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傳奇之娉蘭 第 33 章
    「那怎麼能成呢?元帥之命是讓我好生招待諸位若是您就此出了關去元帥豈不是要怪罪於我?您就別再推辭了只住上兩日元帥自會親自送您出關。」

    為了圓場我也只好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剛一進去就看到有數十個親兵守在了門口。

    身旁的尚武笑道:「這是元帥吩咐一直保護到法師安全離開虎騎關。」

    我知道這是監視也不好怒便道:「有勞元帥費心了。」尚武道應該的才舉步離去。

    他剛一邁出房門那幾個和尚就圍了過來口念阿彌對我稱讚道:「不想元帥身為女子卻是深知佛法那一個來處而來去處而往為我獨尊實在是禪機無限啊。」

    我立時苦笑了起來跟他們打了幾個哈哈才把袁戎得叫過來問之後該怎麼辦。

    袁戎得看了看外面把房門插上才低聲道:「元帥其實我覺得咱們現在的處境也不一定就是不好。」

    「怎麼說?」

    「既然他把咱們請到了帥府那就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放把大火把這裡連同那個什麼狗屁元帥一起燒個精光您看怎麼樣?」

    我歎了口氣:「門口有那麼多兵卒守著哪能讓我們輕易的放把火出來?」

    袁戎得拍了拍他光溜溜的大腦袋又道:「那就不如這樣等入了夜我從這院牆跳出去把那些守衛都給宰了咱們再去放火?」

    我感到太陽穴突跳的厲害道:「那些守衛少說也有三四十人憑你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他們全部殺掉?萬一驚動了大軍又當如何?」

    「那咱們就把他們都弄昏迷了然後再動手。」

    我疼的更加厲害:「八十萬的大軍又能有什麼辦法在一夜之間全弄昏迷?」

    「那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老爹爹商量著是明天一早內外相應夾攻破關萬一來不及怎麼辦?」

    他急得險些在房裡轉起圈我捏了捏眉心安撫他道:「將軍您先不要著急既然我們已到了此處就只能按計劃行事。」

    「計劃?」

    「老元帥在臨行時已交待了一些具體事宜我們只要照辦就好。」

    他聽了才高興湊到我身前興奮的問:「老爹爹都教給您什麼了?」

    我看了眼窗外此時已至黃昏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便道:「等三更之後再與你談。」

    ※※※※※※※※※

    入冬之後夜就來的輕易。

    轉眼天就黑的宛如潑墨。

    出門看了看外面風猛然顯驟夾了股清冷的氣息想是要有場大雪。

    正要回去卻見院門忽動尚武進來了。

    他微微拱手算是見禮道:「聖僧元帥有情。」

    我聽了有幾分意外回頭看了眼屋內袁戎得正瞪著眼睛瞧我。

    心想該來的終歸要面對只得多加小心了。

    才道:「有勞將軍了。」

    低頭整了整蒙頭的紗巾回身交待了袁戎得兩句趁尚武不注意悄悄跟他說:「如果我定更後還沒回來你就找那幾個和尚趁著天黑摸進帥府把虎騎關的軍事配置圖偷出來。」

    他的臉上立時顯出了幾分慌亂我也沒有時間多做解釋只給他幾個萬事小心的眼色便隨著尚武出去了。

    在外面沒走兩步大雪就飄了下來。

    一開始還像是在灑小米粒轉眼間就大如鵝毛。

    不一刻的功夫我與尚武兩人的身上就都積了一層銀白。

    進了帥府後堂伸手撣掉了積雪尚武便指著內室對我道:「元帥就在裡面要您自己進去。」

    我朝他回了禮見他出去才捧著手在嘴邊呵了口氣。

    這天氣還真是寒冷。

    隔著蒙面的紗巾往裡去看大廳的佈置很簡單地板上鋪的是長毛地毯白色。旁邊有一個鎏金雕豹的炭火爐裡面辟啪有聲。想燃的定是上等的香木滿室都是那種濃重的氣味。

    往裡走了幾步就轉入了內室層層相隔的全是精緻的紗帳裡面隱隱約約似有人影。

    仔細聽聞還有些微的輕咳聲從裡面傳出來。

    我挑開幔帳往裡而去與那人隔了兩層紗帳的時候停了下來。

    合十念佛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裡面的人似乎是倚在了一張軟榻上朦朦朧朧只瞧到了輪廓。

    過了許久才道:「你進來。」

    我挑開流蘇往裡走了一步停住重複先前的動作。

    他卻並不滿意。

    「進來。」

    身前只是淡淡的紗輕盈卻朦朧。

    有種氣息在輕湧動似要撲面而來。

    我略微躬身道:「不敢。」

    他卻還是簡單的兩個字:「進來。」

    霸道的讓人無奈。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便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連定了定神伸出手將眼前的鵝黃輕輕佻開。

    映入眼簾的是暗紅色的大被。

    繡著團龍錦雲。

    視線緩緩向上是白色的中衣胸口微敞裡面纏著白布似是受了傷。外衣則是披在了肩上。

    其他的卻是朦朧耀眼。

    隱約只知道這人斜倚在了軟榻上唇角下抿就是種天地均要為之動容的傲氣。

    這樣的人只能是龍麒之輩了。

    沒抬頭朝他行了禮便候立在一旁不說話。

    現在這種情形說什麼都是破綻。

    他的手裡捧了一卷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蠅頭小楷瞧不清寫了什麼。偷偷看了兩眼就將頭垂下了。

    他的注意力似乎只停在了書上。

    也不看我。只是偶爾半握了拳在嘴邊輕輕咳嗽。

    許久無聲我將視線投向了窗外大雪滾團夜也深沉。

    明日一早老元帥就要領兵攻上來我根本沒有時間再多做等候。

    於是微微上前對他道:「元帥。」

    他的眉頭稍有一挑將手中的書卷合上放在一邊居然就抬頭看我。

    一張俊秀的臉卻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朝我笑夾了玩味的笑然後對我道:「我以為蠻教的聖僧都會有一幅好耐性。」飽含了暗諷的語氣。

    這人如狼似虎。

    我深深的明白。

    所以我更加的明白自己現在出不得半分的差錯。

    於是暗暗壓下了急躁對他道:「夜已深沉貧尼在此多有不便若是元帥沒有其他要事可否明日再見。」

    「明日?」他的聲調不高卻讓人打心裡寒「若是明日再見本帥還真的沒把握可以再見到聖僧。」

    他的眼睛微微瞇著由下往上的看我。

    分明他在下面分明他體弱傷重可我卻覺得自己被重壓的透不過氣來。

    輕輕呼了口氣在唇角扯出了抹笑容。故作平靜的對他道:

    「元帥說笑了貧尼與眾僧都被元帥盛情所留沒有元帥准許自然不會離去。」

    他笑意更濃:「聖僧如此說來是本帥在強留於你了?」

    「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好大的膽子!」

    他忽地從軟榻上坐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前就是用力一扯。

    我沒料到看起來傷重體弱的他會突然如此來不及防備就一個趔趄跌在了床邊。

    膝蓋撞上了床沿劇痛。

    他右手扭著我的手腕逼我正視他左手則是抓住了我蒙面的紗巾滿臉邪氣的對我笑道:「不知聖僧的紗巾下會是怎樣一張傾世紅顏。」

    我大驚急忙按住他的手慌道:「元帥萬萬不可。」要是被他現我並非比丘尼不光是我的命袁戎得的命就連隨我們一起同來的幾個和尚的命都要交待於此更遭的是明日大軍即將湧上到時無人接應只會死傷慘重。

    「這天下間還沒什麼人能騙過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名為傳法僧人實則不過是永絡國的奸細!」他目光凶狠手上更是加了力氣我只覺自己的腕骨咯吱作響似要碎掉。

    心中駭然滿滿的都是想逃卻也明白這一切早容不得我半分退縮。

    正了正神色透過輕紗直直的盯著他忽然對他說道:「素聞元帥統領一方勤政愛民心胸豁達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就連我教經師論師律師直至三藏法師都曾大加稱讚不想今日一遇實在是見面不如聞名我以白沙蒙面其意就是要終生以身侍佛而如今您若是要強看我容貌便就是褻瀆神佛此為不尊。蠻教乃兩國聖教元帥對聖教僧人不施禮節強行凌辱此為不忠。難道元帥您聲名赫赫卻要做這種不尊不忠的小人麼!」

    他點漆般的眸子忽地閃了閃我以為那種朦朧的氣息是他極力隱藏的殺氣卻不想耳邊只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

    笑完便是咳嗽。

    劇烈的咳嗽但攥著我的手卻沒有半分鬆緩。

    咳完了他才重新看我換了閒淡的語氣道:「好一個見面不如聞名。不過大概你是誤會了我不雙從不是介意別人看法的人。」

    他果然是不雙!

    雖然早有準備但親耳聽到心中仍是猛然一緊。

    頓了頓才聽他道:「你剛才所說不尊不忠卻是有幾分道理但若是今日我不雙偏偏要做這種小人呢你又奈我何?」

    他目光流閃含了一分試探兩分猜測三分衡量四分認真十分的難纏。

    我一聽心裡就是一慌情急之下竟是從靴子裡摸出了父王送我的匕舉起就橫在了自己的脖前。

    「您若是非要如此我也只好自行了斷!」

    他唇角微微一勾只多了抹挑釁的玩味語氣冰寒:「在我身下要死要活的女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說著竟是將手緩緩滑到了我的腰側然後用力一拉那絲韜便就散落於地。

    他的意圖萬分明顯俊美惡毒有如蛇蠍般的臉緩緩朝我靠近。

    這種羞恥讓我雙頰火燒。

    心裡彭湃的全是怒火手中的匕恨不得徑直朝他刺去!但卻也明白此時的我動不得他分毫。

    帥府中還有袁戎得還有那幾個無辜的僧人。

    他們不能就此受牽。

    如此唯一的出路也只好一賭。

    賭這個不雙不是不尊佛理的禽獸賭這個不雙如此的行為不過是在試探於我。

    也只好去賭。

    輸了就是命喪與此贏了也許就是永絡的大捷。

    也許自己並不吃虧。

    想到此處便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匕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此舉不能有些微的猶豫。

    只要猶豫就瞞不過不雙的眼睛。

    所以刺的又急又猛。

    也許不雙的功夫只要差上那麼一點我便會就此消逝。

    然而他的功夫的確名不虛傳。

    即便他被希琰重傷身手依舊敏捷。

    他握住了我的劍柄用力一扯就奪在了手中。

    匕肩上沾了血是我的血。

    動作太猛不留後路所以就算不雙神勇依舊沒能及時。

    不過還好傷口不大我感覺的出來看了看只滲出了一點血跡。

    但不雙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

    他用力的攥著那匕關節白。

    狠狠的瞪著我眼裡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他果然還是在試探我。

    所以我賭贏了。

    揀了一條命回來。便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破釜沉舟明白了什麼叫至之死地而後生。

    終於。

    他的凶狠持續了片刻便氣急了起來。也許是剛才的動作太過劇烈我看到他的胸口已滿滿的滲出了血水—未癒的傷口崩裂。蒼白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蠟色。

    但他的眼睛依舊銳利如鷹。

    他是鷹一般的男子。

    抓著自己的獵物從不輕易放手。

    但今天必須放手。

    因為他的身體已然不濟。

    劇烈的喘了許久他才鬆開我捂著胸前的傷口然後把匕扔給了我。

    「今日是不雙冒犯了聖僧請回吧。」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眸子也不看我只轉身躺回了床上。

    想他應是沒力氣再起身了就急忙收了匕對他行過禮緩步走出了內室。

    但一出了大堂便逃也似的回了住處。

    不雙有如猛虎雄鷹帥府更是龍潭虎穴半刻不能多留。

    到了自己的住處剛好遇到潛行回來的袁戎得。

    他見到我嚇了一跳揭開蒙面布就要大叫。我急忙摀住他退到裡面問:「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拍了拍胸脯道:「我辦事您放心!」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一卷羊皮紙遞給我道:「這是整個虎騎關的駐防圖包括士兵換崗時間和每個崗哨的具體人數。還有兵器庫糧草庫的具體位置。」

    我一看心中大喜連忙吩咐:「快去把裡面那幾位法師叫出去來我們依計行事今晚就火燒虎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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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忙忙的寫完也沒重頭看挑錯別字……各位如果看到了千萬不要見怪……偶明天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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