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四章 成都陷(上)
    益州多山少馬,原本騎兵就不多,再加上其最精銳的七萬兵將在李晟軍的打擊下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等到趙雲的騎兵在成都之下縱橫的時候,成都的守兵幾乎都是在涪水之戰後才被劉璋徵召入軍不到一個月的新兵,其本身就是沒有經過多少訓練的,連武器拿在手上都有些顫抖,更別說給他們戰馬訓練他們成為騎兵了。成都沒有騎兵,這就是趙雲所部到達成都時候的情形。

    因為沒有騎兵,劉璋顯然缺乏趙雲所部的能力。在趙雲這路人馬不斷的縱橫之下,劉璋只能選擇退避。雖然他也下達了命令,讓城外還存在的探子回到城內來,但趙雲所部的強勢已經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沒有人願意出城去傳遞這個命令,導致著命令從劉璋的口中出來就沒有了下文。劉璋只能繼續在城上看著,趙雲五千騎的煙塵,看著他把自己在城外的探子一個個揪出來,當著自己的面一一處死。這,無疑是趙雲在向劉璋示威,而劉璋只能強自忍耐著。

    如此枯守於城中忍耐了兩天,異常鬱悶的感覺,讓劉璋最終無法忍受的爆發出來。我們必須出城迎敵,必須想辦法拿這些該死的騎兵給消滅了。若是繼續讓他們在這城外囂張下去,我可受不了。

    可可是主公我們沒有騎兵啊。劉璋的手下們無可奈何的請求道沒有騎兵,我們拿什麼去對付趙雲?

    沒有騎兵那就給我用步兵放上去。劉璋怒急了,右手緊緊的握住左腰間的劍柄,做出一副要拔劍而起的模樣,氣勢洶洶的瞪視著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眼見他們都一個個都低下頭去,不敢與自己對視了,便直接點了將那個劉晙、馬漢,我看就由你們領兵出戰吧。我派給你們兩萬兵馬,這可是遠遠高於趙雲的兵力哦。若是你們這樣也打不贏,我看你們就乾脆在外面抹脖子算了,我是不想再見到你們敗逃回來的。劉璋冷冷的說道,卻是給他們直接來了這麼一條死命令。

    咋辦?主公這是要我們死戰哪。雖然撥給我們兩萬人馬,可看著這些兩萬新兵的素質,只怕誰也不會認為他們真能起到兩萬兵的作用吧。對於這一點劉晙、馬漢都很明白,但是他們有什麼辦法哪,只要他們還是忠於劉璋的,那麼他們就要按照劉璋的命令去做。滿懷的淒涼在他們的胸中滋生者,他們跪下身子向劉璋結結實實的叩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轉頭離去。眾人都望著這個平日裡並不出名的將軍離去的聲音,都感覺到了從他們身上透發出來的那種蒼涼而悲壯的味道。

    或許,他們都明白,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戰了吧。大臣們心中都這樣認為。

    對於他們的悲壯,劉璋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在把這兩個人派出去之後不久,劉璋便叫囂著要去看自家士兵大破趙雲騎兵的場景了。對於不知兵的劉璋來說,所謂戰力的多寡,不過是士兵數量的比較罷了,他怎麼也不認為自己的兩萬士兵有可能打不過趙雲那區區五千的騎兵。

    走吧!到城頭上去。劉璋如此說道,卻是浩浩蕩蕩的帶了一幫人走了。此刻,趙雲和劉晙、馬漢兩人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雙方在城下列陣,互相隔了三百丈的距離。趙雲將自己騎兵隊擺成了鋒矢陣,擺出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模樣,而劉晙、馬漢則是把自己的隊伍圈成了一圈列了一個絕對屬於防守的方圓陣。儘管他們是出城迎戰的,但他們卻沒有多少進攻的慾望,他們只想守,維持著這麼一個不贏不輸的結果就好了。

    不得不說,益州的這群新兵的素質實在是差到極點。人家對面趙雲的陣型都已經立在那兒好一會了,他們這邊的這群新兵依舊亂哄哄的排列著隊形,猶自沒有站好自己的位置。如此差勁的士兵,出現在敵人的面前,而敵人的表現猶自比自己高了許多,這讓統兵的兩位將軍在羞紅了臉的同時,對自己這邊的取勝不報任何希望了。此刻,他們對趙雲無疑是有些感激的。因為趙雲並沒有乘他們整頓隊形的時候來攻擊自己。雖然他們並不清楚趙雲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趙雲這樣做的結果是給自己留了些許情面卻是事實。對於,這個情面,他們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那就是戰鬥,用自己的熱血來戰鬥,讓趙雲他們也看看,益州人是沒有孬種的一定要死戰到底,這就是他們的想法。

    方圓陣總算是在趙雲列好鋒矢陣之後半個時辰之內站好了,雖然真正運作起來肯定還有什麼問題存在,但至少在表面上看去還是有些氣勢的。隨著這一陣勢的立好,劉晙和馬漢,兩個總算是鬆下一口氣來,他們立於陣中,在左右親衛的拱護之下上了高高架起的戰車樓台,在掃了掃自己的陣型,又看了看對面早已等候自己多時的趙雲所部之後,他們微微的一頜首,終於下令下方的鼓手,敲起了開始作戰的咚咚鼓聲。他們總算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就這樣的軍隊?聽著對方好不容易響起的爭戰之鼓,趙雲嘲諷的笑容在臉上清晰可見的浮起。現在益州軍究竟有多少戰力,他總算是從他們眼下的佈陣中看出了。他之所以給對方以佈陣的時間,讓對方從容的布好陣型,就在於他看穿了對方虛弱的本質。他想通過自己的舉動告訴對方,即使讓你們布好陣,你們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只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而已。

    趙雲的隊伍是一支單純的騎兵,自然也就沒有帶什麼軍鼓之類的累贅之物。故而,當期待已久的益州軍戰鼓擂起之後,趙雲用來發佈命令的,便是他自己吶喊了雷!他吼道,宏亮的嗓門對於他身邊的戰士們來說是那樣的清晰,即使從對面敵陣之中傳來的鼓聲也不能將之掩蓋。

    在這樣吶喊之聲下,五千虎賁之騎,也是毫不示弱的扯開了他們嗓門應和著自己的主將雷!雷!他們齊聲大呼道。響亮的吶喊一時間如海嘯般響起,瘋狂的壓倒了益州軍的鼓點,讓那孱弱的鼓聲,在這呼嘯之中變得隱約莫名起來。

    雷動!趙雲再一次的吶喊,這已是進攻的訊號了。誰他他手中那桿亮麗的銀槍朝前一揮,一馬當先的衝刺出去,這支齊聲呼喊著雷字的騎兵頓時動了起來。他們沒有附和雷動的吼聲,但他們卻用自己的行為把雷動這兩個字詮釋的無比完美。

    戰馬已經撒開了蹄子,吶喊的士兵也齊刷刷的閉上了自己眼睛,他們的精神專注起來,兩眼通紅的只盯著自己面前的敵陣。天地將事物,彷彿在一瞬間在他們的眼中變得虛幻起來,只有對面的敵人依舊清晰可見。

    兩百丈、一百丈,五十丈,騎兵的馬蹄重重的踐踏在大地上的聲音,隨著趙雲這一票騎兵的飛速接近變得越發響亮起來。

    真是震耳欲聾啊。劉晙和馬漢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慌和恐懼。他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當下就從高台上下去,乘上了自己的坐騎,快要接戰了,他們也知道自己軍隊的素質和對方相比到底有很大的差距。面對撲來的趙雲騎兵,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害怕,更何況,那些剛剛入伍沒多久新兵呢?沒辦法,他們只能試圖通過自己的武勇,通過自己的身先士卒,來帶動全軍的士氣,讓他們迎戰趙雲軍的進攻了。

    因為將軍都表現得這樣了,看著趙雲騎兵的衝刺而心存恐懼的益州軍新兵們總算沒有在對方的騎兵還沒有殺來之前就逃跑。他們抖著手中的長槍,躊躇的站在原地和高速奔來的趙雲軍撞在了一起。

    騎兵好可怕啊!一名年紀大約只有十四五歲,臉上猶自帶著稚氣益州兵在面對衝鋒而來的騎兵之時,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抬高了手中的長槍。他無疑還是有幾分聰慧的,在這個緊張的時候,他手中的長槍居然還不曾被遺忘的擺出一個架擋的樣式。但,這個架勢無疑是擺的太早了些在他擺好了這架勢的時候,沖在隊伍最前面的騎兵趙雲離他至少還有三丈的距離。

    三丈的距離,對騎兵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也許一般的騎兵在這樣高速之中還很難在這樣的距離上反應過來罷,可那小兵所面對的趙雲是何人呢?能一口氣揮出三十六道帶著殘影的刺槍的他,怎麼可能在這樣距離上沒有反應呢。他想當然的調整了自己手中長槍的角度,靈巧的從他的身側衝過去,一手磕飛了他手中的長槍,順帶著用槍刃劃破了他的咽喉。

    小兵帶著生存的依戀,痛苦的按著自己喉嚨倒下。他臨死的時候究竟想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趙雲對此也沒有任何的感慨,他連看也不看那小兵的屍體一眼,便縱馬衝進了敵陣,而緊緊跟在他身後的戰騎,更是把那小兵的屍體踐踏成了一堆肉醬。殺,與被殺,這在戰場上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無論你是老人也好,小孩也罷,只要你拿了兵器出現在戰場上,那你就絕對是作為一名士兵存在的。作為這樣的存在,沒有人會替你的死而悲哀,因為不是你殺人就是別人殺你,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戰場不需要也不能有憐憫的出現,無論是誰,哪怕你在善良,再這兒也必須硬起自己的心腸。

    趙雲無疑在身為一員勇將的同時,也是一員仁將,但即使他這樣的仁將也是把仁慈放在戰後,在戰場上,他的勇,他的猛,才是最重要的。和所有的將軍一樣,趙雲在戰場上帶給敵人的是死亡,是毀滅。

    騎兵迅速的挺進著。益州軍的陣勢雖然是正兒八經的防禦陣勢,但全然以新兵組織起來的防禦陣勢,卻像是一塊有木屑粘起來的劣質薄盾一般,根本就無法抵禦趙雲騎兵這這鋒利鐵矛的直刺。方圓陣的一點崩潰了,在趙雲的突擊之下。這一點的崩潰,帶動了他們周圍一塊的崩潰,隨著越來越多騎兵的湧入,這崩潰在不斷的擴散著很快就引起了方圓陣這前半個圓形的崩潰,並波及到了後陣。當站立在後邊的人們看到自己的前方有這數也數不清的人紛至沓來的時候,原本心中便十分不安的他們便也轟然向後退去,轉身而逃了。方圓陣,終於崩潰,在趙雲的騎兵突入其中三分之一的時候,整個陣型,所有的士兵都已經沒有再戰下去的意志。恐懼就像是瘟疫一樣傳染的飛快,許多人甚至還沒看到趙雲所帶領之騎兵的身影,便瘋狂的後逃,一邊逃,口中還一邊叨念著莫要殺我,莫要殺我。

    完了一切居然完得這麼快?這是劉晙和馬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們或許估計到了自己最終將會在這場戰鬥中滅亡的結局,卻始終沒有想過這結局來得居然是如此之快。

    怎麼辦?這個時候在這個問題上,劉晙和馬漢做出了不一樣的決定。

    劉晙已是心灰意冷了。他知道這兒就是自己的亡地,便二話不錯的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輕輕的用自己的劍鋒抹上了自己的脖子。他是不願意讓別人來收取自己性命的。

    而馬漢則是不同。劉晙抹脖子的時候馬漢來不及也沒心情去阻止他,此刻馬漢彙集起了還能聽自己命令的十幾騎親衛和數百步兵,領著他們直接往前,迎著趙雲衝來的方向殺去。因為全軍的潰敗已經形成,首先擋在他們這一群人面前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的潰兵。對於這些人,馬漢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下達了誅殺令。

    一個又一個的益州士兵倒下了。在馬漢冷血的誅殺和趙雲瘋狂的突擊之下,兩者之間的距離在一點一點的縮短。很快,兩者之間並沒有其他潰兵的存在了。趙雲看到馬漢猶如死灰一般暗滅平靜的臉,而馬漢也看到了那渾身上下沾染的點點血漬看上猶如殺神一般恐怖的趙雲。

    沒有多餘的話語,甚至沒有通名報信,趙雲和馬漢便已互相接近的廝殺在了一起。這並不是趙雲的疏忽,也不是他故意無視馬漢,而是他從馬漢的眼中看到滔天戰意,看到決絕的死志。趙雲明白,即使自己開口詢問馬漢,馬漢也是不會說一句話的,因為在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的也就戰!這麼一個字而已。

    無可否認單以武藝而言馬漢是絕對比不上趙雲的。但此刻的馬漢卻是給趙雲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馬漢因為他不要命了。所謂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雖然在絕對的武力優勢上,即使馬漢不要命,趙雲也不會怕他,但他通過自己這不要命的行為在趙雲的槍下愣是支撐了一會卻是事實。

    當然,這樣的支撐並沒有很久。畢竟兩者之間的武力實在差的太多了。不到二十合,趙雲就把馬漢給刺於馬下,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隨著馬漢的陣亡,被馬漢組織起來的這支突擊隊,也覆滅了跟隨馬漢已久的親衛們對馬漢的感情很深,皆無一例外的抽刀自刎,而那些只是被馬漢的武勇給刺激起來,憑著一時的腦袋發昏而與趙雲交戰的人,卻是沒有那麼多骨氣了他們轉身逃跑者有之,跪地請降的也不再少數,而像親衛那樣心甘情願自刎卻是再無一人。兩萬大軍的最後一點抵抗力量就此灰飛煙滅。

    趙雲的騎兵隨之而吆喝著前進,那勇猛的氣勢和剛剛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強大的戰力,讓益州諸人驚恐不已。劉璋更是在見了自己的兩萬大軍居然如此快的潰敗之景後,吐血倒地暈厥。這自然是讓他的手下們一陣緊張的慌亂,從而把城下的那些潰兵給忘在了一旁。成都的城門自始至終沒有打開,這讓城外的潰兵深感絕望。在最後沒有辦法之下,他們只能向身後押來的趙雲投降,成為趙雲的俘虜。

    成都的戰局暫時就這樣穩定下來。已經被趙雲騎兵的表現給嚇破了膽的劉璋方面固然不敢再派人出城送死,而在一場戰鬥中接收了一萬多俘虜的趙雲自也是無力於再進行大規模的運動。當下,兩邊都稍停下來。趙雲驅使那些戰俘在成都北三里的地方修築了一個軍營,一邊遙遙的監視成都的動靜,一邊則靜靜的等候李晟大軍的來援。可以說,到了此刻,劉璋對趙雲的目的基本是達到了靠著那些俘虜,趙雲那囂張的樣子終於被竭滯了。在城上吐了一口血的劉璋,總算是得到了一個相對平和的休息環境,讓他得以修養。這對他來說或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但,這大幸維持了三天便被打破了。李晟的大軍近十萬人馬終於在成都城頭視線所能及其的北方地平線上出現了。漫無邊際的大軍,遮天蔽日的旌旗,低沉雄壯的鼓點,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為之驚起,為之震撼。如此浩大的聲勢,令還在修養中的劉璋都不得不從榻上起來到城頭上去觀看。他知道,最後一戰已然到來,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安穩的在益州這個地方呆下去就看接下來的了。

    這或許就是最後最要緊的關頭了吧?但我能贏嗎?看著城下如許雄壯威武的大軍,想起三天前趙雲的騎兵親自在自個的眼前展現出的那種強悍的實力,劉璋心底的恐懼就不由得冒出。他越想心中便越慌,本該是他卓然立於城頭,面對城下的敵人大聲的斥責他們的時刻,但到了此時,看在眾人眼中的,卻是劉璋這個主公被李晟軍的軍勢給嚇得面如土色,怔怔發呆的模樣。

    主公都是如此的害怕了,那下頭的眾人還有可能因此而具有戰勝的信心嗎?這顯然不是可能的事情。一時間,城頭上一片的寂靜。在天地之間,只有李晟大軍的鼓音和那隨風飄展的旌旗獵獵之聲迴盪著。李晟軍的氣勢由此而更盛了,他們的所有人,從士兵到將軍都無一例外的相信,戰爭最後的勝利者是自己,這高大巍峨的城池遲早是會陷落的。

    大旗之下,戰陣之前,萬軍靜言,李晟縱馬出陣而立,在他身後不到一丈的地方數員戰將一溜號排開,手持兵器淵持而立,全然是一副備戰的模樣。雖然他們站在李晟的身後,但是由於李晟站的地方離城頭本來就不遠的緣故,李晟身後將軍們容貌倒是逐一落入城上眾人的眼中黃忠、趙雲、魏延、邢道榮,劉瑰、吳懿、李嚴、嚴顏、吳蘭、雷銅、張翼好傢伙,出現在成都之下的李晟軍中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益州的降將。雖說他們佇立在那兒臉上的表情皆是一片的平靜,讓人無法看出,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但他們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李晟的身後無疑向一記重重巴掌甩在了劉璋的臉上,讓他心底的怒火再次高漲起來。

    亂臣賊子,一群的亂臣賊子,他們這群不知羞恥,沒有臉面的傢伙,究竟還有什麼面目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劉璋漲紅著臉惱火的大罵道來人!擂鼓,我要出城迎戰。他似乎有些氣昏了腦袋。

    主公不可啊。聽劉璋這麼氣呼呼的一說,成都城上的這些大臣們猛地想起三天前的事情,想起了李晟軍那強悍的戰力,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劉璋的腳下,勸說他賊軍勢大,我軍皆以新兵為主,只利於守城,不利於野戰啊。主公難道忘了三天之前的事情嗎?

    三天之前,那個噩夢?想起這件事,劉璋沉默了,原本章的發紅的臉色一下子就消褪下去,變得慘白不已,心底的恐懼越盛了。

    趙雲的五千騎兵就已經那麼厲害了,眼下李晟可是有十萬大軍,雖然不可能都像趙雲的騎兵那麼富有戰鬥力,但就眼下的列陣來看,他們戰鬥力比趙雲的也差不了許多。如此的數量,如此的戰力,我看我們還是死守城池罷。眾人勸說還在繼續著,他們一點也不曉得自家主公被他們這麼一說心中已然有了微妙的變化。

    守城我們究竟能守到什麼時候呢?面對如此的大軍?劉璋低喃著,此刻的他對守城能夠堅持下去的認知已經發生了動搖。

    劉季玉,你的如今只剩下這孤城一座,還想在抵抗下去嗎?不如早降,也好免除城中百姓的戰火之危啊。城下李晟大聲的叫喊著蜀中之兵已然盡沒,劉季玉你認為以你新徵召的這些士兵能抵禦我這些虎狼之士多久時間?十天?一個月?還是一年?蜀中各地已皆盡落入我手,劉季玉你認為你還有外援嗎?不要以己一人,而害闔城的百姓啊。

    李子旭,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投降於你。哼,要讓我降,你就把你身後那個張翼的腦袋給我擰下來再說。劉璋聽到了李晟聲音,胸中的怒火再次湧起,其他的仇恨,他都可以忍受的下去,在自身的恐懼之下而做出最後投降的決定。但殺子之仇,這讓他如何能按奈得下呢?儘管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劉述的死,並不是李晟的過錯,但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張翼此刻卻是在李晟的帳下。就劉璋自己來說,他是不想和殺子之凶處於同一勢力之中的。

    這個嘛李晟無語,一下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張翼對於劉璋來說或許是殺子之凶,但對於李晟自己而言,張翼無疑是助自己拿下雒城的功臣。把功臣送給敵人,用他的性命來換取敵人的投降?這樣的事情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李晟重重的搖了搖頭此事不可,劉季玉既然你堅持這一點,那我們也只有戰場上分高下了。話畢,李晟退卻,大軍也同樣的如潮水般退去,但誰都曉得李晟軍這樣的退卻,只是為了自己後面的進攻做準備罷了。畢竟李晟軍是遠道而來,營寨尚未確立,根本了不可能立刻向成都發動進攻的。

    這個,大約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吧。眾人這樣想著。

    但,李晟軍卻沒有這樣舉動。

    一連十天,他們只看到城外李晟軍的軍士在不斷的砍伐木材,建造什麼東西。他們都想到那很有可能是攻城器械,但究竟有什麼攻城器械能對成都這高大厚實的城牆造成傷害呢?

    結果最終揭曉了,李晟軍用了十五天的時間,打造出了兩百特製的看上去很像投石車的東西,將它們整齊的擺放在李晟軍的營前,互相間隔大約一丈的距離,齊刷刷的列了四排。之後,李晟軍出營了,依舊是方陣,盾手在前,長槍居中,弓箭在後,而騎兵則分成了兩個部分,陣列左右。李晟軍的十萬人馬在北門處一字排開,似乎是想將自身攻擊力全部放在這一個地方的。

    號令隨著鼓點的激昂而下達,在圍住了成都城半個月之後,李晟軍發動了第一次攻擊。只是和益州的這群人所瞭解的不同,李晟的第一次攻擊,不是派大軍沖城,而是直接動用了他剛剛研製出來的那兩百輛特製的很像投石車的東西。

    黃旗揮下,磨盤大小的石頭,一塊又一塊的從那樣子有些奇特的裝置上發出,高高的飛起奔向城頭。隨著這些大石頭的砸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益州之人才發現,這樣子古怪很像投石車的東西終究也還是投石車,只是是經過某些改進的,操作人數比他們所知道的投石車要少上許多的投石車,而且還裝有擋箭板,射程也比他們說知道的投石車要遠上許多,比自己的弓箭射程還要遠。

    因為有了比弓箭還遠的射程,成都的守軍便只能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一顆顆大石飛上城頭,一聲聲的慘呼便在城上不住的響起,還抱著密集防禦實現的守城兵,在李晟軍兩百架投石車的集中攻擊下,損失慘重,往往一個石頭下去,便有一兩個人被砸成了肉醬。那血肉紛飛的,不曾人形的模樣無疑給益州的新兵們以很大的震撼。在這攻擊開始不到半個時辰裡,城北的守軍便已經無法在忍耐下去,而不斷的逃亡了。他們都匆匆的奔下城去,即使益州軍的那些軍官、督戰隊們怎麼勸說怎麼威脅他們都是不敢再上城去了。恐懼已經在他們心底扎根,並由他們表現,他們的訴說,迅速的傳遍了益州軍中所有的人。是役,益州軍的士氣再降,人人都驚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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