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驚鴻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破陣之法
    月明星稀,陣陣山風吹來,眾人倍感夜色下的黑峰山寒氣逼人。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經過眾人一天的努力還是沒能找出這無名怪陣的生門在哪。無奈之下只得坐下來調息,死亡的氣息不斷的向大家逼近,眾人身上的乾糧早已以路上就吃得所剩無幾,最多只能勉強兩三天,兩三天一過大家如還不能找出破陣之法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啊——我不想死,救我,救我!教主求求你救救我!」

    「教主,我也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快受不了了。」

    原來正在休息的大家,突然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驚叫嚇得一驚,抬眼望去,只見「巨鯨幫」幫主鐵雄和「鐵鯊幫」幫主江海濤因承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死亡恐懼而精神崩潰了,只見他二人爬道天玄子身前大聲的哭道。

    等死的滋味卻實不好受,九大門派的掌門和百花宮主等人心中又何嘗不怕,只是他們修為較深,定力比一般人強一些而已。天玄子心中本就心煩意亂,被他二人這麼一擾更是煩燥不堪。

    「你們給我安靜點,大家正在想辦法你們沒看到麼?」天玄子怒喝道。

    然他二人此時已陷入癲狂狀態,哪裡聽得時天玄子說的什麼?只是一味的抱著天玄子的腿腳,兀自狂叫不已。各派掌門見他二人身為一幫之主,此時卻如同喪家犬般在天玄子面前乞憐,不由看得大是不忍。各派掌門正欲轉過頭去,卻聽得兩聲慘叫傳來。原來天玄子見他二人已經癡狂,而且雙目無神,知道他二人承受不住壓力而瘋掉了,心想反正留他二人也無用,竟舉掌向他二人天靈蓋劈去,將二人給斃於掌下了。

    「沒用的廢物,留著你們也無用了。」天玄子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面無表情的說道。

    「阿彌陀佛,幽冥教主此舉不嫌毒辣麼?」不語禪師喧了聲佛號道。

    「老和尚,你能活到現在已是我格外開恩了,你還諸多廢話當真是活膩了麼?」天玄子冷聲道。

    「天玄子,你已經無藥可救了。」「鬼才」天機子歎道。

    「來人,將這二人的屍體處理了。」天玄子不理會二人,吩咐屬下將地上的屍體處理了,兀自席地而坐閉目不語。

    經過剛才這一鬧,死亡的恐懼又深深籠罩在眾人心頭。四周靜悄情的一片,眾人雖是閉目養神,但在此種環境下如此能睡得著?恰在此時,只聽一道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花月容雙手各持一塊小石塊,敲打著她面前的五塊大石。一時間只聽到各種不同的音律被她敲出,如清泉出山,似朗月盈江,眾人直聽如飲甘露般遍體舒泰煩惱皆忘,心情也平靜了很多,不再似先前般倍感壓力。

    「一曲『清心普善曲』希望能讓各位暫得片刻安寧。」花月容停止的敲擊,望著眾人說道。

    「小姐當真如仙子臨凡,區區幾塊石頭到了小姐手中也能變得如此神奇,小生佩服得五體投地!」說話的是皇甫世家的公子皇甫烈,他自「小瀛洲」上就被花月容天人之姿所迷,這一路上苦於沒有機會一親芳澤,此時這大好機會他當然要拍拍馬屁好博得佳人好感。不過,花月容對音律的精通著實讓「鬼才」天機子吃了一驚,想他天機子號稱「鬼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讓他只用幾塊石塊也未必敲得出這「清心普善曲」,而花月容不但敲出了,而且還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她一定是深感剛才「鐵鯊幫」和「巨鯨幫」兩位幫主因抗受不住這沉重的壓力而讓天玄子所斃,所以才會演奏這清心曲來安定大家心神。想到此天機子不竟對眼前這女子產生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公子謬讚了。」花月容輕輕一福就欲起身,那皇甫烈不想失了眼前大好機會,只聽他說道:「剛才小姐以石擊曲雖然精妙,但小姐曲子句句飽含著鬱鬱不得志之情,難道小姐心中有何心結不曾?」皇甫烈的祖父在世之時就是武林四公子中的「雅琴公子」,是以皇甫家的的人個個都對音律有所通曉。

    「看不出公子也對音律有所研究。」花月容幽然一笑,她心中的心結不正是龍劍星麼。

    「都說皇甫絕學名動江湖,皇甫家的功夫有多厲害我是沒見過,不過皇甫家的『馬屁功』和『纏人功』倒確是讓人刮目相看哪。」只聽龍劍星嘲諷到,雖然他心中仍恨花月容,可又不能對她斷情,此時見皇甫烈親近花月容,竟讓他心中有股刺痛。是以這才像打翻了醋罈子般酸溜溜的開口。

    「小子你說什麼?」皇甫烈見龍劍星竟來攪局,惱怒道。

    「我說什麼你又不是沒聽見?」龍劍星邊說邊向花月容走去。

    皇甫烈見龍劍星,新仇加舊恨就欲向龍劍星攻去,只聽皇甫淵冷聲道:「烈兒,回來!別讓大家看了笑話。」皇甫烈不敢違命,哼了一聲悻悻回到皇甫淵身邊。

    龍劍星兀自坐在花月容身邊,將柳冰瑤送給他的琴往花月容腿上一放,冷聲道:「彈!」

    「彈什麼?」花月容輕聲道。

    「隨便,『蝶戀花』『鳳求凰』都行。」龍劍星還是一副冰冷的口氣。

    花月容十指輕撥,音律如流水般直瀉而出,直沁入眾人心田……

    聽到琴音,百花宮主花艷紅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猛然睜了開去,月色下只見她目射寒光,直氣得渾身打顫。

    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花月容打量著眼前這座山谷,兩邊草木叢生,眾人休息的地方平展寬曠,地面上雨草不生,三面被巨石所阻,只有一面通向小谷深處。

    「宮主能否讓看看『藏真寶圖』?」花月容對百花宮主說道。

    只見百花宮主看了天玄子一眼,從他手中接過「藏真寶圖」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原來如此。」花月容對著圖研究地形研究了半天,只聽她突然嬌聲說道。

    「你找到破陣之法了麼?」百花宮主大喜道。

    「還差一點,不過已經有點眉目了。」花月容答道。

    「我們有救了!」群雄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精神一振。

    「大家先別激動,這個陣瞬息萬變,當初佈陣之人只是為了阻人而非傷人,所以並未設下機關,不過即便如此破起來也相當不易。」只聽花月容說道。

    「月容小姐有何眉目不妨說出來大家研究一下吧,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能找到破法也不一定。」「鬼才」天機子說道。

    「天機子,你真是為了破陣?我看你是為了寶圖吧?」百花宮主冷聲道。

    「百花宮主,如今大家生死與共,只能群策群力方能渡過這一劫,你難道還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麼?」「鬼才」天機子正色道。

    「這點我倒是可以作保,我這師弟一生孤傲,當真做不得這雞鳴狗盜之事。」天玄子也開口道。

    於是百花宮主將「藏真寶圖」丟給了天機子。天機子接過寶圖,邊看邊向花月容問道:「不知月容小姐研究得如何了?」

    「這『藏真寶圖』其實是個破陣之圖,如果一般人當它圖來看那麼永遠也不會破這怪陣。」只聽花月容說道。聽罷花月容所說,百花宮主不禁恍然道:「怪不得我們按照寶圖的指示也走不出這怪陣。」

    「嗯,確是如此。按照這圖上所示,此陣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且每一刻的破陣之法卻又不盡相同。除非找到這個陣最弱的那一個時刻。」「鬼才」天機子說道。

    「這個陣至剛至陽,最弱的時刻正是月圓之夜,午夜午時月陰極盛之時。」花月容補充道。

    「今天正好十五,也就是說今夜午時就是此陣最弱的時刻。」天玄子大喜道。

    「我們現在只是找出了此陣的弱點,具體破法呢?」百花宮主花艷紅問道。

    「大家同心協力,將眼前這三面巨石劈開!」只聽花月容說道。

    眾人不疑有他,立即照做。場中眾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人三聲千斤巨石自是不在話下,不一會攔在眾人面前的三塊巨石即已粉碎,三塊巨石一碎,立即露出三面平滑如鏡的石壁來,每塊鏡壁都刻滿了方格子,而且還配上了五行步法。

    「這就是了,大家再看看互面鏡壁所對應的石柱。」天玄子大聲說道。

    眾人望去,果然每面鏡壁面前都有一根石柱。

    「午時破陣,月上中天這三根石術的影子將會落到相對應的鏡壁石格中,石影落入的格子也顯示的五行步法就是破陣之法。不過月亮隨時都在移動,當它移到對面那座山峰時,山峰將攔住月光。」花月容指著對面一座山峰說道。

    「也就是說月亮在移到那座山峰之前,這些石柱所指示的方格就是這陣法的生門。」「鬼才」天機子解釋道。

    「現在問題是從月上中天到月亮移到那座山峰之前,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將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而石柱的影子卻是不斷的變化,三個石柱在這一刻鐘的時間將會有上千種變化,而我們卻不可放過一個,否則將無法破陣。」花月容擔憂的道。

    「誰有那麼過人的記憶力,能在這一刻鐘的時間記住上千種變化?」百花宮主不可置信的道。

    「問題難就難在這裡,如果我們這次記不全就只好等下個月圓之夜再繼續記。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乾糧和水堅持到下個月。」「鬼才」天機子也是憂心忡忡的說道。

    「如果我們今夜破不了陣,大家豈不是還是難逃一死?」「鐵算盤」陳金錠驚道。

    「唉,要想破陣只此一法,我已無其它法子可想。」「鬼才」天機子將寶圖還給了百花宮主。

    眾人不禁聽得一愣,一刻鐘之內誰有能力記住上千種變化?眾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徒然又提了起來,難道大家真的難逃一死麼?

    「要在一刻鐘之內記住這上千種變化又有何難?」龍劍星嗤之以鼻道。曾經龍玉邪讓他在一刻鐘裡熟記了驚鴻劍法的全部劍訣和行功之法,記這上千種變化應該不難。

    「你有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記得住?」百花宮主驚訝道:「小子你最好少耍花樣,到時要是你記不住要你好看。」

    「萬一真的記不住時就再說,你又何必這麼咬牙切齒?」龍劍星冷冷的道。

    眾人聽罷龍劍星所說,不禁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是生是死一切今晚自有分曉。

    正是:無名古陣群雄困,絕妙破法惹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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