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外篇 第二十四回 劍聖出劍
    此時卻聽那黑衣人對大壩上三手下大聲道:「快將那兩個孩子殺了。」站在石壩上的三灰衣人應道「是」,然後便步步逼向楊程嘯和李鴻翔。

    林春秋擋在楊程嘯和李鴻翔的面前,怒視三人。那三人步步逼向林春秋,就要動手,卻聽一陣狂風使來,葉塵滿天亂舞,楊程嘯和林春秋都感身子站立不穩,面部隱隱生痛。而那三個灰衣人卻是齊聲慘叫,全身血流,緩緩倒在地上,微微呻吟了一會,便命歸黃泉了。眾人皆是心驚不已,原來那三人竟死在數片飛來的葉子之上,那葉子就是普通的樹葉,乃是絕世高手用致深內力催促而來,神奇般的將三人殺死。那黑衣人邊斗林尊南,邊抽身道:「何方高人,竟敢殺我屬下,有本事就現身出來。」林尊南也大聲道:「今日這百靈堡果然群龍雲集,真讓老夫大開眼見。」

    卻見那黑衣人一招『紫燕斜飛』飛躍開來,輕笑道:「林堡主,我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再這般打下去也難分勝負,我看我們還是先探清這隱藏的高人後,再行計較我們之間的恩怨吧。」林尊南見自己的確和那黑衣人武功不相上下,知道久鬥無益,也就停下手來,可他嘴上卻不放過那黑衣人,厲喝道:「他***,老夫還沒活動開筋骨,你就不打了,真是掃興。我看你的『幽雲九天』也不過如此,恐怕是窮招未技了吧。」

    「哈哈哈,林堡主也識得這幽雲九天。」那黑衣人道。林春秋聞言,竟啊一聲驚歎出來,這「幽雲九天」乃當年幽雲宮宮主姜越天所練神功,乃為幽雲宮絕學,練到第九層後威力無窮。姜越天當年正是在練就少林絕學《洗髓經》後,以深厚內力為根基,最終練成了這幽雲九天的第九成神功,以使得武林受到腥風血雨的大浩劫,而現在這幽雲九天的武功重現江湖,任誰也會心驚不已。還好這黑衣人內力修為未到,只練到了幽雲九天的第七層,不然林尊南怎會是他對手。

    林尊南輕笑道:「你到底和這幽雲魔宮是什麼關係?」那黑衣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林堡主好像知道不少嗎?我和這幽雲宮有沒有關係,干你林堡主何事。」林尊南恨恨道:「他***,你如實說來,這百靈堡楊正義夫婦被人陷害,可與你有關。」

    「你說,我爹娘是不是你陷害的。」楊程嘯厲吼道。他聽到林尊南如此言語,心中對那黑衣人頓生疑惑。那黑衣人瞥眼看了楊程嘯一眼:「臭小子,敢與我這般說話,我殺了你。」話出一半,便一掌向楊程嘯飛攻了過來,他一心想取楊程嘯性命,這一掌毫不留情,乃是用了十層功力,來勢之快,就如山洪爆發。林尊南站在那邊,根本不及阻止,惟有大吼:「小心。」楊程嘯還未反應過來,那黑衣人掌風已至,直壓得楊程嘯憋氣,哪還得急躲閃。林春秋見狀,急挺身向迎,欲接下那黑衣人這一掌。可身形未動,卻感背後「脾俞穴」一麻,已不能動彈不步。

    只見一道白影晃動,那白影左手半護住楊程嘯,右手一揚,相迎那黑衣人來掌。那黑衣人見對方在頃刻間便點了林春秋穴道,暗聲道:「此人武功好高。」他本想收掌,可招式已至,不得不強迎。」

    兩人雙掌相交,竟然無聲無息,兩人卻是誰也沒有倒退半步,靜站在那。而那黑衣人就感自己的全力一掌打到了棉花上,全部勁力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正在納悶之即,卻感對方剎地擁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道,這力道好如山溪輕緩,又似海嘯擁來。卻見那黑衣人身體如一斷線的風箏,突然輕飛起,直向後墜,飛出三四丈才落到地上,又退了七八步後,那黑衣人才定下身來,可他剛一定身,身子還有一道餘力未消,又往後墜去,還好他在快要跌倒時,急一個「瑤子翻身」,方才立定身形,避免了坐倒在地的狼狽相。那黑衣人心中既是驚鄂又是羞愧,他愣了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林尊南心中也暗暗吃驚:「此人這以柔克剛的一掌,真是曠古絕今。」

    那白衣人放開楊程嘯,笑道:「劍游天下,天下為家。」

    「劍聖肖豪天!」那黑衣人和林尊南齊聲驚道。「哈哈,正是老夫。老夫好久沒有出峨眉山了,不想這剛一出來,就遇上了好戲看。」肖豪天說罷,左手一揚,一道微風蕩過,林春秋頓感背後穴位一癢,穴道頓是解去。林春秋忙向劍聖抱拳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劍聖剛才點了他穴道,其實是為了不讓他強迎那黑衣人來掌,若非如此,以林春秋的內力,定會被那黑衣人一掌擊斃,剛才著實算得上是劍聖救了他一命。劍聖輕輕一笑:「不必多禮。」

    楊程嘯此前也曾聽爹楊正義提起過劍聖的名號,知道劍聖武功更甚他太師父丹陽真人,他此身從沒見過丹陽真人,更別說劍聖,此時不但與他如此相近,剛才更是得他相救一命,心中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楊程嘯呆呆看著肖豪天,但見他六短身材,額庭飽滿,白眉長鬚,面色光澤,好如仙翁下凡,卻是看不出他到底多少年歲,也許八十歲以上,也許九十歲以上。楊程嘯愣了許久,才道:「多謝前輩相救。」

    劍聖朝他一笑:「很好,是塊練武的材料。」那黑衣人又看了看劍聖,恨恨道:「肖豪天,你竟敢壞我好事,我們走著瞧。」說罷便踏風而去。」

    林尊南忙迎上來,讚道:「肖大俠劍法果然出神入化,恐和我大師兄相差無幾了。」肖豪天忙笑道:「你大師兄龔劍鋒和純陽帝君呂洞賓,可是老夫此身唯一佩服的兩人,他當年大戰幽雲宮姜魔頭的英姿,何其威風,我又怎能和他相提並論。」

    林尊南笑道:「肖大俠不但武功高強,為人又謙虛,我林某佩服得很呀。我也當該是離去的時候了。」林尊難走道楊正義夫婦遺體面前,相楊正義抱拳道:「楊正義,你師父是一個畜生,你卻是個英雄,怪不的你會離開純陽邪教,真是明智之舉。我林某少有佩服人,你楊正義便是一個。」他說罷便飛身而去。

    夜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風拂樹林沙沙作響。大壩上只剩下了林春秋、楊程嘯、肖豪天三人。卻聽楊程嘯驚慌道:「鴻翔,鴻翔你在哪裡?」原來在剛才在肖豪天和鍾碧荷打鬥期間,這李鴻翔和龔曉雪便沒了蹤影。楊程嘯,肖豪天和林春秋三人忙四處尋找,可尋找了個遍,卻也不見半個人影。

    楊程嘯回到石壩,嘶心裂肺的喊到:「鴻翔,鴻翔你到底在哪裡?我們不是說好了今生今世永不分離的嗎?你為何就這般的離我而去?」話語間,兩行痛淚又滑腮而下。林春秋猜疑道:「你鴻翔妹妹剛才還在,可一會沒了蹤影,定是那帶蓬紗的黑衣人把她帶走了。」肖豪天也點了點頭:「嗯,那女子武功極為高強,帶走她當不是難事。」

    楊程嘯站起身來:「我絕不讓鴻翔落入那毒女子手中,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兩位叔叔,勞煩你們照顧一下我爹娘。」說罷即欲離去。卻被肖豪天一把拉住:「孩子,你別太衝動,那女子輕功了得,你根本追不上她,且你又不知她去了何方,怎麼追?即或你追上她,也不是她的對手,何必自送性命。」楊程嘯性如烈火,那能聽勸,他一甩手,掙脫開去,便向壩後衝去。可還未出七八步,卻感背部穴位一麻,再也不能動彈。只聽肖豪天道:「孩子,我也只有這個法子,我們還是先把你父母的後世料理了來吧。」

    待楊程嘯稍作平靜,肖豪天方才解開他穴道。楊程嘯回到楊正義夫婦遺體前,一下癱跪下來,哽咽道:「爹娘,孩兒無用,卻是沒能照顧好鴻翔妹妹。」這一夜,楊程嘯一直跪在楊正義夫婦前,默默流淚,他回想到此前一家四口歡歡喜喜的日子,回想起他和鴻翔夜裡在這大石壩的情景……可此時,一切都灰飛煙滅,他心中好是痛楚,有如刀攪劍侵,又似火煉油煎。他只能暗暗祈禱父母在天之靈能夠安息,鴻翔能夠平安無事。這一夜,楊程嘯心中只有兩個字,那邊是「痛」和「恨」,他今日總算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心痛和仇恨,他向石壩外面的懸崖大吼道:「爹、娘,孩兒今世一定要為你們報仇血恨,殺盡那些自稱明門正派的卑鄙小人。」

    這天夜晚,肖豪天和林春秋連夜下山去買來兩口棺材,又雇了幾個雜工上山,眾人就在那大石壩後面的松林裡挖了兩個坑,將楊正義夫婦埋下,蓋土立碑,不在話下。待後事料理完,已是次日午時。經過這一天一夜的傷痛,楊程嘯此刻心情已平靜了許多,只見肖豪天走到跪在楊正義夫婦前的楊程嘯身後,輕拍一下他的右肩:「孩子,你以後有何打算?」

    楊程嘯恨恨的說:「找到陷害我父母的兇手,讓他們血債血還,找回我失蹤的鴻翔妹妹。」肖豪天疑思片刻,輕聲道:「只是江湖險惡,你太年輕,又從未經歷過江湖世事,只怕你非但找不出陷害你父母的兇手,反會遭受其害。我看不如這樣,你暫且上我峨眉山,入峨眉派,待你練好武功後,再入江湖,為你父母報仇雪恨,找回你鴻翔妹妹。」

    楊程嘯轉過頭來,看著滿臉溫和的肖豪天,心中甚是感動。肖豪天點了點頭道:「程嘯,我今日就收你為徒,你看如何?」楊程嘯沉吟許久,卻未說話。肖豪天又道:「孩子,要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楊程嘯再也不能忍受,破涕叫道:「師父。」語罷便向肖豪天重重磕了三個頭。肖豪天忙扶起楊程嘯:「好,好,以後你就是肖豪天的關門弟子,我們還是盡早下山吧。」

    楊程嘯點了點頭,轉身再向楊正義和玉無悔的墳前分別拜了三拜:「爹,娘,孩兒今日即將離去,願你們在此好好安息。」然後又舉起左手:「孩兒向天發誓,今生今世一定會找出那陷害你們的兇手來,為你們洗清冤情。定會找出鴻翔妹妹,照顧她一生一世,也會找到趙叔叔的孩子並與他結義為兄,共同為趙叔叔雪冤翻案。」淚水又一次侵濕他衣襟。

    楊程嘯告別父母,來到他父母房間,打開那桌櫃,果見裡面有一銀鐲,那銀鐲甚是精美,即是那當年楊程嘯和周鈴定情信物。楊程嘯將其收入懷中,又粗約收拾了下行李,不免帶了些往日家人常用之物,以托思念。然後便同肖豪天、林春秋一齊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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