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談判之前
    建安二十二年曹操和孫權對李晟進行的戰爭並沒有像所有人以為的那樣一口氣打上一兩年。他們從四月宣戰,可打到了七月便已經打不動了。戰爭的結局大大出乎天下那些所謂有識之士的預料李晟同時面對來自北方和來自東方的強者非但沒有被打垮,反而頂住了他們的進攻鎖定了戰爭的勝局。

    在對曹操作戰方面,李晟運用水軍和陸軍配合竟然將曹軍南征部隊剩餘五萬團團的圍在襄陽的大提區之上,讓他們在缺衣少糧之中淒慘的渡過一日又一日。

    而在對付孫權方面,一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水軍竟然趁江東水軍主力圍攻江陵之際逼近了建業,直抵孫權的老巢之下。雖然在一時之間並沒有真正的對建業城發動攻擊,可他們一直在那兒晃悠,倒是完全封鎖了長江的水道,讓建業城裡孫權頭痛不已。整個建業,在李晟水軍的封鎖之下物價飛漲,秩序混亂,孫權竟然有了遷都以避李晟的想法。

    當然,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得到實現。因為呂蒙的水軍及時的趕了過來,「擊退」了李晟的水軍——這是孫權在明面上的宣稱。

    事實上,這樣的擊退,只是李晟軍自己退卻罷了。在呂蒙的水軍趕來之後,李晟軍的水軍確實在建業之外的長劍河口上與呂蒙的水軍打上了一戰。最終的結果卻是呂蒙來援的四百艘戰艦被打掉一百多艘,而李晟水軍的戰艦只有十二艘受了一點輕傷。李晟軍可謂是完勝。

    至於後面之所以會出現李晟軍得勝之後便自行撤退的事情,會有江東軍那樣的稱呼,完全是李晟軍在取得了長江口水戰的勝利之後,便迅速的派人與孫權談判的結果。在這麼一個很明顯的自家水軍不如李晟水軍的事實面前,一向高傲的孫權也不得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承認自己的「錯誤」。隨即,在李晟軍那顯得並不苛刻的條件之下,承認了荊州歸屬李晟的事實,宣佈停止與李晟進行戰爭的命令。

    這些都是在李晟水軍的強大戰力之下進行的,孫權對此當然是有所不滿。可自己最能依賴的水軍都打不過對方,他有能有什麼法子呢?江東的根基就在於水軍,連水軍都不行了,江東軍再不服軟,顯然是一種傻瓜的行為,而且李晟方面並沒有提什麼領土之類要求,除了要求已經被他們守住的領地得到江東承認之外,他們也只要求雙方停戰,重新確立江南聯盟而已。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自也是孫權所希望見到的,他因此得以保留住了自己在江東的統治權,並擁有了宣稱李晟軍被自己擊退的戰果。

    當然,這些明面上的宣稱從來都是用來迷糊一般人的。長江口水戰的結果,不但孫權和李晟這兩邊都心知肚明,就連遠在北方的曹操在許久之後,也得到了確實情報。在曉得李晟的水軍和陸軍都有如此強悍戰力的情況下,一貫自詡為強人的曹操,在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必須對李晟軍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之後,卻也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問題「如何解決這襄陽的問題。」

    解決襄陽的問題,不是說是否還要攻打襄陽的問題,而是說如何讓曹仁、曹洪、曹純、夏侯惇、張頜等人率領的五萬曹軍安全的返回江北的問題。儘管曹操自己不太願意承認,可是李晟軍取得襄陽戰役勝利的事情,已是成了一個非常明白的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當然,曹操還是可以調動大軍和李晟繼續打下去,直到打下為止的,但那樣有異議嗎?對於剛剛和劉備打了四年大戰的曹操來說,他實力不是增強了而是削弱了。在連年的戰亂之下,他的軍隊是增多不少,可是軍隊的老兵卻少了許多,能征慣戰之將也多有損傷,由此而來的結果,再加上自己領地內的經濟因為戰爭的緣故而頗受影響,使得眼下的曹操有些捉襟見肘的窘迫。他需要的不是戰爭,而是休養生息。這件事情本該在一年前就做的,但……

    「……如果不是李晟死守著襄陽,我早該將一切都放下來。該死的……,也許我本就不該和李晟作戰。」當襄陽戰局糜爛的消息傳來,曹操也不免有如此的後悔。只是這後悔對他來說卻是只能放在心底,而不能放在檯面上的。他是君主,是不能流露出後悔的表情。而且就眼下的局面而言,後悔也是完全沒有用的事情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曹操將自己手下的將軍們都召集起來,開誠佈公的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這可是曹操手下將領、幕僚的大會聚了,除了在關中長安走不開身的夏侯淵和被李晟軍圍困在襄陽的曹仁、曹洪等人以外,曹軍之中有點名頭的將軍都被曹操給召集了過來。他們一起呆在魏公府的大殿裡,靜靜的聽言曹操的提問。

    「父親大人,我想我們應該傾盡全國之兵以攻李晟才是。」站立在曹操右手下邊的曹植搖動他那貌似文弱的身軀提出了這麼一個慷慨激昂的建議。這當然不是他曹植自己所想的東西,他是一個文人,本就不是那麼好戰的。之所以會說出這些,無非是他身後的幕僚出言建議的結果。他們揣測著曹操的心思,依著曹操一貫的個性,得出了曹操一定會以強硬的態度去對待李晟的結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麼比進行戰爭更強硬的呢?」他們這樣認為,隨即向曹植建議——而眼下的曹植正和他的兄長曹丕在爭奪他父親的關注。

    「昏聵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建議。子建弟,你是要把父親的心血全部耗盡嗎?」曹植的話音剛落,曹操還在考慮之中,曹操的長子曹丕便出言反對道。只見甚是英武的他伏劍跨出一步來,對曹操拱手道「父親大人,孩兒以為我們應該與李晟談判,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讓我們的士兵將軍們回家。」

    「談判?另一種方式?」曹操聞言頓時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頭「什麼方式?我們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李晟會眼巴巴的將東西送到我們的面前嘛?你可要仔細的將事情給我說清楚哦。」

    「是的,父親大人。」眼見自己的建議引起了曹操的興趣,曹丕不禁有些得意,他很想示威的朝自己的兄弟曹植那兒看一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知道曹操是自己的父親,但他更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若是自己做這些小動作的話,哪怕動作做得再隱蔽,也是會被自己的父親給發現的。「還是老實點,先把這些事情給收起吧。」曹丕這樣想著,頓時清了清喉嚨開始說將起來「其實我認為從李晟軍的舉動來看,李晟軍似乎沒有想要吃掉我們部隊的想法。他們似乎有意讓我們的隊伍存活下去,彷彿是要將我們的人,作為一個籌碼來存在的。」

    「籌碼?」曹操臉上的眉頭揚得更高了「你是說李晟軍對我們的士兵圍而不打,是把他們作為籌碼?」

    「是的。」曹丕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可能性是最高的。當然,他們也在將我們的作為籌碼的同時,用心防備著我們。如果我們出兵去救援子孝叔父他們的話怕是,會有另外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我擔心李晟那邊也存著如果有什麼萬一,就吃掉我們援兵的心思。以龐統在這場戰鬥的高明表現來說,這樣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那麼我們就是要派人去找李晟,尋求談判和解之道了?」曹操又問曹丕,還用眼睛死死的盯住他。

    「我們不必派人過去,因為李晟那邊會自己派人過來。」曹丕迎視著自己父親射過來的銳利目光,微微的一笑,卻是很有幾分自信的說道。

    「怎麼說?」曹操又顯出幾分好奇的的模樣。事實上這樣的想法早就在他自己的心裡存在了,他眼下之所以會如此問,無非是想考校一下自己兒子的水平。

    「從李晟這次對孫權的舉動中可以看得出來。儘管不曉得李晟為什麼要在明明打了勝仗之後還會如此的低調,但如此低調的結果是讓戰爭不再發生卻是正常。也許李晟和我們這邊一樣都是不想見到戰爭的到來呢。所以他們並不想把我們的人逼得太死。他們是知道子孝叔父等人對我們的重要性的。」曹丕這樣說著,微微的頓了頓,看到了自己父親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包含了些許讚賞的味道之後,卻是暗暗有些得意的繼續說了下去「從李晟對孫權的手段中可以看出李晟有平息戰亂的想法,同樣從李晟對孫權的手段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李晟這個人的細緻。他一定是知道孫權是一個很看重面子的人才會那樣處處給孫權留有餘地的。他對待孫權都如此,而父親大人的地位和實力都明白放在眼前,他又怎麼會不給父親面子呢。我想現在從李晟那邊過來的使者應該已經上路了吧。」到了最後,曹丕倒是十分大膽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使者已經在路上了?這可能嗎?」大殿裡的眾人猛地聽聞曹丕如此說大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戰鬥的勝利可是在荊州取得的,而李晟則是在漢中。儘管就一般而言,從漢中到荊州的距離並不遙遠,大體上和從荊州到許昌的距離差不多,可那大都是難走山路啊。李晟軍方面怎麼可能如此快就曉得襄陽取勝的消息,並迅速的派出自己的使者呢?真是有夠古怪的?難道說李晟那邊有遠遠超越我們的信息傳播手段?」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主公,他們不經意的將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比我們高明的傳播信息的手段,他們也有,要不然他們不可能策劃這麼大規模的分進合擊之策。但,眼下他們派出使者所依靠的卻不是那樣的手段。他們可能在荊州戰役進入最後關頭的時候就把使者派出了。」一邊的賈詡突然這樣開口說道。

    「那個時候就……?他們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會打輸嗎?」眾人對此很是有幾分不解的。

    「擔心,他們當然擔心。畢竟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來嘛。」賈詡笑著說道,隨即卻是正了正臉色「正是因為擔心,所以他們的使者是背負著兩套說辭而來的。如果我們取勝,他們則會盡力服軟,以平息我們的戰爭之火;而要是向現在這樣是由他們取得了勝利的話,那他們的任務便是負責與我們商議如何解決俘虜的問題了。不要看李晟軍沒有真正將曹仁他們給抓住,其實那只是李晟那邊給我們的臉面罷了。就實際而言,曹仁他們已然算是李晟那邊的戰俘了——只要李晟願意,他們是隨時都可以把曹仁他們給滅掉的。儘管很刺耳,但這就是事實。」賈詡冷冷的說道。他這話一出口,整個大殿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冽下來。是啊,情況就是如此。以曹仁他們眼下這缺衣少糧的情況,李晟那邊若是真的要吧他們怎麼辦的話,只怕只要派兩萬兵就可以把他們一口氣給端了。這一點在那一夜戰鬥結束之後的第二天便可以做到,要知道李晟那邊可是的有他們都無法抵禦的水軍的存在啊。

    「唉……那我們現在就只有等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曹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略有些頹然的說道。這是一場敗仗,雖然不曾將這話說出口,但在他的心底便是如此認為的。他認為這次敗仗自己所遭受的損失可比昔日的赤壁要大了許多。那時的自己雖然戰敗,但損失的大部分都是自河北歸降的新兵和荊州本地的水軍,至於他自己賴以起家的虎豹騎、青州兵可是沒有什麼損失的。而這一次似乎不同,在曹仁所統領的隊伍裡、虎豹騎、青州兵可是都帶上了,可以說曹操是把自己手中最為精銳的部隊都交給了曹仁卻只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這實在令曹操難以接受。心傷……頭痛啊……!曹操沉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時間種種的疲憊頓時湧上了自己的心頭。

    「李晟,果然是一個強悍的敵人呢。」曹操並不想服老,這從他幾年前的詩歌中就可以看出,但在眼下遭遇到了如此的挫折之後,他卻有些想捫心扣問自己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打不過李晟呢?」在他看來,李晟眼下所玩弄的這一手可是漂亮的緊,那簡直是把自己陷入一種有心無力的境地之中。「唉……自己吃了虧卻無法馬上著手於報復。」這可真是令人難受的事情,但曹操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曹操這邊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無可奈何的「喪氣」話,那邊的眾臣們頓時便有些受不了。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眼見自己的主公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大殿裡的眾人大都立時慌張起來,他們都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

    當然,會有這樣的表現都只是一些無足輕重之人的所為,他們只是在營造這麼一個氣氛而已。至於真正身為曹操手下重臣的賈詡、荀攸等人卻是不曾這樣。只見那荀攸上前一步卻是說道「還請主公暫時吧心情給放寬吧。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以我們的實力未必需要十年呢?我們的中原之力可不是南方可以比擬的啊。」

    「這說得也是。」曹操被說得心中一動,臉上頓時放鬆了許多。

    既然自己長子而幕僚們都有那樣猜測,而自己也是差不多如此認為的,那麼曹操自然開始安排接待李晟軍使者的事情了。當然,這安排歸安排,但另外一些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曹操一邊令徐晃為救援之大將,荀攸為隨軍軍師引兵十萬進駐宛城擺開了再次南下的架勢,一邊則讓夏侯淵為西路軍大將嘗試著對漢中進行攻擊。這些都是一個動作,一個宣明,完全是為了讓李晟,讓天下人看明白自己的決心——如果李晟軍派來的人提出什麼非常過分的條件的話,那他曹操是不惜一戰的。這天是建安二十二年八月十日,曹操做出了他得到這一系列敗報之後的第一個安排。

    五天以後,也就是八月十五中秋團圓那一天,一支由五百多曹軍士兵護送著的馬車隊伍駛進了許昌的西門。守城的士兵照例詢問一番,卻被告知這是從西京長安過來的隊伍,是夏侯淵將軍座下的人馬,眼下是為了護送李晟軍前來談判的使者的。這話一通說出,守城之人當時便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去飛報給城內的長官知曉。不多時,曹操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果然是在行動的最初他們便派出了使者啊。」曹操歎息著,臉色卻很有些陰晴不定樣子,誰也不知道他眼下究竟在想些什麼。

    當時,曹操的長子曹丕就跟在曹操的生變,聽曹操如此歎息,當下便問道「父親大人,我要立刻接見他們嗎?」

    「這個嘛!還是不要了?我想我們越是急切的接見他們,我們在此時便越是被動。我擔心我們萬一表現得急切了,他們會把談判的價碼抬得更高。」曹操想了想如此說道,他隨即吩咐曹丕「把他們安排在驛館裡好生接待吧。不過要給我多多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只要注意就好,不要過多的干涉他們太多。嗯,若是他們問起我,就說我去了鄴城吧。」

    「哦!」曹丕由此應了一聲,卻是突然想起來「父親大人這是要將他們先晾在一邊,先摩摩他們的氣勢嗎?」

    「正是如此。我們心中越急,但在表面上我們卻是應該越加的穩重啊。記住,這是一個為人君主應該具備的素質。」曹操微笑的點了點頭,又沉聲告誡了曹丕一句。

    「我明白了。我會按照父親大人的命令去進行安排的。」曹丕一下子答應下來。

    「很好!」曹操笑了起來。對於自己的這位長子,他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他知道他有野心,也知道他很有實幹。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去負責,應該很令人舒心吧,這幾乎是肯定的。曹操認為自己下一步該是好好的清淨幾天了。

    這確實是不錯的想法,曹操也卻是這樣安心的去做了。第一天,一切安好。第二天,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聽說李晟那邊的使者突然提出了要參觀許昌城的想法。算了,參觀就參觀吧。只要注意一些,不讓某些人和他們接觸就行了,尤其是那些皇宮裡的人。曹操如此想著便也沒有阻止他們的要求。第三天,李晟的使者隨處逛著,他們似乎對許昌的酒樓館肆很有興趣,總是流連於那些地方,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舉動……就這樣一直過了安靜的數天。到了李晟他們那邊的使者過來的第八天上頭,賈詡突然踏著略有慌張的腳步來找曹操了。

    「怎麼了?文和!很難見到你居然還有如此緊張的時候呢。」賈詡進來的時候,曹操的心情還平靜的緊,他一臉微笑的望著賈詡。他一邊說著,一邊卻是斟酌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來,還隨手指了指對麵團圃,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坐下吧。有什麼事情慢慢到來。」

    看看曹操儘是如此的適意,賈詡微微然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收拾起了自己臉上少有的慌亂,卻是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那種平靜的模樣,很是自然的坐到了曹操的對面,在不分尊卑的品了一口曹操給自己泡上了好茶之後,這才施施然的開了口「主公,城裡流傳著對我們不怎麼有利的流言。」

    「流言?既然你都已經說是流言了。那我們應該不去急著去澄清,流言止於智者,只要過上一陣這事情也就算了。」曹操笑著擺了比擺手,卻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這可不行啊。」賈詡笑著搖了搖頭「主公,這事情已經驚動了上面,如今的宮中、官裡除了我們的人以外可都是在議論紛紛呢。」

    「議論?議論什麼?」曹操好奇的問道。

    「議論,主公究竟是不是要繼續把這戰給打下去了。李晟用了陰謀,用得還十分巧妙,卻是把我和我的手下都給騙過了。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我賈文和可是要好好的檢討一番。」賈詡語氣低落的說道。不過他儘管語氣如此,但曹操卻是沒有從他的這語氣中聽出多少要檢討的味道。這本就是不虛檢討的問題,因為賈詡有將所有的一切都匯報給曹操,其中也確實含有許多蛛絲馬跡的古怪之處,但都被曹操給否決。這不是賈詡的懈怠,而是曹操自己的懈怠,似乎曹操以為許昌是自己的地盤,就可以如此的放心了。當然,這些都算是非議曹操的話,放在心裡隱藏在鋒機之中,在這兩人獨處的時候,委婉的說出就可以了。賈詡很明白這樣的進退之道。所以他在曹操手下掌管了如此之久的機密要務。

    聽賈詡如此說,曹操那白淨的面皮上不禁微微的湧上些許紅潮來,他當然知道這是賈詡在如此諫言自己了。在仔細的思量了一番,發現這也確實是自己的大錯誤之後,曹操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肅穆起來「文和,這事情究竟是怎樣的,還請詳細的說一說。」

    「李晟軍使者西來,在第一天之後不見我等接見於他,只怕就已經明白我們想把他晾在一邊的想法了。本來他們也可以強行動作,讓我們接見於他的。可是他們卻沒有如此作為,而是安靜的又過了一天,讓我們原本有些緊張防備的心稍稍的安穩下來,這才在第三天上頭提出了那麼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由於兩天都沒有特別的舉動,我們對他們的監督儘管在表面上還嚴格著,但在內裡卻已有些鬆懈了。主公得聞,自然是不以為意的允許了他們行動,讓他們上到街上去。這就給了他們以接見外人的機會。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表面上都是安枕的,但在實際上卻有意無意的頻繁出入於那些複雜的酒肆之中。我想那些流傳到宮中的傳言就是由他們從這些什麼人都有的酒館裡傳播出去的。要知道在發生了董承和伏後的事情以後,主公可是盡可能的把反對我們的人都委以閒職了。那些人沒什麼事情幹,自然就容易出入於這些地方,自然也就聽聞到這些種種非議了。李晟軍的人在玩流言這一手上,可是很強的啊。」賈詡如此說著,歎息了一聲,卻是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李晟在這兒用了『裝瘋賣傻』,『流言侵襲』兩策來對付我們了?」曹操聽了賈詡的解釋微微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既然如此,那眼下的情況究竟為何?」

    「別人不知道我們已是虛弱的事實,可和我們呆在一起的上邊難道還不曉得我們已是落入一個怎樣的窘境。這也還虧得李晟姓李,而不姓劉了,否則宮裡的那個志大才疏的傢伙,怕是又要鬧出一番鬧劇來,而不是開口要求我們盡快的解決這一擔子事情。」賈詡冷冷的笑了笑,用自己的話語表達出了自己對那名義上是整個帝國最高領袖之人的不滿。在他看來,那個很有些悲慘的婉轉於幾個諸侯之間的主兒根本就是一個有心無力的人物,讓他當一個名義上的主子,已經是很看得起他了。至於他一直想得到,一直想實現事情,賈詡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也不好好的衡量一下自己的手段,看看自己敵人的實力。你們這些人是曹操主公的對手嗎?在人家完全控制了許昌城之後再玩這些,你們真是不知死活啊。」賈詡覺得他們這樣根本就是沒有一點成功的機會,自然是一點忙也不肯幫他們了,相反他還派出了自己的人手把他們看得緊緊的,讓他們不敢有輕舉妄動的想法。

    「這也是為他們好啊。」賈詡如此認為,而曹操也很明白這一點。

    對於現在的曹操來說,那個名義上的皇帝,不但是自己的一面旗幟,也同樣是自己的一個包袱,一個麻煩。不過好在這個麻煩是在那些有劉姓諸侯和那些外戚存在的時候才發作一番,而在如今這種劉姓諸侯已經一個不在,而那些外戚也不差多都被自己剪除的情況下,面對和自己一樣的外姓諸侯,唯恐會變得更差的皇帝,還是比較依賴自己的。曹操知道那個皇上的心思他是一邊想除去自己,一邊又不願意重新步入戰亂。因此至少在眼下的這個時候,那個皇帝和自己還是一條心的——他和自己一樣都急切的想用平和的手段來解決眼下的問題。

    「唔……這是不是可以利用呢?」曹操這樣想著,眼睛卻瞄向了賈詡「文和,你看……」

    「主公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覺得我們正好可以運用這些條件。我們可以讓皇帝下詔來催促主公。」賈詡淡淡微笑起來,他在曹操那樣說出了一些之後,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哈哈,知我者文和也。」曹操哈哈大笑著說著,很是欣賞的望著賈詡「文和,我就在這兒不動了。那邊的事情就完全由你來完成。」

    「文和明白。」賈詡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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