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三 狂風暴雨 第九回 大婚(超長章)
    太后目光似刀,狠狠的掃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端起身側的茶水,翹起蘭花指用茶蓋撥弄漂浮在水面上的花茶,冷冷的說:「此話何來?」

    那宮女似被嚇呆了,眼淚不住的流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著熱水的茶杯被太后摔在了那宮女的身上,秀美蹙起,厲聲說:「本宮在問你話呢?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額上的冷汗不住的冒出,劉映秀袖下的手緊緊的拳起,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上前進言道:「太后,這宮女怕是嚇呆了。」

    「本宮沒有問你。」太后大有深意的看了劉映秀一樣,轉頭對那宮女說:「說,你那食盒中裝的是什麼?」

    一直握住夏嬪手的君臨看著臉色蒼白的皇后面有不忍,可是夏嬪的一聲輕喚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回,回太后,是,是雞湯。」那宮女滿身淋著茶水,臉上還有一處血痕,那是茶盞碎片所劃。

    一聽雞湯兩字,太后臉色幾轉,看向劉映秀的眼光不由的又陰鬱幾分。

    「想不到你們主僕兩人倒是一丘之貉,都意圖謀害蓮兒腹中胎兒,自己肚子不爭氣竟然還眼紅別人,皇后你說,是不是你指示紫才人下藥害蓮兒,一次不夠,竟然還想來第二次,傳御醫,檢驗這碗雞湯,免得說我這個老婆子不明是非。冤枉了好人。」太后徐徐道來,惡狠狠地目光恨不得吃了劉映秀。

    一直知曉自己不討太后歡心。但想不到竟然刻薄至此,劉映秀氣的雙唇顫抖,冷靜。一定要冷靜,如此是非不分地話太后竟然能說出口,明顯是一個局。從飛鳳宮中的宮女到眼前這個,一切都是設計好了的套讓自己往裡鑽。

    現在自己雖是堂堂皇后。逍遙門聖女,可眼下出事,逍遙門絕不會輕易插手,除非父親徹底歸順於他們,思及此處,劉映秀笑了起來:「太后,映秀不過是聽宮女說過,雞湯最是滋補,又聽說夏妹妹動了胎氣才特意拿來,誰知道其中還有這樣地事由。我聽了怕太后皇上誤會。這才命她回宮的。」

    劉映秀一邊說著一邊向那宮女走去。來到食盒旁邊。從中拿出了那盅雞湯。湊到了鼻下輕嗅一下:「多香地雞湯啊。太后娘娘多慮了。不用宣御醫了。映秀親自檢驗是否有毒麼?」語畢。竟將那雞湯一飲而盡。

    眾人皆驚。皇后娘娘將空空地小碗翻過來。手一滑。摔在了地上。又聞一聲脆響。

    劉映秀轉了個圈。笑著說:「映秀一點事情都沒有。太后娘娘怕是太過關心夏嬪妹妹了。正所謂關心則亂。眼下夏嬪娘娘懷著龍子。這可是南朝將來地希望。還請妹妹多多注意身子。」

    太后臉色不善。輕咳一聲:「看來本宮是誤會皇后了。蓮兒你好好靜養。本宮有些疲乏。先回慈寧宮了。」臨走前視線總夏嬪身上轉到君臨身上。久久不動。

    「恭送太后。」柳映秀臉上掛笑。禮數周全。

    親自目睹了這場鬧劇地君臨有些憐惜地看了看皇后。嘴唇微張。卻什麼都說。

    不多時,劉映秀也告退。

    飛鳳宮中。

    劉映秀將自己關在房中,臉色蒼白,渾身是汗,略微有些抽搐,強忍著疼痛,將荷包從貼身衣物中拿出,裡面竟然是無數細如牛毛的金針。

    手略微顫抖著將金針插入穴道之中,良久,才吐出一口黑血。

    擦拭嘴角的血跡,眼中頭一次露出了憎恨的神情,幸虧自己師從一位柳姓名醫,那人每日深夜都會潛入自己房中教授自己醫術,直到前年自己出師。

    剛才那一嗅自己已經大致瞭解那藥不能致命,卻能令孕婦落紅,而尋常女子食用則會體寒,不宜再孕。

    看著銅鏡中那不美麗的容顏,嘴角掛出一抹譏笑,自己一再容忍,不想她們卻得寸進尺,如今竟然差點危機到自己和父親,要鬥麼?我奉陪到底。紫才人當夜被關進了冷宮,哭喊著的她無論如何都要求見皇上一面,卻終究無緣一見。

    清晨,但第一縷晨光射入奢華的莫宮,莫子邪就被從嚴肅喚起。

    迷迷糊糊中,被人拉去沐浴更衣,最後坐在銅鏡前像個洋娃娃一般任人打扮,如墨的青絲被一個靈巧的宮女盤起,無數精美地飾品插滿其上,頭頓時重了幾分,不得不低下。

    輕薄地白色紗衣外是黑色的皇后宮服,上面用金線繡滿了金鳳,腳上還是那蹩腳地宮鞋,縱使平時不穿,但今日不同,必須要顧忌皇家臉面。

    看著銅鏡中的盛裝地女子,眉眼如畫,莫子邪心思百轉。

    無數次的暢想過自己結婚時的場景,潔白的婚紗優雅聖潔,兩個花童在後拿著自己長長的裙擺,挽著身旁英俊的他一步步走入教堂。

    兒時的夢怕是終難圓了,想不到自己要嫁的確實不愛的陌生人,突然,她笑了,任何優美動人的詞句亦不能描繪此笑的美,只知道身旁的宮女太監都愣了神,嚴肅也是張大了嘴巴,半晌回神後才吩咐眾人繼續幹活。

    吉時到,嚴肅攙扶著莫子邪出宮,乘坐一直在莫宮外候著的鳳輦。

    鞭炮齊鳴,鑼鼓陣陣。

    玉簫寒穿著黑色的龍袍,上面繡著飛騰的金龍,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待鳳輦停下,對之中的莫子邪伸出了手。

    徐徐下車。兩人執手共赴大殿。

    文武百官早就恭敬地跪在地上,唯一坐著的就是各朝地君王。因嚴平亂代南朝天子而來,亦免了跪禮。

    隨著鼓聲,兩人同行邁入大殿之中。因莫子邪穿著宮鞋,走的極為緩慢,而玉蕭寒臉上掛笑。配合緩步同行,而在莫子邪時不時要歪的時候暗中扶一下。

    太監那又尖又細地聲音響起:「皇上。皇后駕到。」

    接著就是太監那繁瑣又拗口的宣旨,莫子邪被頭上的飾物壓得不得不低下頭,良久,感覺那握住自己地手輕輕的掐了自己一下,疑惑地看了玉蕭寒的一眼。

    「幹嗎?」莫子邪用意念與之交流。

    玉蕭寒一笑,但眼中都是警告之意,似乎在說:「你給我好好聽。」

    微微撅起嘴,假裝恭敬,實則不屑。

    自莫子邪一入大殿,嚴平亂的眼神就直直的盯在了莫子邪身上。竟然是她。她竟然是莫妃,那當初來我朝有何意?思前想後卻不得要鎖。只能直勾勾的看著莫子邪。

    一旁突然傳來輕笑,原來是秘朝國主花映月身後的兩個侍衛。

    兩人正在輕聲議論。「言。這皇后張的不比你差啊,終於遇到個角色,可人家可是正統的女的。」幽在莫子邪進殿門的一刻有片刻失神,可是天天面對言那張絕色地臉,她對美色地免疫力果然提高很多,比大殿中那已經呆掉的文武百官強太多了。

    已經易容地言小聲嘀咕:「哪有,我比她好看多了。」原本興趣缺缺低頭玩手指頭的言不滿地抬起頭來,向幽口中的絕色望去。

    坐在前面的花映月回頭對兩人露出警告的神色,兩人方閉嘴,而一向對美女興趣缺缺的言竟然也目不轉睛的望著莫子邪。

    佛思淵亦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位北朝新後。

    太監冗長的宣讀終於完畢,宣佈行禮。

    一個宮女遞上了鳳印,君臨拿在手中,莫子邪極不甘願的跪下,雙手舉在頭上,接下鳳印。

    禮成,玉蕭寒親自扶起莫子邪共坐龍椅,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

    睡眠有些不足的莫子邪低著頭,用頭上的流蘇遮住眼睛,偷偷的打瞌睡,而坐在她旁邊的玉蕭寒臉上帶笑,在她無數次想要倒向他肩膀的時候微微用力捏醒她。

    就這樣,在莫子邪昏睡,頭開始倒向玉蕭寒,玉蕭寒捏人,莫子邪驚醒坐直中週而復始的循環。

    良久,接受完各方朝賀的兩人還要進行北朝的風俗,遊街接受百姓的祝福。

    兩人共城一車,莫子邪扶住把手,臉上露出和玉蕭寒一樣招牌似的微笑,不時的揮手示意,這讓莫子邪不由的想起元首巡視的模樣。

    無數鮮花扔在兩人身上,這是北朝的風俗,鮮花代表祝福,兩人被越多的鮮花砸中,兩人愈會幸福,傳聞有一代北朝君王遲遲不肯封後,密文記載那皇帝有惡疾,不得聞花香。昨日玉蕭寒跟莫子邪講這個的時候,莫子邪大笑不止,原來這個朝代也有人花粉過敏。

    鮮花雖美,但一朵朵的砸下來也是很疼的,莫子邪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可是北朝的百姓太熱情了,而玉蕭寒又是一代聖君,自然鮮花如潮,紛紛扔來。

    玉蕭寒略微一側身,將莫子邪大半個身子擋在後面,替她受了大部分的鮮花之禮。

    夾雜在各色鮮花之中,一截小小的松枝扔了過來。

    莫子邪臉色一變,向人群望去。

    是他,那個無數次想要忘記的人,那個沒有給自己絲毫退路的人,那個越加想忘記卻記得更清醒的人,遙遙的站在人群中,眼中滿是不解和傷痛。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錯的明明不是你麼?那麼低三下四的哀求卻得不到一絲回應,不要那麼看著我,不要那麼看著我的攬住她的腰,輕聲問:「還好吧。」

    硬是擠出一絲微笑,輕輕搖頭:「沒事。」

    兩人的此番動作更是讓百姓歡樂,鮮花再次如雨水一般的砸向兩人。

    為什麼?為什麼?

    慕容松眼中的哀傷似乎可以吞併這個海洋。

    為什麼要和別人結婚,不能等我麼?

    不甘,怨恨,甚至瘋狂。

    慕容松想要衝過去拉她問個明白。

    一直默默呆在慕容松身後的桃夭急忙拉住他,壓低聲音說:「你瘋了麼?雖然看不到,但所有血龍門的弟子都在暗中保護,你這樣去無異於送死。」

    「你不用管我。」甩開桃夭,慕容松擠進人群。

    桃夭卻緊緊的抱住他不肯鬆手:「你不能走。」

    「你鬆手。」

    「不松。」

    兩人的相擁的情形清晰的出現在莫子邪眼中,嘴角掛出一絲冷笑,是因為她麼?你那麼薄情的對我是因為那個女人麼?

    轉過頭去,對玉蕭寒嫣然一笑,頭輕輕的倚在了他的肩頭。

    雖然扭打,卻一直望著莫子邪的慕容松不動了,眼中滿是絕望。

    桃夭卻沒有鬆開抱著他的手。車輦緩緩經過,慕容松就一直默默的看它離去。

    直到再也見不到影子,他才轉身離去,桃夭一步步緊緊跟隨。

    「不要跟著我。」

    「不。」

    「你瘋了麼?」慕容松滿腔怒火,滿肚子委屈。

    桃夭嘴唇微動,流下兩漢清淚:「是,我瘋了,從我一見到你就瘋了,人家明明不要你了,你幹嗎還那麼癡情,就不能看看眼前人麼?」

    慕容松一愣,緩緩搖頭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在客棧等你。」桃夭雖有甘,卻擦擦眼淚,轉身離去。

    看著擁擠的人群向前湧動,追隨皇上皇后的聖輦而去,慕容松卻挪不開步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堅持錯了麼?

    莫宮。

    遊街過後,莫子邪便回房歇息,玉蕭寒則設宴款待各朝來賓。

    嚴肅貼心的問:「皇后娘娘,您一天都未進食了,想要吃點什麼?」

    「我不餓,你們下去吧。」莫子邪搖搖頭。

    坐在銅鏡之前,莫子邪將滿頭的飾物拆下,滿頭青絲垂下,依照北朝風俗,女子的頭飾要由夫君親自拆下,以示恩愛。

    莫子邪卻不忍重負,私自拆下。

    自白日見了慕容松,心緒久久不能平,長歎一聲,默默發呆。

    「老處女,你思春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莫子邪回頭,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還是像以前那麼傻,回頭啦。」那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

    回頭看,銅鏡旁一隻渾身透明的老鼠正搖著長長的小尾巴,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小鬍子一顫一顫的。

    莫子邪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二話不說揮拳砸去。

    ,肚子疼,做女人真麻煩。送上超長章節,欠多少我都會補的,淚奔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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