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乍融的決斷
    作者易飄零乍融是揚州丹揚人。雖然是作為陶謙屬下的經濟官,負責廣陵、下邳和彭城三郡的糧運,並向陶謙軍提供軍需,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了,但他的野心並不僅止於此。他在看到龐大的物資被來往於江面的白帆運送到徐州的繁忙之景後,心中偶爾會想「陶謙當徐州刺史威服天下,還不是因為有我為他生財?」

    整天與錢財、物資,打交道的他,比任何人都瞭解錢財物資的重要性。他清楚的知道一點「有了錢財,基本上就有了一切。」

    在他看來,有了錢就可以強大的兵力,就可以訓練他們,給他們裝備上最好的武器,讓他們變得強大起來,而後就可以爭戰天下割據一方。

    「原來想成為有威儀得霸者就這麼簡單。」在想通了一切的關係之後,乍融偶爾便會有這樣的念頭,「我也可以獨當一面的。」

    這樣的念頭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日益頻繁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想自立。在看到自己的長官陶謙因為得罪曹操,而使得徐州變得不穩,逐漸步入戰亂之境後,自立的議程不得不十分現實擺放在他的面前。而在這之前,他已經開始截留廣陵、下邳、彭城三地的賦稅了。

    他並非是在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自立的。在徐州淪為袁紹、袁術、曹操等群雄唾手可得的地域之後,想自立的他自然得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在那樣的環境裡是融不下第三勢力存在的。

    那麼去哪裡好呢?

    乍融很自然想到了自己的家鄉揚州,想到了蟠踞江南。那是沒有大勢力存在的地方。在江南,有勢力者如劉繇、嚴白虎、王朗等,兵力都不是太強。其中最強的劉繇也不過兩萬多人,與乍融聚集起來的信徒是半斤八兩。至於朝廷派遣的朱皓,劉表派遣的諸葛玄都不是武將,就算有隨行的兵馬,那兵馬也是不多。

    乍融認為以自己的實力是能夠在江南割據一郡之地。因為在對比了諸多的勢力之後,他覺得自己兵力還在他們之上,所欠缺的大約是名門的招牌和有能力的武將。這些在亂世雖然有一定影響,但卻是不很厲害,至少在乍融看來是如此。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這些問題。

    於是,南下。乍融帶著自己的信徒和廣陵郡的徐州兵,大約兩萬餘人投靠江南的實力者劉繇。當時的劉繇被剛剛渡江的孫策打得狼狽不堪,他迫切需要兵力得補充。而乍融的信徒正是他所希望的。劉繇將乍融收為自己的手下,給乍融一個偏將軍的名號。對於這個名號,乍融並不怎麼在乎。他之所以投靠劉繇,而不是去倚靠新近崛起的孫策,那是因為劉繇有著名門出身的招牌,而孫策沒有。

    屈身作揖對乍融來說並不算什麼,身為人下的他早以習慣。屈身於劉繇的手下,他一直尋求著擴張自己兵力的機會。

    對乍融來說最簡單的增加兵力的方法就是殺掉軍隊的首領,奪取其兵力。他知道那些士兵並不是因為對首領的忠誠而當兵,他們當兵只是為了糧食而以。在殺死軍隊的首領之後,只要自己能保正讓這些士兵的待遇不會降低,那這些士兵也就會為自己賣命。

    增加兵力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犧牲自己的名聲就可以輕易的獲取。這樣的事情,乍融反覆做了三次。殺趙昱,誅薛禮,除朱皓,乍融就是倚靠這樣的手段,讓自己的兵馬逐漸增加到了三萬。

    兵力就某種意義上而言就代表了實力。看著自己的實力不住的上升,乍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多了起來。當然他也想過身為領袖,背信棄義的行為會動搖注重誠信的浮屠教眾對自己的信賴。但乍融對此沒有任何別的途徑可選,他為了換去更大的利益,只好犧牲小利益。

    這對他來說就像是走竹竿一般。他必須在增加兵力獲取實力和失去信徒人望之間尋求平衡點,從而使自己的勢力在窘境中解脫。這對他來說是相當容易的事情,他原本做得便是那種精於計算的工作。

    斜斜的倚躺在豫章太守府的榻上,乍融開始細心的思考眼下的局勢了

    先一步進入豫章的諸葛玄,也早一步逃出豫章,現在據守豫章西的西城,他手中的兵力被估計在三千左右。由於自己算是搶了他的豫章吧。他和自己也算是敵對關係了。只是這個敵人不怎麼強,即使自己不去理會,他也沒有進攻的可能。

    東面的主子劉繇,在自己打著他的旗號以救援朱皓的名義進入豫章而後又殺了朱皓佔據城池之後,已是與他反目為仇了。他現在想來正在豫章東北的鄱陽城整裝待發來討伐自己吧。這倒是需要注意的事情,在怎麼說劉繇這個揚州刺史的兵馬也有兩萬,雖然比自己的人馬略少,但也是不可小視的。只是自己認為劉繇並不可能以全力來攻打自己,鄱陽城雖小,但卻是劉繇此刻唯一能控制的地盤。他至少必須留下一萬人防守城池。以避免被外人揀了便宜。在東面新興崛起的孫策軍正一步一步的緊逼過來,他與劉繇是絕對的敵人。

    「是不是要和孫策聯繫一下,與他前後夾擊劉繇,達成最終平分江南的協定呢?」想著想著,乍融偶爾也掠過這樣的念頭。他知道孫策很強,以一千兵馬渡江,後又接受了周瑜的三千兵,總共也就四千人馬竟然能將劉繇打得大敗,那自然是很有幾分本事的。眼下孫策已經在江東有了一萬餘人。雖然在兵力上還比不了劉繇,但就總體的作戰實力和江南的民心而言卻是比劉繇強了許多。

    「以這樣的強人能與自己達成協議嗎?恐怕不行吧!」自己明白自己的事情,乍融自是很清楚自己在這些所謂的「高層」人士的心目中是多麼的差勁。

    「孫策是一個剛強的人,他個性很直,看不起那些所謂的鬼蜮伎倆。如果自己去要求與之同盟,恐怕一進去就會被人趕出來吧。」乍融最後想了想只好作出決定「先集中實力打敗劉繇再說吧。」他也開始整軍備戰了。

    雙方在豫章都不是根基很深的勢力,自然沒有大規模的水軍可用。因此戰鬥雖然將在鄱陽湖一帶展開,但雙方還是用傳統的陸地部隊來決勝。

    在乍融進入豫章半個月後,駐守鄱陽的劉繇將兵馬移至余汗。與之相對應的乍融也將自己的部隊開往鍾陵。正如乍融所判斷的那樣劉繇只出了一萬兵到余汗,其餘的都在鄱陽防守東面孫策的威脅。而乍融的身後雖然也有諸葛玄這個敵對勢力存在,但乍融依舊相信他只要派五千人防守就可以了。那只是為了預防萬一,乍融的心裡並不認為諸葛玄會乘機來攻打自己。

    於是,在鄱陽湖邊。乍融軍和劉繇軍,便倚著鍾陵、余汗兩城對峙著,戰爭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乍融發現了一件麻煩的事情——自己的信徒中隱隱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乍融對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這群認自己為領袖的浮屠教眾,來自於他們對自己的信任,一旦他們對自己起了疑心而背叛自己,那自己手中的一切都將消散的無影無蹤。雖然自己有很多錢,但自己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這支軍隊身上。對乍融來說,這支軍隊就是他的財產是萬萬不容許有半點閃失的。

    「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問題就請說出來?」為了解決那些該死的不穩定因素,乍融不得不將自己隊伍裡那些中下層領導者都召集起來,在鍾陵城的大廣場上向他們詢問道。此刻他並非以君主的身份來問這些事情。在非作戰的時刻,在面對眾多的浮屠教眾時,他都是以指導者的身份來進行一切的。雖然指導者也時領袖面對普通的教眾也有有俯視眾生、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以指導者來訓話的時候,卻有不能執著於本身的威勢,而拉大與教眾之間的距離。因此乍融眼下的問話就顯得十分平和了。

    「為什麼要殺掉太守?我們不是來救援他的嗎?」有人突然提起半月以前的事情,發出了語氣怯怯卻是十分肯定的詢問。

    「因為朱皓在接受了我們的援助而佔有豫章之後,就想背叛我們。他想殺了我們,我有這方面的證據可以說明。為了我和我們大家的安全,我只好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先下手了。否則等朱皓先發動的話,我們將遭受無法彌補的損失。這樣的損失是,是我所不願意看見的你們明白嗎?」乍融毫不猶豫的說道。雖然是謊話,但他卻是面不改色。早在當初決定收拾朱皓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這一段說辭。

    作為一個宗教群體的領導者,乍融還是有著相當的辨才。他很會說服人,所以才能在屢屢違背教義的基礎上,將手下的教徒一步一步的帶到這裡。這也是他的才幹之一。若是沒有這樣的才幹,只怕他到現在還在徐州做他的經濟官呢。

    他比較習慣用那種果斷的語氣來說出自己想要標達的東西。就像一個一流的弓箭手一般,不但能十分準確的命中對方的要害,而且能很好的控制力道,既不會太強,也不會太弱,能夠正中聽者的癢處,讓他感受到自己話語中鋒芒,卻又不會讓這樣的鋒芒顯得太過,而讓對方覺得難以接受。他經常用諸如「懂嗎?」、「覺得如何?」「明白嗎?」之類的詞來加強自己的語氣效果,通常他都可以得到預欺的效果。

    然而這一次,他原本無往不利的口才,卻遇到了挫折。在費盡心思的解說之後,他發現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像想像的那幫好。下邊的眾人大都沉默以對,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回應他說辭。這和平常是不一樣的。

    「怎麼了?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乍融從訓話的高台上走下來到這些中下幹部們的面前,對他們展開說服工作。

    他畢竟在大家的心中還是很有威望的人。隨著說服的展開,他也鬧明白了大家心中最大的問題——為什麼要殺死朱皓?顯然剛剛乍融對這個問題的解釋並不讓他們信服。他們在乍融的面前說出了自己疑惑「朱皓不太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吧?」

    問了一個人是這樣的問題,問了兩個人也是一樣。當隨著詢問的人數逐漸增多,乍融迅速的發現了其中的怪異「怎麼這麼多人的問題大都是相同的?連表達的方式也十分相似。」

    難道……

    乍融懷意他們的問題都是從別人那邊聽來的。只是經由他們的口轉換成了不同的語氣。

    「該死的。有人想用謠言來動搖我的軍隊。」很快乍融確定了這一點,他開始搜索「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究竟是誰?」

    浮屠教的信徒與信徒之間有很深厚的聯繫,這樣的聯繫使他們彼此相信對方的話。離殺朱皓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斷,但要讓謠言深入人心,卻也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這事情對外人來說,是比較困難。但如果散播謠言的人同樣是信徒的話,那就顯得比較容易了。

    乍融是以浮屠教首領而自居的。因此在他認為教眾的不忠是被同為自己人的信徒所挑撥的時候,就很自然的認為那個挑撥的人是在吃裡扒外了。

    「是誰呢?」乍融的腦海裡迅速的掠過數個中級指導者的音貌。這樣的事情並非一個人做的。可能他是主謀,但卻不會事事親為,在他的手下肯定有一批的心腹。在軍中本身就有一定影響力的人,也只有那些中層指導者了。

    想到這裡,乍融突然憶起一件事來

    自己常聽人說豫章本地也有眾多的浮屠信徒存在。在進入了豫章城之後,也確實封了豫章本地的領袖徐元為校尉,讓他成為自己軍中的要人。然而在封賞之後再詢問豫章信徒的情況,卻發現豫章教眾的實際人數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也不過就一千多人而已。自己當時便覺得有些虧了,也聽到自己手下對徐元的抱怨。

    當然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徐定也是一個很謙遜同時很有能力的人。既然已經封賞了他,那也不好立刻就裁撤他。但豫章的教眾,卻隨著自己將朱皓誅殺而變得冷漠起來。自己偶爾從這些人的面前都十分意外的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了一點點疑惑和一絲絲淡淡的憤怒。他們並不因為自己對他們的封賞而對自己死心塌地。這些新近加入自己隊伍的教眾,都還在相當的程度上保留著自己的思想。

    「有這樣的人是我的不幸。」乍融時不時的會這樣的想道,他需要的是一群忠心為自己的利益打拼的人,不是有著自己的思想時時刻刻懷疑自己的人。

    雖然周圍的人都說徐元不錯,都說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乍融卻漸漸的看著徐元不順眼起來。此刻一想要抽出自己隊伍裡的奸細,他便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徐元「豫章的教眾會懷疑我,如果說沒有你徐元的,我是絕對不信的。」

    他如此認為,很快就把怎麼處置徐元放到了腦海之中。所謂的處置就是殺戮。乍融不想讓反對自己的人一直平安無事的活下去。雖然那不是現在,現在必須先安撫對自己充滿懷疑的幹部和士兵,但也不能一直就這樣拖下去。若是只進行說服而沒有消滅混亂的源頭,那這混亂就一直會繼續下去。所以,他已經在思考著該用什麼借口來處死徐元了。

    三天之後,對徐元及其骨幹的清洗開始了。一夜之間由那些徐州兵組成的清洗部隊,將徐元、徐元的親信以及他們家人一網打盡。一時間,豫章城和鍾陵城到處都是一片的混亂,一片哀嚎。秉持著乍融迅速處理徐定事件的原則,負責清洗之士兵的手段是異常的單一,沒有經過任何的審問,也不允許這些人做怎樣的辯解,總之是一抓住相關的人員,鋒利的大刀就毫不猶豫的劈下去。在兩天的清洗裡,乍融用絕對殘酷的殺戮手段斬殺徐元及其家人親信一共兩百餘人。

    就外人看來乍融的行為絕對是不理智的瘋狂。畢竟他與劉繇軍大戰在即,卻又作出這樣容易撓亂軍心的事情,實在是把自己望失敗的深淵上推。如果乍融的身邊有相當水平的謀士存在,那也許會向他提出反對的意見。然而很可惜的是,在乍融的身旁並沒有這樣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憑借這自己的智慧、自己的經驗去選擇並作出決定。當他認為這樣誅殺徐定這件事情是必須而且正確的時候,他便迅速的做了。

    雖然他也清楚這樣的手段有可能讓底下的人更加的反對自己、懷疑自己,但他很有自信自己能夠平息這一切。因為在軍中他也有聽過這樣的抱怨「為什麼徐元他們這些新來的人可以迅速當到校尉這樣的官職,而我們在軍中這麼多年卻一直得不到陞遷?偏將軍實在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聽到這樣的抱怨,乍融便直覺的認為在自己的軍中新人與舊人有矛盾。現在的乍融軍還是舊人多新人少的局面,因此乍融相信自己這樣的決定是能夠讓舊人滿意的。

    當然在解釋這件事情的原因上,他也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徐元與西面的諸葛玄勾結想趁我們與東面的劉繇交戰的時候偷襲豫章城,讓我們重新成為無家可歸之人。根據我的情報,他們就將在這一兩天發動。這是十分確切而且危險的事情。對此,我不得不作出果斷的抉擇。」

    乍融將自己說成是一個迫不得已的無辜者。他告訴所有人,自己的行動是為挫敗對方陰謀的一種手段罷了。一切的錯誤都是徐元自找的,雖然其中有可能冤枉了一些人,但那也是在時間緊迫之下無法細查而造成的。畢竟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人的手段實在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而必須的行為。

    不知是血腥的手段讓眾人感受到了恐懼的存在,還是乍融的說辭被大家所接受,總之在這場清洗完成之後,乍融軍中的流言一下子就消失了。所有人似乎重新對乍融這個領袖忠誠起來,全心全意的圍繞在他的身邊為對付劉繇而準備著。這讓乍融覺得十分滿意。此刻的他不但從手下人那裡看到了順從,還看到一絲原來所沒有的畏懼,這畏懼讓他覺得自己是高高再上的。

    誅殺徐元的消息在事情清洗行動開始的當天下午便傳到了西城。對於如此重大的消息,諸葛玄當場就把自己的僚幕將領們招集起來,商討這事情對自己這邊的影響。諸葛玄清楚的知道,乍融一但完成了這事情,暫時壓制了底下的眾人對其的不滿之後,下一步就是要東向和劉繇決戰,那麼在他和劉繇決戰的時候,自己究竟該怎樣行動?這也是一個問題。對此,他迫切需要明白大家的意見,將之化為統一的行動。

    「什麼?徐元被殺了?」聽諸葛玄說出這個消息,李晟等人都顯得十分吃驚。

    這實在太意外,也太令人傷心了。除了後面才來的徐定、彭嶺二人之外,在坐的所有人都和這位豫章郡的浮屠教首領有過接觸。雖然那個傢伙總是笑呵呵的沒個正經的模樣,但眾人都在和他的交往中感受到了他真誠的個性和慈悲的胸懷。

    「天下的諸侯太多,這是天下的不幸。我能做的也就是在新諸侯來到此地的時候,讓他們保證郡內教眾的安全。」這是他時常掛在嘴邊的話,也是他與李晟等人見面的目的。

    「嗚嗚……」隱隱的抽泣聲在大廳內響起。

    眾人這一下就絕得很奇怪了這廳裡可都是大老爺們啊。雖然失去徐元這樣朋友很讓人難過,可也沒有到流淚的地步啊。

    是誰?是誰在這兒擺上這無聊的兒女之態?

    眾人遁聲望去,卻見在那兒落淚儘是按道理從為與徐元相識的徐定。

    這,究竟是怎麼回是?

    「公則啊,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悲傷?」諸葛玄關切的問道。他清楚徐定並非是那種感情異常豐富的人,他比較冷靜。若不是遇上什麼不能自己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表露自己內心情感的。

    「主公,這豫章徐元徐公平原本是我本家的堂兄啊!」徐定淚流滿面的說道「我們自幼交好。我家較窮,時常得到公平之父的支助,其對我而言實在是有大恩啊。」

    「原來如此。」眾人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本家的堂兄而且是很有感情的那種被人殺了,哪裡不會傷心欲絕。徐定僅僅是這樣輕聲的低泣,顯然已是很克制自己的感情了。

    「主公,請務必要為我保仇啊。」徐定跪拜於地俯手請求道。

    「這個嘛?」諸葛玄沉吟了一下迅速的答應下來「我自然會的。對於這麼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誰都不會放過他的不是?」

    「多謝主公。」徐定叩首不已。他抬起頭來眼中隱隱冒著憤怒的火花。

    「不客氣。」諸葛玄擺擺手,「主要是乍融這麼做鬧得是天怒人怨啊。不過……」諸葛玄說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都還要暫且忍耐等待時機才是。乍融的兵力比我們強太多,我們根本沒辦法找他算帳啊。」

    「這點請主公不必當心。」徐定眼露精光的說道「我有辦法讓乍融軍的一支投靠我們。」

    哦?怎麼說?」廳內的眾人都顯出好奇的樣子。

    「其實,我的弟弟就在乍融的軍中。雖不清楚他現在擔任怎樣的職位,但他在還沒加入乍融軍之前就統率了五百教眾卻是事實。我想他現在再怎麼也不會比原來差吧。如果給我一點時間,我是很有自信說服他投靠我們的。」徐定很有自信的說道。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可以試試。我想我們可以在做觀乍融與劉繇交手的同時來進行這個計劃。如果處裡的好,那說不定我們也會有與劉繇一拚的本錢呢。」諸葛玄微微有些高興起來,他異想天開的說道。他決定先細心的觀察劉繇與乍融之間的戰居。他相信那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戰居。

    與劉繇軍的相遇在清洗後的第十天。乍融軍東進,劉繇軍西向,雙方在離鍾陵五十里的地方相遇了。因為都不想進入混戰,兩邊的隊伍都迅速的克制住了自己,帶著部隊在間隔了兩里安營紮寨,互相下了戰書,約定明日決戰。

    待到第二日早上,在濛濛而起的晨曦之中,劉繇軍結陣出營。一萬人的隊伍在鄱陽湖邊的平原上佈陣勢兩翼向前,左張英,右孫邵,中間凹進卻是劉繇中軍所在,剛剛被劉繇提拔上來的猛將太史慈引五百騎兵立於中陣拱衛在劉繇的身邊。劉繇身著金盔金甲策馬立於陣中,在他身邊與之平齊的卻是他謀士,聞名天下的人相大師許邵。

    劉繇軍列陣了,對面的乍融自然也不能沒有絲毫的動作。兩萬精神飽滿的精壯之士從營地裡出來,他們也不擺什麼花俏的陣型,只是讓士兵整整齊齊的列在一起布成了一座四方陣。乍融帶著自己的幹部,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出陣而迎,從左到右分別是靖寇校尉徐海、左司馬嚴昭、右司馬齊凱、中軍尉古恆。

    兩軍的陣型相隔一百丈而立。在緊張的氣氛中戰鬥一觸即發。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