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涼州之戰
    就在鄧芝和鄧艾為掩護李晟軍在涼州的攻略行動,而對賈詡和荀攸糾纏不已,反覆多變的讓整個談判變得萬分艱難的時候,李晟軍的羌兵和益州兵們正迅速的進入對涼州攻略的第二階段。他們開始著手清理幾個依舊堅決的抵抗自己的大城敦煌、張掖、酒泉。

    此刻的情況是,在趙雲的指揮和法正的謀劃下,涼州直接由李晟所控制的武裝膨脹到了三十萬之巨,他們清除商道,截斷了信途,完全將西涼州的三座大城互相孤立開來,使之變成了處於驚濤駭浪之中的小島,面對來襲的風雨晃晃而不可終日。隨著時間不斷的推移,三城之中的糧草不斷的減少,再加上李晟軍不停的在城外做出的種種令他們心驚膽戰的舉動,三城之中多有心志不堅定者出城投降。這些人的來降很自然的受到李晟軍方面良好待遇,隨著當場就發給他們糧食、肉鋪,等種種明面上的宣傳在四城之人的眼前展開,他們那原本還算是堅定的守城之心動搖起來,面對於幾近絕望的地方,他們也想到了投降。

    然而,還不等他們如此的最終下定決心,李晟軍方面的猛攻,卻很非常迅速的打開了。由於有了堅強的實力,由於對方本身就士氣低迷,李晟軍方面對四城的攻擊幾乎實在同時展開的。臉面不斷的戰報,送到坐鎮於威武城下的趙雲這邊,軍中的兩位大佬趙雲和馬貸對此可是樂開了花「天哪,我以前還沒有想過竟然還有如此大手筆的作戰,同時攻打四座大城啊。這說不上是後無來者,但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吧。孝直先生,你可真是厲害啊。」

    「哪裡,哪裡!我只是按照主公的計劃行事。到如今不過是瓜熟蒂落的接收了成熟的果實罷了。」法正聽了這樣的誇獎,一邊謙遜著說道,一邊也不免自得起來。只是在自得之餘,他也不免對從總體上策劃這一切的李晟,越加的佩服起來。「主公的這一手,可真是絕啊。我以前可沒有想過戰還能這麼打的。」儘管帳外依舊是喊殺聲陣陣,可法正的思緒卻飄回到了兩個月前,自己剛剛通過羌地進入涼州的時候。

    五月,曹操向漢中出兵攻打陽平關不久,法正便跟隨著新婚趙雲踏上了前往羌地的道路。他們經歷羌地的大草原,足足花了近一個月的功夫,趕死敢活的才在最短的時間裡與早就在羌地裡經營了幾年的馬岱會合——這還是在李晟花了大力氣修整了益羌古道的結果,否則法正和趙雲要去羌地不走上一個多月才怪。

    羌地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風光,那天就在頭頂的奇特,法正和趙雲都見到,他們也感受到了羌人的純樸、善良、好客以及對強者的崇拜。當然,因為行軍沒有多少時間對羌地進行更進一步瞭解的關係,法正和趙雲對羌地的觀察都是十分片面的。他們只是走馬觀花一番,初步對羌地和羌人有了一個基本的印象。

    儘管在益州之時,從李晟的身邊,從羌地傳來的諜報之中,早就聽說了馬岱在羌地做得出色,但沒有真正親眼見識過,卻決然想像不到馬岱的出色究竟出色到了怎樣的地步整個羌地大大小小部落數十個,除了一些偏遠的部落之外,只有區區的四個不曾聽從馬岱的號令。而這區區的四個不曾聽從的部落,只是在表面上的不曾聽從,事實上,在暗地裡他們早已和馬岱連成了一氣,為馬岱做一些馬岱想做而卻因為某種「規矩」不能做的事情。完全可以這麼說,馬岱就是整個羌地的王上之王。

    「……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太妙!人都是有野心的,馬岱一個人孤懸在外創下了如此的基業,他還願意繼續聽從我們的指揮嗎?我擔心,他的野心會讓他脫離我們的控制啊。」在和馬岱見上了一面,瞭解了馬岱所取得的具體成果之後,法正心裡便不禁會有這種隱隱的擔憂。為了這個擔憂,他直接把趙雲給找了過來,將自己所憂心的一切都告訴於他。畢竟,在這樣一個很有可能周圍都成為了敵人的地方,他所能夠依靠的也只有這位和自己一起過來的趙雲了。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擔心呢?難道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嗎?」趙雲不能理解法正這樣的軍師怎麼好好的會對馬岱懷疑起來便開口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法正輕輕的搖了搖頭,卻又說道「不過,你不覺得馬岱的勢力太強,完全可以把我們這一行人吃下麼?若他發生了變故,我們這些天可都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你難道不對此害怕嗎?」

    「沒有影子的事情為什麼要害怕?軍師,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看馬岱將軍並不像那種人。」趙雲依舊不肯相信這一點。

    「但願是這樣。不過,與其把心思寄托在別人的想法上,倒不如自己做些防備呢。」法正如此建議道「我想子龍將軍是不是把自己的營地調整一下好應付很有可能會到來的變故呢?只要外鬆內緊就可以了。」

    「這樣也好。」覺得法正說得有些道理,趙雲也就同意下來。

    接著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最後確定下一點那就是明天直接召集馬岱和幾位頭人宣佈人事調整方面的事情。若馬岱肯根據人事調整的意見交出自己的兵權,那馬岱還可以使用;可萬一馬岱不同意,這趙雲這邊以摔杯為號,一口氣將馬岱拿下,直接接管馬岱的軍隊。

    這或許算是「莫須有」的有備無患吧。但最終的事實卻是證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在法正這邊出具了李晟的軍令之後,馬岱二話不說的就交割起來,他做得很乾脆,完全沒有一點勉強的樣子,倒是讓法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了。

    整合了兩邊的力量,法正、趙雲、馬岱三人變開始計議接下來的作戰策略。在聽說了馬岱為了能夠更好的在這個羌地生存下去,並進一步的不讓自家介入遭到曹操方面的懷疑,而繼續採用了掠奪之策後。法正的腦筋一轉,便根據這樣的計策,想出一整套的作戰方案來。

    「讓那四個部落加大對涼州的掠奪。不,這不能所是掠奪了。只能說是攻打,總之讓他們為先鋒,攻打涼州,做出一幅羌人對涼州有所圖謀的模樣,而我們則以替曹操方面打擊羌人的名義,緊緊的追擊在他們的後頭。只要他們一襲破一地,我們便緊跟著接手一地。等我們把整個涼州都接管過來,在裝模做樣的和那些羌人打上幾戰,再收服他們,我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接管涼州之地了。」法正微笑的望著他們。

    「這樣不太好吧?用羌人來當先鋒,這些羌人可是很殘暴的,他們沒掠奪一地,殺得人可不少啊。我要不是當初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同意他們那樣的。」聽了法正的戰略,不要說趙雲了就連馬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呃……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嘛。」對此法正也顯得很無奈「總不能讓我們的人和羌人一起出現啊。那可就成了我們勾結羌人,殘害漢人了。這對我們今後在涼州的立足很不利啊。你也知道,在眼下這個時候,羌人和漢人可沒有那麼好說話的。」

    「這倒也是……不過,為了我們的目的,讓百姓受苦,總也是……」馬岱依舊對此沉吟不已。

    「我看可不可以這樣呢?讓我們的人去給這些羌人做指導,利用我們的白衣對我們所要攻打的每一個目標進行選擇。告訴他,哪些是該殺的,可以殺的,哪些這是不能殺的。涼州之地也有許多掌握這田畝的大家族,他們深耕於此地,在地方上擁有巨大的能量。這是我們所不願意見到的。即使他們眼下願意歸降於我們,但在見到了我們對他們執行的政策之後,他們如果有機會是一定會反叛的。與其,讓他們降後又叛對我們造成重大的損失,倒不如就此一口氣剿滅他們,讓涼州變成一張白紙。」趙雲想了想,做出了這樣的建議。

    「唔,這個建議好啊。」法正和馬岱聽了趙雲的建議,微微的一笑思考了一下,頓時撫掌大笑起來「這可是讓三方都得利的事情,還隱藏了我們並非真正羌人的事實呢——羌人可都是嗜血的。」

    「嗯,這樣也是不錯。」馬岱重重的點了點頭,「涼州的那些人,確實有一些需要清理一下了。」他兩眼通紅起來,滿臉都是煞氣。對於他而言把那些該死的大家族清理掉,卻也是自己復仇的一個部分。要知道,在當初把自己和自己的兄長從涼州趕出來,那些大家族之人可是狠狠的出了一份全力呢。

    作戰方略就這樣確定下來。隨著這作戰方略的確定,一場宏大的演戲便在涼州大地上展開了。

    酒泉郡,延壽縣,一切都還平靜著,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之下,這座坐落於蒼涼大地上的小城寂然無聲,它就像是一名遺世的隱者一般孤零零的站立在那兒靜靜的等待這新的一天的到來。

    小城實在是小,雖說有著縣城的名義,但他的城牆只有區區的兩丈來高,其寬闊也不過是半丈而已,算是極為單薄的了,甚至還比不上某些內地私家塢堡的高厚。小城是沒有護城河的,只是直直的矗立於黃土地上,用自己那四里來長的城牆將城裡的一切都包圍起來。

    這包圍對於中原的城池來說,當然算不上什麼,可是對於如此偏遠的蠻荒之地而言,這樣的包圍無疑能讓城裡的人感到安心。

    畢竟,延壽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有的只是一條貫穿東西山道和幾千畝貧瘠的旱田而已商道上的財富,當然吸引人,可就算是依靠劫掠商道上商人為生的馬賊,也明白細水長流的道理;而幾千畝的貧瘠之田,雖然聽上去數量極大,但除了城中的漢民而言,卻是沒有人把這個當寶貝的。這是一個幾乎被遺忘的角落——之所以說幾乎,不過就是因為他們還不能脫離酒泉的控制,每當酒泉上的天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們也必須跟著發生變化罷了。當然這只是面子上的。

    在如今的這個天下之中,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成了把握蒼生的主要力量。無論多麼偏遠的地方,只要有人聚居在一起,這個豪族的勢力就會出現。就連眼前的這個延壽縣也不例外。

    延壽是一個小地方,在這個小地方上說得了話的人也只有一家,那就是延壽張家。由於地處偏遠,對於延壽城裡的百姓而言,哪怕是酒泉郡的太守都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他們不知道當今的天下是歸誰管理,不知道那中原究竟是誰坐龍庭,也不明白這涼州的天到底是誰,但他們卻時時刻刻記著自己頭上的那一片天是屬於誰的。延壽張家,這一個足足佔有延壽縣城周圍天地八成以上的豪族,就是這延壽的天。

    天當然是擁有很強力量的了,尤其對於那些靠天吃飯的人來說更是如此。若天還有幾分良心,那天之下的百姓自然有幾分好活,可要是這天,一點仁義也不講的話,那天之下的百姓便算是身處於地域之中了。雖然有人說地獄完全是憑空想像的不存在之物,但對延壽城裡的人們來說,這完全是錯誤的,什麼是地獄,仔細的看看這延壽城裡的百姓就知道了。因為張家的家主是一個殘忍嗜殺,且貪婪無比的人,所以整個延壽的百姓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無論是漢民還是羌民都是如此。

    在延壽西南四里的一處山坳之中之中,一片軍營肅穆聳立著,三三兩兩的士兵都盡可能安靜的著坐在地上,靜靜的等待出發的時候。今夜就要攻打延壽城了,作為先鋒的羌兵已經到了離延壽不到兩里的地方,而他們眼下也即將要出發。按道理,在這樣的時刻,大家應該是都站立起來整備隊伍才是,但整個進攻的計劃似乎出了一點問題,將軍和軍師此刻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中軍帳裡商討著剛剛得到的情報。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巧合,還是酒泉郡裡得到了某些消息,總之在今天下午有一支大約三千人的騎兵進駐了延壽城,眼下就駐紮在城內。儘管這三千人的隊伍不是太多,且又是騎兵這種並不適合於防守的兵種,但對方的兵力在這要緊的關頭得到的增強卻是一個麻煩。

    「究竟還要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延壽發動進攻呢?」趙雲、馬岱、法正三人眼下商量的便是這麼一個問題。

    「這麼放棄可真不是個滋味啊。沒想到這樣的邊城小地居然還會有如此的人渣。」馬岱惱火的說道,他一錘子重擊在自己身前的沙地上,發出「啪」的聲音。

    「沒有人說要放棄啊。我只是說要更加小心而已。張家的基業都在本地,那些前來增援的騎兵可以走,但張家的基業卻走不掉,如果他們真的不是來攻打我們的話,那我們也就需要靜靜的等待幾天而已。這還是能等下去的。」趙雲平靜的說道。騰騰的火光映射出來的陰影在他的臉上不住的跳躍著,那靈動的身姿更加襯托出了他眼下的沉默冷酷。對於他的這份默然沒有人敢更進一步的多說什麼,因為大家都知道他趙雲越是冷漠的話,他心中的怒火便燃燒得越加炙熱。

    「這麼說也是,不過我可不想就這樣被動著呢。」從得到了這個情報開始,始終沒什麼言語的法正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趙雲和馬岱大吃一驚「今夜的作戰就不要停止了。只要我們暗中做一些佈置,我們完全可以讓這些該死的騎兵為我們所用嘛。羌人襲擊地方的消息可不能就這樣被廢止,以涼州地界的人口而言,指望他們傳播消息實在太慢了。我想我們可以讓這些騎兵帶上名為恐懼的種子,去替我們進行播撒。」

    「我們要做怎樣的佈置?」趙雲和馬岱異口同聲的追問道。

    「很簡單,我們只需要……」法正示意趙雲和馬岱兩人靠過來,然後以極為低沉的話語在他們的耳邊言道「不管這路騎兵是不是針對我們而來的,他們都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今夜發動攻擊。因為這個想不到,所以他們在我們的突襲之中將會損失慘重。我們所要做得就是將原本執行突襲任務的羌騎兵再分出一個部分來,專門執行對這些本就損失慘重的騎兵們的劫殺。我們要好好的糾纏他們,糾纏到讓他們對此感到恐懼為止。只要達到了這一步,我們的目的就算是完成,接下來我們只需要若有意若無意的將已經深深的驚恐了他們再放跑幾個,那麼羌人要對酒泉郡發動攻擊的事情必然會傳播得遠遠的。如此,豈不是更能帶給敵人以震撼?」

    「唔,這樣確實對我們最有利的。」趙雲和馬岱想了想就此答應下來「成,就這麼辦。」

    由於沒有取消今夜的戰鬥,所以軍隊出發了。也許是擔心外人發現自己這邊的蹤跡的結果,山坳裡的帳篷,山坳的人一時間都走的乾乾淨淨,所有的痕跡都被消除了,若沒有專業的人,仔細的進行觀察,只怕沒有人會發現在這兒曾經駐紮過一支軍隊。

    就在山坳裡的隊伍出發後不久,先行一步的羌人騎兵已經對延壽城發動了進攻。這完完全是一場偷襲式的襲擊。在幾個羌人步兵的先導下,沒有人巡查的延壽城城門被重重的推開了,無數的羌騎從城門出蜂擁而入,踏破了小城的寧靜。一時間,哭聲,喊聲,尖叫聲,以及羌騎兵們那瘋狂的笑聲在小城的上空響徹,小城變得人聲鼎沸起來。無數的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被趕到了自己家的外邊,然後坐視著那些似乎很強悍很凶狠的羌人把手持著明晃晃的兵器把自己給圍了起來。面對這些羌人的舉動,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他們都以為自己是死定了。

    死就死吧,反正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戀的了,活在這個地獄之中每一時每一刻都是在受罪啊,也許死了還是一種解脫,只可惜自己的孩子們了。不過他們現在是不太明白活著的痛苦,但我們卻知道啊,與其讓他們繼續下去,倒不如……百姓們大都如此想著,並沒有反抗,雖然他們也沒有反抗的能力。都說西北涼州之地民風強悍,但那樣的強悍實在張掖、酒泉、敦煌、威武這樣的大地方,是在整個商道的主幹之上,那些處於「通過自己的努力」還能獲得一些衣食的人才是強悍的主體。至於延壽城裡的這些百姓,卻是整個涼州的一個特例,在張家那高壓而血腥的統治之下,所有反抗的人都被殺了,所有的強悍者都被宰了。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張家是不允許有什麼民風強悍的存在。要說整個延壽城裡唯一「強悍」的人群,也就是張家那八百的私兵了。

    與這些麻木且軟弱的人面對,羌人的騎兵們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只是分出了一部分人將他們圈圍起來,冷冷的看著他們,心中多少有些瞧不起的想法。他們舉著刀卻是沒有動手。因為他們的任務並不是殺這些人,而是要拔掉延壽城裡那個最為該死的傢伙。在出發之前他們這些人都聽說了不要對窮苦的漢人百姓動手,他們很窮,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弄不好還會和你們拚命,而你除了屠殺之時的快感卻是什麼也得不到。倒不如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些腦滿腸肥的豪族身上,那些人的錢更多,長得也更加白皙,無論是劫掠還是屠殺都能獲取更多的東西。更關鍵的,我們身後的神威軍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相反還很討厭他們,所以殺了他們,對我們今後的歸化還是很有好處的。

    儘管曾經與神威軍「為敵」,但這結成聯盟的四個部落的部民,對歸化於神威軍一方並不怎麼排斥。他們親眼看到在歸化了之後,曾經吃不飽,穿不暖的其他部族變得吃的好,穿的貴來,他們用自己放牧的馬匹從漢人那邊換取了更多的鹽巴、更多的茶、更多的物品、更多的兵器,那些歸化的部落一個個都變得強大起來。雖然部民沒有增加,可戰力卻提升了不止一籌,居說這些都是因為神威大將軍的弟弟幫助他們的緣故。在他的幫助下,那些原本只懂得狡詐騙人的漢人商隊也變得更加誠實守信來,都是按照他們能夠接受的代價來換取他們的物資,而且這物資說供應的數量豐足,說話也十分的和氣,完全沒有將自己當作野蠻人來看——這就夠了。對於部民來說,歸化之後自己的生活能變得更好,對於那些酋長來說,歸化之後自己的權利並沒有被減弱,自己手中的戰士變得更加的精銳,自己能夠享受到更多奢侈的東西,這就夠了。

    「也許……歸化並不是一件壞事呢?」如此的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動搖,他們這樣想著,心中對於族長所說的歸順之意自是千肯萬肯。當族長們宣佈自己去攻擊城裡的那些大族對自己的歸化有好處的時候,他們很自然的就迸發出強大的戰力來。

    當然這四個部族會有這樣覺悟其中的自是包含了白衣和馬岱那種種艱辛的勞作。不過就眼下而言,這些勞作都是另外的事情,對於這些普通的羌人不懂也不想弄懂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而且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只需要聽從族長的命令上前上前,將應該殺得人殺掉就是了。

    針對張家的攻擊迅速的展開了。由於張家多少也算是延壽的大家,家宅的高深也是還有一些的。張家的圍牆和這延壽的縣城一般高低,張家的私兵和前來攻打羌兵一般凶狠,但張家用來防禦的人數實在還是太少了。他們雖然也很拚命,可在幾千騎兵不斷的進行箭雨奔射的打擊之下,張家的圍牆迅速的失守,緊跟著府邸的大門也被打開了,無數凶狠的羌人闖入其中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張家的人進行屠殺進行清洗,其中很自然的也有掠奪,**之類的事情發生。一時間平日裡在延壽城中總以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張家陷入了他們曾經帶給別人的地獄之中。地獄究竟是怎樣的,這些人總算是知道了。

    火焰不知何時在張家的大宅上燃燒起來。因為張家的大宅很大,幾乎佔據了延壽城一般的地盤,故而不明真相的人遙遙的望去就好像是整個延壽城都在燃燒一般。隨著火焰的騰起,大宅裡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下來,已經沒有人活著了,滿地都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死屍——對於自家族長所下達的將張家滿門抄斬的命令,這些羌兵倒是做得十分徹底。

    「張家已經完了……」望著一里開外的大火,趙雲冷冷的說道。

    「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馬岱的回答同樣也十分的冷淡。

    「只可惜了裡頭的一些無辜者啊。」法正對此歎了一口氣,卻是不願意深談下去,而是迅速的轉換了話題「那三千人的情況如何?」他問起了那今日才進駐延壽的三千西涼騎兵。

    「根據剛剛得到的情報,西涼的那些傢伙今日在張家裡接受犒勞。似乎是酒喝多了。被我們輕輕的一個突擊,竟是打了一個七零八落。三千騎兵被擒拿了兩千多,只有幾百人見機早,迅速的脫離了。眼下他們該是被軻哈那族長的騎兵追得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吧。」一名做羌人打扮的文書聽自家的軍師問起迅速的把最新的情況給報了上來。

    「哈,今天執行捕鼠任務的是軻哈那這個瘋子啊。看來我們得為這些跑出去的傢伙祈禱了。天哪,居然遇上軻哈那。希望這個喜歡玩的傢伙,不要玩得太過火了。若是把他們的褲子都玩沒了,那可不是我的錯。」馬岱一臉正經的向蒼天禱告道。

    「哈哈!」趙雲和法正聽聞此言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戰鬥,或許說是演戲便顯得簡單了就在羌人的騎兵大肆囂張的在延壽城裡折騰的時候,一支打著大漢旗號的騎兵從羌人的後方追殺進來。他們率先殺進了南門一口氣將南門的百姓和羌兵給拿下了,隨即對還在城內肆掠的羌軍進行了打擊。在乒乒乓乓殺了一陣之後,羌兵撐不住了,頓時敗退下去,朝西北而走。延壽城就這樣落入了李晟的手中。

    一切都像最初所策劃的那樣圓滿的完成了羌人的那四個部落,搶到了他們所要搶道的金銀錢財,李晟得到他所需要的在涼州的立足點。由此往後,便是李晟軍以延壽為基點,配合羌人的先鋒四處攻佔城池。由於此刻漢中的戰鬥還在繼續著,西涼的正規軍因為長安的防禦被大幅削弱的緣故,而被調到了長安進行協防,整個西涼都處於兵力空虛的狀態之中,令法正所制定的攻略得以順利的實施。在一切都按照了團結最底層的百姓,聯合一般的豪強對處於最頂層地位的豪強進行打擊的計劃進行之後,李晟軍在涼州的勢力一日比一日的大了起來。三個月打了五十幾場戰鬥,攻下了二十幾座城池,兵力膨脹到三十萬之巨,成了涼州最為強大的勢力之一。

    一開始,人們還有些懷疑,這個突然在涼州崛起的勢力究竟是從何而來,可到了後面趙雲和馬岱正式打出了李晟軍的旗號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清楚這是李晟對涼州的入侵。一下子,被困在還剩下的幾座城池中的那些對曹操還抱有一些忠心的人們對此憂心憧憧,一心想把這個消息報到許昌,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在李晟軍那以農村包圍城市的作戰方式之下,城池變成了囚牢,涼州軍根本就出不了城池,只能被動的坐等李晟軍的攻擊了。

    就在夏侯淵領兵返回長安之後不久,李晟軍對涼州的最後總攻也開始了。而許昌的爭吵還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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