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的春天 正文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6章 病
    印度是那樣一個地方要麼乾旱要麼洪澇全憑老天的心情而定。

    這場雨持續的時間很長來勢也兇猛不過好在她們落腳的地方地勢很高。

    五花大綁的女孩還沒醒不過呼吸還算均勻。

    櫻盤膝坐在她身旁一動不動地望著她銀白色的頭。

    「這傢伙死不了。」聞人陵冰靠在簡陋的窗戶旁邊乾巴巴地說。

    櫻拿起一瓢水慢慢澆在那女孩緊閉的眼睛上。

    她不禁想起流川家那棵小楓樹。

    剛才還拚命想掐死對方現在倒好……看來真的是瘋了。聞人不厚道卻又辛酸地想。

    燭光搖曳照著櫻瘦削的臉頰這張泛著青色的面孔上只留下一雙毫無表情的大眼睛還能算得上動人。

    生命似乎在她身上靜止了。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銀女孩乾裂的嘴唇蠕動著出一聲呻吟。

    聞人陵冰連忙趕上前去。

    「渴了。」櫻冷冰冰地說重新拿起水瓢澆在對方嘴上動作不溫柔也不輕巧。

    這瓢水雖然引起一陣咳嗆但卻著實解渴女孩睜開眼看到的是聞人陵冰幹練的面孔與櫻冰冷的眼神。

    「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她費力地抬起手指著聞人。

    「你以為你殺了那麼多人就很高尚麼??」聞人嘴上不留情地罵著心裡卻暗想:這傢伙雖說是個殺手但聽說話到底是個幼稚的菜鳥啊!說起來自己這種fbi的普通探員或許也就能夠對付對付菜鳥殺手……的4f

    當女孩與櫻對視時她似乎意識到什麼。

    「你也是漏網之魚麼?還有想掐死我的是你麼?!」她的語氣帶著質問。

    櫻毫不掩飾眼神裡的憎惡。

    「看上去你很恨我吧?」女孩壓低聲音問「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不好!得提防這傢伙自殺!聞人暗叫:恐怖組織這樣的成員很多一旦被俘就會自行了斷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你想知道麼。」櫻的聲音嚴厲中帶著些愁苦。

    女孩甩甩銀瞪她一眼扭過頭去。

    「臨死前會叫媽的人暫時還不應該死。」櫻站起身背對著她靠在窗稜上凝視窗外銀白的雨簾。

    淡綠色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隨後漂亮的眼眶裡突然溢滿淚水。

    「媽~媽媽……!!!!!!」女孩抽噎起來隨後竟然變成號啕大哭。

    聞人陵冰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這又是怎麼個情況?!這孩子不是個冷血殺手麼??怎麼怎麼在這裡哭起鼻子了呢?

    櫻蹲下來依舊冷漠地盯著對方哭泣的臉龐。

    「為什麼能毫無知覺地殺人。」她一把揪住那些銀白色的頭不過動作很輕。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女孩還在哭泣但是卻還在拚命地維護自己殺手的尊嚴:「問什麼弱智問題!為什麼不能殺人?為什麼不能殺?!」

    櫻垂下青的眼簾。

    她鬆開手指輕輕拍拍對方的腦袋。

    「因為人死了總有些人會傷心啊。」苦笑著她輕輕吐出這句話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淡綠色的眼珠被滂沱的眼淚沖刷得顏色更淡了所謂殺手的尊嚴就在這淚雨裡灰飛煙滅。

    「喂」聞人也被這哭泣打動了忍不住上前為她擦擦眼淚:「你叫什麼名字?」

    「傑傑希……自從沒有了媽媽……就再也沒有人對我稍微好一點……沒有一個人對我好一點……他們只會……只會……」傑希哭得噎住了嗓子。

    恐怖組織裡這樣的例子很多:通過非法渠道買來孤兒然後用極其殘忍的手法將其訓練成毫無感情的殺人工具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這種肉體做成的機器內心仍然都還有那麼一點柔軟的地方這種柔軟一旦被開人性的復甦便指日可待。

    毫不留情要了塔佳命的傑希內心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善感的18歲少女而已和世界上任何女孩一樣她渴望美麗渴望愛渴望著一切美好的事物只不過這些渴望都被病態地壓抑在醜惡下面而已。

    當櫻持續為她擦去眼睛上殘留的催淚瓦斯時聞人陵冰挺體貼地為她鬆開繩索時罪惡的堅冰融化了少女溫暖的本質漸漸升騰而起。

    聞人陵冰現這個殺手其實是個挺可愛的小傢伙。櫻依舊對她冷冰冰的但其實也充滿善意。

    這場可怕的大雨終於結束了救贖卻剛剛開始。

    雖然只是個恐怖組織最低級的菜鳥但傑希卻異乎尋常地配合單憑這點就至少算個很不錯的情報源。

    fbi與世界反恐組織接到聞人的報告後極其迅而又秘密地抵達印度。

    小菜鳥在組織裡當然是最不受重視的也沒有任何一個恐怖組織認為自己會栽在一個最低級的殺手身上。

    但是正所謂螻蟻雖小能掘河堤這個道理向來被很多人忽略雖然並不知道很多上層的信息但傑希從小就在組織裡長大這點很重要。

    「看來就要四兩撥千斤了!」聞人陵冰暗喜。

    不過她也受到自己上司的批評。

    「簡直胡鬧啊!」特意從紐約跑到印度的上司嚴厲地說「作為一名專業的探員你怎麼能帶著一個普通人在這裡胡鬧!!?」

    當然他指的是櫻。

    「這個這個∼先生說來話長∼」聞人覺得這些複雜的理由解釋起來簡直有些撓頭。

    「好了這先放到一邊現在馬上收拾!帶著櫻木小姐回美國!」上司命令。

    聞人一愣盯著面前這位禿頂的大叔。

    「您您是說?!!」她興奮地問。

    「櫻木小姐是證人沒錯也是這次恐怖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吧?!好了這裡戰鬥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也沒櫻木小姐什麼事了!繼續留在印度會很麻煩你現在的任務是馬上護送她回美國然後聯繫當地警方進行保護記住這種保護直到我們這裡的任務成功才可以解除!」禿頭大叔振振有詞。

    聞人陵冰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上司簡直太英明了!

    「遵命!!!」她活潑地應著調皮地敬了一個禮。

    「趕快行動吧!」

    「是!」

    「聞人探員。」

    「嗯?」聽見大叔叫自己樂顛顛的聞人陵冰回過頭來。

    「等我們回去慶功宴要你付錢!」大叔也耍賴一般撇撇嘴。

    馬都拉市區櫻在兩邊佈滿店面的馬路上移動聞人陵冰無可奈何地跟在她身邊。

    「我說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給我高興一點好不好?」她終於忍無可忍。

    「我不想回去。」櫻的聲音沙啞得如同一枚滿是斑痕的桃子。

    「腦子有毛病!」聞人這次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腰:「你自己想一想你媽媽你哥哥還有流川還有大家他們能重新看到你該多高興啊!!」

    「我對他們犯了重罪。」櫻轉過泛青的臉頰「當初我欺騙了他們現在又要厚著臉皮回去不好。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回去不好。」

    「你心裡真這樣想的?!」聞人又是一巴掌:「櫻木櫻你給我用你那個榆木腦袋想想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人死而復生更令人高興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我回去會打亂他們的新生活呢?!」櫻神經質地瞅著聞人陵冰的面孔。

    近來她內心的負罪感越來越重。

    為了一個承諾她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或者她欺騙了多少人?

    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種欺騙。

    這樣的自己還會不會被重新接受?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問題如同蟒蛇纏繞著她的思想拷問著她已經薄如蟬翼的神經線。

    馬都拉的市區還算繁榮除了濃濃的印度風情倒也有一些國際元素不少店面用大音箱放著國際上挺流行的音樂。

    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些旋律了。

    那是什麼聲音?那樣熟悉而又溫暖。

    是《記憶》?依稀記得是音樂劇《貓》中的名曲。

    他們曾經一起看過兩遍吧?一次在日本一次在美國。

    那歌是這樣唱得麼?

    回憶獨自沉沒在月光下

    我才能嚮往昔微笑。

    我還記得過去的快樂時光

    就讓記憶重現。

    新的曙光即將來臨

    我必須考慮新的生活。

    靠近我離開我是那麼容易。

    如果你靠近我。

    靠近我。

    靠近

    我。

    櫻在這歌聲中軟軟倒在馬都拉繁華的街頭連聞人陵冰急切的呼喚都聽不到。

    她病了而且已經病入膏肓。

    只有一種特效藥這種藥的名字是:流川楓。

    返回美國的專機上聞人陵冰忙得個焦頭爛額。

    「醫生!這瓶完了請您換一下液!」她一邊喊一邊擦著櫻冷汗涔涔的額頭對方正在高熱中如同樹葉般顫抖。

    「這不是汗了麼為什麼體溫還這麼高?」雖也有若干醫學常識但聞人陵冰現在也是不安的。

    「櫻木小姐現在身體狀況很複雜循環系統很衰弱這種狀況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也就很難治療。」醫生換上新液看看櫻的眼瞼:「嚴重的貧血營養不良精神長期抑鬱沒有器質性病變已經是萬幸了。」

    「以後可以康復吧?」聞人不放心地問。

    「只要好好調養休息康復是沒有問題的我想比起肉體上的虛弱恐怕心理上的問題更需要小心。」醫生頗有深意地回答「對了為什麼一定要去洛杉磯?紐約的話豈不是更方便些麼?」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聞人陵冰笑道。

    而櫻則一直是半昏迷狀態。

    說她半昏迷實在是總有些光亮在她腦海中飄蕩你可以說那是太陽也可以說是鬼火。

    她想大喊但喉嚨卻像上了鎖一樣全無一絲出聲音的可能。

    他清澈的嗓音時遠時近但卻始終無法確定是從哪個方向傳出的。

    櫻煩躁地轉動著腦袋像是要甩掉將近4o度的體溫。

    「小櫻堅持一下……」平素精明幹練的聞人用從來未曾有過的柔和語氣安慰著自己的學生。

    她卻根本聽不到。

    返回多倫多沒幾天櫻木花道接到了出雲繁平靜的電話。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洛杉磯流川楓那裡看看。

    不過由於身為nba不同隊伍球員有些不便再加上球隊的練習與比賽都不能缺席最後商定由三井前往。

    「這小子從小就那麼一根筋。」坐在飛機上三井壽不禁想起高中時期兩個人那場一對一。

    自己要去做什麼?對於這點三井很沒把握不過從心底裡他還是希望這個倔強的學弟能早點走出這個陰影。

    抵達洛杉磯一天後三井就對自己的任務失去了信心。

    流川楓除了玩命訓練就是徹夜昏睡想與他用籃球交流偏偏這傢伙現在的球技的氣勢都那麼可怕。

    但是也那麼讓人心疼。

    沒辦法在家被人照顧慣了的三井現在只好像個哥哥一樣開車接送流川訓練陪著他吃飯然後說些自己都不會笑的笑話。

    這種事情木幕做最合適了不過就算木幕也一樣沒辦法啊!

    相比之下倒是湖人隊的其他人容易相處些。

    「我們也很為他的事情遺憾這樣下去的確令人擔心籃球這方面倒沒什麼他向來很拚命啊!可是人總是那樣子可容易垮。」隊友們雖然都是高傲之人但除了欽佩這個日本球員的毅力與球技外看得出也很惋惜。

    瑪麗大嬸見到三井也不免掬一捧眼淚。

    「櫻小姐是個好人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她也能住到這棟房子裡。」她這樣說「親愛的你看自從她出事這還像人住的地方麼?要不是擔心流川先生我真不知道這種房子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看著慘白裸露的牆壁和馬馬虎虎的幾件傢俱三井的鼻子也不知酸了多少次。

    這天流川做完常規訓練後臉色極差隊醫不敢怠慢強行將他留下來輸葡萄糖。

    「你是不是想死啊?!」趁著沒人三井幾乎在流川面前抓狂。

    以前雖說不能和櫻木相比但怎麼也是正常的男人飯量。

    現在可好每頓飯就是那麼幾口誰勸也不聽。好像吃東西是個苦差一樣!親眼見到三井才相信天底下還有靠吃這麼點東西打籃球的nba球員。

    「你這到底怎麼啦?為了你最喜歡的籃球也得差不多點!」他繼續埋怨。

    「那又怎麼樣。」這是將近一年來流川對三井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三井一愣。

    「打球。」流川的聲音有些嘶啞「是現在這個樣麼。」

    三井無聲地看著他瘦削的面龐。

    「沒有知覺的取勝什麼感覺都沒有。」流川抬起頭。

    即便夜幕下的墳場也沒有他此刻的表情恐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三井的聲音在顫抖。

    和櫻木的感覺一樣他感到這樣的流川楓遲早會被死亡吞噬。

    是的他已經是亞洲頂級的籃球運動員還是nba的幹將。

    但是他內心的悲愴就和這些頭銜的光芒一樣強烈。

    三井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動作卻不重。

    「流川流川!你聽我說……你不能這樣知道嗎??你得好好活下去!」他知道自己在哭在學弟面前哭很沒有出息吧?可是他又怎麼能繼續抑制內心的痛楚?

    流川垂下腦袋像個靜止的漂亮人偶。

    「流川先生!您的電話!」這當兒隊醫突然進得門來通知。

    流川早就廢棄了自己的手機住宅電話也是千篇一律的答錄機狀態所以找他的時候打電話給湖人隊總部倒是個明智之舉。

    看看毫無反應的流川楓三井站起身來。

    「我替他聽可以嗎?」他問。

    「沒問題!」隊醫點點頭。

    屋裡只剩下流川一個人葡萄糖一滴一滴緩緩流進他的血管卻不能為他增添什麼能量。

    過不了多久三井忽然像陣風衝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同樣激動的隊醫。

    「流川!!!流川!!!!快我們快走!」三井漂亮的大眼睛紅紅的聲音卻掩飾不住喜悅。

    流川木然抬起頭。

    「我們去洛杉磯醫院!現在就去!!哈哈哈!哈哈!」這位聰明又有點傻氣的大哥現在笑得尤其傻連淌下的淚都沒工夫擦。

    流川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這幅模樣。

    「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起來!小櫻她現在在洛杉磯醫院啊!!!」三井抓住流川的肩膀使勁搖晃著。

    「什麼?!」流川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

    「小櫻!小櫻還活著!現在在洛杉磯醫院!!!!!」三井扯住流川的耳朵一字一句地狂吼。

    他還沒吼完對方已經一陣風般衝出門去。

    洛杉磯的道路如同蜘蛛網坐在湖人隊的專車裡大家都恨這車不夠快交通不夠好。

    「我看你還是趕緊去買輛奔馳!開起來真的很順!對啦今年那新款可相當不錯!」三井興致高漲地說。

    「流川先生別動你的手背∼」隊醫一邊說一邊為他包紮著流血不止的傷口。

    剛才跑得太猛以至於忘記自己還在輸液。

    「這個很疼吧?」三井滿理解似的問。

    流川搖搖頭。

    他瘦削又結實的肩膀在微微抖。

    三井用力拍拍他。

    「太好了流川!!!」他帶著哭腔說「這真是太好了!!!!」

    洛杉磯醫院設計很人性化淺綠色的牆壁乾淨而平淡粉紅天花板上簡潔的頂燈散著柔和的光輝。醫生護士雖然忙碌卻始終面帶和藹的笑容病人們也大多情緒舒暢。

    不過流川楓可沒時間顧及這些他要尋找的是那抹栗色。

    看到聞人陵冰的時候他愣了片刻倒是對方先走了過來拉住他的胳膊。

    「她在哪?」連客氣話都沒有流川開門見山地問。

    三井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漂亮女人。

    「流川不要激動。」聞人明晰地說「她現在很好。隨我來。」

    那是一間挺隱蔽的單人病房一般病人是肯定找不到這裡來的門口還有一個女警。

    「來吧。」聞人輕輕推開房門。

    流川的腦子裡突然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完全的空白。

    他已經連自己的呼吸都察覺不到了。

    是她可是為什麼會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還帶著氧氣面罩??

    原本柔長的頭現在只剩下短短一截。面色青白甚至連那耳後的骨頭也突出了。

    但是這卻是她。

    流川一步步走上前去動作機械而遲疑。

    他忽然飛快地伸出手握住她露出被角的手腕。

    已經瘦得只剩下影子但是卻真實地是她!!

    「放心了吧?你看真的是小櫻啊!」聞人走上前說「流川關於這些我想我有必要和你還有大家解釋一下。所以先隨我出來可好?」

    對方卻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三井出面好說歹說將流川暫時請出了病房。

    聞人陵冰盡可能簡短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

    「我的天!」聽完三井深吸一口氣:「這真像一場夢!」

    「是啊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流川君我看得出來這一年你也很受了些苦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原諒小櫻的所作所為某種程度上她會選擇這樣做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啊!」聞人語重心長地說。

    流川彆扭地鼓起麵包臉雖然這段時間他消瘦不少以至於現在這個麵包不見得如何圓但三井卻覺得這個麵包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可愛。

    「這下就好啦!小櫻能回來這就是最好的事情啊!喂流川你說是不是?!」他笑著問。

    「哼。」流川的麵包臉依舊很鼓其中還帶著些悲愁。

    聞人陵冰輕輕地笑了笑:不論怎麼說這都是個很不錯的結果吧?

    「不過有一點希望你們注意現在文萊的白蠍組織還沒有完全消滅她並不是一點危險都沒有。以防萬一我們警方會好好保護另一方面也需要你們保密暫時先不要告知親友們櫻的事情特別是日本的親友知道麼?這種時日肯定不會太長你們只要暫時守口如瓶就好。」她叮囑道。

    「知道了!我回去加拿大就連櫻木那傢伙都不會告訴!哈哈哈!」三井拍拍胸脯答應下來。

    第二天三井便挺高興地返回加拿大聞人也暫時回紐約去做工作報告流川坐在床邊望著櫻毛茸茸的栗色腦袋。

    她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似乎還認不清人連自己也不例外。

    醫生解釋這種意識不清的根本原因是身體虛弱經過調養大約一星期就可以恢復正常但是他卻覺得她似乎還依稀認得出自己。

    看到自己她會費力地笑笑那笑容雖然有些淒涼卻很真切。

    調養確實有效才三天她的臉色已經紅潤起來呼吸也均勻許多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流川卻自認為只要自己在身邊她就睡得尤其香甜一樣。

    瑪麗大嬸每天都會變著花樣做些美國人口味的美食讓流川那過去隊友們聽聞此等喜訊也紛紛替他高興。

    有時候趁她熟睡他會輕輕將她撥拉進自己的臂彎盯著她嬰孩般的睡姿。

    有時候她在混沌中醒來感受不到他清冽的氣息就會嗚嗚地哭至於為什麼哭她卻完全沒概念。

    或許過去一年的生活太殘忍但是殘忍過後就如同戰場的廢墟一般終究會生出嫩綠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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