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五章 驍勇
    「居然還可以把長槍之陣訓練的如此機變?」對於劉封如此迅速的張露抓牙令自己吃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虧,曹純不由自主的微微吃了一驚。剛剛的那一下他損失不小,雖然被對方的長槍直接刺穿的人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十的數量,但由此而引起的踐踏,卻讓自己這邊的損失有些大了。這樣的情況無疑大出曹純的意料。他此刻才意識到,面前的劉備軍較之原來的那種哀兵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們不但有哀兵的不畏死更有精兵的變通靈活。

    「是一個硬茬子啊。」曹純心下如此想道,臉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他對自己能夠取勝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這裡是平原,因為自己是精銳中精銳,因為敵人的槍陣已經暴露了,而自己這邊並沒有找到致命的損失。

    「繞陣!」曹純大聲的下令。在剛剛那種混亂的時刻還是有不少人的即使收住了前衝的力氣,將前衝給改成了側滑,保留住了眼下的三千多人馬。這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自然成了虎豹騎是精銳的一個證明了。在見識到劉備軍那槍陣的強大正面防禦能力之後,曹純便在思考如何應對這一點。在對比了騎兵和步兵的優劣之後,曹純很自然的打算用自己騎兵這高速的機動來對付對方步兵的辦法。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辦法了。

    虎豹騎的騎兵快速的奔跑起來遠遠的圍著劉封軍陣的外圍繞著,時不時的擺出一幅要突擊的模樣。卻是讓劉封高度的緊張起來。虎豹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擺脫自相踐踏的困境,令劉封著實的吃了一驚。他正待進行第二步的攻擊呢,卻發現曹純如此迅速的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在意識到這個聲名在外的虎豹騎確實有其獨到的強悍之處外,也不得不應對著和虎豹騎轉起圈來。這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畢竟劉封眼下的這個方陣還不是真正的方陣,他不能以四面禦敵,而僅僅能做到以正面禦敵的結果。如果曹純直衝他的正面,劉封是不怕的,可一旦被曹純繞到自己的側面或是後面,劉封就絕對會被擊破——在這個方陣的兩翼和後方,劉封可沒有布下多少長槍守啊。

    「沒辦法,只能曹純將他的人馬衝向哪裡,我們就隨之而移到哪個方向了。」劉封如此想著,也如此的下達了命令,他手下的人也如此運作起來。一時間,整個戰場的情形就像是民間孩童玩得那種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般,由曹純的虎豹騎這支兇猛的老鷹不斷向劉封手下這些臃腫但卻顯得有些稚嫩的小雞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就這麼轉了幾圈,劉封猛地發覺事情不對起來。儘管自己的步兵只要原地轉向就可以了,但就算是這樣原地的轉向,自己在為了保持隊形完整的情況下總也是快不起來的而對方,雖然跑的路比自己多一些,但由於有馬匹代步,在機動性上是遠遠的超過自己這邊,卻是有好幾次都差點繞到了自己後方。

    「這樣可不行。」劉封如此想道。看著對面曹純這不知疲倦的奔跑模樣,劉封已經曉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和他糾纏最後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怎麼辦呢?」劉封隱約有些放棄的念頭,當然這放棄並不是不再和對方交手,而是放棄眼下這種和對方打整體戰的辦法。此刻劉封已是看出來了,只要對方依舊保持著這樣和合為一個集團的模樣與自己交戰,並不非常的深入的與自己交戰,而是就這樣即若即離的和自己繞圈,見到自己薄弱的地方就撲上來,看見自己強悍的地方就迅速的遠遁,自己便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只有把自己隊伍分將開來,將大陣化為小陣,將這些該死的虎豹騎都引入陣中,然後一步一步的壓縮他們的行動空間,方有可能將他們都消滅掉。

    沒錯,這是在佈置一個陷阱,而且這個陷阱佈置還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尤其眼下雙方還在交戰當中。

    「這樣成功的話,我們絕對可以痛殲曹軍最為精銳的虎豹騎一番,但如果失敗了,我們只怕會在這一切都佔優的情況下出現一場潰敗。真的要這樣做嗎?」劉封捫心扣問自己,此刻他在思考在這樣還佔了上風的情況下如此的冒險究竟值不值得,他有些迷茫,但卻很快的擺脫了迷茫。因為他想到了自己那被曹**死的義父,想到了被東吳和曹操兩方面夾攻給害死了二叔,以及為了保存自己這些小輩的性命而不顧一切的向曹軍發動近乎於自殺攻擊的三叔,心中的迷茫卻是一下子消散了「父輩們都那樣的勇猛,即使在不利的情況下也是如此,我又如何能顧及到那麼許多呢?算了,拼一把吧……」劉封一咬牙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全軍變為散陣……!」

    「變為散陣?」聽到劉封如此的命令,那些掌握著劉封軍實際兵力的中下層軍官頓時有些疑惑起來。他們都是由龐統派到劉封麾下,充實劉封軍的實力,教導劉封軍訓練的人。對於李晟軍最為獨特的散陣自然是明白的很。然而他們也正是因為這份明白,才知道眼下變陣的話究竟會遭受怎樣的損失。在戰鬥中變陣,這個只要是李晟軍中出來的人,當然都深加練習過,以他們所操練的水平而言,應付一般的軍隊當然沒事。只是在眼下,他們對上的是虎豹騎這樣的精銳,而他們手下所帶領的也不是他們自己原來的精銳,而是剛剛收編過來的劉備軍。

    「用這樣的隊伍,去對上虎豹騎,還在戰場上變陣,這就好比是用下駟對上駟,可行嗎?」他們懷疑著,但還是迅速的執行了這個命令。畢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觀念已是深入人心。無論主將下達怎樣的命令,只要這命令確實是主將下達的,他們都將不顧一切的去執行,哪怕前面是槍林是箭雨。

    隊伍就曹純面前展開。因為是第一次在戰場上運用這一戰術的緣故,劉封軍的士兵們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慌亂。這很快便被曹純所掌握了。他細眉輕佻,銳利的目光一掃整個戰場,憑藉著自己的經驗很快就判斷出來「這並不是敵人故意的做作,而是敵軍真的出現了變故。他們的慌亂是真實的,而不是在演戲。」面對如此可以利用的機會,曹純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呢?他迅速的下達命令「全軍突擊……!」

    戰馬奔跑起來,三千多騎兵就像是三千多把鋼刀一般一下子就刺入了劉封軍的陣中。馬上的虎豹騎任意的揮動自己手中的長槍,每一次刺出都帶起了一聲驚號,一聲的慘呼,以及那一連串的血珠。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這些騎兵的前進呢?也許整備著列好的方陣,以其密集的隊形,槍林可以,也許同樣精銳的騎兵可以,但眼下這種劉封手下的這些原來的劉備軍所屬,儘管已經接受了一些進一步的訓練,卻依舊做不到這一點。一時間,殘肉片片,頭顱紛紛,曹純在劉封的陣中任意的衝殺,居然勢如破竹,所向無敵。

    眼前情況危急起來,劉封不禁怒眉橫起。他知道曹純是一個很厲害的將領,但他絕對不曾想到曹純的厲害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居然能在戰局中找到這樣的機會,抓住自己變陣的那一點加以攻擊,這實在是。儘管變陣的命令早已下達了,但也只有在曹純發動攻擊的那一刻才是最令人無所適從的,那是劉封軍最弱的時候,這一點也只有劉封眼下想起了才驚覺起來。他對曹純佩服不已,但心下卻是明白自己是絕對不能令眼下的局面繼續如此的惡化下去的。自己必須做出反擊,否則那些已經死去的士兵就白死了。

    怎麼辦?沒有辦法,只有用人去填,用生命去換取時間。這個時間是劉封眼下最需要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必須讓更多的人據有拚死一戰的勇氣才行,尤其在眼下,這樣亂局已成,陣型未好的情況之下。想到這裡,他縱馬向前,手中的長槍直指前方「兄弟們,跟我衝啊!」劉封大聲的吶喊道,卻是飛馳而上,帶著自己手下的那一千親騎加入的戰場。用自己的行動來帶動的士兵們的抵抗,用騎兵來牽制騎兵,這就是劉封眼下的算盤。

    說實話,劉封的騎兵比不上曹純的虎豹騎,劉封騎兵的數量也和曹純的騎兵的數量沒得比。若只是兩者間單獨的對決,只怕只要幾個回合下去,劉封的騎兵就會被曹純殺得片甲不留,即使他們拚命的努力也是如此。但……眼下並不是劉封和曹純正面的進行騎兵對決,雖然他們兩者已經正面碰上了。

    爆炸聲隆隆,斬馬劍紛飛,那如明月一般清冷的寒光向鋪天蓋地而來的雪花一般籠罩向曹純虎豹騎,其間攙雜著步兵們那靈活躍動的身影。

    曹純那勢如破竹的勢頭被止住了。他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腳步,因為在他的前方有劉封所率領的一千騎兵以一種近乎自殺的方式攔住了他去路,因為在他的左右有無數的步兵在劉封的感召下押上來,前赴後繼的向自己刺出手中的長槍,因為那一陣陣的爆炸聲令他身下的坐騎驚起,那如雷的聲響,令他們原本保持住的密集陣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絲鬆散,這雖然也是迫不得已的,但隨即而湧上的劉封軍士兵卻讓這縫隙充實起來。

    「該死的,我們跑不起來了。」曹純隨著戰局的發展,隨著衝向自己的人數越來越多皺起了眉頭。儘管他手中的長槍依舊鋒銳著,儘管他每一擊刺出還總能奪取一名劉封軍士兵的性命,儘管整個虎豹騎殺掉的敵人還是非常多的,但他卻很直接聞到一絲絲不妙的味道。這不妙,並不是來自於其他地方,而是來自於眼下,自己的虎豹騎無法再機動起來的事實。作為一名老練的騎兵將領,他曹純自然明白騎兵相較於步兵的優勢何在騎兵在攻擊手段上和普通的步兵差不多,但在防禦裝備上卻遠遠的比不上步兵,騎兵之所以能讓步兵覺得害怕的實際上是它的速度以及那由速度帶來的衝擊力。一旦騎兵失去了速度,那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原來,劉封真正打得算盤是這個。」曹純總算是想到了這一點,心中卻也有些佩服起劉封來「好狠的將軍,好聽話的士兵。」這就是他給劉封的評價。

    所謂狠指的是劉封的心狠,畢竟運用這樣的戰術,首先帶來的問題就是自身的大量傷亡,這樣的傷亡可是大大的超過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標準」。雖然曹純並不知道劉封為了消滅自己到底打算把多少人陪在這兒,但就自己的粗略估計而言,從開始要現在劉封軍至少在自己的攻擊下損失了好幾千人,而自己才損失了數百不到——劉封的這個戰術,很顯然的就是用人命來換取勝利。這可不是一般的將軍能夠做到的,他們的心不夠狠,卻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當然只有將軍狠是不夠的。在這樣需要手下人賣命的時刻,如果沒有手下人的配合,哪怕將軍再狠他最終也只能起匹夫之勇。很顯然,劉封手下的那些士兵是很聽話的,儘管他們的主將劉封一開始下了一個讓他們「送死」的命令,但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反對的,一絲不苟的去執行了,直到眼下這個局面的造成。

    「怎麼辦?」現在輪到曹純來思考這個問題了。作為一個有頭腦的將領,他當然耶會犯錯,但他並不會一錯到底,而會在發現了自己錯誤的情況下迅速的想辦法加以糾正,解決,從而將自己所遭受的損失減到最低。

    「只有突圍了。」曹純最終如此下定了決心。突圍,這是他原本就要做的事情,只是前頭在看見劉封軍突然的亂陣之後,起了些想給劉封軍一些教訓的念頭。就眼下看來這似乎是自己的貪心做得實在是有些過了,至少自己眼下如此的窘境便是由於自己的貪心造成的。

    「該是將一切回歸本源了。」曹純如此想著,又有些慶幸自己發現的及時。因為在眼下,敵人那邊的包圍雖然在一步一步的緊逼中,但終究還沒有完全完成。以眼下的包圍應對一般的軍隊或許是足夠的,但曹純是什麼人,他手下的虎豹騎又是怎樣的隊伍,只要他願意,只要這個包圍不是真正的厚實的完成了,卻是沒有什麼可以攔住他的。

    「沖……」曹純怒吼著手中的長槍如水瀉瀑流一般橫掃著,巨大的槍桿雖然不能自己制人於死地,但也讓一個個撞上了倒霉人頭破血流,筋斷骨折——這曹純的武力在曹操軍中雖比不上夏侯惇、張遼、徐晃這樣的猛士,但較之曹仁、曹洪也差不了多少,自然也是勇猛無比的。

    此刻他發了很,橫掃,直刺,後撩,卻是把偌大的一桿長槍在自己的手中使得中規中矩的同時,並不失去凌厲的攻勢。無疑,曹純的槍勢是簡潔的,是凌厲的,是沒有任何累贅的。至少,在劉封的眼中是如此,每一次曹純抬手,他都能聽見一名自己士兵發出淒慘的痛嚎。

    「該死的,不能讓他在這樣囂張下去了。」劉封看著曹純那高強的無疑,那披荊斬棘的威風模樣,心中卻是怒氣高漲。「坐視別的將軍在自己的陣中如此囂張,絕對是自己無能的一個註解。」劉封是信奉這一點的,因此他不能容忍曹純這樣。也算是見多識廣,明白自己和自己所遇上的敵人到底有多少水平,互相之間的差距究竟是如何的他,在看到了曹純的勇猛後,登時有些按奈不住來,他狂吼一聲縱馬趨身向前,手中的長槍卻是直指曹純。此刻的他已是被曹純的勇猛給撥撩起了火氣來。

    「殺……」逼近了曹純之後,劉封猛地發出這麼一聲吶喊,他手中的長槍如毒蛇的利牙一般閃出,鋒利的槍頭在火光下映耀出亮麗的銀色,那微微抖動的槍桿連帶這槍頭晃動起來,卻給人以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是飄忽的槍勢,是與曹純那樸實無華完全無關的,但也是足以殺人的招式。

    「當……」隨著這一聲清鳴的響起,火花在雙方的槍頭交擊出爆出。在一個樸實,一個華麗的背後,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了。曹純的力道和劉封的力道結結實實的碰在了一切,安坐於馬上的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身子。一個會合下來,他們卻是平分秋色。

    「很不錯嘛……!」他們都互相打量著對手,毫不猶豫的將讚美丟給對方。興奮的火焰在他們的眼中燃燒起來,可以預想的是,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們遭遇了一個能與自己一戰的對手,其餘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兩者之間接連不斷的響起,這可是一幕真正的兵對兵,將對將的場景。混亂的廝殺,在劉封與曹純的正面對決之後展開。比不上虎豹騎的劉封軍幾乎是用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血肉來拚搏的。他們瘋狂的湧上,手中的兵器沒了,他們就用自己的拳頭去打,用自己的牙齒去啃。一些步兵往往是小心的貼近了虎豹騎的身邊,然後猛地躍起將他們從馬上撲落的。這並不是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已經沒有了速度的虎豹騎,就像是被柵欄圍住而沒有了牙齒的老虎一般,雖然它的利爪還很有威勢,還會咆哮,但它終究不敵人的眾多,柵欄的限制,而人死死的壓在了下風——可憐的老虎如是,眼下被圍住的虎豹騎也如是。

    說實話,劉封的武藝和經驗是比不上曹純的,但劉封眼下卻是壓著曹純在打。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槍勢在劉封的手中展現著,上刺,下扎,左衝,右落,劉封完全是狀若瘋虎似的,全然將自己的精力放在如何消滅曹純的上頭。這和曹純眼下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幾個回合的忘我廝殺之後,卻又突然掛記起自己手下的士兵們的他,卻是不可能將自己全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頭的。曹純也是一個狠心的將軍,在為了勝利的時候,他也會狠心的下達一些讓士兵犧牲的自己的命令。但在只牽扯到自己這麼一支軍隊的時候,他不免要顧忌起來。說實話,他可捨不得自己手上的這支精銳的虎豹騎就這樣全軍覆沒的倒在這裡。因此他是沒有多少戰心,此刻的他都是滿懷心事的注意著戰場的亂局「如何突圍,這才是他所關注的問題。」至於自己面前的敵人,他只想著應付過去就好了。一時間,他竟是攻少守多。

    曹純應付著劉封的攻擊,試圖通過自己眼睛的觀察來思考如何擺脫眼下戰局不利的問題。儘管他的武藝不錯,夠得上猛將的要求,但以他那冷靜的個性而言,他更多的算是一名智將。他是那種約在危險的時候,就越冷靜的人,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困局中,除非你真的擁有以一敵萬的本事,否則無謂的**只能讓你敗得更慘。

    「怎麼辦?」曹純看著在自己隊伍周圍轉悠的劉封軍,心中的那一絲不安擴大起來。雖然眼下就表面而言,一切似乎都與前頭沒什麼關係,但曹純心下的感覺卻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此刻的敵人似乎已經完成了某種變化,殺敵的數量多了許多,而自身的傷亡卻又大大的減少,這令曹純多少有些駭然。在黑暗的夜幕之下,他看不出此事的劉封軍和前頭那一個時刻有什麼不同,他只明白自己是更加的危險了,如果自己再不做出什麼反應的話,也許今日就是自己這一票虎豹騎覆滅的時候。

    「這可不行,從來都只有自己去滅別人,哪裡能讓別人把自己滅掉呢?」對於可能出現的這麼一個結局,曹純自是很難接受的。他心中苦悶不已,但又沒有辦法。他明白自己是陷入了一個複雜的陣勢之中敵人看似散亂,但在這散亂之中卻隱隱的包含這一種規律,令自己無所適從起來。「也許我們掌握的規律,就能一口氣從這兒逃脫?」他這樣想著,隨即又鬱悶起來這陣型的規律又如何是容易那樣被人掌握的呢——沒有別的辦法曹純只能繼續進行著自己前面的解決之道,「殺!」用不斷的殺敵,來將自己面前的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消滅,用殺來為自己找尋一條活路。

    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騰著,曹純在抵擋劉封那連綿不斷的攻勢的同時,也不曾忘記給膽敢偷襲自己的一些敵兵以苦頭吃。當然這苦頭是很大的,大到他們都不能承受的地步。在他的長槍之下,無數的劉封軍士兵飲恨於此,卻是讓劉封看得又是一片怒火狂燃。

    「在自己的面前居然還這樣屠殺自己的士兵,這不是明白著看不起自己嘛。」劉封覺得自己的存在,遭到了曹純的蔑視,自然又是一陣不痛快。他手中的長槍揮舞的更急了,其上的力道也更大,頗有點拚命的架勢,似乎恨不得把兩招上的氣力用到一招上來使,好讓自己能在短短的幾個回合裡就殺敗曹純。

    當然,這樣的想法是很不錯的,但在實際上卻是不可能實現。曹純的武力在劉封之上,即使他眼下因為心思不在的緣故而攻少守多,但也不是曹純一下子就可以拿下的,即使曹純加上了幾分力氣也是如此。

    僵持的局面還在繼續,曹純軍儘管不斷的奮勇殺敵,但湧向他們的敵人依舊是越來越多,連帶著傷亡也是越來越大。戰鬥到了此刻,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可是比劉封那邊要大了許多。因為兵力上存在著巨大的差矣,劉封那邊或許還可以能夠承受的了幾千上萬人的傷亡,而曹純這邊只要是幾百上千的的傷亡就很讓他受不了。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的推移,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任何的奇跡發生的話,也許曹純和他的這一枝在曹操軍中算得上市最為精銳的虎豹騎隊伍,就真的要折戟於此,潰滅無餘了。這似乎是曹純努力想改變而最終無法改變的實情。

    「真是該死的,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邊了嗎?」曹純皺著眉頭咒罵道。他並不懼怕死亡,但對於自己在沒有幫助孟德稱霸天下之前就死亡還是很有幾分遺憾的。當然,他知道眼下是一個怎樣的局面,明白自己如今應該企盼的是奇跡的發生,但這世上真的會有什麼奇跡存在嗎?曹純並不相信這個。

    然而,戰場之事誰也說不準。這邊曹純不相信奇跡的存在,那邊奇跡卻是真的出現在曹純的面前只見那圍得越來越緊的劉封軍後陣突然一陣散亂,在火光隱約的映耀下卻是煙塵四起。曹純驚訝的朝那兒望去,卻見一票人馬高舉著曹軍那暗紅色的大旗殺將過來。隨著他們漸漸的接近了,那旗上的大字變得清晰起來「漢-平狄將軍-張」。

    「是雋義?」曹純驚訝著,有些慶幸,又有些慚愧。所謂慶幸是因為眼下隨著張郃的這一票人馬的來援,自己顯然可以因此而突出重圍;而有些慚愧,則是因為自己那在樊城火起之時所做事情的不地道。在那火焰剛剛騰起的一刻,曹純想到的首先是如何的保存自己,讓自己的虎豹騎安全的從火場中逃出,至於張郃麼,他倒是沒有考慮那麼多。簡直是把張郃丟在了一旁自生自滅。對於這樣的事情,曹純有著自己的理由,即使在讓他做一次抉擇,他也是選擇同樣,他是不曾後悔的,但眼下看到被自己放棄的人來救援自己,他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一絲絲的彆扭弄得他的表情有些精彩了。

    然而,不管曹純自己是多麼的彆扭,張郃的隊伍卻是真的殺了過來。他手中的長刀揮舞著劈下,遇將斬將,遇兵殺兵,這一路過來,竟也是無遇一合之將。在他本人激勵之下,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是發起的狠勁,不顧身死的痛斬起劉封軍的士兵來。

    由於他們是突然殺出的,且人數又極為眾多,在兩相夾攻之下,劉封軍的陣勢頓時維持不下去了,原本的假散,變成了現在的真散,而劉封本人的也陷入了危急之中。自家的軍隊遭遇到了怎樣的情況他會不知道。這下是輪到他急著脫身了。可對面的曹純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如意。只見那曹純的槍勢一片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卻是把在前頭殺得直有些精疲力竭的劉封,打得更是有些左支右絀起來。

    風水輪流的轉動,原本是劉封站著上風,但現在卻換成了曹純。在眼下一切似乎都十分順利的情況下,曹純的目標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動,他似乎不再滿足於安全的突圍,而急切的想把劉封留在這兒,收取他的頭顱。

    這對劉封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他這邊才閃過曹純的長槍呢,背後便聽見呼呼的刀鋒聲響起,卻是那張郃已經殺了過來配合著曹純向自己揮出致命的一刀。

    「我命休矣……!」劉封真的有些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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