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火拚中的小兵(全)
    作者易飄零牛二作為張武帳下的老兵,自從黃巾之亂起到現在已經在這軍中呆了十六年。他已然從當初只憑著一腔熱血就敢抽刀殺人的少年變成了現在略略有些沉穩的中年什長。雖說手下只管了那麼十名士兵,但牛二卻已經十分滿足了。他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心中所想的並不多。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十人隊的什長了,大小也是一個官,自然得為他手下兄弟們著想。是以,他的小隊在整個張武軍中生還率算是很高的。因為,他的手下攤上了他這麼一個好隊長。

    「今夜是一個實現夢想的夜晚!」和大多數人一樣,牛二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抬頭看了看滿是星星的夜空,瞇眼瞅了瞅前面一片安靜的營地,心中對張武將軍的佩服更加深了「一切都在將軍的預料之中,敵人果然沒有任何防備啊。」

    敵人?他們今夜面對的劉周等人在今天之前不還是盟友麼?怎麼這麼快就成了敵人?

    這對有的人而言是一個難以想通的問題,但是對牛二這樣的小兵而言,敵人與盟友只是上頭的一句話而已。反正他對前面的那些傢伙並沒有多少好感,要殺他們也只是手上動動而已,心裡卻不會有任何負擔的。

    手裡提著一柄跟隨多年的鐵劍,牛二心裡的自信便多了許多。他帶著身後九名拿著斧頭的士兵,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踏著輕快的步子在劉周兩人的軍營中前進。和一般高聲喊殺的士兵不同,他的小隊承擔的是探信的任務,其職責就是運用一切手段找出劉周軍營中潛藏的危險,能處理的就處理掉,不能處理的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信息報回來。

    儘管張武、陳孫二人怎麼也沒有想過敵人會在自己的軍營裡設伏來對付自己,但出於以往的習慣,他們還是在戰鬥中動用大量的這種探信小隊來處理一切可能發生的問題。

    牛二靈巧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他並非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前頭將會遇上什麼,自己究竟該怎樣處理,他雖不能說上是百分之百的瞭解一切,卻也能猜到十之七八。

    「小心一點就好,也不必太過緊張了。」有時碰上自己手下有新兵加入,牛二總是對第一次進行這樣任務的新手如此說道。

    就牛二自己的感覺而言,「探信」這種任務雖不能算是一點危險也沒有,但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在戰鬥爆發之時深入敵後,其關鍵就是如何突破敵營在最外頭的防守,只要走好了這潛入的第一步,後面的事情一般而言都會輕鬆許多。畢竟在前方一片混戰的時候,誰會花什麼精力去注意這些人數不多的潛入者呢。只要你不在敵營裡作出什麼太大的動靜,哪怕你一直在敵營待到戰後都不會有人發現的。

    在營中帳篷與帳篷之間的陰影中前進,牛二倒是很順利的就帶著自己的手下潛到一個大帳篷的附近。他從陰影中小心的探出頭去,張望了一下那明顯防守十分嚴密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我似乎找到一個大目標了呵。」

    儘管他並不以自己眼前的官低而覺得自卑,但也決不願意一個良好的立功陞官的機會在自己的眼前而白白的浪費。他看那防守眾多的士兵,心裡便越發的肯定那帳篷之中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存在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他決定好好的上前去探上一探,鬧明白這帳篷裡的究竟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張齊,你帶著兄弟們好好把周圍的幾個傢伙給我看牢了。我到那帳篷處去採採點。各自都把手上的傢伙給我把握好。這一次看來我們是釣到大魚了,很有可能會出現危險的情況。」牛二小聲的吩咐自己的隊友。在軍中早已呆過多年的他,很清楚一個事實「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功勞往往是和危險成正比的。功勞越大,那為了獲取這個功勞而產生的危險也越大。」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後路,上一些多少能夠維護自己安全的保險。

    牛二自然很信任自己的兄弟。他完全將自己的生死交到他們身上。在吩咐了,他們為自己做掩護之後,他迅速的跳起輕盈的步伐於幾個縱躍間由營帳與營帳貼近的陰影中靠近了那防守嚴密的大帳。接下來,他並不急著上前,因為他曉得那是極端莽撞的行為。他只是躲在陰影之中,靜靜的觀察目標周圍守衛行動的跡象。在小心翼翼的查明了目標周圍的守衛行動跡象之後,他這才行動起來。利用兩隊守衛都交叉著背對自己點當口,迅速的前突來到了目標的身邊,來到了他早就通過觀察而確定下來的一個隱蔽點。

    這是隱蔽點在目標帳篷與旁邊一個帳篷交接而成過道中。無數的大大小小的雜物堆積在這裡,很自然的形成了一個旁人視線難以企及的空間。雖然不大,卻是夠牛二蹲著蜷縮起身子來。他將自己的耳朵緊緊的貼住那帳篷的蒙布細細的探聽裡頭的情形。但由於這帳篷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裡頭的敵人似乎在這帳篷上做了些防盜聽的措施,讓裡頭的聲音無法清晰的傳出來。即使牛二這般拼了老命偷聽也最終只得到一些隻言片語的模糊。

    「……,準備好了嗎?……」一個人說道。

    「好了……」另一個人回答。

    「……就怎麼推進的話,應該……,……這樣我們的伏擊就……」當先一個人的話語一時間有了起伏,他的心情顯然並不平靜。

    「……絕對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後面一人堅定的應和著,隨即著帳篷裡想起了一陣刺耳的笑聲。

    牛二聽著這模糊的片斷,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湧了上來「敵人在這裡布下了很厲害的埋伏。這埋伏隱蔽的很好,以至於我們一路行來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危險了,敵人看樣子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而我們很多人卻是連一點危險也感覺不到,這是很糟糕的。」很快的,他迅速的確定了這一點,並決定迅速的向後方通報這個消息。

    說實在的,在猛然聽到這個很可能會讓自己全軍覆沒的消息,牛二的心一下就慌了起來。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這支隊伍的,長期的共同生活倒是讓他對這支隊伍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來。要他坐視隊伍的毀滅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他在作出了決斷之後,迅速的起身,稍稍的瞄了一下放回路線上衛兵的所在,估算一下憑藉著自己的速度似乎可以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脫離,便迅速的躍起身子。籍由身前幾個支點作為助力,他整個人便如同大鳥一般掠過黑色的天空遙遙的落向了他與眾人當初所約定的方向。

    然而由於他的心情過於激盪了些,用力過猛了些,造成的動靜有些大了,驚動了帳裡的人,讓他們警覺起來,一時間呼喊聲大起。

    剛剛落地的牛二還來不及與自己的戰友會合便看到那目標周圍的守衛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迅速的朝自己這邊搜尋過來。

    「不好,被他們發現了。」牛二心中暗自道了一聲糟。

    果然是糟的可以。對方的目標明確的很就是要徹底的搜索自己這邊一通,好找出那明顯偷聽他們計劃的人。眼見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在陰影中纏住自己身體的牛二頭上已經隱隱的有冷汗冒出。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還做不到那種大無畏的地步,他心中依舊是有些害怕的。

    「怎麼辦?」他略略的有些手足無措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當著全軍上下兩千多號人的性命,是萬萬不能有半點冒險的。

    他慌張著,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敵人,他甚至有些絕望了。

    然而一波突然針對那些朝自己這邊襲來之敵人的攻擊,讓他終於稍稍的安下些許心來,隨即又被內心關於隊友的牽掛而擔上了心。

    他看得出來那些攻擊者所用的都是一些簡單的鐵角飛鏢之類武器。雖然投擲的數量很多,但真正由此而產生的殺傷卻高不到哪裡去。那些被攻擊到而顯得有些狼狽的敵兵,與其說是被這些破空而來的暗器給刺傷,倒不如說他們是被這些暗器的沉重給砸傷。這些山上自製武器除了沉重之外,其鋒銳度總是讓人無法滿意,他們給敵人造成的傷害也是讓人無法微笑著接受的。

    從攻擊的武器和造成的傷害,牛二就能十分清楚地分辨出這些襲擊者是自己兄弟。

    「他們……他們是在幫我啊。」對於兄弟為什麼會有如此出格的大行動,為什麼會在群敵環視之下還作出這無疑於找死的大動靜,牛二心中跟明鏡似的明白很。只是心中越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心中的感動也就越深。

    他牛二不曾讀多少書,只在好幾年前聽兩個文縐縐的書生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以前牛二總是不太清楚其中的含義,然而在眼下他似乎鬼使神差的略略有些把握到這話其中的醞意了。他也不曉得自己心中所想的究竟對不對,他只明白「有人真的為自己的生死而著想,為自己的能生存下去耳拚命的感覺,很好也很心痛。」

    牛二堅忍的站了起來。他沒有浪費自己的兄弟給自己帶來的生存機會。他低著頭,貓著身子,籍由營地裡的那一切存在地陰影迅速回撤了。他似乎將自己的戰友拋之腦後,自始至終都沒有轉身朝那個方向看過。即使在風中隱約有數聲慘呼傳來,他依舊鐵石心腸的向前。只是在奔跑之中,隱約有幾滴火熱的水珠朝身後飄去。那鹹鹹的,或許就是他的淚水吧。

    瘋狂的奔跑了一刻鐘,前方一片混亂的戰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終於來到了戰場。

    在這裡,敵方和我方交縱的身影,將原本就顯得有些混沌的戰勢變得更加令人迷茫。剛剛來到戰場的牛二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主營的所在,便只好牢記著一點「自己的主營就在這戰場的後方,在自己的面前。」

    為了將自己所探知的消息迅速匯報上去,他不得不提劍上陣,想在這混亂的戰場中找尋出一條通往主營的路來。

    不要以為,他只是一個什長就認為他的武力極低。十六年的軍旅生涯除了讓他有少年的青澀變做中年的成熟之外,也讓他對手中的劍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他牛家雖說也只是農家中一員,但那也就是這幾代的事情。他的祖上可也是有人成為將軍的,儘管現在破落了沒有多少東西剩下來,但作為當初建功立業的根本,還是有一本劍譜留下的。這也成為了牛二不斷提升自己實力的關鍵。

    在這十六年裡,他已是將那劍法練得純熟無比。只是由於他所負責的大多數是那種探信的工作,一般而言並不需要真正的在戰場上搏殺,因此他的英勇並沒有被多少人所知曉。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他手上提了這麼一把劍究竟會給他身邊的敵人帶來怎樣的傷害。

    他步行衝入戰局,手中的劍化作一條褐色的匹練在身前環繞著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身體,只是有時又變為一兩條散射而出的直線將靠近自己的人給刺穿。

    這無疑是一套凌厲的劍法,它完全將戰場所要求的簡練與決鬥所要求的靈巧詭異結合起來,其底是以防守為主,其攻是十分精練簡潔的。雖然就那麼一兩記攻勢,但卻是足以讓人致命的。因為它攻的方向完全都是敵人身上的要害。這絕對是一套以「一擊必殺」為手段的劍法。

    人在陣中穿行,也不知道有多少敵人想對這麼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什長下手,而又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他的劍上。

    「一個可怕的殺手!」遠遠的有觀察到這一點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這樣認為。

    對於軍人來說,威名往往是與殺敵的多少相關聯的。以前負責探信任務的牛二,因為沒有多少殺敵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威名可言,而現在的他,在戰場上一言不語的殺戮,讓無數的敵人倒在他的劍下,自然而然的創出了令人驚懼的威名。他讓所有認識他或不認識他的人感到吃驚。

    「真是勇猛啊!那個人……」這一幕張武在軍陣的後面也看到了。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聽了周圍其他人的傳說,他也明白過來「在我的軍中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猛將?」

    「告訴我,他究竟是誰?」猛將人人都愛,在發現自己這邊還有如許寶貝之後,張武的心一下子興奮起來,他一把提起身邊的親兵將自己的大臉猛地在其驚懼的眼中放大,厲聲的喝問道「我要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那……那是……」被張武一把抓住的士兵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一時間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個清楚來。

    「那是牛二什長。」在那士兵身旁的另一個小兵興奮的回答道。他曾經在牛二的手下呆過,與這位憨厚的什長很是要好。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將什長僅擁有如許的武力。「什長的功夫或許比張武將軍還好了吧?」他暗自的將戰陣中的人與身邊的將軍做了一番對比,隨即得出這驚人的結論。

    「什長?他只是一個什長??」聽到這樣的答案張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吃驚、憤怒、哀傷的情緒在他的臉色迅速的變化著。他呆愣住了,直到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憤怒的大喊「我手下的那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用的?有這樣好的人才為什麼迅速的告訴我?難道他們怕這個小小的什長會擠掉他們位置嗎?真是一群只知道自己的傢伙。」他生氣了,臉上的五官正在陰翳的怒火中變得扭曲起來。對於這麼一個勇猛的人才不被重用,張武實在是深深的惋惜著。

    在把自己的手下不點名道姓的大罵一通後,張武的怒火才稍稍的平息了些許。他定定的在那兒看了一會前方的戰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再問剛剛的那個小兵「你說這牛二原來是負責什麼工作的?」

    「他,一直都是負責探信的啊。算是後斥中的精銳吧。」小兵迅速的回答道。

    「探信的?」原來如此,張武一下子會意過來「可能不是我的手下想把這個人才揶住,而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再自己下頭還有這麼一個強悍的傢伙啊。」

    因為是負責戰場言行的工作,自然是不太有機會親自上陣殺敵,以至於他的威名在今夜之前並不響亮。然而他是老大,有的時候是必須堅持的,即使那話有些說錯了。

    「原來是負責探信的?嗯,這也正解釋了他為什麼會一隻朝我們這邊殺來吧。或許他得到了一些不錯的消息。」張武想到了這一點,心中不由得微微的一動,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看他那模樣似乎是從敵陣後殺來的,想來是得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張武判斷了一下,迅速的下令到,「誰手上還有兵力的?給我派一部人馬過去,把他給我接應過來。」

    「是!」手下聞言迅速的派出了兵馬。他們是黃巾軍,是曾經與這漢室皇庭爭奪天下的人,其等級之森嚴或許沒有早已錘煉這一套數百年的漢朝那麼嚴重,但在軍中一軍之首所說的話還是會被人毫無保留的執行。就像現在一般,他們並不理解張武下這命令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但他們依舊照辦了。

    由於,張武這邊確切的猜到了牛二的目的,並由此而派出了接應的部隊,使得牛二終於能夠順利的來到這後陣之地。

    此刻,牛二已然是氣喘吁吁的。他的劍法雖說是高明,但始終是無法達到上乘的地步。方才在戰陣中廝殺了那麼久,他早已疲憊。面對蜂蛹二來的敵人,他看到了對面的目的地,卻在不斷的殺戮中感到了永遠無法達到的無奈。若非,張武派一支人馬專門來支援他,只怕他很快就會因為體力耗盡而最終沒於戰陣之中。

    「不過還好啊……」終於安全的他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跟隨接應之人走向張武所在的時候,他一邊努力的調節自己的心情,讓之變得平靜起來,一邊則清理腦海中的思緒,試圖讓那因為搏殺而變得有些混沌的想法重新明晰起來。當完成了這一切之後,他便一臉平靜的站立在張武的面前。

    「你負責探信一般是不需要動手的。眼下你居然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只怕真的有什麼十分要緊的情況出現了吧!」張武看著臉上滿是風塵、衣甲上都沾染著點滴血漬的牛二微笑的問道。他眼下的隊伍在劉週二人的軍營中推進的十分順利,使他輕鬆的擁有了一個不錯的心情。

    「是的,將軍!」牛二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和我的小隊潛到了敵人的後方,發現了一個被敵人重兵防守的帳篷。黑暗中我們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不是敵人的主營,但敵人既然重兵防守那裡,那裡就肯定有敵人非常重要的東西存在。我在隊友的掩護下,靠近了那裡,聽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敵人已經在這裡布下了足以將我們一網打盡的伏兵。為了把這個消息傳回來我的隊友已經全部犧牲了。」

    「什麼?你是說他們在這營地裡還有伏兵的存在?」張武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全然是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這怎麼可能?戰鬥已經打成了這副模樣,對方明明就是準備死守啊,怎麼可能還有伏兵呢?」他想著輕輕的甩了甩頭,心中總覺得這是有些太荒謬了。

    然而看著在犧牲了戰友之後拼了老命也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自己的牛二,張武心中的不確定便不由自主的減少了許多。他認為這個忠誠的部下是不會用假消息來欺騙自己的。

    「敵人在營中設伏?那或許真的有所可能。只是,這樣一來必然會損壞他們自己營地,劉吉、周延這兩個傢伙難道已經做好犧牲眼前這一切的準備?」張武想著,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覺得自己的頭大了,各種標識著「此路不通」的想法在他的腦中激烈的碰撞著,讓他一時間煩惱無比,無所適從。

    「要是陳孫在這兒就好了。」張武痛苦的想道。他本不是智將類型的人物,本就不擅長思考分析,眼下要他一下去判斷牛二所告知的情報是不是真的那也太過勉強於他了。

    不過眼下的陳孫卻是早已為了兩翼合圍的事情忙碌去了,只留下張武一個人指揮這中軍的進攻。原本以為這中軍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是,哪想最終確冒出了這麼一個麻煩。

    「這真是……」張武思索了良久,最終才作出了一個決定「全軍戒備,放緩突進速度。」

    說實在的他並不想這麼做,但是那情報所顯示出來的可能性,使他不得不謹慎的為自己的軍隊考慮的更多一些。軍隊是用來取得勝利的而不是用來送死的。如果經歷了危險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那他一定會忽略這樣的危險。可如果危險是通往毀滅,那這樣的危險還有必要去經歷嗎?既然敵人在軍營裡的伏兵有毀滅自己的可能,那自己還是要小心才是。若是因為行進的太快而,忽略了危險造成最終的毀滅那可是一件絕對得不償失的事情。

    張武既不想就這樣失去進攻的機會,也不想因為太過冒進而造成全軍的毀滅便,下達了這緩行的命令。不過,就算是下令緩行,他心裡依舊有著必勝的信念。因為他信任陳孫,信任陳孫的兩翼會像一支有力的巨手一般緊緊的將對面敵人的喉嚨給卡斷。

    命令被準確無誤的傳達了下去。軍隊在疑惑不解中放慢了自己前進步伐。就張武看來已經過去的便是安全的,那些隱藏的危險都乃至於未知的地方,因此只要自己這邊小心就應該可以適當的避過。是以,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隊伍本身就已經深入敵營太多太多。

    隊伍雖然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但終究還是不斷的向前。

    不一會,便有新的消息傳來「張將軍,我軍似已推進到敵人的中陣了。現在敵人正後退至後陣進行重組。」

    「哦?居然到了後陣還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樣子?看來敵人真的是沒有任何埋伏的企圖啊。」這個消息讓張武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個敵人會在前陣、中陣都被佔據的情況下,依舊不肯發動扭轉戰局之一擊的。

    「也許,牛二聽錯了。」張武一下子輕鬆起來,他抬起了手準備下達最後總攻的命令。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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