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一 風波乍起 第五十七回 一團亂麻
    雖是夏,但夜間的風吹得城頭之人衣裳呼呼作響,靜靜佇立,默默不語,直到那激動的情緒隨時間的消逝而漸漸變淡,恢復自然。、

    晨曦,溫柔的紅色光芒出現在東方,隨之而來的是渾圓的暖日。

    黑衣人已然淡定,從懷中取出紙扇,輕輕搖擺,又恢復成那風流倜儻的司徒寒,移步下城頭,昨日之事仿若過眼雲煙,消失不見。

    乒乒乓乓的響聲在東宮此起彼伏,滿地的陶瓷碎片,一旁還跪著幾個小太監,碎片就在他們身邊,甚至個別已經深深的扎入膝蓋中。

    幾人不住的叩首,額上已經滲出絲絲鮮紅,不住求饒:「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不想此舉更是惹惱了太子,又一隻翡翠茶盞被扔到了地上,「一堆廢物,一個人都看不住。」

    朱嬤嬤急忙安慰到:「小祖宗,一會引來了皇上和皇后就不好了。」

    一提到皇后,君臨的瞳孔明顯一縮,小小的身子略有顫抖,而後強自鎮定,握緊拳頭,向朱嬤嬤:「我想見父皇。」

    朱嬤嬤皺皺眉頭,讓跪著的幾個小太監退下,而後和顏悅色的對太子說:「殿下,您要知道為了這麼一個下作的奴才得罪皇后是否值得?更何況聖上他。」肥胖的臉擠成一團,幾乎分不清鼻子和眼。

    明明知道她是對的,可君臨還是倔強的揚起小臉,「我一定要見父皇。」

    朱嬤嬤歎了口氣,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看著那落寞的小小身影,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游龍殿前。那雄偉地金色巨龍高高聳立。

    「報。太子殿下求見。」太監在皇上寢宮外通報。

    明黃色床上兩具白花花地身體彼此糾纏。壓在底下地人聽到通報似想掙扎卻不想上面地人動作加快。不由地呻吟出聲。嬌媚入骨。讓人感覺陣陣酥麻。

    門外地太監聽到那聲音不由得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

    台階下面地君臨不耐煩地催促:「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通報。」

    「是是。」這太監臉都綠了。兩頭都不能得罪。為什麼今天非得替小玄子地差啊。早不生病晚不生病。

    「稟告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運動正激烈的皇上絲毫不曾注意,只是身下的美人邊喘息邊說:「皇,皇上待話說完,更大的波濤將他淹沒在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君臨靜候半天,上前推開站在門口的太監打開了房門。

    「誰?」略胖的皇上一個利落的翻身將床頭的寶劍抽出,直指來人。

    發著寒光的劍身明晃晃的指向目瞪口呆的太子,皇上皺緊眉毛,放下劍披上了一件外衣,冷言道:「這麼不知道規矩,胡亂就闖進來,也不知道你母妃是怎麼教的你。」

    君臨的臉漲得通紅,開始的尷尬變成現在的氣氛,倔強的揚起頭:「和母妃沒有關係,小太監已經通報了,父皇您沒聽見。」

    「有事麼?」禿頂微胖的皇上不慌不滿的坐到床上,讓小太監伺候更衣。

    握緊拳頭,君臨緩緩開口:「父皇,皇后娘娘派人給我送來了百合酥,可是這人不見了。」

    「哦,怎麼了?百合酥有毒?」皇上起身,讓太監給他繫腰間佩飾。

    君臨搖搖頭:「我想找這個人,他對我很重要。」

    「不就是那個伶人麼,有什麼重要不重要的。」不耐煩的推開小太監,皇上自己整了整領口,禿頂的腦袋略胖的身軀與一身明黃華貴甚不協調。

    終於整理完畢,對君臨說:「別胡鬧了,有空多去西席找太傅學些東西,天天就知道玩樂如何能成大氣,回去吧。」

    君臨滿腔怒火鬱積於心,卻強忍了下去,恭敬的行禮:「父皇,兒臣告退。」

    明黃色色的身影漸漸消失,而游龍殿中又喧嘩熱鬧了起來。

    暖暖濕濕的感覺弄醒了睡夢中的莫子邪,打眼望去,小嘰咕正在用她那透明的小小的舌頭舔她受傷的腳趾,想也不想,莫子邪一腳給踹開。

    「嘰咕嘰咕。」小嘰咕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然後又慢騰騰的爬了回來,不住的「唧唧咕咕」的抬起小爪子手舞足蹈。

    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莫子邪急忙躲到門後。

    來人在窗子上敲了三聲長兩聲短,她才安下心來,見光著的腳,急忙胡亂套上靴子,慌亂間身子向下傾眼見著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個散發著青草香氣的懷抱接住了他,莫子邪臉又一紅,心裡暗罵,真是中邪了,咱啥時候臉皮也邊薄了。

    「腳還疼麼?」略有低沉的聲音隨著一陣溫熱的氣息吹到莫子邪的耳邊,她打了個寒戰,急忙推開慕容松,訕笑著說:「不疼了。」

    慕容松長年不變的臉上竟有了似笑模樣:「昨日咬你的是在地窖中生存多年的污鼠,凡是被它咬過的活人都會得上癔症,發狂瘋癲而死。要是毒沒有清乾淨,隨時都可能發病的。」似乎他從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中間不時停歇一兩下,磕磕絆絆。

    莫子邪一聽,臉色煞白,立馬脫鞋仔細觀察傷口。

    昨日被咬傷的小口已經癒合,而且結痂,但一絲浮腫都沒有。在潔白如玉的玉足中那一塊小小的暗色,突兀的像是不小心滴落在完好山水畫中的墨滴。

    慕容松仔細打量傷口,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麼樣?毒清理乾淨了沒?」莫子邪緊張兮兮的望著他。

    伸手輕輕在傷口周圍按按,慕容松眉頭緊皺。

    「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我不會要死了吧。」莫子邪差點冒出來哭腔,兩隻手不住的搖晃慕容松的胳膊。

    「毒清了,只是」慕容松漸漸舒展開眉毛。

    「只是什麼啊?你說話別說一半啊。」莫子邪急得抓狂,偏偏這慕容松還一副慢騰騰的模樣。

    「只是你的傷口好得太快了,正常來說,沒有半個月是不會止血的。」在莫子邪兩眼緊瞪的情況下,慕容鬆緩緩開口。

    輕拍自己的前胸,莫子邪大吁了口氣,「你嚇死我了。」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還緊緊抓著慕容松的胳膊,不好意思的鬆開,但那白色繡花棉衣上還是留下了褶皺。

    *****成功感冒的某人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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