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遲,雨落溪 正文 第十二章(3) 陪你演戲
    到下班時溪有氣無力的從地下室換好自己的衣服剛走到酒店大門的側面雙腿就再也不想動了。

    「走啊你不回家了?」一聲低低的催促從前方穿過清冷的夜色傳來。

    她微抬了下頭靠著牆壁像落地生了根面無表情的呆在原地不動。

    夜色裡風洛希斜靠著一輛白色的跑車笑容被月光灑照出柔和的光芒。

    他不會是專門等她吧?溪心裡冒出疑問。

    「我走不動累死了。」她的身子慢慢順著牆壁滑下來很疲勞的蹲著雙手揉著酸的小腿肚。

    「你不走我走了……」風洛希輕鬆躍進車裡見她沒動又補充了一句「我真的走了……」

    她還是無動於衷聽著車子動聲後漸漸遠去的聲音。

    夏夜的夜風輕輕吹過夜空中有三兩顆星星月亮只有淡淡的輪廓路旁的街燈幽幽暗暗。

    她身上涼涼的就那麼一直靜靜蹲著。

    夜已經很深透過窗戶能看到別人家裡臥室的燈光有人在家等你回家真好而她只是一個人。

    不知是誰說過——黑夜是寂寞惹的禍。

    真的說得很對她現在就覺得很寂寞和孤獨心裡某個柔軟的角落被觸動陣陣酸楚泛了來眼角有潮潮的感覺深吸了口氣她把頭埋在雙腿裡。

    「傻丫頭這點苦就受不了了不要哭了。」被路燈斜斜拉長長的黑影罩住她的身體。

    溪淚眼朦朧的抬起頭鼻子酸酸的。「你不是走了嗎?」

    「我是走了啊不過又回來了」風洛希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他向她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坐車。」一陣細碎的叮嚀響銀光晃過眼際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車鑰匙搖搖頭。

    「那你要怎樣回去?難道用走的?」

    「……」溪沒有說話茫然的樣子有些癡傻和無助。

    風洛希怪異地看了她一會背朝她蹲下「上來吧我可不想在這過夜。」

    他要背她嗎?

    溪看著挺直的背脊猶豫了下高興的爬了上去他的背不是很寬但暖暖的很舒服。

    深夜的街道寂靜無人偶爾有輛車子從他們身邊的馬路上開過。

    「世上的花花公子可以分為兩種類型要麼是生性風流型要麼是無緣無故地感到寂寞哀傷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注才紮在女人堆裡型。」溪的腦袋無力的搭在他肩頭聲音幽幽的如同白霧般飄渺。

    風洛希聽到她突然提起的話題有一刻的怔忡步伐放慢了些平躺的路面有柔軟的腳步聲。

    「第一種人沒心沒肺不值得同情悲慘的下場是自找的第二種人女人讓他看得眼花繚亂久而久之不懂得分辨人心好壞反而惹來更大的傷害兩種人的下場到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她靜靜的分析著像在自言自語。

    「……」

    「洛希屬於哪種呢?」溪的頭動了動靠近了他的脖頸低低的說:「應該是屬於第二種吧真是個假面壞小子呢以後再這樣下去會遭報應的」她輕歎著眼睛困得彷彿馬上就睜不開了。

    風洛希怔住她為什麼可以一眼看穿他。

    「你有沒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溪好奇的問時而憂鬱時而陽光時而輕佻搞不懂他是怎樣的人。

    「……」他沒有說話腳步有一秒鐘停頓了下開始數落起來:「喂木魚原來你這麼重再不減肥配上你的衣服就像只企鵝了……」。

    兩人距離那麼近彼此的體溫互相氤氳著。

    一種溫熱的體香繚繞在他的鼻間和呼吸裡。

    「是嗎?如果我到南極去了你會給我送食物嗎?」她的聲音淡淡的甚至有些神往和期盼。

    「木魚你怎麼不想想要是我在半路了冷死了你怎麼辦?」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迷人的蠱惑他眼珠烏黑幽亮「那裡不適合你不要想。」

    「那什麼可以想呢?」溪的眼珠透明無措的低喃聲。

    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斜映在地面上深夜的霧氣中他的眼神亦是透明而寂寞。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喜歡她失去的時候真的好痛。」她微微睜了下眼聲音輕輕飄蕩在夜色裡流轉著星芒般的歎息。

    雖然阿姨在生活上笨笨的老是惹自己生氣可是沒有了她才覺心中空了好大一塊。

    微涼的夜風拂過樹影罩住她臉上的黯然風洛希開始沉默不語。

    「趴在爸爸背上是這種感覺嗎?」溪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喂我有那麼老嗎?」他有些氣憤忽而壞笑起來「那你叫聲爸爸來聽聽。」

    臭小子想佔她便宜沒門她裝作怕掉下去故意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啊你想謀殺?」柔軟的雙手圍住脖子風洛希大叫著掙扎。

    溪得逞的笑過了會趴在他背上聞著他頭上那股淡淡的檸檬香慢慢閉上眼睛。

    「洛希就一直這樣走下去吧……」她像沉浸在甜美的夢中去了低低的暱喃著。

    「你真的是他最重要的人還有那個他又是怎樣的人?」她沉沉的睡去錯過了前面傳來的喃喃自語聲。

    星光疏淡。

    路燈昏黃。

    小路又恢復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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