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的春天 正文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299章 重新上路
    作為全球著名的運動品牌nike的廣告當然也是動感十足比起流川櫻在這方面還算有經驗但是也被折騰了個夠。

    工作人員現雖然流川楓在球場上游龍般靈活但拍起廣告卻是個非常笨拙的人真是無語。

    被指派著擺出各種姿勢好歹僵著一張臉拍下各種廣告宣傳畫流川簡直有抓狂的傾向櫻雖然沒什麼不高興的表情但也顯出了疲累。

    這還只是開始下面一系列的短片拍攝殺傷力就更不用提了。

    「流川先生請您笑笑好嗎?」不論導演還是攝影師都請求著。

    「白癡。」流川鼓著抽搐的麵包臉嘟囔櫻只好哭笑不得地望著他。

    「流川君還真是沒有表演天分啊!」休息時在一旁的千鳥非悄悄對櫻說。

    「打球的時候假動作還是做得很像的。」櫻忙不迭幫著她的狐狸君說話。

    不過兩人互動的鏡頭卻拍攝得異乎尋常流暢換句話說這令人不能不聯想到如果沒有攝影機在旁邊或許效果還會更好。

    只是苦了攝影師:櫻木櫻雖然在業界也是出了名的敬業但卻眼光古怪自己向來很有主意而流川楓則一副壓根就和攝影機有仇的樣子。

    好不容易拍到最後一場高空跳傘顯示nike品牌如同天空般清澈明媚的鏡頭大家不覺都從心中鬆了口氣。

    雖然流川和櫻都沒有跳過傘但這次高度並不危險而且又有專門教練在旁邊陪護也沒什麼可怕。打開機艙的時候趁著攝影師與教練正在做最後的準備二人好奇地將腦袋稍微伸了出去。

    「哎呀真冷!吹得臉都疼!」櫻驚叫一聲縮了回來。

    流川卻喜歡這清冽的感覺:周圍都是白雲湛藍的天空如同最明淨的海水初春的空氣寒冷中有令人喜歡的氣味這確實和他喜愛像。

    這樣想著他的腦袋愈向外伸去過於專注以至於忘記了這怎麼也是高空。

    重心不穩的流川像一個不倒翁一樣搖晃幾下身子向機艙外探去。

    細長的眼眸瞪得老大:不管怎麼說這種狀況下誰都會害怕吧?流川楓腦子裡一片空白。

    忽然一股力量從身後而來一直將他重新抓進機艙。

    「哎呀!剛才好險!」還沒回過神的流川聽見工作人員們這樣喊著。

    「狐狸君!這叫什麼危險動作?!太嚇人啦!」還是這句話讓他一個激靈扭過頭來。

    只見櫻滿臉通紅地抓著他背後的肩帶還沒有放開手她的額頭和鼻尖都是細密的汗珠。

    「力氣真大。」流川小聲嘟囔著這才現自己也是汗流滿面。

    「切」櫻輕嗤一聲抽出一張面紙為他擦汗:「其實也嚇得夠嗆是不是?」

    流川輕輕抵住櫻的額頭沒說話。

    「你的肌肉再多點我也揪不動你了。」櫻鼓著紅彤彤的臉蛋一邊繼續為他擦汗一邊小聲道。

    「本來就不用你揪……」流川楓死鴨子嘴硬地說。

    「狐狸君你越來越壞了。」櫻抱怨著語氣卻異樣地甜蜜。

    「好機會哇!」攝影師當機立斷搶下了這個鏡頭:大敞的機艙、外面飄灑的白雲與透明的天空兩個人全副nike裝扮低垂眼簾地默默相對有種難以名狀的和諧氣氛。

    這時候在地面上巴望的千鳥非與赤木太太哪知道天空上正生著什麼呢?

    忙過這一段赤木太太驚喜地現自己懷孕了!且不說赤木剛憲多麼興奮就是即將做姑姑和姑父的晴子與櫻木花道也開心得不得了原本與赤木太太私交相厚的櫻也不禁喜從中來。

    「猩猩大嫂一定要生個比爸爸漂亮的小猩猩哦!」櫻木花道說話還是沒遮沒攔。

    「混蛋!說話就不能正常一點!?」赤木剛憲對這個妹夫簡直無語。

    赤木太太暫時休假估計重新上班怎麼也要等孩子斷奶才行了不過好在牧紳一的太太牧鍾子現在已經應邀主管日本國家籃球隊做專門的心理輔導以及幫忙隊內諸事所以也算可以暫時接替赤木太太的工作。

    相比於赤木太太的活力四射穿衣端莊的牧鍾子太太則偏於文靜雖然不算女強人但也將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2月初流川櫻木返回nba櫻的論文不僅順利通過其中所查找引用的諸多資料特別是對於三位世界級戲劇大師的闡述與印證在媒體和學術界都引來不同程度的注目。

    「非姐哪天如果我不再演戲去專職做一個戲劇評論家什麼的是不是也可以?」櫻處理完大學剩下的事情回到東京後對千鳥非說。

    「我覺得評論家要比演員好辦得多。不過小櫻我看當務之急是換一所房子現在這住所太小而且寒酸。」千鳥非撇撇嘴。

    「寒酸倒不至於小是小了點。」櫻點頭附和。

    千鳥說到做到不出一個星期就找到一所各方面都中意的大房子說是大當然也不算什麼豪華別墅只不過是帶著小花園的二層獨立住宅罷了。

    「位置很好交通便利環境優雅而且和我的房子也很近!」千鳥滿意地對櫻說。

    「那就太好了以後我如果想看恐怖片非姐可以隨時住過來陪我~」櫻高興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就想起我了。」千鳥非臉上滴下一滴汗:這個永遠對媒體擺出一幅半死不活表情的演員誰成想還有害怕恐怖片的毛病?

    將以前的傢俱搬去但是卻仍然空曠千鳥又駕駛甲殼蟲帶著櫻到處買傢俱不但經常被人認出來而且兩個人的眼光也每每不能統一而生爭執。

    「非姐你看這床罩多美!」櫻拎起一張淡咖啡色上面繡著銀色大花的床罩說。

    「不要!多難看!還是粉紅色帶花邊的那種法式的好看!」千鳥堅決反對。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櫻眼巴巴地瞅著她。

    「不要!不要!到時候我才不要和你躺在這樣難看的布上!」千鳥大聲嚷嚷誰知卻引來周圍原本就很詫異的圍觀目光。

    「我以前就聽風傳說櫻木櫻對女人感興趣這樣看真的不假!」

    「是啊原來除了那個印度舞蹈家她還和自己的經紀人有一腿!」

    「她不是已經和流川楓訂婚了麼?莫非是雙性戀??」

    櫻的眼睛變成小豆無可奈何地笑笑。

    「這……真是……」闖了禍的千鳥非抽搐地扯著嘴角。

    搬家過程還算順利由於東京房價一直穩中有升櫻以前的那套小公寓轉手由千鳥聯繫租了出去也算一種精明的理財方法。

    「看到沒?雖然你收入比較豐厚但是這種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理財手法還能讓你賺更多的錢。」千鳥非得意洋洋地對櫻說。

    「謝謝你非姐」櫻笑著道謝:「租房子的錢直接打到北海道我媽媽的賬戶上吧。」

    「有了你和你哥哥老人們也算生活優渥了。」千鳥肅然道。

    「作為兒女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長輩受苦啊。」櫻舒服地坐到陽台的籐椅上翻開劇本。

    流川楓的訓練量已經逐步加大看得出隊裡對他已經有了更多的重視想必離上場已經越來越近了。

    為了正式登上nBa的球場以及真正越澤北他幾乎將全身心投入到籃球上這種注意力只有在傍晚邊喝咖啡邊上網的時候分給櫻一些。

    她的郵件裡附帶著照片:換了挺不錯的新房子而她從照片上看還是那麼淡然恬靜。

    其實這樣纖美的軀殼裡隱藏的是一個極其迷人又極其危險的靈魂這點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吧?流川楓不出聲地笑笑。

    要是她看到肯定又要說自己笑得可怕了。

    比起流川櫻顯然十分關心戀人這種關心擴展到她高興將自己生活中的一切拿出來與他分享。

    「狐狸君你知道嗎?原來我的新鄰居就是海南隊的清田信長!他的小女朋友很可愛住在我旁邊的房子他們倆雖然天天吵架但是早晨一起去遛狗的時候恩愛得沒話說。」

    「狐狸君我今天終於演出結束啦當然很成功套用哥哥的話我是天才嘛!(不過我不是笑)」

    「狐狸君今天我去觀看塔佳的新舞她真得很棒不過保鏢比以前更多很多人都說文萊王子已經向她求婚了不過我不好意思向她證實。對了對了她有一個日本裔保鏢哦!這個人你我都認識只不過上次我沒認出來就是聞人老師的男朋友呢!這下可更加奇怪了。」

    流川楓的回信也是雜七雜八:他不是不想寫只不過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寫:自己的生活完全被籃球以及一系列練習包圍這些寫出來簡直沒營養到家別的不說現在忙得連瑪麗大嬸都幾乎見不到。沒辦法只好天天將nBa食譜抄一遍給她去至少是個平安。

    收到如此內容的郵件櫻多少有些落寞。

    他是太忙了這種忙碌過於投入就顯得有些瘋狂不過沒有辦法籃球和流川楓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整體。

    不過這種落寞倒也立即煙消雲散:工作實在太忙了由於被評論界稱為「最有想法最敬業的戲劇新星」所以劇目一部接著一部她又是個認真得有些嚴苛的人不願意放棄哪怕一個細節所以在工作強度上並不比流川輕鬆多少。

    戲劇演員的生活雖然比電視明星正常但也一樣辛苦雖然每天都有服用保養心臟的藥物與保健品並且接受相應的理療但這天千鳥非還是現櫻的臉色不大對。

    這種情況在回到家的時候愈嚴重。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千鳥不放心地問「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沒事的我心臟的功能原本就比一般人差點現在已經好多了。」櫻笑了笑窩在一張塌上。

    「不行你看出了這麼多汗!不是鬧著玩的!」千鳥不依不饒將她強行弄進了醫院。

    對於教練制定的訓練方案流川最近每天還要加大練習量所以最近的兩天他幾乎回到家裡洗過澡後倒頭就睡索性連郵件也沒工夫看了。

    這天好不容易有些閒工夫他打開電腦。

    可是除了幾封廣告郵件之外郵箱裡竟然空無一物。

    這幾天她一直都沒給自己信?!

    一陣不祥的預感使得他抓起手旁邊久違了的電話。

    過了好久她才接聽。

    「喂。」聽上去櫻的聲音並沒什麼異樣。

    「櫻。」流川呼了口氣繼續說「你在哪。」

    「呃。」櫻頓了頓「我在病房。」

    「病房?!」流川正打算呼出的第二口氣被他生生嚥了回去。

    「沒什麼大事例行檢查。」櫻似乎在笑。

    例行檢查需要住院麼?流川覺得這個謊也太低級了點。

    「最近有些忙所以身體不太吃得消。」櫻繼續解釋:「所以非姐堅持要我暫時停止工作住院。」

    「你這叫什麼話!?心肌缺血啊!心肌缺血!!還不願意住院你非要最後弄成個心肌壞死才開心是不是?!」千鳥非原本柔聲細語的聲音在一邊狂叫似乎還有赤木太太與彩子的聲音。

    心肌缺血?心肌壞死!流川下意識抓緊手中瓷杯的把手。

    「怎麼回事?」他的語氣嚴肅起來像是吵架。

    「沒什麼!都說了沒什麼!」櫻無奈中有些氣惱:「我前幾天太累了然後心臟不舒服就這樣!」

    「流川我說你也是!」突然話筒被彩子搶了過來:「沒過門的媳婦都住院了別告訴我你是剛剛才知道!」

    「呃。」這次輪到流川語塞了。

    「哎我早應該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籃球狂。」彩子歎了口氣:「只是小櫻未免可憐了點哥哥不在身邊媽媽還要照顧老人未婚夫只顧著打籃球幾乎把她忘了。」

    「前輩。」流川急促地說「她到底怎麼樣?」

    「到底怎麼樣?你回來看看不就成了?」彩子的語氣有些揶揄。

    「算了算了!」櫻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可以想像她一定正在那搖擺著兩隻細長的胳膊。

    流川握緊咖啡杯凝神望著窗外的海岸線過了大約一分鐘他重新開口。

    「我不能夠。」聲音不大但異常堅決。

    「哎~」彩子哀歎一聲:「果然和她說的一樣!真是服了你們!」

    「呃?」流川不太理解這句話。

    「剛才我和理惠都說要把你從洛杉磯叫回來照顧她結果那孩子拒絕了你要是不打電話或許她都不會告訴你她住院。」彩子解釋「而且她說就算要你回來這個時候你也絕對不會回來的。」

    流川的心難以名狀地抽*動了一下。

    「前輩」他說「我和她講話。」

    「知道啦!真是的~」彩子用寵溺的語氣對學弟說。

    「喂?」櫻恬靜的聲音重新傳來。

    「櫻」流川壓低了聲音「你在幹什麼?」

    「我在輸液。」櫻回答。

    「那麼老實幹什麼?告訴他你在做手術!」千鳥非顯然今天有點抓狂。

    「手術的時候不能用手機!」櫻摀住聽筒糾正著。

    流川的臉上滴下一滴汗:還真是誠實得有點傻。

    「休息麼?」流川問。

    「嗯醫生建議住院兩周然後休息1個月。」櫻繼續老老實實地匯報。

    「來這裡休息吧!」流川說。

    「嗯?」櫻微微一愣。

    「我說出院了來洛杉磯。」流川重複了一遍。

    「不用了。」櫻想都沒想就做了拒絕:「我已經打算用這1個月回北海道去看看外公他們非姐會陪我去而且春天的北海道氣候很好在那裡身體一定會恢復得很快。」

    這樣斷然的拒絕那就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流川鼓起腮幫子想。

    放下電話不久來探病的赤木太太和彩子便告辭了。

    「好好養病哦!我們明天再來!」赤木太太叮囑。

    「非姐麻煩你替我送一下。」櫻對仍然在一旁義憤填膺的千鳥非笑著說。

    「知道了知道了大傻子。」千鳥非嘟囔著。

    單人病房雖然條件優越但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難免孤單。

    櫻慢慢躺下來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

    無聲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

    流川楓放下電話沉重地望著地板上一小塊裂縫。

    她的心臟原本就不好雖然一直有好好保養但這次還是由於過度勞累而病倒了。

    初識時那個可怕的寒冬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她一定要好好的最好是結婚以後就全心全意呆在家裡再不要去演那些玩意才令人放心不過說起結婚當務之急是越那個已經小有名氣的澤北。

    心肌缺血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病?明天一定要問問隊醫!他下定決心。

    湖人隊有很多不同級別的專業隊醫負責流川楓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女醫生。

    「什麼?」女醫生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是說你的未婚妻心肌缺血??」

    流川楓點點頭心中不由一緊。

    「據我所知年輕姑娘患心肌缺血的可是極少數這一般是中年人冠心病的一種並症啊。」女醫生繼續驚訝:「真是的還是建議你的未婚妻重新檢查一下我覺得八成是心肌神經的問題吧?不然的話就來洛杉磯檢查和治療也好比起日本美國的醫療應該更達些。」

    「哎?怎麼流川你老婆要來洛杉磯?好啊一起去玩!我們都沒見過你這小子的老婆呢!」幾個湖人隊隊員聽到了隻言片語圍上來衝著這位日本拚命三郎打趣。

    「唔。」流川鼓起腮幫子看著他們。

    「好啦開玩笑而已對了今天晚上的常規賽是活塞可是值得一看!」一個黑人球員拍了拍流川的肩膀說起了老本行。

    「那可真是場好戲!特別是活塞那群傢伙可一定要加小心。」大家紛紛點頭。

    活塞?澤北。流川暗地裡想。

    訓練間歇他抓起手機撥通櫻的號碼。

    「喂?」是千鳥非細細的聲音。

    「櫻呢?」流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在做檢查經過會診後醫生們認為似乎不是心肌缺血。」千鳥的語氣也忐忑不安「好了等結果出來會告訴你的先說到這兒。」

    流川楓對著聽筒裡嘟嘟的聲音頭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要重新檢查?難道~病情惡化了麼?

    自己為了在nba打出個樣子也為了打敗澤北在這裡夜以繼日地訓練以至於忘記了一切可是這種事情到底是對是錯流川楓現在也拿不準了。

    在他的意識裡只要與籃球相關的事情就沒有不對的可是除了籃球難道他流川楓的生活裡就和該其餘東西一概沒有?

    他胡亂甩開毛巾搖搖腦袋重新投入到訓練中。

    直到他回到家千鳥非的電話也沒打來。

    「嘖!」流川有些心焦地抓起牆上的電話。

    「喂狐狸君?」是櫻一貫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完全沒有異樣她的語氣很隨意明顯旁邊沒有其他人。

    「櫻」流川叫道「怎麼樣?」

    「沒什麼啦不要擔心」櫻笑了起來:「根本不是心肌缺血只是一點小毛病心臟瓣膜的毛病。」

    雖然不懂什麼是心臟瓣膜不過既然她這麼說自己也就稍稍安心一點。

    「那就好。」流川的語氣緩和了些。

    「嗯下周會做個小手術然後只要好好休養就沒有問題了這次檢查結果也很好噢!我的心臟功能幾乎和健康人一樣這次會生病就是因為太忙了。」櫻還在笑。

    「手術?!」流川不禁暗地裡打了個寒顫:「心臟的手術麼?!」

    「狐狸君」櫻勸慰道:「這是最小的手術恢復起來也會很快大約一個月以後我就又是正常人一個了!」

    不論怎麼說這也是在心臟上動刀有那麼簡單?!流川不敢相信。

    「現在的醫療水平這麼達這種手術真得不算什麼!好了我不說了在醫院用手機很不方便~有時間給你電話!」櫻壓低聲音道別。

    流川呆呆地望著電腦桌上一個奶白色的像框像框裡櫻隨意披散著一頭栗色的長穿著件格子襯衫坐在小海房的陽台上身後是洛杉磯那絕美的海岸線。

    它好像一個奇怪的窗戶似乎她就在窗戶那邊伸手可及卻又無從尋覓。

    多愁善感這詞完全與流川楓搭不上但是直到打開電視觀看常規賽之前他還真是惆悵了好一陣子。

    不過當他看到比賽正式開始特別是澤北榮志已經成為可以在比賽的黃金時間上場的主要球員時那點惆悵又煙消雲散了。

    自己現在只是一個能在常規賽毫無懸念的垃圾時間上場的替補球員而且最長的一次在場上打了5分鐘可是澤北不僅可以在比賽重要的時間上場碰上順手的時候更能從第一節打到第三節!

    這種差異深深觸動著他的內心流川楓攥緊了拳頭。

    東京大學附屬醫院櫻木櫻的病房這幾天探病的客人絡繹不絕。

    赤木太太、宮城太太暫且不論合作過的導演與演員以及劇院的經理也總來拜訪她要做心臟手術的事情早被傳得沸沸揚揚大家不知道也就知道了。

    「說起來小楓真是不像話!」這天在醫院裡聞訊趕來的楓媽對把家裡老人臨時交給護工的櫻木媽媽著牢騷:「哪有把生病的妻子扔在一邊自顧自打球的?等他回來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小櫻也是太拚命了這孩子做什麼都一根筋不管不顧。」櫻木媽媽想到女兒要上手術台眼淚就怎麼也止不住。

    就在手術前一天病房裡同時來了幾個特殊的客人。

    「你看真不湊巧我剛來就聽說你病了可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看望。」塔佳依然穿著能露出腰部的華麗服飾只不過為了探病身上除了那塊雞血石什麼珠寶都沒帶而已比起平時一長串保鏢的排場今天僅僅帶了一個亞洲保鏢來也很特別。

    「和倉先生上次雖然認出了你卻沒來得及和你說請替我向聞人老師問好我很想她。」櫻對塔佳身邊酷著一張帥臉的和倉勇作說。

    「抱歉最近我可見不到她。」和倉勇作的劍眉微微一動回答。

    「她不是你女朋友麼?」櫻詫異地問。

    「其實並不是。」和倉勇作簡短地解釋一句不再開口。

    櫻茫然地低下頭這時病房裡卻新來了一位客人。

    和倉勇作職業性警覺地向後望去。

    來者是個身材玲瓏相貌俊美的女子一頭秀同櫻的一樣是栗色但是捲成精緻的卷垂在質地很好的洋裝上。

    「怎麼樣親愛的?明天做手術可不要害怕哦!」她笑著將一束漂亮的三色堇插在床頭花瓶中。

    「出雲姐」櫻笑著招呼「真麻煩你又來看我。」

    「明天就要手術了當然要來看看」出雲繁的杏核眼笑著瞟瞟她「再說記者的靈敏嗅覺也告訴我今天可是有貴客來探病!」說著她又笑著看看倚在旁邊沙裡的塔佳以及站在一旁的和倉勇作。

    塔佳優雅地向她點點頭:說起來也並不是陌生人自己上周才接受了她的採訪。不過和倉勇作比起平時的冷酷倒有點手足無措。

    這女子身上顯然有記者咄咄逼人的氣勢但卻也有令人神迷的東西。

    流川楓洗過澡盯著牆上的鐘錶算時差。

    她應該進手術室了吧?

    手術室旁邊的休息廳中楓媽、赤木太太以及彩子圍著櫻木媽媽低聲說著什麼櫻木媽媽不時擦擦眼淚擔心地向門口望望。

    手術時間定得比較秘密媒體並不知道加上千鳥非沒好氣的表情阻攔也沒什麼不之客來打擾不過此時此刻做了好幾年記者的出雲繁就站在她身邊。

    「臨進手術室囑咐我的是給她那只肥貓喂東西吃。」千鳥苦笑。

    「說起來那孩子也真夠可憐的。」出雲繁點點頭:「做手術流川也不回來看看?」

    「有什麼辦法那個籃球狂。」千鳥歎口氣:「你也看到啦媒體各種報道他倆感情出現危機已經分手什麼的這當然是瞎話但要我說估計換個女孩早就分手了誰受得了戀人天天為了籃球對自己不管不顧?」的netbsp;「小櫻也真受得了。」出雲已經親熱地叫起櫻的名字了。

    「可不不開心肯定還是不開心的不過她還替他開脫說什麼剛在nba打球必須努力啦常規賽很重要啦其實要我看她估計連什麼叫常規賽都不清楚。」千鳥聳肩。

    「等這邊任務結束回了洛杉磯我一定好好採訪一下流川楓看看這個傢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出雲哈哈一樂。

    「到時候順便寫點罵他的話給小櫻出出氣。」千鳥這次對流川楓意見相當大。

    「那是必然的~」出雲滿口答應下來。

    「伯母別擔心這不過是個小手術醫生說了只要恢復得好以後小櫻和健康人一模一樣的!」彩子寬慰著。

    「那孩子從小心臟功能就弱~」櫻木媽媽的眼睛和桃子一樣。

    「我看小櫻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趕緊讓他倆結婚!我家那個不著調的兒子~真是~要好好教訓!」楓媽對這次寶貝兒子的做法很不夠瞧的。

    突然休息廳進來一個人。

    「啊!媽媽!伯母~你們都在這裡!」晴子睜大眼睛:「小櫻已經進手術室了?」

    「晴子你怎麼回來了?」大家紛紛站起身來。

    「我們聽說小櫻病了不過昨天深夜才知道要做手術!本來花道比賽都要請假回來的不過最後決定我先回來他明天應該就到。」晴子溫柔地說。

    看看已經是幸福少*婦的櫻木晴子想想櫻木花道再想想流川楓楓媽簡直有把這個不通人情的兒子從美國綁回來的衝動。

    「那個籃球狂……」彩子實在瞭解自己的學弟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流川楓的辛苦與廢寢忘食並沒有白費雖然仍然是替補但是在常規賽中即使是用垃圾時間他還是初步奠定了自己在湖人隊的地位。

    他的肌肉在嚴苛的訓練中愈強壯雖然還是那麼頎長健美卻也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般令人信任。

    即使穿梭於眾多高大強壯的球員之間也不再害怕劇烈的身體接觸。

    而出色的身體協調性也使得他在進攻中變自如投籃命中率也令人驚訝大家不敢想像從一個籃球弱國走出來的小小替補竟也有如此不俗的球藝。

    他出場的時間越來越多雖然仍舊算不上主力隊員但已經有打滿一節的機會。

    在猛龍隊也受到一些關注的櫻木有時看著電視上的流川那種高中時無意識的嫉妒有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油然而生。

    「這傢伙!臭狐狸!」在回國探妹妹病的路上櫻木花道都情不自禁地暗地裡咬牙。

    不過對於這些此時的流川楓都渾然不覺他只知道在籃球上自己要做最強者而這條路還很遠很艱難。

    他專注於這項運動專注於這種技巧再加上他的天賦……

    於是流川楓幾乎忘記了一切nba真是一個籃球的聖地以至於他在其中已經到了有點走火入魔的狀態。

    隨著常規賽如火如荼的進行自從知曉櫻的手術很成功後他幾乎三天也記不起來往日本打個電話電視、網絡也從他生活中漸漸消失。

    這種狀態終於在兩個多星期後的一天以千鳥非細嫩卻抓狂的聲音告一段落。

    「流川楓!!!!」千鳥幾乎帶著哭腔嚷道「我告訴你再不回來你可就見不著她啦!!」

    剛還沉浸在今天比賽細節中的流川幾乎噎住。

    「她手術的傷口裂開啦!不行了!!」千鳥乾脆哭出聲來。

    流川楓已經甩下了脖子上的浴巾。

    接下來正好是比賽中一周的輪空他打了個電話後閃電般地登上了洛杉磯飛往東京的班機。

    由於是冷不丁趕回來他並沒有受到記者的圍堵不過一路上還是引來不少圍觀尾隨。

    他黑著臉衝出人群鑽進一輛出租車不由分說塞給司機兩張萬元鈔粗暴地關上車門。

    「*—……%¥#∼」司機膽戰心驚地望著流川緊鎖的劍眉職業性地將記程表打開。

    本來這段路程不算長由於是清晨也沒有堵車但他卻覺得焦躁不安。

    除了打球體質偏寒的流川楓幾乎不怎麼出汗但現在他的後背卻是粘糊糊的一片。

    路程終於結束。

    「先生!您的找頭!」司機下車來。

    「不要了。」流川只覺得喉頭緊走進東京大學附屬醫院住院大樓。

    住院大樓一片寂靜他的腳步聲橐橐地敲打著地面也敲打著他的神經。

    不她不能有事!即使自己最近如何的拚命以至於忽略了她但是她也不能有事啊!

    「先先生!現在還沒到探病時間∼請再等十分鐘才可以……」一位身材嬌小的值班護士趕上來勸阻。

    流川自顧自往前走:按照一樓的指示牌她應該在三樓可是她現在到底是在三樓的病房還是在急救室?或者是重症病房????!

    他六神無主地停下腳步盯著地面腦子裡亂哄哄的。

    「流川君???」忽然一個甜美熟悉的聲音傳來。

    流川楓驚訝地轉臉一看晴子拎著一個精緻的小保溫桶站在自己面前。

    「她怎麼了?」他劈頭就問。

    「哎?什麼怎麼了?」晴子不明就裡地望著他由於不明白便解釋道:「小櫻手術剛剛恢復我早晨煮了紅豆飯和低鹽的鴨肉湯來給她吃既然流川君你來了那就麻煩你替我拿過去羅!我和花道下午過來。」說罷她笑著將小桶遞到滿腹狐疑的流川手上。

    當流川進入櫻的單人病房時她還在熟睡。

    碎附在看上去似乎瘦些的臉龐兩側窄窄的鼻翼一張一合上面有些細密的汗珠。

    流川將保溫桶輕輕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俯下身看她。

    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他伸手撥撥她額角的碎櫻動了動仍舊睡得很舒服。

    忽然門開了千鳥非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到流川楓不由呆愣在那。

    「哈哈哈哈∼」她有些尷尬又有些古怪地笑著衝他揮揮手。

    流川楓鼓著麵包臉不滿地望著未婚妻的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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