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二部 風流才俊 第二卷 第十一回 純陽弟子
    秦觀知道李雲鳳不會怪他,但他還是道:「姐姐別生氣了,我只是逗逗你罷了。」李雲鳳笑道:「你還真以為姐姐生氣了呀,姐姐才沒有這麼小氣呢。」說著,她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秦觀一眼,心中暗想:「呆瓜到不是很笨嗎,只是他還像個孩子,一點也不知道事情的輕重,要是他能成熟一些,那該多好呀?」

    想到這裡,李雲鳳又有些臉紅:「我怎麼去想這些呢,反正我當他是我弟弟,要是他變成熟了,那反而沒這麼好玩了。」「姐姐,你以後打算嫁一個什麼樣的人呀?」秦觀突然問道。李雲鳳瞪了秦觀一眼,心想,你沒事問這個幹嗎,不過她還是回答了秦觀的話:「我以後要嫁給一個像你這樣俊俏,且頭腦聰明、武功高強的男子。」秦觀又道:「那是不是只要我能變聰明,然後又練得了很好的武功,你就嫁給我呀。」

    李雲鳳笑道:「那好呀,只要你能成為武林高手,姐姐就嫁給你。」李雲鳳也只是說笑,她怎會相信想秦觀這般柔弱的男子能成為一個武林好手。但李雲鳳又用餘光看了秦觀一眼,心中暗想:「這小子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我了吧,要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我可不想傷害這麼一個純真的少年。」李雲鳳充分相信自己,她是怎麼也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少年的。

    很顯然,李雲鳳的猜測是錯誤的,秦觀雖然風流,但他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喜歡上一個陌生女子,他可是一心想著玉蘭。而秦觀剛才之所以說那些話,那無非是因為他感覺面前這姐姐和藹可親,什麼玩笑都可以和她說上兩句。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談話間,秦觀一直注意著自己的身份,卻是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來。待李雲鳳離去了好一陣子,秦觀才站起身來,他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並用一條黑面布蒙住了自己的臉,然後拿起那隻玉簫,打開屋後窗戶,飛身出了臥房。

    這是六月二十六,此時雖然已是亥時過後,但月亮還沒升起,夜空中只有星光閃耀,夜色不免昏暗,這卻是更有利於秦觀夜裡查探。秦觀現在輕功高強,行路無聲,猶如幽靈,即使在純陽教的重地裡去打探一番,也不會被人察覺。雖然如此,但他在道觀裡轉了兩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他本想就此回屋,但又想到自己的練習武功的事情,於是他來到了山後一塊清淨的林地上。

    由於白天和李雲鳳他們住在一起,秦觀並沒有時間練武,他現在正是熟悉招式的時期,怎能讓武學就此荒廢。雖然林色昏暗,但秦觀視力卻非常人,在這種環境下,他一樣能看清幾丈遠的事物,他找到一塊空曠的地方,然後取下面部黑布,手握玉簫,練起武來。

    本來秦觀學的乃是純陽教的天遁劍法,按理說他需要用劍練武。但由於丹陽真人一直喜好用玉簫作為武器,所以他便把天遁劍法稍微演變了以下,現在秦觀用玉簫練起來,卻一樣威力驚人。只見他沒一次簫掃,便會發出呼呼的氣流聲,而玉簫的勁力,更是把地上的落葉和塵土捲得滿空亂舞。

    練了近半個時辰,秦觀方才停了下來,他坐躺到一片草地上,仰望天上繁星,漸漸進入了相思。他想起了那讓人憐惜的翠兒,想起了那讓人傷痛的趙萍,更來想起了心愛的玉蘭。想到玉蘭,秦觀便情不自禁的拿起手中玉蕭,輕輕的吹奏起那《今生無悔》的曲子來。頓時,優美的蕭聲迴盪在了後山樹林當中,草醉陶醉了,鳥獸陶醉了,整個世界陶醉了。當然,最為陶醉的乃是這吹蕭之人,當日黃山和玉蘭在一起的日子,再次浮現在秦觀腦海裡。

    第二天一大早,李雲鳳便叫秦觀一起去弄飯,做飯時,李雲鳳問道:「呆瓜,你昨晚可曾聽見有人在後山林裡吹蕭呀?」秦觀暗道:「糟糕,我昨晚只顧想玉蘭,卻忘了他們能聽見簫聲。」他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道:「哪有什麼蕭聲呀,我看是蛐蛐什麼的叫聲吧,一定是你聽錯了。」

    李雲鳳肯定道:「不會的,那樂聲真是太美妙了,世間哪有這麼美妙的蛐蛐聲。」思討了一會,李雲鳳問道:「呆瓜,我見你那裡有支玉蕭,那蕭聲不會是你吹奏的吧。」話一出口,李雲鳳就暗笑起來:「我怎麼會有如此猜測呀,就呆瓜那傻傻的樣子,怎麼可能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再說他昨晚就住在我旁邊,又怎麼可能到後山去吹蕭。」

    秦觀說道:「姐姐,你取笑我吧,我才初學吹蕭呢,怎麼可能吹奏出美妙的曲子來。」李雲鳳點了點頭,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早飯時,李元宵問道:「鳳兒,昨晚你可聽到有人在後山林裡吹蕭呀?」「乾爹,你也聽見了,那蕭聲真是太美妙了,我整晚都沉侵在那美妙的樂聲當中。」李雲鳳說罷,又轉目對秦觀說道:「呆瓜,你現在該相信了吧,連我乾爹都聽見了,那還有假?」

    秦觀心中暗自責怪起來,我昨晚真是不該如此,現在一定打草驚蛇了,那我想查出柳殘月的陰謀卻是更難,但他表面上卻顯得很不在乎:「是真的又怎樣,我看那傢伙還不一定有我吹得好聽呢?」

    李雲鳳撇了撇嘴,不再理會秦觀,自和李元宵談論起來。只聽李元宵輕聲道:「那蕭聲不但美妙,還很熟悉,我似曾在什麼地方聽過?」沉吟良久,他驚喜道:「對了,我好像曾聽我師父吹過類似的蕭聲,難道這吹蕭之人與家師有關?」「你師父,你是指丹陽真人嗎?」李雲鳳問道。李元宵點頭道:「是的,這到底會是誰,為什麼吹出的蕭聲會和家師如此相似?」

    「什麼丹陽真人,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秦觀故意裝傻。李雲鳳瞪了他一眼,道:「我和我乾爹在說正事,你別打岔。」秦觀裝著委屈的樣子,道:「我不知道,問一問都不可以嗎?」他心中卻想:「我隨便吹了一曲曲子,你們用著得這麼嚴肅嗎?」

    李雲鳳沒有理會秦觀話語,又道:「乾爹,你不是說丹陽真人已經世故了二十多年了嗎?難道他以前曾教過誰吹奏這曲子?」李元宵思討一會,說道:「我想師父不會教人吹奏這曲子的,他在這件事上一直很怪,我和師弟們曾問過他關於這曲子的事情,可他卻從來沒有給我們說過。」

    「乾爹,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師父還活在世上,而那林中吹蕭的正是他老人家呢?」李雲鳳捉摸道。李元宵搖了搖頭,歎道:「師父當年中了那林尊南一掌,又掉到如此高的懸崖下,怎麼可能有還生的機會,再且,柳師弟當時也在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師父的死是勿容質疑的。」

    聽著李元宵的話,秦觀心中暗自尋思:「如此看來,大師兄當不是柳殘月一路的,他只是受了柳殘月蒙騙,卻不知到半點真相。我有機會當該把我此行意圖告知大師兄,不然要讓他懷疑上了我,那事情就會產生反面效果。」秦觀轉念有想:「既然我這麼一吹蕭便能引起雲鳳和大師兄這麼多的猜測,要陷害師父的那真兇聽見這蕭聲後,那他不搞得心驚肉跳嗎,說不定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因為去查探這蕭聲的來源而露出什麼馬腳呢。」想到這裡,秦觀便決定以後每晚都到山林後面去吹上一曲,以讓那陷害丹陽真人的真兇整天疑神疑鬼。

    上午,秦觀做了一些跳水劈材的雜活,便回到了自己臥房,他坐盤做在床上,聚神納氣,運轉丹田,依照純陽內功心法『玉匣秘訣』,練起了內功。之後,他又坐到窗前,眼望窗外美景,默背起丹陽真人教給他的那些武功招式,並在將自逐一領悟。本來秦觀是不喜歡習武的,但在純陽真人傳功及教導後,他便逐漸迷上了武學。要知道,每一個練武之人都會對無止境的武功著迷的,更何況秦觀擁有如此高深的內力,對武學招式的喝望卻是更加強烈。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李雲鳳走了進來,見秦觀坐在窗前發呆,還以為他是在因為早飯時的事生氣呢,她輕步走了過來,然後在秦觀耳邊突然「哇」的叫了一聲。秦觀剛才本就感覺到李雲鳳的到來,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全身顫抖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裝著給下了一大跳的樣子道:「你怎麼走路沒有一點聲音呀,像幽靈一樣。」李雲鳳笑道:「呆瓜,你不和是在生姐姐早上的氣吧。」

    秦觀一笑:「我哪有這麼小氣呀,我只是在看窗外美景罷了。」李雲鳳鬆了口氣,然後也端來一凳子,和秦觀並坐在窗前,聊起天來。過了一會,李雲鳳問道:「呆瓜,你會不會下棋呀?」秦觀搖頭道:「以前見別人下過,不過自己卻是不會。」本來秦觀以前常和宴幾道切磋棋藝,棋技很是了得,但他現在卻不便實話實說。

    「沒什麼,我現在就教你。」李雲鳳說罷,就去那邊取來一副圍棋,教秦觀下起圍棋來。由於自稱不會下棋,秦觀不得不一直裝下去,在和李雲鳳對壘的前幾盤,卻是個李雲鳳殺了個精光,到了後面,雖然不至於輸得很慘,但他卻沒有贏李雲鳳一次。

    兩人下了許久,李雲鳳才收起棋子,收棋時,她還不忘表揚秦觀一番:「呆瓜,你真的很聰明,才這麼一會,就有了如此大的進步,我看要不了一個月,你的棋技就可以趕上我。」秦觀心中樂笑,口中卻道:「姐姐過獎了,我恐怕在過十年,也趕不上姐姐棋技的。」

    以後的幾個晚上,秦觀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到後山,悄悄吹奏簫聲。一時間,純陽教上下都在談論這件事情,那些曾聽所丹陽真人吹簫的人更是在猜想著這吹簫之人與丹陽真人之間的關係。

    這天夜裡,疏星點點,夜昏風高,秦觀吹奏到一半時,便感覺到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從腳步聲的差別,可以聽出來者乃是兩個人。他忙停止吹蕭,然後飛身躲到了側邊一棵大樹上。由於夜色黑暗,秦觀並沒有給來者發現,

    很快,兩個道士就來到了秦觀剛才吹蕭的地方,四處查看起來,由於夜色黑暗,再加上秦觀內力高深,一般人根本就不能聽聞到他的呼吸聲,所以他並沒有給來者看見。只聽其中一個人小聲道:「我剛才明明聽見簫聲是從這裡傳來的,現在為何什麼都沒有。」秦觀聽得清楚,此乃是丹陽真人五弟子孫岳志的聲音。

    「看來這吹蕭之人一定是高人,竟能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留走。」聲音正是丹陽真人四弟子韓永籐所出。又聽孫岳志說道:「四師兄,你說這會不會真是師父回來了,我想除了他,不會再有人能有如此輕功。」「不可能,師父已經在二十年前死了,再說了,要這這吹蕭之人真是師父,那他有必要躲藏起來嗎,我看這定是天封堡暗派到我純陽教的奸人,然後用蕭聲來擾亂我純陽弟子的心志。」韓永騰沉思半晌,繼續道:「可這人為何會吹出和師父如此相似的簫聲呢,我看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會不會是師父的鬼魂回來了,不然這蕭聲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消失了。」孫岳志說道。韓永騰責備道:「胡說,這世上何來鬼怪?你說話也不動動腦子。」孫岳志駁道:「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韓永籐思討了一會,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這人定當與當年師父和那天封堡堡主林尊南的比武有關係。」

    兩人邊說邊往來路返回,後來聲音也逐漸消失在了夜風當中。此時,秦觀才從樹上飛落下來,他靜聽了一會周圍動靜,然後便往住處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暗討:「從四師兄和五師兄之間的話語來看,他們也當不是陷害師父的真兇,看來陷害師父老人家的奸人真的是三師兄柳殘月,看來我明晚還得到山林裡去吹蕭,要那事真是柳殘月干的,他不會對這蕭聲無動於衷的。」

    遠望自己窗口,秦觀竟發現裡面有燈光射來,他暗討:「我離開房間時是滅了燈的,而現在既有亮光,那一定是雲鳳去了我的房間。」秦觀沒有在從窗口飛入,而是饒到院子正面,從院子大門進入。在院子裡,秦觀在一個草林中把玉蕭藏了起來,然後大步往正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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