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十四章 渡半而擊
    崩崩的弦擊聲不斷的在大堤上響起。隨著龐統的一聲令下,大堤之上的李晟軍士兵們可謂是萬箭齊發。那一支支猶如嬰孩手臂般大小的床弩槍,不斷的從那一台台床弩上激發出去。這一次龐統在大堤之上佈置了六百架床弩,將他們分作兩批發射,以此來產生比較快速的攻擊頻率。每一波三百支床弩槍的投射讓漢水之中的曹兵苦不堪言。原本床弩槍便是用有極為強大之攻擊力的兵器,而李晟這邊所裝備的床弩槍又都是和水軍同一批生產,具備有同樣威力的長槍,本就是用來做江防之武器用來防禦江東水軍進攻的。它們的威力就連輕易撕開江東水軍樓船戰艦的裝甲也不在話下,更何況只是用來對付這基本上沒有什麼威力的木筏呢。

    長槍重重紮在了木筏的原木之上。那巨大的力道是連城牆都可以洞穿的,更何況眼下的木筏。雖然因為江水浮力的緣故,木筏所承受的威力得到很大的緩衝,但這樣剛猛的力道紮下來,卻是把用來牢固木筏的繩索給崩斷了許多。木筏散將開來。木筏之上的士兵也因此而紛紛落水。他們掙扎著呼喊起來,身為北人的他們大都是不識水性的,他們在水中翻騰,有些運氣好的,當然就抓住了散開的圓木,有些運氣差的卻是就此淪落到河底。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但這對曹兵來說並不是最糟糕的。就在這一切都還在混亂的時候,那一根根床弩槍猛然爆裂起來,其中所蘊涵的桐油鐵砂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散開,卻是在一瞬間吞食了方圓數尺的地方,將原本就顯得侍奉狼狽的曹兵有打了一同劈頭蓋臉。霎時,種種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嚎聲在江面上響起。無數和這艘木筏有著相同遭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嚎。他們在江水中掙扎,在清冷的月輝之下翻滾,整個漢水都由於他們如此的作為,而變得沸騰起來。

    鮮血迅速的在流水中稀釋著。它們在淡化了自身顏色的同時,也染紅了河水。潔淨的流水變得通紅起來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產生一種詭異的感覺。一切都如同龐統對張苞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場屠殺,一場李晟軍對曹軍的屠殺。至少在曹仁的部隊還沒有過河登岸之前是如此的。

    「上弦!飄高三分,弦張一尺五,左偏六分」嘹亮的口號聲在大地上起伏不斷的響起。站在床弩之間的是一排排早已準備好了的弓箭手。他們是以隊為單位的,每一隊都在各自隊長的號令下調整自己手中弓箭的角度,弦張的長度,以及偏移量。「放……!」當他們將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隨著這麼一聲令喝,卻是手中的弓弦一鬆,將那搭在弓弦上的弓箭輕輕鬆鬆的投射了出去。大堤之上一共有一萬五千名弓手,他們以沒五千人為一波,分作三波,從不間斷的進行拉弓射擊,讓那漫天的箭矢無止盡的飛向了敵人落在了敵群之間。這些都是最普通的箭矢,但就算是這樣普通在經過一段距離的投射之後,依舊擁有強大的攻擊力。箭羽不斷的落下,不斷的刺入那些曹軍士兵的身體之中。雖然他們一個個都用單手來支起自己的盾牌,試圖以此來護住自己的身體,但在李晟軍如此的攻擊之下,這樣的護衛依舊是無用的。從大堤上射出的箭矢,不但擁有更遠射程,而且穿透力也大為增加。它們對試圖過江的曹軍而言,簡直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一時間,前軍、後翼全都遭遇到李晟軍的強大打擊。李晟軍以床弩來攻擊曹軍的後翼,阻止他們與前軍的連結;同時以弓箭手攻擊前軍,用箭雨大量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令他們血流成河——這是龐統的殺手鑭之一,也是他早就策劃好的作戰。龐統就是想發揮自己這邊配合緊密的優勢,利用那可以和城牆比擬的大堤來抵禦曹軍的進攻。這一切在事先都只是一個想法,一個念頭而已,但就眼下看來這個想法真正實施所造成的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曹軍在龐統這一招的打擊之下可謂是損失慘重了。

    「該死的!」關於此情此景曹仁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承受大規模死傷的準備,但就算是如此做好了準備,他怎麼也不曾想到這現實中的情況卻是比預料中還要慘烈許多。他看到在月光下的漢水之中,自己的士兵還在奮力的向南划動,卻幾乎沒有什麼例外的一一傷亡在堤岸上的箭雨之中。儘管裝備了簡易風帆,但木筏南渡的速度還是太慢,這便是曹軍遭遇屠殺的最大原因之一。

    「讓子廉執行我們的應急方案吧。希望能夠讓我們的士兵多活一些下來。」曹仁見眼下自家的情況危機便這樣交代站立在自己身邊的程昱。所謂的「應急方案」,便是指自家軍隊遇到危險之時所採取的那一個方案。本來以曹仁的個性,即使自家的軍隊損失過大,他也斷然不會去思考這樣的計劃。但由於他身邊有這麼一個老成的軍師程昱存在的緣故,他卻被逼著不得不去進行這樣的思考。這本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此的作為卻是正好拿來應付眼下的危局——從開戰到現在不過是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自家的部隊居然就已經損失了一萬多,這樣的局面對曹仁來說絕對是一個危險,他並沒有看到自家的人馬在忍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後到達襄陽的河灘之上。

    「應急方案?現在說這個未免已經太遲了。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之中即使是我,也根本沒有辦法把情況傳到那邊去啊。」程昱緊皺著眉頭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也是事實,畢竟以眼下這般混亂的局面,除非運用李晟那邊獨有的火藥弄出大動靜才能驚醒己方,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那怎麼辦?」曹仁頭痛不已的問道,此刻他才有些警覺起來,「也許仲德當初所說的事情是正確的。龐統那邊所隱藏的實力確實是我們這兒所探查不到,對我們有可能造成威脅的。不過……眼下似乎已經太晚了啊。唉……」他歎了一口氣,眼下戰鬥已經開始,他即使想進行改變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如何是好?」他只能將自己的目光投到程昱那邊。

    「還請安心下來準備第二波的出擊吧。對於眼下的局面,我們只能祈禱子廉將軍自己察覺到敵人的強大而進行改變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看這戰局……」程昱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揮手指著混亂無比的江面。在那裡屠殺還在繼續著,而曹軍的鮮血也隨著李晟軍士兵那幾乎麻木做一台機器一般的舉動而不斷的迸射而出。死亡的哀嚎,不甘的怒吼與床弩槍的爆炸,箭羽落地的呼嘯交織在一起,成為這一片江域的主旋律。

    「混賬!」曹仁懊惱不已,只是這懊惱不是針對程昱的,而是針對他自己的。他覺得如果不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話,情況可能不會這麼糟糕。當然,這些都是無可挽回了的事情。他雖然後悔,卻也是無法改變那個已經發生了的事實。「只能看子廉的了。希望他在眼下的這個局面中能夠冷靜下來,頭腦不再發昏。」無可奈何的,曹仁也只能做出如此的期望。和被外人稱為智將他不同,曹洪可是被外人稱作猛將的存在。儘管他曹洪的武力在曹軍的將領之中並不是最高的。

    「發怒有什麼用呢?不如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吧。」程昱淡淡的如此說道,他完全理解曹仁心中的想法。不過和曹仁那總是做很有些無謂的擔心不同,程昱可是比較信任曹洪的,在他看來曹洪雖然個性有些鹵莽,但機智並不差,只是在一般人眼中,他的機智被他的個性所掩蓋罷了,「放心吧。子廉將軍會看出這一切的。」

    「希望如此。」將程昱對自己的兄弟竟然抱有如此的信心,曹仁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只能依言繼續眺望著江面的戰場。其實在沒有類似於龐統手中的水晶筒的情況下,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無論怎麼眺望,也是依舊看不清情況的。但曹仁和程昱都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般,依舊那樣看著。或許他們只是想以此來求得內心深處的安寧吧。

    不過戰局確實如程昱所想的那樣發生了些許變化——那勇猛但還有一些頭腦的曹洪,在看到此刻已方的局面之後,變迅速的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在堤岸的這一帶李晟軍人馬,已是密集的很,他們用自己手中的弓弩將這一帶封鎖成了死域,無論曹軍上來多少,似乎他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殺傷。這無疑是令曹洪抓狂的事情,只是曹洪知道眼下並不是該自己抓狂的時候,自己應該盡可能的冷靜下來好好的思考這一派的戰局。

    這樣在為居中進行的思考實際上是很迅速的。事實上曹洪也不可能花太多的時間,用太多的精力來思考這些。因為時間是如此的寶貴,每一個瞬間的過去都有大批的士兵倒在李晟軍的箭雨攻擊之下。那似乎是真正的箭落如雨,沒有一刻是停止的。」散開……「曹洪大聲的咆哮起來,他漲紅了臉,卻是把這聲音喚得所有人都明白了幾分。曹軍的木筏開始努力的轉變方向。對於這一聲咆哮之後所蘊涵的意思,曹軍中人卻是沒有一個不曉得的。當初他們就得到過各自長官的吩咐,說是如果正面突破損失太大的話,那就將突破登錄的方向轉移到兩邊去,沿著大堤的方向遊走,以尋求新的突破點。

    「儘管李晟軍的兵力有可能比我們多上許多,然而他們不管再怎麼多,卻也是不可能將這大堤的全線都已重兵把守的,他們絕對會有薄弱的地方存在,而這地方便是我們所需要尋找的。」程昱便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一力促成這樣的計劃。

    曹軍分散開來,雖然很緩慢的,但卻是真實的分散開來。「他們在尋找我們的弱點,尋找我們防守薄弱的地方。」對於曹軍這樣的舉動,龐統微微一想,卻是很迅速的瞭解到了對方的意圖。他知道隨著對方這樣轉變自己的作戰目標,自己對他們進行的大屠殺似乎就要結束了。一切如同程昱所估計的那樣,他龐統是沒有那麼多兵力對這襄陽大堤的每一個角落進行防禦,他只防禦正對著樊城的這一段,至於這一段以外的地方,他卻是沒有任何力量去顧及了一來,他兵力不夠;二來,他沒有辦法離開眼前的正面戰場。因為他知道,在對岸還有數萬的敵軍在虎視眈眈的瞅著這裡。

    不過就這麼簡單的讓他們找到自己的薄弱之處,然後輕輕鬆鬆的攻進來卻也是龐統所不願見到的。於是他讓劉封、關平兩人個領了五千兵馬,作為別動隊往樊城的南邊去了。龐統交代給他們的任務也十分的簡單,那就是盡可能的在那防守薄弱的地方遲滯曹軍的登陸,盡可能的削弱他們實力。龐統並不要求,他們用手中的這一萬兵馬去拼掉對方多少兵力,他需要的是時間,一個比較長的功夫,以求他能看到敵方的大軍全部開始渡河。

    「敵方一旦開始渡河,那麼就意味著他們已經開始盡全力了。而他們一旦盡了全力,那我們的後手就可以從容的實施。這便是我要求你們做到的,就是不斷的遲滯他們的進兵,堅持到他們的軍隊全部開始行動為止。」龐統對此已有了一個計劃,在劉封、關平兩人的臨行前,他消聲的吩咐他們「你們此去,不必和他們進行正面作戰,而可以利用弓箭,陷阱,騷擾等方式不斷的去給予他們打擊。他們剛剛上灘頭,其立足必然不穩,我們只要多撼動他們幾次,想來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就是拖延嗎?我明白了。」劉封、關平對此很有信心。

    他們領命而去,帶著大隊人馬急切的趕著。到了南邊的那片灘涂樹林之中,才剛剛佈置好自己手中人馬的防禦,便聽得那江邊一片鼎沸的人聲響起,卻是曹洪他們已經到來了。

    「他們的動作倒也很快嘛。」劉封望著那些在更前邊的灘涂之上忙碌不以的曹軍一眼,悄聲對身邊的關平說道。

    「是很快,不過他們也很狼狽。」關平隔著樹林望著那月輝下的灘涂,瞅著那灘涂之上的一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當然了,士元軍師的攻擊,哪裡是他們隨隨便便可以突破的?若非經受了一波磨難,他們能到得了這裡?」劉封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在見識到了龐統的這一系列手段之後,他對龐統可是佩服得緊了。

    「那也是。」關平仔細的看了看灘涂之上曹軍的情況,卻是輕輕的捅了捅劉封「你看我們要不要就此對他們發動進攻?眼下他們上岸的人可是混亂的緊哦。唔,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給他們來一手重的?」劉封看著關平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不是,我們只是騷擾嘛。騷擾一番就好。」關平搖了搖頭,陰險的笑了起來「我準備動用三千步弓手。」

    「三千?你比我想像的還狠。」劉封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三千步弓手。」

    「那麼……」關平望著劉封。

    「你左邊,我右邊,就這麼確定了吧。」劉封這樣建議道。

    「好……」關平撫掌一笑自是應承下來。

    隊伍由此而在兩人的指揮之下分將開來

    劉封的佈置很正規,他就讓自己的士兵分作十個三排而助的方陣而立,每一組有三百人,整齊的舉弓出現在樹林的外頭。「攻擊!」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卻是一波一波的箭矢齊刷刷的朝灘涂之上的曹軍覆蓋而去,濺起一串又一串的血花。

    相較於劉封的正規佈置堂堂正正的和曹軍打齊射不同,關平的佈置卻有些陰損了。他的敵人在左邊,卻是可以沿著樹林的餘脈一步一步的靠近敵人所在的。他當下便是將自己的人手以三人為一組的零散的佈置在其中,只等敵人靠近了,便一支一支的將他們放島。雖然聲勢沒有劉封那邊浩大,但以此而造成的結果卻依舊令曹軍膽戰心驚。畢竟,劉封那邊的佈置還能讓他們清楚的看到自己之敵的存在,而關平這邊的佈置卻讓他們在完全看不見一切的情況之下遭受一而二,二而三的打擊。那無聲無息的冷箭,讓他們總是疑神疑鬼的認為自己完全處於敵人的包圍之中,似乎只有死路一條了。

    「該死的,怎麼這兒還有李晟軍的士兵存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薄弱的地點,可最後發現的情況居然是如此,這邊竟然還有如此大量的弓箭手,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曹洪因此而惱火的縱聲大罵起來。

    「怎麼辦?」曹洪這樣問自己「退嗎?」曹洪想著這個問題,卻是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退?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會在敵人的面前不戰而退的?」曹洪瞪起了眼睛,「在眼下的這種戰局之下,我只有衝鋒,不斷的衝鋒了。」

    「殺!前面的給我衝上去,後面的弓箭手給我壓制。」曹洪這下子可是發起了狠來,咆哮了一聲,卻是頭一個沖在眾人的最前邊,「殺,殺上去。他們的人並不多。」他怒吼著,手中的長刀瘋狂的揮舞,心頭還殘存的那一絲明悟,讓他做出這樣的判斷。

    曹洪做出的如此判斷,他手下的軍士們卻並不相信。畢竟箭雨是如此的密集,他們很難相信這只是「少數」敵人造成的。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害怕。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曹洪這麼一個奮不顧身的將軍的帶領之下,在他那明晰的命令之下,反擊自然也隨之而展開了。

    曹軍的弓箭手從自己的背上取下自己的戰弓。他們迅速的彎腰搭箭卻是把一支支帶著憤恨的凌厲箭羽射向劉封的軍陣之中。他們瞧不見左邊的敵人,因為那只是一支一支的冷箭,雖然稍微顯得有些多了,令人感到害怕,卻依舊是不必放在心上的。他們將自己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右邊的戰場上,劉封那整齊的列做三排的弓箭手無疑作為一個巨大的目標,讓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它。

    齊射,又是齊射。在一聲聲尖銳的長鳴中,曹軍的弓箭手卻是整齊的將自己的弓箭朝一個放下射出。這一手他們是學自匈奴人的。儘管眼下沒有任何人提醒他們,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匈奴人的響箭實在是在這樣混戰之局中用來指導齊射的最好辦法。

    說到弓箭,其實李晟這邊的弓箭和曹操那邊的弓箭皆是處於一個差不多的水平。在沒有借助地勢來增加弓箭的射程的情況下,李晟這邊能攻擊的到曹操那邊,變也意味著曹軍的弓箭能夠射到李晟這邊。於是,劉封軍的傷亡第一次產生了。在曹軍那響箭指引的齊射之下,劉封手下的一個小方陣的三百名弓箭手頓時損失慘重。曹洪那邊的弓手是零散的,他們人數不是太多,能匯聚起來的也就那麼幾百人,但就是這樣的幾百人,卻從四面八方射來了致命的箭矢,這箭矢在響箭的指引下團團的籠罩了那方陣前後左右,一下子將劉封軍的那一方陣人馬給射了一個七零八落,當下就有百多死亡,百多人身受重傷。

    「強悍啊。」劉封暗暗的吃了已經,當下變覺得有些不好了,因為他看到曹洪那狀若瘋狂的模樣。此刻下得船來的曹軍士兵已是越來越多,劉封粗略了估算了一下,發現他們下來的已經有接近一萬之數。這麼多的人衝上來,那亂哄哄的聲勢也太過浩大了些。

    面對這樣的聲勢,劉封決定後退。當然,他決定後退的理由絕對不是因為害怕他們,而是他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不必和對方來一個硬碰硬的。畢竟,獵人對付野獸的最好辦法不是和它們硬拚而是利用陷阱,利用弓箭麼。

    「也許,按照阿平那邊方法才是正覺的呢。唉,真是鬱悶……為什麼,他們就要如此朝著我的放下而來呢?要知道阿平那兒也是有三千人馬存在的啊。」劉封心中這樣想著,卻是讓自己的手下在射出了新的一波箭雨之後便迅速的後撤。他認為自己是有必要讓自己做出的那些陷阱發生作用了。

    迅速的躲進了樹林,劉封帶著這三千人馬所進行的堂堂正正之戰,算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他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是什麼,變迅速的加以糾正起來。他學著關平的安排,將自己手中的弓箭手零散的分散開了,同樣以三人為一組對緊追不捨而入林的曹洪軍展開了冷箭的攻擊。一時間,偌大的河邊樹林變成了一個吞噬生命的鬼域,在黑暗之中時不時的有伴隨著飛羽破空之後的慘嚎聲驚起。

    「混賬小兒,你敢和你家老爺我正面對決麼?」曹洪惱火的咆哮著。此刻的劉封軍已然散開,追入樹林裡的他無疑就像是一拳打在虛空之中的拳師一般,空有渾身的力氣卻無處可花,算是難受的緊了。

    「和你正面對決?我除非是腦袋發瘋了才這麼做。」劉封在發現這樣的冷箭攻擊確實有效的情況下,小聲的嘟囔了這麼一句,卻是十分滿意的理也不理曹洪了。他覺得曹洪有些傻,畢竟現在已經不是春秋那個時代了,雖然在某些特殊的時候還保留著一些諸如正面作戰之類的戰例,但那畢竟只能算是極為少數的事情。「作戰,無所不用!」這個道理已是深入人心,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封自然看不起曹洪那樣的吼叫了。他知道自己這邊的兵力只有一萬,而曹洪那邊足足有三萬人,若是正面作戰的話,以兩者之間數量上的差距,即使用戰力的高低來抹平,自己也將面對一場慘勝,這並不是他說希望見到的。

    「邊戰邊退!我想我們應該利用這樹林消耗掉他們一定的實力之後再在後邊給他們一個正面的教訓。」劉封如此想著,便利用自己身後親衛所舉的氣死風燈將命令傳達了下去「邊戰邊退,用空間來換取時間。」

    「明白!」對於劉封的命令,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迅速的遵從下去了。有了剛剛的經驗,他們似乎也都明白所謂的邊戰邊退指得究竟是什麼。

    陰冷的偷襲之箭一支接著一支從黑暗中射出,將一名又一名的曹兵狠狠的釘在了地上,令他們慘痛的哀嚎起來。箭矢的射來的方向是不定的,有時他們是從前方射來,有時他們是從後方射來,有時他們似乎就是在離自己不到十丈的地方要了自己同袍的性命,有時他們又是從老遠老遠的地方用齊射的方式讓自己這邊的人們損失慘重,一整片幽暗的森林似乎完全成了他們的遊戲獵場一般,將自己這些名為獵手實為獵物的人一一擊殺。儘管被人作為獵物的感覺很不好,但就眼下而言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改變的辦法。

    當然曹洪也曾經想迅速的衝過去,將那些膽敢暗箭傷人的傢伙給捉住。但在進行了一兩次的嘗試之後,他卻驚訝而痛苦的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一片偌大的森林之中,想要奪取自己的性命的並不是只有那寫隱藏在黑暗之中敵人。危險對他們來說不但是來自於四周,更是來自於他們的腳下——劉封和關平已然聯手在這兒布下可怕的陷阱陣,那是能讓自己的士兵在走錯的一步的情況下就喪生而亡的可怕設置。對於這些設置,對此道並不精通的曹洪根本就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怎麼辦?」這是曹洪一直考慮的事情,他對此頭痛著,費盡自己的腦筋思考了半天,他最後才確定了三點「首先,要將自己的人馬聚集在一起;其次,要狠下心來不去理會那些騷擾者對自己這邊造成的損失;再次,要迅速的通過這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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