲問:「怎麼了?」

    「看似你對她冷酷無情,實則還是手下留情,因為你知道,要是她當真當了我的奴婢,結果只會更慘。」莫子邪瞇著眼睛,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看著那絕美的容顏,下巴上卻出現了一塊紅痕,很是不協調。

    不自覺的靠近,玉蕭寒輕輕的撫摸那塊紅痕,柔聲問:「疼麼?」

    多日的接觸已經讓莫子邪瞭解了這位帝王的品行,看似溫柔多情,實則冷酷無情,臉上永遠掛著那溫柔的笑意,但卻做著與溫柔絲毫不掛鉤的事情,就好比眼前這樣,不知情的人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溫馨甜蜜的情侶,卻不知只是達成契約的陌生人。

    莫子邪還未做表示,房中卻傳來了吱吱的聲音。

    玉蕭寒鬆開手:「這是什麼聲音?」

    「你聽錯了吧,我怎麼沒聽到,或許是你最近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吧。」莫子邪貌似無意的言。

    玉蕭寒的臉上溫和的笑意更濃:「你在關係我?」

    「那是自然。」莫子邪輕笑,「畢竟,我們還有契約。」

    玉蕭寒笑笑,不以為意,而一旁眾人則將頭低下,充當木頭人。

    一旁地年輕御醫欲言又止。頻頻抬頭。看地玉蕭寒不爽。皺眉問:「有何事?」

    那御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稟皇上。剛才小臣為皇后娘娘把脈之際。覺皇后娘娘已經有喜了。」

    眾僕皆喜。紛紛恭賀。玉蕭寒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握住莫子邪地手:「皇后。恭喜你了。希望你給朕生個龍子。」可是手卻不自覺地用力。掐地莫子邪生疼卻不敢言。

    賢宮。

    賢妃皺著眉頭在房中走來走去。皇上已經很久不來自己地寢宮了。近日來自己使勁渾身解數糾纏司徒寒就是希望能夠得了一男半女。借此重得聖寵。不想皇后竟然又先了自己一步。

    看著房中沉思地司徒寒。拿起房中花瓶使勁向地上地砸去。

    司徒寒回神。不解地看著莫妃:「怎麼了?」

    「那賤人有孩子了。」賢妃的臉幾近猙獰。又說了一遍:「她竟然有孩子了,剛剛當了皇后不說。還是聖女,運氣好的真是讓人想掐死她。」說完湊到了司徒寒面前:「師兄。你不是給她下毒了麼,一次不靈。再下一次吧。」

    司徒寒強嚥下心中的苦水:「守在他身邊的男人,我目前遠不是對手。」

    聞男人兩字,賢妃雙眼放光:「什麼男人?」

    「我也不認識,一個臉上掛著邪笑,深不可測,令人無端的感覺畏懼。」長歎了一口氣,司徒寒不再言語。

    而一旁地賢妃的臉上卻又掛上了笑意,露出兩個淺淺地酒窩,計上心來。

    南朝,皇宮。

    君臨近日越地勤去飛鳳宮,引得夏嬪日日跑到太后的慈寧宮哭訴。

    可是君臨與太后感情本就不佳,將她地話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

    聽著笛聲陣陣,多日來的抑鬱一掃而空,臉上終於又露出了笑容:「皇后吹地真好,哪日有空教朕吹奏一曲吧。」

    「當然可以,只要皇上不怕吃苦便好,其實容易的很。」將竹笛交給宮女,劉映秀笑了起來。

    很少見劉映秀這樣笑,自內心地,欣慰的,真正歡愉的笑容,君臨一時失神,感覺她也不是那麼醜,除了黑一些,但就五官來說,還能稱得上清秀。

    看君臨直直的看著自己,劉映秀感覺臉燙,低聲問:「皇上,今日可要在此用膳?」

    「那是自然,朕現在真的是沒地方呆了,只能在你這躲清靜。」聳聳肩膀,近日無論自己在哪,總是能偶遇到大著肚子的夏嬪,想到這一陣頭疼。

    劉映秀笑著說:「我這裡竟然成了避難所了。」

    「皇后可是煩朕來的太勤了?」君臨打趣道。「怎會?皇上能來,我很開心。」劉映秀笑著說,眼中帶著真誠。

    她本就不討太后喜愛,日日請安之時總會受到百般刁難,而夏嬪也時不時冷嘲熱諷,只有君臨能時不時過來陪自己說話,感覺像是朋友。

    沒有見過這麼坦誠不嬌柔做作的女子,君臨心情舒暢,兩人對視一笑。

    夜間,待皇上走後,劉映秀梳洗就寢,卻覺床上有一個紙團,上面只有兩個字:「小姐。」

    看著那秀麗的字跡,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想當初,還是自己親自教小紫學會寫字的。

    第二日,劉映秀思慮再三,還是打算去冷宮看看小紫。

    身上已經穿的不再是綾羅綢緞,而是粗布麻衣,上連個佩飾都沒有,臉色蒼白,瘦了很多,一見劉映秀就哭著跪在地上:「小姐,小姐救救我吧。」

    扶起小紫,劉映秀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別哭了。」

    「小姐,你救救我吧,我再在冷宮呆下去會瘋的,這裡吃不飽,穿不暖,宮女一點都不聽使喚,我天天連屋都不能出,為了給小姐送信,我已經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送出去了,姐姐,你要不救我,我會死的。」小紫彷彿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著劉映秀的袖子。

    「你讓我怎麼救你?」劉映秀輕聲問。

    小紫揚起了那依舊美艷的臉龐。滿是希望地說:「皇上,姐姐你只要提供機會讓皇上再見我一面。我定然能讓皇上回心轉意。」

    輕歎一口氣,劉映秀緩緩開口:「小紫,你被罰在冷宮。是不能出去的,更何況皇上不是那麼容易見得。」

    「小姐不要騙我了,她們告訴我皇上天天往飛鳳宮跑,替我製造一個機會並不難地。小姐,我保證,定然不與你爭寵。我只求能出去。」

    「既然是要出去,我送你回府如何?」劉映秀貌似不經意的問。

    小紫撅起嘴巴:「小姐。我從小服侍你。為何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

    「這條路是你選的,沒人能救你。」看著這樣地小紫。劉映秀心灰意冷,轉身欲走。

    眼見劉映秀拿走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小紫瘋一般的衝了過來,長長的指甲對著劉映秀的臉上劃去。幸虧侯在門外的太監聽到了響動衝了進來,要不然劉映秀非破相不可。

    不可置信地劉映秀傷心的看著小紫:「你怎可如此對我?」

    「憑什麼你從小就穿著綾羅綢緞,我卻穿著粗布麻衣,為什麼你能僕役眾多,我卻只能跪著叫你小姐,論聰慧,論樣貌,你哪一樣比地上我?哪一次你出門公子們看地不是你身旁的我,就連皇上都喜歡我,你定是嫉妒才陷害我。我不服,不服啊。」說著說著,小紫嚎啕大哭起來。

    劉映秀臉色慘白,從嘴中擠出一句話:「我從未當你是僕人。」

    轉身離去,頭也不會,自此,小紫與她再也無一絲關聯,那羈絆兩人單薄地線終於斷掉,留下的只有感傷。

    心傷地劉映秀遣退了宮女太監,獨自向前走去。

    前面的樹林中突然聽到了低低地哭聲。

    「小碧,怎麼了?」一旁的宮女輕聲勸慰。

    那哭泣的宮女小聲說:「前段時間,我讓人給替我給家裡捎點東西,不想,那人回來和我說,我的家鄉已經被瘟疫傳染,整個鄉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怎麼可能,許是那人不想給你送,想要吞了你東西呢。」一旁的宮女輕聲道。

    小碧未制住哭聲,開口說:「我開始也那麼以為,後來一打聽,同一個地方的幾個宮女也都是這樣,她們多說家鄉毀了,一個人都不剩了。」

    劉映秀猛然現身,兩個宮女一驚,急忙跪下:「參見皇后娘娘。」

    「你說的可屬實?」劉映秀對那哭泣的小宮女厲聲說。

    那宮女瑟瑟抖,急忙叩:「求皇后娘娘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後再也不忘宮外遞東西了。」

    「我問你,你說你家鄉受災無一人倖存,此言屬實?」

    見不是問那私自遞送東西之事,小宮女鬆了一口氣,眼角還掛著淚痕,不住的點頭:「奴婢絕沒有說假話。」

    「你家在哪?」

    「江南雙龍鎮。」

    劉映秀大吃一驚,明明江南的災情疫情都已經消失,又怎會出現如此情況,不由的厲聲說:「要是我現你說假話,你小命不保。」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御書房的小亭和奴婢是一個鎮子的,她也可以作證。」

    劉映秀想起此事關係重大,吩咐道:「你速速將和你有相同遭遇的宮女太監都叫到飛鳳宮。」

    「是,皇后娘娘。」小碧急忙點頭。

    飛鳳宮中,聚了很多人。

    劉映秀聽著眾人低低敘述,眉頭愈加緊皺,想起當日皇上聽說災情疫情都解決之事,笑的像個孩子。

    只是此事關係重大,顯然是有人故意將消息壓了下去,思慮再三,吩咐小太監道:「你去御書房候著皇上,若是皇上下朝務必將皇上請來,說是有要事。」

    太監領命,匆匆離去。

    早朝並無要事,小貴子一甩拂塵:「退朝。君臨伸個懶腰,看到了不想見到的夏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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