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十三章 奇襲陽平關
    李晟終於出兵了。在葭萌關呆了大半年的李晟,於建安十七年的十二月中旬,也就曹操和孫權、劉備在臨淮對峙準備另一場大戰的時候,悄悄的沒有通知任何人的,帶著手上的三萬人馬從葭萌關裡出來悄悄的投北方的白水關而去。

    葭萌關並不是關隘,雖然它地勢險要,城池高深,確實有幾分險關的架勢,但它確實不是關隘,至多只能算是關城。它是作為抵抗北部來敵的後勤基地而存在的,而真正用來抵抗北邊張魯軍的關隘是他北面的白水關。那裡才是益州軍的第一道防線。

    白水關的守將是高沛、楊懷二人,他們都是劉璋委任的將軍,也曾經參加過幾次白水關防禦戰的,算是擁有一定的才華,但個性卻是相當的高傲。儘管在表面上沒有絲毫的流露,但在龐統那一雙瞇起來的小眼肆意的觀察之下,卻得出了他們對李晟並不心服的結論。

    把後方的糧道交給這兩個與我們並不同心的人,主公你放心的下嗎?發現了高沛、楊懷二人的不妥之後,龐統就迅速的找到李晟,勸說他主公,我認為我們應該把白水關給控制在手中。高沛、楊懷兩人高傲,並不是能夠勸服的人,而白水關的位置又太過重要,無論我們是要攻取益州還是要北上漢中,都必須通過白水關才能行進葭萌關的地形簡直就像是一個口袋,而這個口袋的出口就是白水關。沒有把他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終究是不成的。

    那我們怎麼拿下這個出口?直接向高、楊二人動手嗎?那不太妥當吧!向高沛、楊懷二人動手無異於向劉璋開戰。李晟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並不認為要那樣做。事實上要暫時讓高沛、楊懷不危害我們,我們只需要在這白水關上紮下我們自己的一路人馬就可以了。龐統瞇起了小眼,微笑的說道。

    自己的人馬?這倒是個好主意。李晟微微的一想,立馬附和道,他問龐統你打算讓誰留下?是宋德嗎?李晟轉念一想,便想到了自己的兒時的這位兄弟。

    除了宋德將軍,主公還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嗎?龐統微微的一笑,反問著說道。

    和李晟自小玩在一起的三人,周力擅步,周睿擅騎,唯有宋德步騎皆擅,不但能夠指揮騎兵進行野戰,而且更加善於依托城牆進行防守。雖然在周睿指揮騎兵而取得的一個接著一個光輝之下,一直被李晟委以後防重任的宋德並不引人注目,但在李晟心中,宋德無疑是一個能夠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托付之的將領。將把持白水關的任務交給他,李晟和龐統都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這樣定了。李晟一錘子拍板決定下來。隨即讓宋德加入前往白水關的隊列中,至於防守葭萌關這個總司令部的任務,李晟則把它交給了自己的另一位軍師徐庶。他相信自己這位允文允武的軍師同學是能夠把自己的家看好的。

    兵行五天,李晟的兵馬終於趕到了白水關下。李晟並沒有讓大軍入關,而是命人把關上的高沛、楊懷二人請來,將自己出兵的消息告訴給了他們。

    什麼,你們居然打算在這個時候出兵?聽了李晟所說的,高沛、楊懷二人顯得很吃驚。

    眼下已是十二月底了,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紛飛的大雪已經把整個天地都包裹在了銀色的寒甲之中,讓幾乎所有的生靈都失去活力。在這樣接近年關的日子裡,大多數人想得不應該是如何的去打擊敵人,如何去攻城略地吧。畢竟元旦快到了,那正是一年團圓的日子,似乎是不宜動刀槍的。

    這個時候出兵可是很困難的啊。天這麼冷!高、楊二人打算勸說李晟。儘管李晟動用的是他自己的兵,只是讓高沛、楊懷配合他的部下宋德謹守白水關,負責自己後方的糧道而已,並沒有讓他們參加戰鬥的打算,但高沛、楊懷兩人依舊是不願意的。這賊冷賊冷的天氣,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他們現在是懶得動彈了。

    兵者,詭道也!你們都不太想動,那對面陽平關的人是不是也一樣不想動彈呢?在這個冬日的雪地裡進兵是很困難的,這我承認,但我的士兵已經做過了相應的訓練,對於這很困難他已經能夠承受。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要求我們非得在一個優渥的環境下對敵人發動進攻,我們只需要在我們困難,但敵人比我們更困難的情況下便可以發動進攻了。李晟微笑的解釋道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突然把自己的軍隊開到陽平關下,突然對陽平關進行突襲,我想應該是能夠迅速解決戰鬥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便是我們這一戰取勝的關鍵。

    高沛、楊懷二人被說服了,老於軍伍的他們自然看得出來李晟的計劃有多大的可能性。如果,李晟的軍隊真的能在幾天之內趕到陽平關下的話,那麼奪取陽平關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可如果,李晟軍做不到這一點,那這四萬人的慘敗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不過,這似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從葭萌關到白水關的路並不比從白水關到陽平關的路好走多少,而李晟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從葭萌關趕到這裡就已經說明了李晟軍強悍的雪地行軍能力。雖然他們並不清楚李晟軍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但事實就清楚的擺在面前,容不得他們否認。

    既然將軍如此決定了,那末將自當尊崇將軍的命令。請將軍放心的把後方交給我們吧。雖然以前我們對將軍屢有不恭之處,但只要是將軍是真心來幫我們打張魯的,我們便絕不會在後方拉將軍的後腿。兩人用力的向李晟行了一個禮懇切的像李晟保證道。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全靠你們了。對於高沛、楊懷兩個與自己並不同心的將軍的保證,李晟不敢完全相信,但也不好意思,完全不理會他們,當下也只好怎麼半真半假的說了這麼一番。

    在商定出了結果之後,李晟讓宋德率領五千兵駐守在白水關,而他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兩萬五千人踏雪北去,消失在飄起來的風雪之中。

    儘管估計過去在這寒冷的日子裡,陽平關的侯斥不太可能出關巡察周圍的敵情,但李晟還是很小心的讓隊伍盡量涉山而過,能夠走山路,就不要走官道,寧可慢一點,也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他日日夜夜的派出了手中的侯斥,將隊伍前後方圓五里的地方全都劃為了自己的偵查圈。凡是碰上我們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如果他們想逃那就格殺勿論。李晟制定的是一次突襲,故而對行軍的保密性有著很高的要求。好在他是冒著風雪行軍的,那不斷落下的雪花掩蓋了他們行經過後的痕跡,讓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支軍隊在莽莽的大山之中,慢慢的向陽平關前進。

    十天,整整用了十天的功夫,李晟在付出了近千士兵的凍死、凍傷的代價之後,終於繞到了陽平關之後。望著那在風雪之中巍然聳立的關卡,李晟淡淡的笑了起來。

    不久,你將屬於我了。李晟輕輕的說道。

    原地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李晟開始的行動他挑選出五百精壯士兵換上張魯軍的衣服,押上十幾年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牛車往陽平關前進。攥城,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破城手段。但在此刻卻是最適合李晟使用的了。出其不意的到達陽平關之後山,在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冒充犒勞守軍的隊伍,騙開關門,然後蜂擁而入,奪取關隘。這便是李晟最初針對陽平關而制定的第一計劃,也是所花代價最小的計劃。如果這個計劃不行,那麼李晟軍也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了。面對巍巍的關隘,任何人都可以想像的出來,強攻將會讓自己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過,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吧。李晟笑著用純粹的南鄭口音對執行這一任務的趙雲說道。如此重要的任務,當然需要大將親自去完成了,而黃忠作為老將,特徵實在是太明顯,並不適合在大白天裡露面,所以能夠派文學網www.出的也就只有趙雲而已。

    當然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了。畢竟我們的口音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趙雲同樣操著南鄭的口音回答道。在抵達葭萌關之後,李晟向大家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不顧一切的學會南鄭地區的方言,瞭解有關五斗米教的一切。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更關鍵的是,你們所有的一切,從軍服到將軍的盔甲,到通關文書和勞軍的命令都是貨真價實的南鄭公文哦。一邊的黃忠也同樣操著南鄭方言笑了起來。

    這想來還真該感謝那楊松才是。若非他,我們怎麼能弄到這一切。唉這可花了我們整整三千兩黃金啊。龐統歎息著,似乎有些肉痛。

    三千兩就三千兩,純當是寄在楊松家中了。若是我麼真能拿下漢中,還擔心這金子拿不回來嗎?李晟淡淡的笑著,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仲明,你手下的白衣要盡快和漢中的楊松做進一步的接觸了。你可以告訴他,如果他能助我成就大事的話,我非但能給他一萬萬貫錢,就連這漢中三年的賦稅我也會給他的。我會封他為漢中候,讓他掌理漢中的一切。

    啊?聽聞李晟如此交代,眾人不由得大為吃驚起來主公怎可如此,想那楊松不過以小人而已。主公讓他給我麼辦事,我們草草的給他們一筆金錢也就是了,如何連如此的官職都分發出去?向楊松這樣貪財的人,主公難道還想收留他嗎?

    貪污者國之大蠢也!我如何會想收留他?給他一個要陞官發財的盼頭,不過是要他把自己留在漢中罷了。這也是為了能夠拿回我們寄在他那兒的錢啊。若是他跑了,我這三千兩金子向誰要去?李晟搖著腦袋說道。

    原來如此,主公聖明!眾人瞭解了李晟心思皆進拜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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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了準備的趙雲迅速的出發了。他穿著漢中軍校尉普遍穿得那種帶有濃厚宗教風味的鎧甲,故意將頭盔拉低沉,讓人無法在一下子看清他的面容。他帶領著車隊從山中走出,行到官道上,然後沿著官道直抵陽平關下。此刻,天上風雪依舊。

    張魯在漢中的統治是以五斗米教為主旨的政教合一的政權。張魯自稱師君處於統治的最高端。師君之下是漢中二十四治的治中祭酒,統領治內民政,祭祀,巫祝等事宜。治中祭酒之下分數個理頭祭酒,協助治祭酒管理擁有眾多鬼卒的祭酒。在理頭祭酒之下的祭酒則是底層鬼卒的直接管理著,也是直接教授鬼卒的經文的先師。鬼卒是對五斗米教初入教者的稱呼。按照五斗米教的理論,認為天地間無論是風雷雨電,還是山魅精靈,皆為鬼神。而鬼卒則是服侍這些鬼神的人物。

    這樣繁複繞口的名稱,讓李晟這個外人聽了很是皺眉。於是李晟直接將張魯的五斗米教的組織轉成了現代人很容易理解的武俠幫派結構師君就是幫主,治中祭酒則是幫主之下的堂主,理頭祭酒算是舵主,而祭酒則算是頭目,至於最低級的鬼卒,當然是一般的幫眾了。

    陽平關是漢中的南大門,自然是有治祭酒來管理。張魯任命楊柏為陽平治中祭酒領鬼卒兩萬鎮守於此地。楊柏是張魯手下少有的大將,不但對道德經的經文十分精通,而且還善於軍旅之事。漢中軍幾次對益州進行的突襲都是由楊柏指揮的。

    眼下已經是年關將近,隨著天上飄飄而落的雪片不斷的增加,氣溫越來越低似乎整個天地都要隨著著雪的落下而被凍作堅實的一砣。

    真是該死的天氣。如此的冷,真是那賊老天也不讓人活了。高五罵罵咧咧的縮在城頭的一角,蜷著自己的身子,摟著自己的兵器。他是陽平關的兩萬鬼卒中一員,是一個很可能一輩子也只能當一名鬼卒的傢伙。因為他並不信道。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和那些由於信道而成為鬼卒的人不同,高五是抱著當兵吃糧的目的而加入張魯軍的,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在這之前,高五和他親人一起生活在關東,與五斗米教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是懷著你給我糧食吃,我就替你賣命的正規思維而成為鬼卒,但對於自己所領的這個防守陽平關的命令,他還是很盡心。他蜷縮著身子,嘴裡不斷的抱怨,可眼睛卻一直巴望著關下。作為守關的士兵,他們的任務除了參與治中祭酒楊柏所領導的一次又一次的軍事行動之外,也就是看著這通串關隘而過的大道,注意來往於這大道之上的百姓、車隊,並向他們收取適當的過關費。

    老五,別那麼認真了。你看這天冷得,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來這裡。你還是進來喝一口熱湯吧。看著高五瑟縮的樣子,躲在城樓裡的同袍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他們高聲招呼起高五來。

    多謝,多謝了!還是你們先吃吧。還不到我休息的時間呢。雖然冷得令人發抖,但心中有所堅持的高五,還是謝絕了同袍的好意。

    你還真是死腦筋呢!城樓裡的人似乎還想在勸說些什麼,突然被外邊傳來的驚呼聲給嚇著了那是高五的聲音。怎麼了?

    有有人過來了,似乎是軍隊!高五驚訝的聲音高昂的響起。

    軍隊?城樓上的同袍冒著風雪從城樓的遮蔽處衝了出來,跑到高五的身邊,順著高五伸出的手指向北看去。只見那銀白色的遠處,隱約在風雪之中閃出一路隊伍來,一桿繪著太極八卦圖的大旗若隱若現的飄舞著,讓城樓上的這些人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慌什麼呢?那是我們的隊伍啊。看到這個他們都安心了。雖然他心底也頗有些奇怪,究竟南鄭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要讓這麼一支隊伍冒著風雪來到著陽平關呢?

    這當然不是他們這些小兵所能想的事情,雖然他們對此也很有些好奇,但出了如此大事,他們還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統領自己的祭酒,並有祭酒將消息一級一級的匯報到關隘中的治中府裡,讓陽平關的治中祭酒楊柏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種天氣居然會有軍隊從南鄭過來?楊柏聞報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問前來報信的士兵你確認那是我們的旗幟嗎?

    是的!士兵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楊柏沉吟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來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他讓人服侍自己穿好披掛,隨即命令手下的鬼卒為了以防萬一,你派人去通知下面的那些祭酒,讓他們都把自己的兵馬給準備好了。大雪天裡居然有隊伍過來,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對勁。楊柏帶軍還是相當謹慎的。

    安排好了預防措施之後,楊柏帶著自己的親隨鬼卒和幾個祭酒步上了陽平關的後城樓。此刻,冒著風雪遠來的隊伍已經來到了關下。他們倒是大膽的很,就這麼逕自入了陽平關弓手的射程之內,在離陽平關不到十丈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太極八卦大旗被住在了地上,在獵獵的北風之下,旗角飄南。城樓上的楊柏倚著關隘垛口向下望去只見那連綿了一里有餘的車隊蜿蜒停,護衛著車隊的人馬皆進黑衣,很有不少人臉上塗抹著花裡胡哨的彩漬。

    這確實是我們的隊伍。楊柏看著他們略略的鬆了一口氣全天下也只有張魯軍是以黑衣為軍服,以士兵的臉面塗抹彩漬為榮的。

    你們是哪裡的隊伍?儘管相信他們是自己人,但該問的還是要問,城樓上的士兵在楊柏的示意下扯開了嗓門,衝著下頭的人大聲問道。

    我們是南鄭治中張祭酒的手下,奉師君之令,押送燻肉三千金,美酒五百壇,來陽平關犒勞眾位將士的。眼下已經是接近年關了,師君擔心諸位將士辛苦,故下達了此令。還請關上快開城門。關隘下得人同樣也扯開了嗓門回應道。雖然在這風雪聲中關上關下的對話聽得有些模糊,但多少還能夠知道一些彼此的意思。楊柏聽得出來,這回答自己這邊問題的人用得是地道的南鄭口音。

    地道的口音,完備的旗幟軍服,一身與他人決然不同的打扮,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楊柏肯定了關下之人為自己人的判斷,再聽到對方是帶了這麼多好東西來犒勞自己之後,楊柏心中的懷疑再也沒有了,從不曾露面的他是以代替自己發話的鬼卒,迅速的答應了下邊想入城的請求哦!三千斤燻肉和五百罈美酒?主公還真是憐惜我們啊。還請下面的祭酒稍待,我這就派人下去開門。

    如此甚好!關下的人也很客氣。

    過了一會巨大的關門在來往近百士兵的推動下慢慢的打開了。關外的隊伍就這樣一輛接著一輛的將馬車往關內趕。或許是因為走的有些急了的緣故,前頭當先的那輛,居然一不小心把遮擋風雪的幔布給扯了下來,滿滿一車的燻肉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面前。雖然因為天寒的緣故,燻肉都凍成了塊,但就這麼一大坨的肉擺在那兒,還是讓所有看到它的人不由自主的留起了口水。

    這下可有好東西吃了。他們如此想到。

    馬車一輛一輛的入關,跟隨這馬車的士兵也一個一個的進入,很快關外就沒人了。

    把關門給我合上。注目著這一切,卻沒有任何變故發生的楊柏大聲的下令,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完全放心下來,走,帶我去將那押送馬車隊的祭酒吧。能冒著風雪也要完成任務的人是值得敬重的。楊柏吩咐著,快步走下城樓。

    然而,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陣喧鬧的喊殺聲猛地從關內暴起。那些護送著馬車的鬼卒操起了手中的兵刃就往離自己最近的同袍身上招呼過去。馬車上的幔布被掀開了,幾百手持弓箭的士兵從馬車上站了起來,拈弓撘箭,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利芒。

    怎麼回事?是敵人嗎?楊柏被驚嚇了一下,隨即做出了反應快,快把後面的鬼卒給我往前帶。娘的,我才想掌管師君財務的那個楊松怎麼會這麼好心,居然派人來犒勞我們。原來,他們還真是敵人啊。反擊,快給我反擊。他厲聲叫喊著,飛快的翻身騎上了一匹就近的戰馬。或許,在他看來,眼下的局勢還確有可以挽回之處。

    一廂情願!直接衝殺在第一線的趙雲看到了楊柏這邊的動靜,也聽清了楊柏所說的話語,對於他那美好的期望,趙雲冷冷的給了這麼一個評價他們不該讓我們入關的,一旦讓我們入了關,他們即使做有再完善的準備也是惘然。趙雲如此認為。

    事實確實如趙雲所說的那樣,當廝殺開始,塗抹臉龐,身著黑衣的李晟軍士兵揮舞著兵刃往同樣是穿著黑軍衣,頂著一張花臉蛋的陽平關守軍衝去之後。一場混戰開始,面對操著同樣口音,打扮幾乎與自己完全一致的敵人,陽平關的守軍們根本就暈了頭,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是自己的戰友,哪個才是敵人。他們慌張起來,混亂起來,總覺得自己像是那在大海中翻滾的小船一般,四下裡都是危險,沒有一處是可以讓自己安心的。一時間關裡全然亂做一團,除了明顯可以看出那是敵人的趙雲之外,陽平關的守軍們對在自己身邊都有著深深的懷疑。他們大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揮刀,這其中自然也不免有誤殺的情況了。

    該死的面對這樣混亂的景況,楊柏自然知道大事不妙了,但他依舊沒有打算放棄哼以為這樣就可以擊敗我嗎?你還是太小看我了。他揮刀指揮著自己身邊的士兵衝前看到了那個騎在馬上的將軍沒?隨我衝上去,幹掉他!只要他這個頭領沒了,這關裡的烏合之眾,自然也就一鼓而定。

    擒賊先擒王,這本是很正確的舉動,但楊柏不知道自己所遇上的對手有怎樣的能力,自然也就很可惜的有了不一樣的結果。

    鏘楊柏與趙雲錯馬而過。趙雲沒有理會楊柏自顧自的衝前而去了,而楊柏則直挺挺的端坐在馬上,任由身下的坐騎奔跑兩部,這才緊捂著自己的脖子從馬上跌落下來。好快的搶?他至死也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揮出如此凌厲直入那閃電一般槍,一時間眼睛瞪得老大,一整個死不瞑目的模樣。

    趙雲沒有割下楊柏的首級,因為他在和楊柏策馬而過之後就已經孤身一人往楊柏的親衛隊裡殺去了,他根本就來不及做這件事情。但,楊柏的死並沒有因為趙雲的不理會而被掩埋下來。趙雲不管,但不代表跟隨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不管。他們是李晟的親衛,此刻是來配合趙雲作戰的,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們也有自己的權利。

    楊柏的首級給割了,高高的挑在了槍桿之上。割下他首級的陳續高高的舉著這個新鮮出爐的首級,大聲的喊道楊柏已死,投降不殺!楊柏已死,投降不殺!他一個人的聲音宏亮,但終究不能傳遍整個陽平關。然而隨著他吶喊,他身邊同袍們的附和,以及那些混雜在陽平關守兵身邊的李晟軍軍士們的同聲叫囂,使得陽平關的內內外外都響起了相同的聲音。李晟軍的士兵們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迸發了更加驚人的勇氣,他們用力揮刀,一邊呼喊,一邊朝著那些明顯有些發呆的守軍身上招呼過去。那些守軍是分辨不出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的,但發動這一切的李晟軍卻清楚的很他們每個人的衣襟上都繡著一條白線呢。

    很快,陽平關陷落了。李晟引兩萬多士兵進入了這座由趙雲親率五千人攻下的關隘。這一天是建安十七年的十二月二十六,再過五天就元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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