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一部 正義之子 第一卷 第二回 劍殺三惡
    眾人皆是打了個冷顫,半晌才是反應過來,齊拔刀劍,怒指還被煙塵圍繞的少年。煙塵片刻散去,但見那少年弓步向前,手中長劍斜指後方,劍尖鮮血滴滴,他低垂著頭,紋絲不動,就如一座石雕,而袁飛的無頭屍體則靜靜躺在他的腳下,鮮血從他頸部直冒出來。眾人皆感股股驚汗從背心滑下,卻都不敢往前挪動半步。「啊」有幾個人不約而同失聲驚呼,他們是看見那少年腳下漸漸顯出幾道紅色筆畫來,後來竟形成幾個字,那這幾個字乃是「擋我者來那少年剛才在底下狂劃的便是這幾個字,而剛才眾人目光聚齊在那少年身上,並為注意地上的字,直到袁飛頸部的鮮血湧出,添滿了幾個字筆畫的凹處,眾人才發現。

    老二文太郎和老三雄忠藩對望了一眼,皆無主意,只待袁建魁發話。「再不走,就得死。」那少年話如冰霜。眾人全身顫抖,「鐺、鐺去手中刀劍,一窩蜂向門口擁去。須臾間,練武場上就剩下了袁建魁、文太郎和雄忠藩三人,看來那些全乃貪生怕死的鼠輩。袁建魁嚥了咽雙眼橫淚,緩緩站起身來,握這長劍的手咯咯聲響:「你到底是什麼人。」袁建魁此時反是冷靜下來。

    「奉家師之命,前來為他老人家清理門戶的。」那少年道。袁建魁輕輕點了點頭:「該來的終是要來,我早猜到那老頭不會放過我。」袁建魁看了看文太郎和雄忠藩道:「你們也去吧。」

    「大哥,我們既然和你結義為兄,便是同生共死,我們要和你共抗這小子。」雄忠藩堅定道。「我不相信這小子有三頭六臂,大哥,我們三兄弟合力,定能勝他。」文太郎也道。袁建魁仰天一笑:「我袁建魁作惡一生,沒什麼值得自豪的,但有你們兩個好兄弟,我今生無憾。」袁建魁「嗖」一聲拔出手中長劍:「小子,出劍吧。」文太郎和雄忠藩也皆緊握手中兵器,和袁建魁站作一排,就待交戰。

    「看招。」那少年一聲厲喝,長劍一抖,畫起數個圓圈,竟同時攻向三人數處穴位。袁建魁大喝一聲:「來得好。」他右手連連前劃,長劍雖不能劃到那少年,可劍氣卻直攻過來,而文太郎和雄忠藩也齊動手中兵器,向那少年攻去。「鐺、鐺陣亂響,四人兵器相交,火花耀眼,那少年劍法雖是出神入化,可他內力卻是一般,怎比兩個久練武功和一個天生神力的人,何況他以一敵三,當然吃虧。他只感握劍的右手一陣發麻,長劍差點脫落。

    袁建魁見得機會,急是抽劍,一招「梨袖舞花」透過三人相交的兵器,向那少年腹下狂舞過來,蕩起陣陣劍花,看來他當了劍聖兩年徒兒絕不是白當,與此同時,文太郎也是順勢一個地下滾身,手中判官筆疾點那少年雙腿六處穴位。那少年此時的長劍還和雄忠藩狼牙棒絞在一起,一時竟不能抽出,原來這雄忠藩的狼壓棒構造奇特,每顆狼牙刺竟是彎鉤,好在與人相鬥時絞住對手兵器。他情急智生,右手用劍在雄忠藩狼牙棒上向後得力,雙腳則同時在地上得力,身子下半部分竟急往後甩去,正好躲過兩人對他下盤的攻勢。但見他人以右手為軸心,身子甩起一道弧,翻騰過來,雙腿由上至下倒壓雄忠藩腦袋。雄忠藩吃了一驚,急楞起狼牙棒,朝上向那少年胸口打去。那少年自知力道沒有對方足,不敢用長劍相抵,可他此時人倒橫在空中,怎能躲閃。危急之時,他頓是想起他師父曾對他說過的劍學心法:「劍由心生,心驅劍出,心劍合一,無心無劍。」他剎間明白:「對方猛力甚大,我何必和他強碰,當用心驅劍,讓劍隨我用。」但見他長劍劃過一道光芒,已迎向了雄忠藩打來的狼牙棒,這次劍棒相迎,卻與上次大相逕庭。兩物想交,無聲無息,那少年的長劍卻是彎了起來,身子又借這長劍相交之力,豎立著倒飛了上去,卻是又躲過了袁建魁和文太郎的上攻。

    那少年相交的長劍卻沒收回,只見他手腕一抖,長劍中斷劍刃雖還與還被狼牙刺絞著,但其劍尖卻突然彎了起來,如一條軟蛇般刺向雄忠藩左肩,雄忠藩怎會想到那少年的劍尖竟會彎曲,不及躲閃,左肩中劍,直入兩寸多深。那少年又抖長劍,長劍好如靈蛇下樹,沙沙沙地脫落狼牙刺的束博,離開瞬間,在狼牙棒上一疊,又借力道,再身上躍。

    那少年人到最到點時,又抖長劍,倒身墜了下來,舞出的劍氣,直叫人閉息。袁建魁三人心中一震,急舉兵器,和來劍相迎,不想那少年劍如游蛇,竟彎作幾截,三人根本不能找準他的劍尖。一道鮮血濺起,文太朗肩部也個那少年長劍刺著。三人急身躍開,那少年長劍著地,劍刃一彎,已化去他下墜之力,他又抖手腕,長劍繃直,身子得力躍起,轉劍又向三人胸部掃去。

    長劍掃到文太郎判管筆,文太郎手拿不穩,判管筆竟然脫落,他連腿數步,方才躲過長劍的追刺,那少年劍鋒又變,彎刺雄忠藩側身,雄忠藩急用狼牙棒想擋,可那少年這卻是虛招,劍尖又轉,已到袁建魁頸側,袁建魁已料到他有這招,手中長劍一橫,擋住了來劍。卻見鮮血四濺,袁建魁的頭「咚」一聲飛落在地,身子隨即慢慢倒下。原來是袁建魁長劍與那少年相抵時,只抵到了那少年劍刃中部,而他長劍的前半部分卻順勢甩了過去,剛好劃到袁建魁頸喉。

    文太郎和雄忠藩是聲裂肺地吼道:「大哥。」兩人即刻攻了過來,就要和那少年拚命。此時文太郎沒了武器,且兩人都中了肩傷,再加上那少年頃刻之間,已領悟了心劍合一的奧妙,兩人怎是對手,不一會,兩人又中幾劍,已是鮮血滿身。那少年心中暗道:「這二人雖非善類,但卻重情重義,我當放他們一條生路。」他正有收手,可師父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對同伴要重情,對敵人要殘忍。」他心中又道:「我此刻放了他們,他們此後定會向我尋仇,何必給自己留下後患。」他暗歎一口氣:「誰叫他們沒把義氣二字用對地方。」想都這裡,手中長劍如綵鳳穿花,片刻間,兩人左胸口皆中一劍,血如泉湧,兩人哼也沒哼一聲,就此倒地。

    那少年輕歎一口氣:「我第一次殺人,就殺了四個。唉,以後也不知有多少亡魂會出自我手下。」他在袁建魁身上衣裳擦了擦劍上鮮血,劍還劍鞘,直入大廳。大廳兩個丫鬟剛才聽見門外打鬥聲,便到門口張看,她們見那少年連殺石寶寨四寨主,早已嚇得全身哆嗦,此時見那少年進來,更是尿濕褲襠,牙齒打顫。

    那少年見兩丫鬟魄散魂飛,忙道:「你們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們也是被搶上山寨的,我不會傷害你們的。」聲音很是溫和,和剛才那冷酷無情的殺人狂判若兩人。兩丫鬟驚魂未定,還是全身顫抖,那少年又道:「你們快些下山吧,以後好好過日子。」兩丫鬟相互看了看,拔腿就往門外跑去。

    那少年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不久前還熱鬧非凡的山寨,此是卻是冷冷清清。他面轉那還披蓋這蓋頭的少女,笑道:「姑娘受驚了。」那少女癱坐在地上,驚悸道:「你是什麼人,你別……別……過來。」那少年忙道:「我絕非惡人,我是奉家師之命,前來取這袁家父子狗頭的,不想正好遇上他們逼你成親,現在他們已死,你自由了。」

    那少女愣了愣,一下撲跪在地,謝聲道:「多謝大俠相救之恩,不然小女子此時恐已落入他們的魔爪。」那少年忙扶起那女子,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那女子站起身來,擦了擦臉龐淚水,應道:「小女子姓林名碧雪。敢問大俠威名。」「威名不敢當,在下姓楊名程嘯。」

    過了片刻,楊程嘯又道:「現在既然惡人已除,你也可以下山了。」「那楊大俠你怎麼打算。」林碧雪問道。楊程嘯輕輕一笑:「你別叫我楊大俠,我聽起來好是彆扭,你就叫我楊大哥吧。」楊程嘯頓了頓,又道:「我既然已完成師命,當然即刻下山。」林碧雪點點頭道:「那好,我同你一塊下山,你等等,我去換套衣服。」林碧雪此時還是穿的婚衣。

    林碧雪步入內房,約莫半柱香時,方才出來,出來時模樣已是大變,楊程嘯此時方才看情她的容貌,但見她:

    眉色緊蹙,秀目含情。柳葉眉兒黛籠翠,好似妙筆遠山青;宛麗秋波淚閃晶,宛如春光碧水秀。潔面晶閃,梨花帶雨;杏腮霞起,海棠韻風。香耳玲瓏伴玉環,雲鬢蓬鬆藏青簪。酥胸微起似截脂,皓肌細嫩如瑞雪。玉手纖柔十指尖巧,二八妙齡粉紅衣裙。只是麗質難禁風雨驟,無限怨仇藏心頭。

    楊程嘯暗讚道:「不想她竟如此美貌,怪不得那袁飛要逼婚強嫁,只是她雙眼冤仇,定有不順心的事。」楊程嘯見她手中抱有一灰布裹著的長物,問道:「林姑娘,這是什麼?」林碧雪臉上微顯驚慌:「沒什麼,我們快些下山吧。」楊程嘯見林碧雪不願相告,也不強求,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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